大秦五百年:章节目录 第205章 第二个藩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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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重道:“张良真恶毒,赵国、齐国肯定也这样做。”
两人都狠狠诅咒张良。
章邯叹息道:“真的这样做起来,以前六国的百姓,人人都恨秦国了。”
卓评道:“我们做好分内事就行了,这种事情,只能由陛下和丞相他们多操心了。”
在这里,章邯把张良提议的大致内容写下来。
在收复新郑后,楚国的探子接到指示,以后传递消息不需要再去咸阳,只需要去新郑找到钱尤就可以了。
从彭城到新郑,不仅距离更近了,还不用像以前那样艰难地翻越山岭,传递消息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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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新国都,长子。
在城内许多地方都贴有告示,告示有两张,第一张写着揭露暴秦、嬴子婴罪恶的内容,第二张是声讨暴秦的檄文。
每处告示旁都有吏员在朗读,吸引百姓们前来。
“无道暴秦,是一切惨剧根源!诸夏七国,本相安无事。然暴秦不安分,妄图吞并六国之心不死,发动不义之战,吞并韩国三川郡、颍川郡,让韩国许多男丁惨死,让妇孺老幼为之悲伤,让百姓日子困苦。前有嬴稷、嬴政,现有嬴子婴,暴秦罪恶滔天,杀死韩人、赵人、齐人、楚人、魏人、燕人不计其数……”
这是第一张告示内容,以白话文为主。
吏员又再读着檄文。
“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东方六国所有人团结起来,为诛灭暴秦出一份力。”
百姓们得知内容后,议论纷纷。
吏员大声说道:“如若暴秦安安分分,不妄图吞并六国,我们韩人男丁,就不用被征召从军,更不会战死,一切皆因暴秦。我们韩人跟暴秦之仇不共戴天。”
百姓们觉得,的确是这个理,听到吏员高喊口号后,许多人纷纷响应,群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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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邯郸城内,这里有一铁制兵器作坊,集合了赵国铸造造诣最高的工匠。
秦军钢刀送回邯郸后,赵歇命这作坊工匠照此铸造出来。
这天,赵歇、张耳、李左车、陈馀一同来到这里。
赵歇拿起钢刀,仔细打量,真是好刀啊!让他无比的垂涎。
站在旁边的工师,名叫姚桐,却是一脸的无奈。
赵歇问道:“到底要何时才能打造出来?”
姚桐郁闷道:“启禀陛下,臣研究了数月,进展不大啊!秦国铸造这钢刀的工匠,造诣太高,本作坊所有工匠都远远不及。要打造钢刀,首先要能铸造出钢,这钢比铁好很多,要把钢铸造出来,还需很长时间,臣会全力研究。”
陈馀质问道:“那就是十年都无法造出来了?”
姚桐向陈馀道:“大将军,下官无法保证十年内便能造出来。”
陈馀怒道:“迟迟造不出来,岂不让暴秦占尽便宜。你这废物,要你何用?”
张耳对陈馀冷冷道:“大将军,姚工师已是赵国最好的工匠,你为难他又有何用?”
陈馀“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李左车叹息道:“这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暴秦那边着手,偷学暴秦作坊制作之法。张良在暴秦布有探子,只能仰仗那边了。”
张耳道:“张良也屡次失败,不容易啊!”
四人都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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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御书房。
陈平、邹离、钟平、王元、赵佗、腾其被召入。
“狗日的张良真够行的!弄出这个办法,挑起诸夏子民对大秦仇恨,抹黑大秦、抹黑朕。”
看到章邯传来的消息,皇帝很生气。
他很少骂人,这次真生气了,嘴里罕有地说出了骂人话。
在现代时,他对富有谋略的张良抱有好感,而现在,他对敌对方的张良十分厌恶。
六个臣子过目后,同样很来气。
陈平道:“陛下,张良给我们带来的麻烦,不在于他掌控有多少人、多少土地,而在于他的脑袋,他太有智谋。只要张良一日不除,始终是心腹之患。”
赵佗道:“陛下,张良能给大秦带来麻烦,但绝无法阻挡大秦再次统一。”
王元道:“若敌军都仇视大秦,以后作战时,敌军会更拼命,更难让敌军投降。”
邹离道:“陛下,敌人有谋略,我们同样有谋略,秦军有多种敌人所没有的武器,在适当时机再出兵便是,勿须过度担忧。”
王元道:“陛下,只要我们能在战场取胜,一切敌人都掀不起风浪来。”
…………
臣子们连番安慰,子婴释怀了,朗朗道:“实力是硬道理!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大秦的制度、大秦的农耕、大秦的军力、大秦的君明臣贤,让大秦拥有综合混一的强大国力。所有跳梁小丑、所有阴谋诡计,都休想挡住大秦前进的步伐!”
君主如此的自信、如此雄心壮志,让六个臣子精神振奋,感觉一切困难都难不倒他们。
陛下又发明新词汇了,这词汇太精辟了!
陈平道:“陛下,就算东方六国的百姓被叛贼欺骗、愚弄而敌视大秦,在收复失地后,训导部亦能把百姓教化,让百姓看清叛贼的真面目。叛贼张良这种伎俩,的确增加了收获民心的难度,陛下说过,如果很容易就能办到之事,要训导部何用!无论百姓怎么被叛贼愚弄,训导部都能把百姓教化,这就是训导部的价值。”
皇帝强大的自信心,对他是极大的鼓舞,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必须、一定克服。
赵佗道:“陛下,臣愿领兵讨伐张良!”
子婴道:“不,眼下有敌军准备攻秦,先打退敌军再做计较。”
除了陈平外,其他五人都不明白所以。到底是哪国还敢来攻秦?上次五国攻秦都失败,谁还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子婴看向陈平,陈平会意,对五人道:“据可靠情报,项羽正准备从黔中郡西边的武陵山攻巴郡。”
居然还能这么做,连善于用兵的王元都有些意外。
王元道:“要翻越武陵山,难度很大。必须要有大量善于山林行动的士兵,最好是猎人出身。此外,武陵山中有大量苗人,如若要翻越武陵山,首先要征服苗人,苗人蛮夷善于在山林行走,若在楚军在山地作战,扩日持久。”
子婴要考考王元,问道:“若你是项羽,会如何做?”
王元道:“回禀陛下,若臣是项羽,首先是争取跟苗王合作,派人到武陵山见苗王,给苗王利益,十有八九能说服苗王。若能跟苗王联姻,合作关系会更加稳固。”
子婴点头道:“项羽已经这样做了。项他已迎娶苗王长女,楚国跟苗人全面合作。楚国以龙且为主将、彭越为副将,训练兵卒在山林中行动、作战,很有可能在明年入秋攻秦。苗王将会派人做向导,带楚兵穿越武陵山。”
听到这个消息,其余四人略显惊讶。
赵佗道:“上次是彭越带兵袭扰三川郡南边,这次又有彭越,看来彭越善于打袭扰战。”
子婴道:“彭越也算是人才,跟他打袭扰战,千万要小心。”
钟平道:“苗人胆敢帮助楚国攻秦,日后一定要狠狠教训。”
邹离立即反驳道:“钟丞相所言,我不敢苟同。”
他对皇帝道:“陛下,臣认为,日后大秦统一天下,是要让民心归服,而不是结仇怨,特别是对那些蛮夷,适宜用怀柔手段。岭南百越,南广县、平夷县,这些蛮夷皆已教化归服,对付苗人,亦可用此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宜采取武力杀戮。”
邹离这么说,钟平有些不悦,反驳道:“此说法我不敢苟同,帮助敌人攻我大秦者,那便是大秦敌人,若苗人如此做法都不追究、不惩罚,只会助长与大秦为敌之风,有损大秦国威。”
邹离同样不服,反驳道:“只依仗武力杀戮,难以让天下归服,昔日始皇帝灭六国、败匈奴、征岭南,武力何等强大。武力能荡平天下,却无法赢得民心。”
钟平道:“非也非也!胆敢与大秦为敌者,就须得用武力镇压……”
邹离又再进行反驳。
两人都坚持自己的主张,谁也不服谁,争吵得面红赤耳。
皇帝不着急,没有打断两人的争辩。
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政见不同很正常,只要是在为大秦着想、忠于皇帝的前提下的争论,是子婴允许的,适当的争辩并无不妥,有些道理能越辩越明,要是臣子之间无法辩明的,由皇帝来拍板。
这时,钟平又道:“不对不对…”
“行了行了!”
皇帝终于打断两人的争辩。
“邹卿家和钟卿家所言,各有道理,但都还不全面。日后大秦统一天下、治理天下,需武力和怀柔、教化并存,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缺一不可。怀柔手段需要有武力作为后盾;若只依赖武力,忽视怀柔和教化,不能使民心归服。至于以武力为主还是怀柔为主,视不同情况而定。”
皇帝所言,句句在理,六个臣子很认同。
大业皇帝,能礼贤下士,听得进正确谏言,而皇帝本身又能有远见卓识,能有自身的主见,更证明皇帝的雄才大略。
陈平拱手道:“今日听陛下所言,臣受教了!”
其他五人,亦对皇帝佩服之至。
赵佗道:“陛下,楚国准备攻秦,我们须提前准备。臣愿到巴郡,率军迎战。”
王元道:“陛下,臣也愿意率军迎战,定能击败楚军。”
韩信领兵在外,王元和赵佗,是目前军职最高者,该派谁作为主将呢?
子婴要进行全方位思考、衡量。
按照统兵能力而论,王元或许胜赵佗一筹。
但赵佗当初作为任嚣副将,率军数十万南征百越,又镇守百越十余年,都取得了成功,具有在山区作战丰富的经验。
两者相抵,王元和赵佗就旗鼓相当了。
又再考虑到以后灭六国、匈奴,还有许多大仗要打,王元比赵佗更适宜作为主将。
子婴又再考虑到,敌军统兵这是龙且、彭越,而不是项羽。
想到这里,派谁作为主将,答案已经有了。
子婴分别看向王元、赵佗。
王元神情较为平静,赵佗则是充满了期待。
子婴对赵佗道:“赵将军,即将面临的巴郡作战,由你作为主将。”
终于有机会担任主将了,赵佗大喜,拱手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他又再道:“陛下,臣还有个问题。这次作战,是只把楚军阻挡在巴郡以外?还是可反击攻入武陵山?”
子婴略作思量,回应道:“若无机会,将敌军打退便可;若有机会,那就反击攻入武陵山区,将苗人纳于大秦掌控之下。”
赵佗领命。
陈平道:“陛下,楚军还只是在训练,计划明年秋收后攻秦。我们也没必要过早集结大军于巴郡,等今年秋收后,在巴蜀一带的男丁冬训,把地点放在巴郡。等明年秋收完毕后,集结十万以上兵力于巴郡,特别是多调派猎人出身、善于山林作战者,以逸待劳,等待楚军到来。”
古代的征战,要考虑到农耕情况,力求把征兵对农耕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赵佗道:“岭南越人,还有南征百越的老兵,皆适宜山林作战,可多调派他们参战。”
陈平和赵佗的建议,子婴都采纳了。
商讨完毕后,子婴跟这六个最重要臣子共进晚膳。
吃饱饭足后,六人离去。
六人走出书房外,邹离和钟平相互、冷冷地看了对方一下。
钟平“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邹离也“哼”了一声应对。
两人只是佩服皇帝,谁也不服谁,对刚才的争吵还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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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六七月,是诸夏最繁忙的时期,忙着夏收、夏耕。
秦军东征战死接近八万,又还需二十万留守三川郡、颍川郡,男丁有些紧缺,朝廷一如既往,派遣官吏、工匠下田帮忙。
在颍川郡,由郡守冯唐带头,亲自下田劳作。
上任短短三月,冯唐就把颍川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本地的官吏们称赞。
在岭南、巴蜀、汉中、关中,农耕都在顺利进行着。
在白渠建设地,新增加了三万余人,是被俘虏的齐兵、赵兵。
总体来说,齐兵和赵兵对秦国的敌视程度,不像楚兵那么严重。
时间到了七月中旬,羌王使者阿古朵再次来到咸阳,并不是他单独前来,而是一个使团队伍,还带上了一些礼物。
九卿之一的典客,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事务,兼掌管各诸侯国的纳贡。
由典客苏术,在典客官署接见阿古朵。
阿古朵道:“大人,羌王已同意臣服于秦国。”
随即,他取出一张布帛,布帛上用秦篆写下羌人臣服于秦国的内容,后面盖了印章,相当于国书。
苏术过目后,高兴道:“那便好,陛下定会高兴。”
阿古朵道:“羌王还挑选上好之物,让本使带来进献给大秦陛下。”
苏术清点了一下,大多数是羌人特产,是秦国所没有。
阿古朵道:“羌王有个小小请求。陇西更西的羌人,没有建国,羌人有许多部落,羌王部落是羌人最大部落,有许多小部落亦听从号令。羌王希望秦国皇帝陛下册封‘羌国’,册封羌王迷朵为所有羌人的王。这样一来,羌王更能以此为依仗,号令各羌人部落。羌人各部落团结起来,更能抵御匈奴。”
苏术再问及羌人个部族情况。
羌人散落在陇西郡更西的各个地方,每个部落都有各自首领,部落之间虽有联系、来往,但大多是互不统属。
羌人最大部族的首领迷朵,通过各种软硬手段,让四成的羌人部落归服,自封为羌王。
目前,羌王直接掌控的羌人约有十二万,所有羌人加起来,约有三十万人。
苏术道:“此事得由陛下定夺,本官明日进宫禀报皇帝。”
第二天,苏术进宫向皇帝禀报羌人之事。
子婴把陈平、邹离、钟平召来商议。
陈平道:“陛下,臣认为,可答应羌王请求。羌人各部落分散,难以掌控,羌王迷朵既已臣服于大秦,若迷朵能统一西边羌人各部,则所有羌人间接被大秦掌控,答应羌王请求对大秦有利。”
邹离道:“臣赞同丞相所言。”
钟平亦出言赞同。
子婴当场就拍板,答应羌王请求。
子婴想到了更长远方面,如果有个稳定的羌国,那么,勿须打通河西走廊,便可以通过羌国连接西域,这样一来,实现战略构想,就更加成为可能。
他又再看了羌王进贡的清单,其中有一项是牦牛。
这次阿古朵来咸阳,带了三千头牦牛,关在咸阳外的牛舍。
牦牛比普通牛的价值更大,牦牛肉可以吃,牦牛奶可以喝,牦牛毛可以制作御寒衣物,牦牛皮是上好皮革材料。牦牛既可用于农耕,亦可运输、驮负。
只是牦牛生活在高原地带,在华夏人聚居区,很少地方适宜养殖。
当天下午,苏术再次接见阿古朵。
苏术跟阿古朵说,大秦皇帝答应了羌王请求,让阿古朵在两天后的朝会时入宫觐见。
七月二十,麒麟殿,朝会。
苏术首先出列,讲述羌王臣服于秦国事宜。
“传羌王使者觐见!”
阿古朵迈步进入大殿,按照秦国礼仪,向皇帝躬身作揖。
“羌王使者阿古朵,拜见秦国皇帝陛下。”
礼毕,子婴道:“羌人臣服于大秦,朕高兴。朕册封迷朵为羌王,希望羌王能统御西边所有羌人,齐心抗匈奴。大秦将会有三万骑兵长期在留在羌国,一同抗击匈奴。”
派兵常驻羌国,抗击匈奴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有效掌控羌国,确保从羌国通往西域道路畅通。
阿古朵代表羌王感谢大秦陛下。
子婴问道:“在羌国西北边,可有月氏国?”
阿古朵回应道:“回禀陛下,的确有月氏国。本使回到羌地后,听说月氏刚被匈奴打败。”
子婴道:“羌国使臣到来,大秦应当以礼相待。羌国称臣于大秦,以后会得到大秦保护,乃是好事;大秦得一属国,更壮国威,可喜可贺。朕摆下筵席,招待羌国使臣,跟众臣庆贺。”
随后,麒麟殿摆上桌席,奉上美酒水果点心,乐师演奏音乐,宫女们翩翩起舞。
这是专门安排一段羌人舞蹈,早在百年前,就有少量羌人从西边潜入陇西郡,被秦国接纳,宫廷舞蹈队从羌人处学得羌人舞蹈。
典客特意安排这样的舞蹈招待来使,以示朝廷对羌人的重视。
其后,是诸夏特色舞蹈,包括秦地舞蹈、楚舞、齐舞、赵舞。
阿古朵见好几段舞蹈后,向旁边的苏术道:“苏大人,我听说过秦舞,为何其他舞跟秦舞不同?”
苏术道:“秦舞分为多种,诸夏之地,皆为秦地,诸夏之舞,皆为秦舞。秦国内部有叛乱,大秦雄师会将叛贼剿灭。”
这更是要让属国明白,朝廷迟早会再次统一诸夏。
随后,内侍上菜了,今天专门有牦牛肉。
现场众臣们,有部分人吃过野牛肉,牦牛肉还是首次品尝。
这是人工牧养的牦牛,子婴觉得不错。
这些牦牛是早上宰杀,除了肉之外,牦牛皮、牦牛毛都没有浪费,用做相应用途。
筵席结束后,子婴看向杨喜。
在上次返程时,骑兵中的骆甲、杨喜都跟着回来。
“安远将军杨喜!”
杨喜出列道:“臣在!”
子婴道:“由你率三万骑兵,护送使团前往羌国,然后留在羌国。若匈奴侵犯羌国,狠狠打击。”
杨喜道:“诺!”
随后,陈平、邹离、苏术、钟平、赵佗、王元、腾其、杨喜留下。
子婴对邹离道:“邹卿家,此次册封羌王,意义重大,由你前往羌国,亲自宣读、颁发册封诏书。”
“诺!”邹离作揖领命。
子婴再道:“除了颁发诏书外,邹卿家到了羌国,需多了解当地情形。特别要了解清楚,能否通过羌地安全到达西域。”
皇帝说出这些话,七人都惊讶了!随即联想到皇帝的意图。
邹离道:“敢问陛下,莫不是要联络更西边的月氏?”
子婴道:“正是。”
随即,他走到大地图前,这地图所显示的区域,最西边只有比陇西更西一些的羌地,根本没有西域。
他指着地图最西边,说道:“在西域有多个国家,最大的是月氏国,在月氏更西边,或许还有大宛国,他们都遭受匈奴的欺侮奴役。要彻底消灭匈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们不能孤军奋战,要联合所有可联合的力量,一起打击匈奴。”
对于那遥远的西边,到底是怎么样?有什么国家?在皇帝提出来之前,诸夏之人还没有这个概念。
就连“西域”一词,也是由皇帝说出来。
邹离道:“陛下,臣明白了!若能从羌国到西域,陛下要臣前往西域,联络月氏、大宛等西域诸国,共同打击匈奴。”
子婴点头道:“正是,最好还能互通贸易;若有需要,可跟月氏和亲联姻。注意了,若是要跟大秦和亲,只能是他国派遣公主前来大秦。”
在华夏古代历史长河中,和亲大多数中原王朝派一公主远嫁,华夏女人为了政治目的而牺牲,子婴非常不希望看到这样,不允许这种现象在本时空的中原王朝出现。
要和亲可以,必须是他国派公主来秦国。
这些战略构想、计划,子婴早就有了,如今可以逐步实施了。
有强大的骑兵,有更厉害的武器,是实施的保障。
邹离道:“臣明白!”
陈平道:“陛下高瞻远瞩,臣所不及也!”
王元道:“陛下,匈奴有三十余万控弦之士,要灭匈奴,又还需翻越草原大漠,难度不比灭六国小,匈奴又跟关东叛贼们勾结,大秦第二次统一天下,难度比第一次更大。”
子婴道:“所以,我们虽有雄厚国力,也不能仅靠硬拼,还得有谋略、战略。”
他又再对杨喜道:“杨将军,你去到羌国后,不仅要抗匈奴,也要监视羌人举动,若羌人有跟匈奴勾结,果断杀之,若羌王有异动,要及时报告。”
杨喜领命。
商讨完毕后,大殿只剩下皇帝和右丞相。
陈平道:“陛下,楚国和韩国、赵国、齐国,似乎有和好的迹象。”
子婴道:“丞相,你得再想办法,从中挑拨、破坏。”
陈平道:“臣有一策,一定能让项羽憎恨刘邦。”
他徐徐道来后,子婴大喜,让陈平着手实施。
三天后,由杨喜率领的三万秦军骑兵集结在咸阳西门外。
骑兵们钢刀闪亮,铠甲鲜明,精气神十足,雄赳赳气昂昂,军容十分鼎盛。
阿古朵见到秦骑兵,赞叹起来,自感羌人骑兵不如秦骑兵,匈奴人对上这秦骑兵,绝对占不到便宜。
有这样的秦军保护,羌人便不用再怕匈奴人了。
随后,大军出发了。
邹离坐在车驾内,随身携带着诏书、符节
羌国使臣阿古朵跟着使团一同返回。
大秦皇帝册封羌王、增加一属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下,让秦国国威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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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邯郸城郊某乡衙。
夏耕结束后,趁着农闲时间,乡衙内贴了两张告示,吸引了大批村民前来。
第一张告示,是揭露暴秦、嬴子婴的罪恶;第二张,是声讨暴秦的檄文。
乡衙专门派出小吏,跟村民们宣读、讲解。
宣读完毕后,乡啬夫也出来了。
他大声道:“乡亲们,你们家里可有男人战死?”
“我弟弟数月前死在汜水河!”
“在十一年前,我父亲就死在攻打函谷关!”
“数月前在颍川郡抵挡暴秦,我差点被打死,现在落得残疾!”
“从长平之战到现在,我家已有四个男丁被秦军杀死!”
………
说起这个,群情汹涌,村民们纷纷诉说自家的悲剧。
声音停下来后,乡啬夫道:“这一切,都是暴秦造成。若是暴秦安分守己,不妄图吞并天下,我们赵国男人,就不用被征召从军跟秦军作战,就不用战死,就会一直过着好日子。”
小吏大声道:“暴秦的罪恶,罄竹难书!是暴秦把乡亲们害得很惨!暴秦不灭!嬴子婴不死!天理难容!”
在乡衙,成为了声讨暴秦的大会;在这里,嬴子婴成为了十恶不赦的人,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随后,有写着“嬴子婴”三个字的木偶人,被当众焚烧。
夏耕结束后,这种情况在赵国许多地方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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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彭城城郊,某个数百人的大村。
所有村民被乡啬夫召集一堂,聚集在大晒谷坪。
乡啬夫大声问道:“乡亲们,从暴秦吞并郢都开始,这近百年来,暴秦不断吞并楚国国土,暴秦害死了你家多少人?”
村民们纷纷诉说着,他们原本就憎恨暴秦,现在把情绪发泄出来,项他就是要这么做。
“从我曾祖父开始,我家共有十一个男人被秦军杀死!都是该死的暴秦,把我家害得很惨!呜呜呜……”
有村民当场痛哭出来。
“我家共死了七人,我家跟暴秦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啊!”
“可恶的暴秦!把我家害得很惨!”
“要是有机会,跟暴秦拼了!”
…………
村民们情绪都很激动,怒骂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乡啬夫情绪也很激动,道:“我跟你们一样,被暴秦害得很惨,一家五代,六人因抵挡暴秦入侵战死。”
这既是上头要求这么做,也是真的激动,他家的确是因秦国攻楚,战死了好几个人。
这时候,一队人马前来,为首的是丞相长史项他。
他早已把相关工作安排下去,在夏耕结束后开始实施。
这里离彭越不远,他挑选一个大村前来视察。
乡啬夫来参见项他,说明情况。
乡啬夫再对村民们道:“这位是丞相长史项他人,他有话要跟大家说。”
项他来到乡啬夫原本站立的位置,看着那情绪激动、伤心难过的村民们,自己也受到感染,为楚国的遭遇而难过。
要不是暴秦不安分,妄图吞并天下,天下就不会再有战争,就不会再有悲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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