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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条: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月影传说

    袁月苓洗了自己和周嵩的袜子内裤,把它们挨个夹到塑料圈的小夹子上,又从滚筒洗衣机里把洗好的衣服拽了出来,一件一件用衣架串好。

    手机里似乎传来被消息轰炸的声音,可是少女的手是湿的,没有办法看。

    她将手伸向了墙上挂着的摇把,将三根铁质的晾衣杆拉向窗口这边。

    袁月苓把衣服一件一件往上晾。

    有一个人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别闹,狗子,痒。”袁月苓笑道:“你先回去躺好,我晾完衣服就进来陪你玩,啊?”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蹭着袁月苓的后脖颈。

    冰凉的气息喷到她的身上,凉凉的。

    袁月苓没管他,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周嵩的长发垂到了她的面颊上,痒痒的……

    周嵩,长发?!

    据袁月苓所知,这个家里的四个人,只有她自己有长发(伪)。

    袁月苓的血液冻结住了,她艰难地扭过头去。

    然后看见一张完全被长发覆盖的脸。

    尖叫刚涌到喉口,双足就已经被来者抬起,少女的身体重心向前偏移,整个人趴在了三根悬空的晾衣杆上!

    风声在耳旁鼓着,15层高度的地面就这么摆在她的面前,随时准备与她来一个亲密拥抱。

    “这可比摩天轮低多了,”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下去一次你可是亏了呢。”

    “狗子,救我!”

    “这才几天功夫,头发长得真快,我都不太适应了,我看你倒是挺适应的。”

    “阳台,阳台!”

    “什么时候喜欢被牵着走了?”月之少女轻笑着:“有些人活着,她已经死了,说的就是你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月之少女把袁月苓的腿一掀,她就要从窗口中滑出去——然后被一双大手抓住,用力往后拽。

    “申尔福,天主圣母,仁慈之母;我等之生命,我等之饴,我等之望,申尔福……”

    袁月苓的重心回到下半身,她一边用力推着那几根晾衣杆,一边接着周嵩念道:“旅兹下土,厄娃子孙,悲恳号尔。于此涕泣之谷,哀涟叹尔。呜呼!祈我等之主保,聊亦回目。怜视我众。及此窜流期后,与我等见尔胎……”

    袁月苓往后摔倒在地板上——准确地说,摔在了周嵩的肚皮上。

    少女感到肚皮上受到重物坠落的冲击,和周嵩一起发出了痛苦的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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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嵩捧着家里的盐罐子,洒的几乎满卧室都是。

    “好了好了,”袁月苓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明天又要被你妈妈骂了。”

    卧室外,传来了家门被打开的声音,似乎是周卫东回来了。

    “我刚才在楼下,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好像是个女的,你听到没有?”周卫东在周嵩卧室门外问着话。

    “没注意,”是宋爱英的声音:“我在房间里插着耳机呢。”

    “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周卫东说。

    周嵩试探性地给胡安发了个微信,胡安居然回了。

    “您还没睡呢?”

    “我在看春节联欢晚会lol”胡安如是说。

    周嵩觉得好无语。

    听了周嵩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胡安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并叫他们天亮就来他家报道。

    “撒盐也没什么用,她已经和我共生有一段时日了。内部的恶魔,外面的盐有什么用?”袁月苓说。

    周嵩去客厅翻找了502胶水,跳上飘窗,把窗户封死。

    周嵩一边干着活,袁月苓一边把镜中人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直瞒着我?”周嵩失望地说。

    “对不起,我错了……”袁月苓说:“最开始是不敢和你讲,因为我吃不准那是魔鬼还是我人格分裂……我怕你觉得我有精神病,或者觉得我对你还是不真心……后来想和你讲,每次要讲的时候都会被别的事情打断……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我又怕我说了以后,你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失望,骂我,然后就一直拖延……

    “再再后来,我以为她被我解决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你是怎么想的?”周嵩低吼着:“无论那是魔鬼还是什么人格分裂,都不可能怕高吧?”

    袁月苓自知理亏,只得默不作声。

    “你听好了,”周嵩半蹲着转过身来说:“窗户已经封好了,这些玻璃都是钢化的,应该砸不坏,但是你平时没事还是尽量避免靠近飘窗。”

    “嗯……”

    “以后书房和阳台你都不要去,衣服我来洗我来晾。反正你不管在家里也好,在外面也好,都要尽量避免可能高空坠落的地方。”

    “知道了……”

    周嵩和袁月苓没有赶上跨年的倒数,新的农历年就在周嵩封窗户的行动和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度过了。

    做完了预防措施以后,周嵩和袁月苓按照胡安微信里的指示,念了《圣母小日课》中的《晚经》和《夜课经》,在床上躺下。

    周嵩故意背对袁月苓躺着,袁月苓从后面抱着他:“狗子,不生气了好不好。”

    周嵩不说话。

    “那不然……你打一顿我出气。”

    “我没有自残倾向,谢谢。”

    保持着这个姿势,周嵩迷迷糊糊睡去,但却睡不踏实。

    夜里周嵩醒过来,坐起身想喝水,却见一个人形的黑影站在床前,微堵的鼻孔瞬间通了气。

    待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风衣,不禁暗暗好笑。

    周嵩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女,见她背对自己蜷缩着身体,没有多想,便将她转了回来。

    少女的长发从额上垂了下来,掩住了半边脸,喵呜喵呜地拥住周嵩,又是一番云雨。

    ……

    清晨。

    周嵩怔怔地倚靠在床头。

    袁月苓已经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递到面前了。

    “我不想穿这个绿的。”

    “可是我喜欢你穿绿的。”袁月苓撅起嘴。

    周嵩一边穿衣服,一边指着前方问袁月苓:“我晾在那的风衣呢?”

    “什么风衣?”袁月苓莫名其妙地说。

    “就我经常穿的那件风衣啊,不是挂在那么,我昨天夜里才看到的。”

    “你那件风衣还在沙川呢,我就没带回来。”

    周嵩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嘟哝道:“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下了两碗面,二人胡乱吃了,出门打了个车,直奔胡安的府邸。

    十时许,周卫东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见二人已经出去了,不满地对宋爱英说:

    “真是不懂事!大年初一早上也不和父母拜年,就先出去了。”

    “你别怪人家小姑娘,”宋爱英道:“这种事情,肯定是周嵩的主张,小姑娘也只好跟着。”

    ——分割线——

    在经过昨夜的惊魂后,袁月苓觉得胡安这个中世纪阴宅装修风格更让她压抑了。

    连看胡安那鹰钩鼻,都让她觉得狰狞起来。

    “周嵩,你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跟我学习了那么久,你来分析分析。”胡安在客厅踱着步。

    “头顶上有闪亮的月牙,”周嵩抚摸着下巴:“可能是某种邪恶的异教神祇……月神?”

    “有可能。”胡安说:“继续。”

    “太阴星君为道教神仙,即为月神,俗称太阴,民间百姓又叫月光娘娘、太阴星主、月姑、月光菩萨等。崇拜太阴星君,在华夏由来已久,在世界各国也是普遍现象,这是源于原始信仰中的天体崇拜。华族民间也把太阴星君看成嫦蛾,在每年的阴历八月十五日举行太阴星君诞辰祭……也就是中秋节。”

    “嫦娥差点把我推下楼?”袁月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一定是嫦娥,古希腊也有不少月神。”周嵩继续说道:“古希腊神话中的月神有好几位。最主要的正统月亮女神是塞勒涅,她源自古希腊对天体月亮的崇拜。满月女神潘狄亚,她是塞勒涅与宙斯的女儿,象征月亮引发的露水,也象征满月。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她在古典晚期可能跟月亮也有了关系。”

    胡安满意地鼓掌:“这脑子,教一遍就能背诵,天生就是学霸的料。当然,世界各国各民俗文化中,还有其牠的月神,因此也不一定就是这几位当中的一位。”

    袁月苓举手欲发言,却被周嵩转身打断:

    “历史,你这月苓的名号,是谁给你取的?”

    “我……我妈妈吧?我想不起来了。”袁月苓努力回想着:“我上小学的时候问过他们一次……我妈好像说是……一个我的远方表姑帮忙起的……有什么寓意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

    “历史,有空你找你妈妈问问清楚。”

    “嗯,我试试看吧。”

    “师父,”周嵩继续说道:“那月神开始只能在镜子中蛊惑袁月苓,在经历了圣诞夜的那个教堂幻象以后,就可以脱离媒介直接出现在月苓身旁了,这说明月神的力量得到了增强。”

    “先前你和我提到说,”胡安接道:“在那个幻境中,何为神父在临死前,曾经被人胁迫执行一个逆弥撒,将一个恶魔从地狱放出人间。”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月神了。”周嵩喝了一大口茶:“恶魔一定在地狱中,被放出人间是不可能的,但是恶魔又同时存在于人间。既在这里,也在那里,师父,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人间的恶魔只不过是某种力量有限的投影。

    “而何为神父执行的那个亵渎仪式,大大强化了这位月神在人间的力量,并且还在持续强化。”胡安道:“就在昨天晚上,牠的力量已经强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物质运动了。”

    “也不一定是干涉物质运动,”周嵩提出:“也可能是催眠了月苓,诱导她自己往下跳……”

    “我没有……”袁月苓反驳道。

    “你的推断也是有可能的,”胡安说:“就在昨天晚上,同一时间,有另一个姑娘从她家的二楼坠落。”

    周嵩猛地站起身来:“郁……”

    “你不要担心,她没有受伤,”胡安耸了耸肩:“她说,是拉斐尔再次保护了她。”

    “这……”袁月苓不解地说:“同一个恶魔,可以同时附身两个人吗?”

    “我没有听说过,”胡安摇了摇头:“一个人同时被多个恶魔附身的案例很多,但是反过来的案例则没听说过。但是,理论上,恶魔既然能够同时存在于地狱和人间,那么,同时寄居于两个人的身体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阿斯摩太和这个月神似乎在你的身体里有过一段时间的共存,”胡安继续分析道:“在圣诞夜的仪式中,阿斯摩太被驱逐了,但是这个月神留了下来,并且不断成长牠的力量。”

    “那现在怎么办?驱魔吗?月苓她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周嵩着急地说。

    “牠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胡安说:“牠之前被你“驱逐”,很快就回来报复,贸然执行驱魔仪式只会激怒牠,你,你们,我们,所有人,都会受伤。”

    “那怎么办?”周嵩说。

    “暂停哲学和天使学魔鬼学课程,加速要理问答课程,为袁月苓早日进行圣洗圣事。”

    “那有什么用?”周嵩急道:“郁盼望从小就受了洗,还是给那个狗屁月神玩得死去活来!”

    “要对天主有信心,如果没有信心,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胡安说。

    “正确的废话。”周嵩在内心点评道。

    胡安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闭目祈祷了起来。

    周嵩和袁月苓不敢打扰他,只是屏住呼吸等着。

    胡安睁开眼睛:“万邦的众神尽数虚幻,但上主却造成了苍天。我借给你们一个宝贝,一定要妥善保管。”

    胡安起身,往内室去。

    周嵩和袁月苓伸长脖子等着。

    过了约莫三分钟,胡安手里捧着一个金属小盒子,从卧室走了出来:“Arrodillarse!”

    ……

    胡安来到二人的面前,将手中的金属小盒子高高举起:“这是真十字架碎片。”

    周嵩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真十字架碎片……是那个吗?在哈丁之战中,由圣殿骑士团守护,最终被阿拉伯人击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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