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马蒂斯谨慎的盯着君临。

    他并不想听君临说任何话，不要听真理之主的说话，最好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是对付他的最好方法。

    可问题是他也是真理之神！

    他也是靠嘴炮起家的！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就是和君临的交锋，本身就可以提升他的真言能力。

    手中古典高举，班克马蒂斯喃喃道：“汝之所有言行，都将成为吾真理成长之助力！”

    当他说出这话时，古典骤然燃烧起一片火焰，一大片的书页都随之燃烧。

    君临诧异：“原来这就是你使用真理的代价吗？这是你的神魂？你用自己的神魂意识凝结而成的真理法典，燃烧它实现真理……这是你我的差别，我的真理需要消耗自己的寿命，而你则消耗自己的神魂。”

    班克马蒂斯皱起眉头。

    君临的说话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帮助。

    真理依然需要阶梯，顺之则昌。

    简单的说，如果君临说“你以后不需要付出灵魂代价了”，那么君临的真言借助班克马蒂斯的真言，两者加成就真有可能突破。

    但君临没有这么说！

    作为真理之主，他太清楚这其中的关键要素了，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我的言行可以助长你的实力，但“所有”是不可能的。

    好比你让自己获得无敌的力量，但你打不着也没用。

    班克马蒂斯面色阴沉：“汝注定将成为吾超脱之根基！”

    又是一片书页焚烧！

    这是直接给出结果了，借助真理的不讲理特性。

    君临好整以暇的问：“我猜你所说的超脱肯定不是尼古拉的超脱，你的意思应该是突破位面限制对吗？”

    他再次绕过限制，直指问题核心。

    超脱！

    班克马蒂斯不受影响：“汝之疑问，凡有利吾者，皆为答案！”

    书页燃烧。

    把疑问化作真相，君临敢继续这么问，就会成全班克马蒂斯。当然不是超脱次元，但真有可能一言超脱位面。

    君临不再问，摇头道：“按照尼古拉的说法，意识不全，注定无法超脱，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超脱的可能！”

    这是个不利答案！

    班克马蒂斯高呼：“一切皆有可能！”

    这次是扭转，就算是不利答案，他也要强行转为有利。

    看似轻描淡写的对话，实则每一句都充满杀机，一个不慎，君临就会帮助班克马蒂斯获得他想要的突破。

    书页狂燃，班克马蒂斯已几乎封堵了所有方向。

    面对这种做法，最好的应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可如果这样，仅凭自身实力的君临也不可能是班克马蒂斯的对手，最终依然会被他杀死，成为他的食粮！

    可以说这刻，班克马蒂斯将一切都押上了！

    于是君临选择继续说话。

    他微笑：“女神陷阱……我猜这里面还有命运女神的安排吧？”

    班克马蒂斯愕然。

    他没想到君临会说这个，脱口而出：“不！”

    听到这回应，君临笑了！

    果然如此！

    诸神文明四大主神并非那么和睦，彼此之间对外固然联手，对内亦有争端。

    对于真理之神而言，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命运女神押在自己的头上的。

    所以君临的说话，他不能认！

    真理是因果！

    如果他认了，那就算它不是现实都可能变成现实，也就意味着自己会被命运女神操弄，所以他只能否认。

    而他否认，就意味着他自己打破自己的真理。

    该死！

    班克马蒂斯愕然发现，在这场真言交锋中，自己不仅是真理深度弱于君临，就连对真理的运用手法都弱于对方。

    怪不得堂堂真理之主，被称为最狡诈的家伙。

    班克马蒂斯怒啸着出手，法杵从天而降：“真言锁定，无处可遁！”

    危机再至，先前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君临终于可以确认了，那之前让他动弹不得，无法使用真言的正是班克马蒂斯自身。

    他是困缚自身真理者，而圣巫王是出手者。

    真有趣，为什么要这么操作，他自己就可以两者同步的。

    电光火石的瞬间，君临大脑快速转动着。

    来自主神的攻击，不是他一个刚晋升下位神的存在能够抵抗的，那连位面都能毁灭的力量，一击将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突然间君临发现自己似乎错漏了什么！

    班克马蒂斯，他似乎一直在回避对自己出手？

    直到现在，他提到了命运女神的名字，才终于强势出击。

    心中灵光一闪，他微笑道：“你的目的不是杀死我！从来都不是！”

    法杵落于君临上方，骤然止住。

    班克马蒂斯恶狠狠的看着君临，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扯成碎片。

    君临还在笑：“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不是杀我，你们只是故意制造要杀死我的危机，甚至故意在失败后说什么我会成为你们的給养，就是为了迷惑我，以为只要杀死我就能得到我的真理能力，让我为了生存而奋战……你们想要的就是我使用绝对真理。”

    班克马蒂斯心中惊悸。在他的身旁，圣巫王还在狂暴攻击着班克马蒂斯，只是全然无用。

    怎么可能？

    他竟然看出来了？

    他颤颤巍巍着：“汝之所言，即为吾之助力……汝之所言，即为吾之助力……汝之所言，即为吾之助力……”

    他不停的重复这话，但是书页已不再燃烧。

    君临微微扬首：“你是个蠢货，班克马蒂斯。或许是因为你太强大了，或许是因为你是真理之神，你已经习惯了语出成宪，以致于你不习惯阴谋。你甚至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阴谋说出来，汝之所言，即为吾之助力……呵呵，是的，这是你的目的……但这不是他们的目的。你想用我的真言来加强你，但你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荒谬！！！”班克马蒂斯大吼。

    君临笑得越发开心：“你在否定我？你不知道你是不能否定我的吗？你必须承认我，我的真理才能对你形成加成效果。你否定了，就是对你自己造成伤害！这就是真理之殇！你不能否认你定下的真理……”

    天空中，班克马蒂斯的神躯疯狂乱颤，仿佛君临的话语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先前的加持中，班克马蒂斯某种意义上是让君临所说的一切都变成现实，是对他的加持。

    但是君临的每句话都打在他的七寸上，竟然逼的他要自己去否认这一切，对他造成的伤害之大，远超过神力打击。

    班克马蒂斯全身神光大冒，掩盖了他的震惊。

    君临已缓缓竖起手指：“你在封堵我，就象在下五子棋一样……但你不知道，总是封的那个，注定是输的吗？”

    说着他手指落向班克马蒂斯：“你消耗了太多灵魂本源，就为了借用我的真理。你的心太大了，班克马蒂斯，这就是你失败的根源。而我，至少在真理层面上，还是生力军啊！现在……该我来了！”

    说着君临手指落下：“追随万物永恒之法则，你所消耗的一切，都是吾之根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