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茶楼酒肆说书的那些年:章节目录 第四章:无名古卷,黄塔六层
寅时三刻,钦天监中。
监正大人捏着胡子,脸上满是愁苦。
他面前正躺着一张奏折,开篇几个大字墨迹方干。
【启奏陛下,臣夜观天象】
然后没了……
“唉,皇粮不好吃啊!”
这位监正大人,就是在发愁接下来该怎么编。
“嘶,这小皇帝也是,逮着小老儿欺负,天天要进展……进展个屁,四方乱起乃是天命,逼死小老儿也没辙啊!”
监正含愤摔笔,神情抑郁。
正发愁,监正眉毛一扬,屋中闪出道人影,单膝跪地。
“汤大人,老爷请您议事。”
汤监正颇为意外:“净妖司办事,与我何干?”
那人一顿,手中飞出一团黑影,势如奔雷。文人打扮的监正一挥袖,摊开手看到三张褶皱的白纸。
“密报?给我?”
黑影:“老爷说您看了就会明白。”
“行吧……”
第一张:【关外桃山崩裂,有霞光如飞瀑,千里可见】
第二张:【长白山山君及五仙盟异动】
第三张:【桃山秘境疑似神仙洞府】
放下密报,汤大人面沉如水:“何时何日?”
“昨夜子时。”
监正二话不说,大袖一挥探出右手,双目神光闪烁,指如兰花轻抖,瞬息之后,似有无声惊雷炸开,掌心满是鲜血。
捏紧拳头,不动声色地缩回袖中。修为不浅的钦天监监正,脸色已经凝重到极点,眼珠转动不停。
净妖司传信人低头言道:“老爷推测……关外的动荡不会小,具体怎么做,朝廷总要拿出个章程。”
“说的废话,等闲事也不会惊动那只老虎。”
汤大人起身:“你先去吧,汤某换身衣服,定然不会晃点你们老爷。”
“是。”
……
与此同时。
大悲禅院中,头顶十二道戒疤的布衣老僧走出天王殿,腰胯血色戒刀,身后却是佛光。
龙虎天师堂,有道人行至千年桃树前,告声“得罪”,随后竖起剑指,切下一截树枝,落地已然化作木剑。道人捡起后匆忙离开。
岳麓书院,一中年人站在山顶,迎着阳光背负双手,戒尺有节奏的敲打背部,低声叹道:“造孽啊……”
再一晃,人影消失不见。
江南,蜀中,昆仑乃至更多更远的地方,许多已经成为传说的人,再次走入这险恶的江湖。
两千年来,九州只有五大秘境。
但从昨夜子时开始,需得加上关外桃山。
……
一个时辰之后,净妖司深处暗室,几个身影端坐其中。
为首壮汉语带怒意:“合着三宗五门,邪道妖人都有异动?”
“额……是这样的。”
“那姓汤的怎么还不来议事?”
有人轻咳一声,低声道:“老爷,汤大人已经动身去关外了……”
“嘶,这老东西还真冲哈……不对,你怎么知道?”
那人犹豫着递张条子:“汤大人送来的。”
净妖司首尊抢过一看。
【议个屁。汤某人就是章程】
……
……
无论这些在朝在野的高人们是何动向,短时间内,很难对上京城中的小民产生影响。
卖豆汁的卖豆汁,买油条的买油条。
看看东家的布,再瞅瞅西家的米。
二者的差距太过遥远,对大多数人来说,总是柴米油盐的真实生活更要紧些。
杨书醒来时,天光早就大亮,早市都要收了。
这让他有些懊恼,没处吃早餐,就得饿到中午。
一时间,头变得更痛了。
“原来席方平脑袋被人锯开时……是这么个感觉。”
感叹一句,杨书翻箱倒柜找出一面铜镜,对着有些失真的画面,仔细观察额头。
那里有条细细的红线,几不可查,但确实存在。
“得,从好的角度来看,这外挂还挺强力。”
放下铜镜,杨书走到书桌前,拿起无字古卷……这么说不太对,现在有字了……
这就是害他昏厥的东西。
昨夜那一眼,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要他用一夜的时间来消化。
即便如此,看到的信息也不完整。
这无名古卷来历不清楚,但绝对不简单。杨书想着,若用天眼多看一会,兴许能看出些门道。
但这并不现实。
昨夜只一眼,看的杨书现在都头疼,看久了怕是真的会裂开!
好在古卷的作用已被天眼探出一部分。
用便于理解的方式来陈述。古卷就是个爱听故事的宝贝,故事讲得好,古卷便以虚化实,或神通,或功法,或物品,只要故事中提到的,都可能作为奖赏送给自己。
所谓【善赏】。
讲得好,所以赏。
怎么说呢……杨书唯一的感觉就是:竟有这等好事!
而且目前来看,奖励内容应该百无禁忌。
毕竟连二郎神的本命神通【天眼】都能送给自己……
更唬人的是……这只天眼,在古卷的评级分类中,居然只排在第六层。
便是这个【黄塔六层】。
古卷的奖励包罗万象,却分属玄黄两座塔,九为数之极,两座塔都有九层。
能观过去未来,九天十地,前世今生的天眼。
只能放在第六层……
恐怖如斯啊。
杨书摇了摇头,心中想到:昨个我还把这古卷当屁垫来着?它这么厉害,是不是应该揣在怀里?嗯……算了,万一换地方之后不灵了呢!
接着当屁垫吧!
最多我杨某人今天就不悄悄放屁了……也不对,万一这也是啥仪式呢?
清风吹来,无字古卷翻过几页,哗哗作响。
杨书并不知道,这屁垫儿无名古卷之神异远远不止于以虚化实,此时此刻的千里之外,便有一个漩涡因他而起。
他当真以为,力劈桃山的梦……就只是个奇怪的梦而已。
这边杨书装扮停当,带好东西准备出门。
即便得了天眼,在自身变强之前也不能随意使用,该工作还是要工作。
确切说……杨书的工作动力变得更高了!
可刚打开门,杨书又折返回屋中,寻了块白色布条系在额头。
其实天眼紧闭时,仅仅是条红线,凡人脸贴着脸也很难发现,然而此世之中有高人,还是小心为妙。
纵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也好过摆上明面。
“乐观点看,这么装扮不仅有神秘感……也很帅啊!”
欣赏几秒,杨书将铜镜随手丢到桌上,关好门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