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苏省在高度关注，洛省也一直关注着赵培儒的直播间。

    “失望啊，竟然不是直播‘胆囊扩张/恶性狭窄’手术。”

    洛省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赵培儒直播这两种技术，好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

    洛省众人，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看来这次，江南省是打算和苏省对着干了。”

    863计划的事情，已经随着考察组的成立，而逐渐都传开了，五省都知道这事儿了。

    众人也都知道了，苏省和江南省，是最有希望拿下项目的两省。目前两省，属于竞争敌对关系。

    洛省的众专家对视一眼：”最好，赵主任能超过苏省！“

    “对！最好能超过苏省！”

    他们洛省，和苏省一直就不对付。

    因为当年，他们洛省也有好几位尖端医生，全都被苏省给挖走了。

    这才直接导致，他们洛省的医疗水平一落千丈，到最后，甚至只能依靠“胆管病症“领域，才勉强维持住一个中等医疗水平省。

    众多专家，都点开了直播间。

    “希望赵培儒主任能给力！这次，咱是站在江南省这边的。”

    ……

    五省联席组委会。

    app数据的异常上涨，也汇报到了组委会的办公室。

    很快，组委会的聂主任，就知道了这事儿。

    “赵培儒要直播手术？还是直播肝门部胆管癌？”

    他露出一抹笑容来。

    为了863计划，苏省是提交了大量的“肝癌、胆管癌”资料。

    而这江南省，是打算开始展现肝门部胆管癌技术了。

    “看来，这江南省也不是软柿子，也打算展现一下他们的实力了。”

    这赵培儒选择在这时候直播手术，显然是在“亮肌肉”，展现他们江南省的医疗水平。

    明显，就是冲着863计划来的。

    这种情况，其实恰恰是聂主任，以及联席组委会，最愿意看到的！

    最好，各省都能百家争鸣，拿出更好的技术来。

    他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给考察组的带队组长，打了个电话。

    “老柳，你让考察组的同事们，留意关注一下‘医务人员学习app'上，江南省四院，赵培儒的直播间。”

    “他接下来要直播的手术，你们录制一份，看看能不能当做考察资料。“

    ……

    随着直播的时间临近……

    直播间里，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数。

    观看人数，很快就破了十万，十二万，十三万，十五万……

    逐渐朝着十六万逼近。

    同时，评论区也热闹起来。

    众人很快就发现了标题的变化。

    “原来是要直播胆管癌？我还以为是要直播胆管囊肿/狭窄技术呢？“

    虽说，胆管癌和胆管囊肿/狭窄，都是属于胆管病症领域……

    但有些医生，自认为水平差，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去做胆管癌手术，所以更想看胆管囊肿/狭窄技术。

    医生群体，很快分化。

    有的想看胆管扩张/狭窄.

    有的觉得看一看胆管癌手术也不错，无论能否用到，起码开卷有益，总能学到东西。

    随着这种种争论……

    直播间终于亮屏。

    出现了四院的，崭新的、先进的手术室。

    “要开始了！”

    “请管理员设置一下吧，别让低权限的别评论了，让级别高的大佬为咱科普就行了。”

    “对对对，上次评论区就是太乱了。只有置顶的大佬评论，才能有助于我们理解术中的一些操作。”

    在众人的要求下，评论区开始进行管理。

    只有各省的“专家级”医生，拥有高权限级别的，才能发言评论。

    此刻，四院手术室里。

    正在进行着紧张的准备、调试工作。

    “直播间开了吗？”

    “病人那边呢？”

    “赵主任过来了没？”

    马林显得有些焦急。

    这次，又是一次十几万人，甚至有可能是几十万人观看的大型直播。

    而且还是高难度手术，听冯教授说，这台手术就像悬崖高空上走钢丝，一步都不能错。

    这让马林等四院人，都暗暗为赵培儒捏了把汗。

    终于，病人、治疗团队等，全部到位。

    “手术要开始了。”

    冯正源、侯文博两人，进了一间观摩室。并且做好了随时能冲进去救场的准备。

    马林、柴宝荣、向谭、潘明德等四院人进了另外一间观摩室，神情都有几分紧张。

    直播间的众人，也都静下心来，专心看直播。

    此刻，在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姜教授，和济仁医院的舒云教授，也全都点开了直播间。

    同时，两人也点开了网络视频连线，一边看直播，一边交流。

    “这台手术，操作难度极高，对赵培儒的身心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希望能成功吧！”

    姜教授和赵培儒关系不错，一心祝愿赵培儒能顺利。

    “若是能成功……”

    “那我们江南省，就能多出一个能媲美周老的人物来！”

    舒云教授也点头道：“即便是达不到周老当年的高度，也至少是胆管癌领域的顶尖水平了。”

    “希望，赵主任能撑得住吧！现在一切，就看赵培儒的个人秀了。”

    苏省。

    专家组们，在直播一开始后，就点开了录屏。

    “咱把他这手术录屏下来，回头好好分析分析里面的技术，看是否对咱构成威胁。”

    “如果构成威胁，咱也通过他的技术，来做针对性的应对。”

    苏省虽说心里略有些紧张，但实际上，内心里还是自信的。

    有几分骄傲的。

    他们觉得，赵培儒选择公开直播，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误。

    只要让他们苏省，知道了赵培儒所使用的技术，苏省就能针对性的提出更好的技术，改良更先进的术式！

    这是他们常年位居第一的底气！

    “赵培儒要开始做手术了！大家好好看，仔细分析。”

    手术室中。

    赵培儒先探明了病人肝门部胆管肿瘤的上下缘，肝内浸润和血管的范围。

    检查清楚门静脉、肝动脉的受压程度。

    辨别清楚淋巴结转移情况和临近肝组织受侵犯的情况。

    这一系列操作，全部都是在“检查清楚状况”。

    观看直播的顶尖专家们，看到赵培儒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沉稳的一步步检查，全都不由得微微点头。

    越是复杂的手术，越不能求快，而是得求稳。

    只有探查清楚所有状况，将一切都在脑海里构思好，规划好，再具体操作。

    姜教授、舒云教授：“赵主任很稳，这是在排除所有异常状况，摸清楚可能发书术中意外的点，在为正式手术做准备了。”

    手术台上，赵培儒全部辨析清楚后。

    确认了根除范围。

    他徐徐开口道：“这例病人的根除范围，是包含肿瘤在内的肝外胆管及胆囊，肝胆管切缘在肿瘤上缘零点五厘米，下切缘在平胰头上缘。”

    “另外，肝叶受肿瘤累及侵犯，固有动脉需要做阶段性切除。”

    听到赵培儒的突然开口……

    众人心里都是猛的一跳！

    “赵主任开口了！他这台手术，难道又要一边手术，一边讲解教学？”

    众人齐齐一惊！

    观摩室里的冯正源，和侯文博两人，都是心下一紧。

    “他还要教学？“

    “他是真敢啊！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对体力、精力的消耗都极大，并且还需要极高的专注力来维持。”

    “光是坚持三部分手术下来，就是非人的体能和精神状态了……”

    “他竟然还打算，要边讲解教学？“

    两人心下，都为赵培儒捏了把汗。

    直播间里，数量最多的普通医生，则是心里大喜。

    “看来又是一台教学手术！我最喜欢看这种手术直播了！”

    “又能看到精妙的操作，又能听到详细的讲解，从而知道每一步操作的背后原因和考量……”

    “能听到这种教学手术课，真是太舒服了！”

    广大医生们，最喜欢看这种教学和实践相结合的授课类直播。

    “是啊，其他专家的直播手术，虽说也做的不错，但总感觉少了什么。”

    “现在看来，少的就是这种边手术边讲解。”

    另一条评论道：”别的医生，也得有这种能力才行啊！“

    “在如此操作复杂高难的手术时，还能做到分心讲解，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纵观各家教培培训中心，也就只有赵培儒主任，做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和赵培儒熟悉的人，心里暗暗为赵培儒担心。

    比如四院的众人，济仁医院、医科大附属医院、港口总院的一些老熟人们。

    “上次赵培儒边手术边讲解，是手术难度不高。“

    “可这台手术……这可是肝门部胆管癌啊！操作难度恐怕是非常高！”

    “这种手术分心讲解，手下的操作不够专注的话……“

    “万一差之毫厘，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性后果！”

    “而且，还是在十几万人的观看下！”

    众人想到可能发生的那一幕，都是心里发紧。

    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吗？

    ……

    手术台上。

    赵培儒丝毫没理会众人的紧张。

    他边做操作，边解释道：

    “确认根除范围后，就要开始为骨骼化清扫工作做准备。”

    他手中一刻也不停，一双手操作着器械工具，飞快的操作。

    多功能手术解剖器，在他的操作下，自肝十二指肠韧带下缘横断胆总管，并进行自下向上的移行性精细解剖，完全剥离，逐一显露出胆管、肝固有动脉，门静脉、门静脉分支。

    “这一步的关键，是吸刮刀的熟练掌握。”

    “要熟练运用多功能吸刮刀的两用电刀，及时以钝头部分电凝止血。并用吸刮和碾碎功能，游离肝内高位胆管断端。“

    “同时，用电刀对残存的癌症病灶予以灼烧清除。”

    直播间里，众人看的头皮发麻！

    “这把多功能吸刮刀，在赵主任手里，简直玩出花儿来了啊！”

    “操刀高手！”

    “这至少是使用这把多功能吸刮刀……五年以上的水准了吧？”

    “每个功能的切换，都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使用，每一步操作都能做到精细、精准！太强了！”

    观摩室里，冯正源和侯文博看的更是目瞪口呆。

    “这把多功能吸刮刀，不是咱这两天，才借给赵培儒的吗？”

    “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熟练到这个程度？“

    震惊过后，冯正源猜测道：“可能，赵主任是在其他地方，熟悉过这把刀？”

    “我听说，他儿子赵晚弓，就是在一家很大的医疗器械公司工作，而且赵培儒还曾经因为参与设计一款器械，而和那家公司的工程师关系很好。”

    “说不定，他就是在医疗器械公司熟悉过。”

    两人脑补了一阵，帮赵培儒脑补出一个借口。

    ……

    “接下来，要进行纤维结缔组织和淋巴结、脉管的骨骼化清扫了吧？”

    “这可是整台手术中，最复杂，最高难度的一部分了！”

    众人神色郑重！

    纤维结缔组织、淋巴、脉管，在人体内最是复杂！

    想要彻底骨骼化清扫，将每一根都惊喜的分离分明出来，是一件极难的事儿。

    就像是做一个石雕，大刀阔斧的横劈竖砍，相对比较容易。

    而雕刻头发、胡须、鳞片等需要精细操作，根根分明的部分，反而最是吃功底！

    现在赵培儒的工作，就是要将每一根脉管、每一丝组织，根根分明、井井有条、清晰的游离分开来。

    “好难，光是想想，我都头皮炸了！”

    “这不仅得要高度专注，还得要细心、耐心，另外，还得全程弯着腰，佝偻着身体……这对体能，耐力，精气神，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直播间里，众人刷评论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哪里还顾得上打字。

    ……

    苏省观看直播的专家们，此刻也神色严肃起来。

    他们越看，越是发现赵培儒的技术高超，心里压力也随之大了起来。

    “这江南省的水平，怎么不知不觉高了这么多？”

    “他们在胆管癌领域，不是从周老离开后，就已经断层了吗？”

    众人看到赵培儒那精妙的操作，打心底里，都有些自愧不如。

    “光说这高超操作部分……”

    “恐怕，也只有周老本人，才能超过赵培儒的水平吧？”

    “这赵培儒，到底是得了哪位医学大师的传承？怎么在断层的情况下，还能琢磨出这么优秀的技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