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暗了下来。

    给了一个暖色系的灯光。

    凉皮站到舞台中央，闭着眼，一声不吭。

    歌词没有变。

    前奏，伴奏也没有变。

    可不一样了。

    从凉皮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就不一样了。

    闭眼时，他想了好多好多。

    从第一次叫她，从第一次吻，确定关系，到后来结婚，最后的争执......

    经历过甜蜜，也经历过失落......

    原本本该无话不谈的两个人，不知为什么选择了背对。

    最终还是愧对了。

    自己是无赖吗？或许确实很无赖吧。

    常常诠释游戏人生的自己，或许就是生平无憾事，唯负心上人吧。

    最打动别人的歌曲向来不是用所谓词藻堆砌，不是所谓技巧，甚至不是任何专业向的东西____

    是感情，是感情赋予歌曲的意义......

    赤裸裸的触及人心。

    凉皮笑了。

    他向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眼神紧紧盯着一个方向......她来了的，就在那儿。

    “这首歌......送给你。”

    已经无需要说是那个“你”了，他知道她明白的。

    他在心里道：

    送给那个把人生最灿烂的芳华给我的你；

    送给那个曾经傻乎乎更在自己身后，不求回应爱着我的你；

    送给那个始终叨着要等我，陪我长大的你；

    送给这段愿意执我之手，却没有偕老的缘......

    认识你，很开心。

    歌未唱，眼先红了，两人眼红。

    此时好像不是万人现场，似乎只留下了两个人。

    台上的他，台下的她。

    凉皮要唱一首歌。

    这首歌叫做《无赖》。

    没有太多技巧，没有高音，只有最朴实的自我独白，几乎从第一句歌词的出口，奇怪的感觉蔓延，一字一句，挥去了现场的喧嚣。

    共鸣在所有男听众们脑海迸发。

    愧疚惋惜......人生很长，谁没有过愧对？

    唱完歌，凉皮看见很多观众都哭了，她也不见了......

    他自己未尝不也泪流满面吗？

    他再次鞠躬，没有说对不起，只是嘶哑着说着：“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生命灿烂过，我......深爱过。”

    也谢谢苏木。

    你的歌让我有了很多的勇气，教会了我很多。

    也是让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正视了“无赖”。

    没有隐藏。

    没有害怕。

    想反，他释然。

    他只想唱一首歌，告诉她，她很好，太好了，可有一个无赖......

    不懂得珍惜。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用最简单的歌声，但这一场歌，效果似乎比任何一次都好。

    所有人都在鼓掌。

    苏木在鼓掌。

    杨帆亦在鼓掌。

    有感而发的掌声持续了很久。

    直到主持人再次上台，大家好像才从刚刚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接下来是几个副会长的致辞发言。

    一阵墨迹之后，正题要开始了。

    女主持人挂着灿烂的笑容，“谢谢领导们的致辞，下面就是诗会大赛的第一个环节了，也就是......对联。”

    男主持人接口道：“是的，咱们华星，对联文化传承许久，它体裁精炼，内容丰富，种类繁多，可俗可雅，深受咱们华星人们的喜爱，下面呢我来说一下规则，很简单，咱们台上一共有23位老师，最后呢会筛选出不超过十位老师进入下一轮，而筛选的方式呢，很简单一共十个上联，依次上题，台上老师都可以自由作答，由几位文联的评委老师评分，分高者就自动进入下一轮。”

    女主持接过话茬，笑道：“至于为什么是不超过十位老师呢，因为......每个老师不一定只答一题，可以自由回答多个对联，如果能10个联全都夺得最高分，那我们就可以提前恭喜获得本届的冠军了。那么就请上来我们第一道上联。”

    对对联？

    苏木坐在舞台上，眨了眨眼，这个他倒是不在行了，对联的灵活性太高了，自己除了地球的那些，估计一个对不出来。

    而此时3个应该是文联的评委的老师了，看这架势，这肯定是业界的权威了。

    评委落座，选手也到齐。

    就该请上联上来了。

    第一个，苏木认真的开始看题。

    华星的对联跟地球上的形式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他看了一下，现在这个上联，倒是没有见过，是不存在于地球的。

    苏木自然而然的当起了透明人。

    而这一道上联，余不淼倒是一马当先，拿下了9.4分，获得了第一个晋级名额。

    当评委宣布这消息的时候，这人还不忘挑衅的看了苏木几眼。

    苏木懒得理他，等下写诗的时候你就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很快第二道题上来了。

    好的，又是苏木没有见过了。

    继续当透明人。

    而好巧不巧，第二道对得最好的，居然是余不淼的徒弟，不水。

    这货得了9.2后，也是挑衅的看了苏木一眼。

    苏木翻了个白眼，放心，等下斗诗的时候，你和你师傅一起死。

    第三道，第四道......

    一道道上联被答上。

    苏木越来越透明。

    终于，在第六道再次被余不淼答上的时候，主持人让他上去吱个声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提及某人了。

    “对联就和写死一样，是相通的，写诗忽悠一些不懂得人是有可能的，其中的门道实在太多了，但是对对联不一样，有些外行人他的文学素养不够，能力不够，对不上来，那就是对不上来的，特别是对联很多都占一点律诗这些流传依旧古诗的韵味，有些人就更不会了。”

    余不淼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越说越起劲：“所以啊，有些业余的爱好者，通常都是写一些现代诗入手的，比如有一些现代诗，其实也有不小的问题，意境有点跳脱，假大空，整篇诗没有一个重心贯彻的文学信念，无病呻吟，没有‘神’，字面是很华丽，但文学最终还是要归于文学，是要打动人心的，连精气神都没有的诗是打动不了人的，里面是空的，就是个花架子。”

    “长见识了。”主持人还是很给面子的符合一句。

    余不淼说得更过瘾，有意无意的盯了苏木几眼，接着道：“比如之前我在网络上说过的某些诗，某些作者啊，太浮躁了，我也不怕人人气，我也敢讲，缺陷很明显的。”

    言语间就差点把苏木的身份证号念出来了。

    呼得一下，现场，乃至镜头都对向了苏木，苏木那位置上立刻成为了焦点，目光聚集。

    苏木内心只有两个字，“有病。”

    跟疯狗似的，太恶心了，这把苏木恶心坏了。

    他其实也没料到余不淼不但在微博上公开质疑他，现在到了现场直播的节目，还会当众否定他，毕竟他之前遇到的人，如同赵老，老李，他们都是很好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吧？我长辈，公司的同事们都在，什么仇什么怨？这么整我？网上“教育”完了，还要现场“教育”，这人真有病！

    “这特么什么人啊！有毛病是吧。”

    台下vip席里的老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骂到。

    “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我们家小苏是作曲的，写首诗还要怎样？还要去评奖吗！他去评奖了，你余不淼干什么去？”王莹也是一脸的愤愤。

    “哼，余不淼？等着吧他！上次饶了他，他还变本加厉了！到时我帮我爸收个徒弟，也就是我爷爷的徒孙，他余不淼的师叔......欺师灭祖的东西！”

    赵老哼哼几声。

    他们都快把小苏捧在手心上了，还让你一个青史诗人都不是的东西欺负了？

    同样在场的华韵脸色已经彻底冰冷了下来，今晚过后，她会让这个叫余不淼的身败名裂。

    她可以做到的。

    因为她是华韵，华盛集团是她家的。

    苏木的爹妈也在现场，也气得不行。

    华盛娱乐在场的的很多人都听不下去了，有些就算之前跟苏木没太多接触的同事们，也一时间愤慨不已，是，就算苏老师不是专业写诗的，就算苏老师写的一般般，没你们写得好，没你们写的有文学性，可那也不能这么说啊！这余不淼真的有些得寸进尺了啊！

    此刻。

    网上苏木的粉丝也气炸了！

    被他用歌曲征服的粉丝有多少？

    太多了！加上，这事儿真不是苏木的错，于是一个个都开始维护苏木起来。

    “这货到底是谁啊！谁请他上去的啊？在直播上喷粪？”

    “特么的，我们苏老师只是为他的曲子做的诗啊，管他是现代还是古代诗，我们爱听不行？有病吧！”

    “就离谱，苏老师蹭什么热度了？现在的苏老师还用蹭写诗的热度吗？他就随意线下开个粉丝见面会，热度也比这个高啊！”

    当然，网上也不全是苏木的粉丝，有些难听的声音也是传了出来：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写曲就写你的曲啊！没事儿写诗干嘛？还把这口水诗给炒热......你们这些粉丝可别又当又立了啊，恶心！”

    “余不淼，华星认证的四星作家，说你在诗坛啥也不是的苏木，诗写得不行，不可以？这不搞笑吗！”

    “纯路人，也觉得，人一个四星作家评价苏木写诗为什么不行？他说不行还有错？”

    “对，这人文学方面没有真本事的！”

    “苏老师的诗真有问题啊？”

    网上最多的其实就是路人粉，根本不清楚微薄事件的完整过程的，很容易被带偏，而且今天、现在可是华星佳节，端午诗会直播的时间段啊，有多少云州乃至欧洲的观众们一边聚着餐，一边在电视机前看着呢，被一个业界这么权威的诗人公然否定诗不行，想也知道，这其实是对苏木的路人缘一次重大打击，路人缘这个东西本来就太受捕风捉影的舆论影响了，降低一半都不是不可能。或许有些真正喜欢苏木的人或者真正有判断力的人不会受到这个干扰，但其他人呢？民众们向来都是有从众心态和相信权威的被动心理！

    一个从未在诗坛证明自己的诗坛新人！

    一个业界摸爬多年，华星认证的四星离青史级诗人只差一步的余不淼！

    大家相信谁的文学水平？一目了然了！

    余不淼这一手真是狠到了极点，简直把他在阿木木上丢的脸，一股脑记在了苏木身上啊！

    苏木第一次感到肺都快炸了，他啥都没干，就不明不白一破人破事儿糊在他脸上，这还真是第一次，那脸冰冷到了极限。

    很快，第七道也被推上来了。

    “只剩最后三道了。”主持人像是在提醒。

    台上的人都看向这第七个题目。

    稍微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苏木开始看题了。

    那个对联就在舞台中央。

    苏木看了一眼就愣了，然后突然嘴角上扬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有啊！终于有他认识的的对联了！

    跟他那个世界的对联一模一样！

    我不会对联？

    我太业余？

    也来了火气的苏木，这下没想客气了，我就等你们对，我看你们现对能对得出个什么！

    估计是看着自己师傅一口气作对了两道题，不水也十分急切，他看着对联，沉思了一会儿，率先站起来走到了台前，拿起了那记载对联的电子屏前的话筒。

    一个秃顶的评委小老头看看他，道：“不水，这么快就对出来了？”

    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也笑着道：“后面这几个，可不简单啊，有把握吗？”

    不水是个联的大佬，还是挺有礼貌的：“易老，孙老，尝试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行，说说吧。”现在说话这老人是这次评委中的压轴，年龄最大，资历最老，能力也最强，钱老。

    不水不敢怠慢，走了两步答道：“这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那我就对，荒芜蔓草苦节芳。”

    “荒芜蔓草苦节芳？”

    刚刚最早说话的那个秃顶的小老头，反复念叨了几遍，没有第一时间评价。

    而戴眼镜的老太太细细读了几遍后，开口点评：“寂寞寒窗空守寡，仄仄平平平仄仄，荒芜蔓草苦节芳，平平仄仄仄平平，工整，上联用寒窗含蓄的表达了内心的感受，没人爱空守寒窗，这个是咱们华星文化含蓄的最佳用词，下联也用蔓草非常含蓄的暗示作此对之人需要有人爱，有人关心！《蔓（慢）草需要爬藤，蔓（万）草自己站不直》也算暗示需要有人爱有人照顾和关心......算通过，但还是差点意思，我给8.9分。”

    刚刚那个秃顶的小老头，也直接在他的板子上写了一个“8.2分”后，开口道：“蔓草和寒窗的意象相差得还是不小，不过也算你对出来了，这个对不简单，你能这么快有一个下联，还是很不错的，继续努力。”

    “对联讲究一个雅俗共赏，你这个下联虽然是，对仗工整，平仄相符，但意境不够到位，也追了雅，并没有求俗，本来我只能给7分，但你速度很快，可以看出是有水准的，我给你7.5，综合评价8.2，先下去吧。”

    不水还算满意，鞠了鞠躬，这个上联的难度很大的，甚至他觉得他想不出完美的下联，至于为什么可以快速的对出来，这个联他以前见过，这是他师奶创作的，也就是他师傅余不淼的师傅的老婆作的上联，一直没有发表过，他也是和余不淼帮着整理师奶遗物的时候偷偷看到的。

    不仅他提前见过，他师傅也见过。

    所以，这个联，对于他们师徒俩，相当于送分题。

    不过，他现在在给师傅使眼色，让他别上去了，也让他不水拿一个双杀。

    可显然，他的眼色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像这样答对一题就能收获巨大的掌声，惊叹的场合，余不淼怎么可能把机会让出去？

    余不淼扫了一周还在冥思苦想的大家，他笑了，居然是这个对子。

    看来他今天的运气真好。

    这一题他必须当仁不让的拿下了。

    走上去，拿起话筒，没有多话，直接一脸高深莫测的对道：“寂寞寒窗空守寡，惆怅忧怀怕忆情。”

    “好对啊！”

    那戴眼镜的老太太眼睛一亮，“寂寞对惆怅，守寡对忆情......这对得好啊，意境用词都很到位，这个对子是我目前发现对得十分不错的了，我给9.2分。”

    那秃顶的小老头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小余长进了啊，能这么快的时间就对出这样的下联了，今晚算上这个，你已经对了三个了吧？后生可畏啊，我给9.1分。”

    而压轴的钱老也是笑着道：“小余啊，你这对平仄似乎有些问题呀，但作为巧对还是可以的，不错不错，这对就算让我现场对下联，估计也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的进步确实喜人，我给你8.5分，上下一题吧。”

    一言像是定言，接下来不会有超过这下联的出现似的。

    而余不淼当然是笑着就接受了一切，丝毫不提之前他就见过这上联的。

    他一边走下去，一边享受着台下的惊叹。

    主持人也打算上来了，工作人员也做好准备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木就盯了余不淼一眼，然后对对直直的就上台了，没用话筒，直接大声的开口，“各位稍微等一下，我也想试试。”

    还没坐到自己位置上的余不淼一怔，乐了，心说你还要对这个联？这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你对个什么啊！就算是我，不提前知道上联，提前对过，想对出这种下联，恐怕也要想个一两个小时还都不一定对的好，或者都不一定对的出来，就凭你？一个翻译系毕业写歌的？

    台上，包括观众，都愣了一下，关注了过来。

    “咦？”

    “苏老师上台了！”

    “终于忍不住了！”

    “可......这个上联好难的，苏老师对得出来吗？余不淼这货虽然人是烂人，但水平还是不错的，这种对子他随手就对出了一个快9分的下联，苏老师不会上去更丢脸了把......”

    “啊！你们谁有他电话，快把他喊住啊，别让他上去啊！”

    “余不淼真的太狠了！苏老师这次名声要亏大发了。”

    而自己老爸老妈包括赵老他们都在下面看着呢，一见自己儿子上台了，都来不及想这么多，他们都喊了起来。

    “小苏加油！”老李喊道。

    “儿子！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老妈道。

    苏木依稀听到了，扭过头，看向那个方向，给他一种错觉，这世界都是美好，都是好人的华盛娱乐的大家也都在用手势给自己加油的，他便对着老朋友老同事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这是他们那儿李清照的绝对，想传是大才女守寡后，多方仰慕其才名或觊觎其家财而强要娶亲做媒。于是，词女怒出此对：寂寞寒窗空守寡，并放言谁能对出意境字句皆佳的下联便与他为期，可词女嫁出了吗？死了都没嫁出去。

    后来隔了多少年，才出了一才子，对出了后人公认最工整的，而这才子对出下联，苏木当然知道，而且这公认最好的，其他尚可的也不是没有____

    那飞龙骑脸怎么输？

    恶心我？

    逼我出手？

    我不会作对？

    那好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作对！

    苏木一步一步走到题板前，拿起话筒一字一句的说道：“流浪江湖浮沉泪......”

    真对了？

    余不淼眼珠也瞪了一下，流浪江湖浮沉泪......

    对上了，连续念叨了好几遍，眼神平静了一下，也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一般，和自己徒弟不水是一个水平的，甚至还不如不水的，江湖的意境和空窗实在差距太远了。

    而刚刚的那个老太太评委，也轻轻摇头，拿起了放在她桌子一旁的话筒，刚想要点评......

    “伶仃佛侧倦作僧。”

    苏木的展示显然还没有完。

    又是一个下联！

    那个戴眼镜的老太太一下滞住，保持刚刚的姿势愣在了那里。

    而那个秃顶的小老头，听到这个下联是，也是眼睛抡圆。

    两个下联了！

    钱老也坐正了，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

    看着台上那个身影，余不淼心里突然没理由的一个咯噔。

    没事儿的，这个的质量也没有自己那个高，只是作了两个对而已，这没什么......

    苏木看着有些安静的现场，拿着话筒，正面面对着台下所有的观众，一步一步的走着，声音洪亮：

    “俊俏佳人伴伶仃！”

    “休偕佳偶但依僧！”

    “......”

    一句一句，一个个观众包括评委，选手，主持人有一个算一个，已经把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个秃头的小老头甚至已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恍惚！

    而余不淼和他的徒弟不水，两个此时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傻了！就那么傻眼的坐在位置上！

    可苏木的表演还在继续！

    “退避迷途返逍遥！”

    “沙漠泪海渐涨潮！”

    “砰......”

    刚刚那老太太手中拿着的话筒，突然一个没握稳，掉在了桌子上。

    传出的声音短暂的打断了苏木。

    可现场却没有因为这响动而重新回过神。

    依旧安安静静，对联的大拿钱老已经彻底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脑袋不由得一偏，手颤抖着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而苏木这是已经转过了一个方向，拿着没说话，走到了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余不淼的面前，开了大招：

    “梧桐朽枕......枉相栖！”

    说着，将话筒放在了已经彻底傻了的余不淼的桌子上，双手撑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睛散尽毋庸置疑的道：

    “吟诗作对，你......”

    “不如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