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猪肉不贵，最便宜的时候，猪肉11块1斤。

    但临近过年，猪肉迎来大涨价。

    普通猪肉，市场上接近二十块。三叔这边的卖价要比市场高一些，这是带着排骨，猪蹄，肘子一起卖的价格。算起来，和市场上也差不多少。

    陈放买两头土猪，1万1千块钱，陈放将钱转给张晨，张晨又将钱退还给了陈放。

    新渔场股份分配的事情，张晨只拿出75万，却占股了百分之十。他不应该占股那么多的，是陈放多出了一些鱼苗，抵了张晨出资差额。

    不仅没有收陈放的钱。

    周柏在这里买了半头黑猪，也没有要钱。

    两头黑猪，总共291斤猪肉。这些猪肉全送到老宅了，晾在抄手游廊。

    先晾，要晾一个晚上。

    回到家，陈放他们将猪肉晾起来，然后去了大塘……

    老宅门前的大梨树，陈放抬头看了看。

    树叶子掉光了，树枝上积着白雪。

    “听到罗太公的说话了，这几颗梨树要照顾好，风水树。”陈爸拍了拍陈放的肩膀。

    “嗯。”陈放点点头，去了鱼塘，打开点灯。

    鱼塘全封闭，只有一道门可以进出。

    昨晚大雪，一直下到十一点过才停歇，棚顶的采光瓦上厚厚积雪，这让大塘里的光线很差。

    进去鱼塘房内，陈放拿起抄网，将杂鱼池里的大鱼捞了出来。

    气温低了，这些鱼就不怎么动，很好捞。

    里面十斤以上白鲢有26条，超过20斤的有4条。有还条23斤的大鲤鱼，一条17斤的大鲤鱼……以及9条大青鱼，草鱼。

    将大鱼弄到小院，陈放挑了两条20斤的大白鲢，再拿了十八条十斤以上的白鲢，青鱼和草鱼共5条，也都是十几斤一条的大鱼……将这些鱼分组，用绳子串起来。

    “暖暖。”陈放将鱼装好。

    “啥？”赵吉阳正在给小白准备午餐，转过头。

    “没啥……我给叔伯们送年鱼去了。”

    “哦。我也要跟着去？”赵吉阳问。

    赵叔蹲在水池边刮鱼鳞，抬头看了看他们俩，笑了笑。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待会儿收集一些雪，用盆子装起来。”陈放说：“我怕回来的时间晚了，雪融化了。”

    “收集雪做什么哦。”

    “腌制的咸鸭蛋，要再加些雪水进去。”陈放想了想，今天的雪很厚，收集雪不用太多时间，就自己拿了个盆，收集了慢慢一盆子雪，将雪压实，这才出门。

    雪水咸鸭蛋，第二次往坛子里里面加雪，不能直接加入冰疙瘩。而是要等雪水融化，再将雪水倒进去。之后还要往里面加入各种香料……

    先送鱼去了。

    开着车出门，小竹沟的红砂岩石板路，道路上没什么积雪。但头顶的大竹子，竹叶上厚厚的积雪。

    张晨和张瑶在开始喂鱼了。

    陈放先去了三叔家，给三叔一条二十斤的大白鲢，两条十几斤的白鲢。

    周柏还在这边，正在和李雪抬肉，陈放喊道了他：“小柏，给我站住。”

    周柏转过头，一脸便秘的样子：“干哈。”

    “过来拿鱼。”陈放先给二叔和小叔拿了鱼，各两条十来斤的白鲢。

    周柏屁颠颠过来，笑嘻嘻：“这么多。”

    陈放提了三条鱼给他，和给三叔的组合一样。

    “不想吃白鲢，能给我草鱼或青鱼不。”周柏看陈放这边鱼全部串好了：“这条鲤鱼也不错，好肥。”

    “我这边的鱼全都分好了的……家里还有2条大草鱼，大青鱼，想吃自己过去拿。我这边还有事情，先忙了。”

    “嗯。”周柏提起鱼：“等等……这个鱼要怎么弄，有没有讲究？”

    “这是做腊鱼的。腊鱼在我们这边也叫年鱼，寓意年年有余。没太多讲究，有头有尾就好了。不会做的话，你过来请教三叔……”

    三叔呵呵笑着：“年鱼，要求的是有头有尾，年年有余。我们云山人喜欢用大鱼来做年鱼，越大的鱼，越好。但不用所有的鱼都保留鱼头……将头鱼保留完整就好了。也就是最大的那条鱼……”

    张太公和罗太公他们都回去了。

    陈放开着车过去，每家每户送上一串大鱼。

    给太公们的鱼，头鱼是草鱼或者青鱼搭配白鲢。这也是有寓意的……

    是愿太公们长寿。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寓意，陈放也不是太懂。反正一直就这样……

    五条大青鱼、草鱼，送给最亲近的五位太公。

    周太公人已经走了，还有剩下的鱼，陈放直接送去老瓦房给周叔。

    周叔在生气，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正在训他的两个徒弟。

    陈放刚过来，就看到其中一个小徒弟负气出走，对周叔大喊道：“不学就不学，以为多了不起……”

    陈放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那小徒弟离开。周叔面前还剩下一个徒弟……

    周叔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叔。”陈放喊道。

    周叔转头看了过来，对他仅剩的徒弟挥了挥手，让他去后厨自己的事情，向陈放走来：“你咋过来了。”

    “送年鱼。”陈放这还剩最后一串，里面的头鱼是17斤的大鲤鱼一条。

    “太公都不……”周叔看到里面的头鱼是条大鲤鱼，笑了笑：“谢谢了。”

    “你的小徒弟，咋了。”陈放笑着说。

    “生气，不学了。”周叔两手一摊：“现在的小年青，不好带了。一个个的脾气大得很。”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徒弟，还不是一抓一大把。”陈放说。

    周叔笑着耸耸肩，接过鱼：“这些鱼，你自己钓的？”

    “大鲤鱼是我爸钓的。另外两条白鲢，应该是我钓的。”陈放道：“周叔，时代不一样了，你不能还和自己以前学徒时候那样来要求自己的徒弟。”

    “时代变，可有些东西，是不能变的。”周叔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爸还在老三那边不？”

    “在。”

    “那你等我一下，我坐你的车子过去……”周叔将鱼提去了厨房，让厨师帮他处理了，出来坐上陈放的车子……

    陈放再去接了幺姑爷，回到大竹村。

    杀猪宴吃两顿的。

    来到三叔家，天就要黑了。

    出去送一趟鱼，每到一家，总免不了闲聊几句。

    刚下车，陈放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汤香味：“炖什么呢，这么香。”

    “龙凤汤。”周叔说：“这个香味，一定是龙凤汤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