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的解释也得到了多宝道人的认可，他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明显看得出对素之夫人的敬重。

    “一个混元圣人，也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来保全自己的妹妹，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谁说混元之下皆蝼蚁，就是混元也有许多无可奈何！”碧游宫被封印，素之夫人化为石雕这一幕对沈行知的心境影响还是很大，也让他再次明白了，修行无止境，哪怕到了混元境界也无法真正做到逍遥自在。

    许多线索到这里又戛然而止了，不是方向有问题，而是得不到通天圣人的印证，最后沈行知也只能无奈回转，暂时将心思放在建设人族上。

    如今人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时期，随着人族寿元上限的提升，现在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三百岁，人们的想法和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三百年足够让人们做许多以前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如今除了有异族进入人族生活学习经商交流，也有一些前卫的人族前往其他洪荒种族势力范围游历。

    原本那些施加在人族身上的枷锁都以消失，除了寿元上限之外，人族也不再那么难以修炼，沈行知更是直接布武天下，让人族都有了修炼的机会，因此炼气士这种人群再次出现。

    只是如今的练气士不再是自由散漫高来高去的一群人，他们从修炼入门开始，就会受到朝廷专门机构的监管，而对于那些资质出众的练气师，朝廷甚至还会提供资源帮助其修炼。

    不过当人族练气士修炼到一定境界后，按照最新的人族律法就必须从军，这也是每个人族练气士应尽的义务。

    而现在人族军队的建设也被沈行知规划的非常完善，人族的主力大军如今全部是清一色的中阶练气士，这个中阶对应的就是地仙境界。

    沈行知将人族练气士分为初中高三阶，分别对应人仙、地仙、天仙。

    初阶练气士不用强制服兵役，但是这些人也会作为人族军队预备役，每隔一段时间会有朝廷专门机构组织的教学和演练，一来是让这些预备役也有一定的实战能力，二来也是让这些人尽快成长为中阶练气士。

    至于高阶练气士，到了这种层次已经有了许多自主选择的权利，可以继续留在军中，只要没有大的过错，往往都会被授予军中官职。

    这些相当于天仙境界的高级练气师，也可以选择退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朝廷安排其他方面的职位，但前提都是有利于人族发展。

    而且这些人只是退出现役军队，他们的所有档案一直会有另外的机构保存，如果有一天人族遇到危机，这些人也有义务被再次征召。

    人族的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就连火种系统都评价说洪荒世界的人族发展很不错，系统对洪荒世界的关注等级也再次提高了。

    随着沈行知得到文明守望者的权限，他也可以随时与火种系统交流了，他除了查询一些想要知道的信息外，也从系统处知道了许多其他世界的人族文明，有些发展得比洪荒世界还好，但更多的世界中人族都还在苦境中挣扎，比如沈行知也知道的太古世界。

    现在沈行知也终于明白了关于自己穿越记忆是怎么回事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地球世界，关于地球的一切都是自己被唤醒后植入的记忆，那些影视小说内容只是为了让播撒者和守望者更好的适应新世界，更自如的在新世界站稳脚跟。

    所以说到底，来到洪荒世界后才是沈行知一生的真正开始，但是沈行知也有一个疑惑，按火种系统的解释，播撒者和守望者都是被唤醒的人族先贤，那么沈行知自己也应该有前世存在，可以他现在的权限竟然无法查询自己的前世。

    还有消耗命运值也可以召唤火种系统留存的人族先贤意志，可现在沈行知能召唤的还一个都没有。

    火种系统对沈行知的帮助说起来依旧有限，所以沈行知还是将精力放在了自己身上，他也深知只有自己变强才是真的强。

    于是他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了《红尘道》的修炼上。

    而要修炼《红尘道》就要身在红尘，闭门造车静心打坐是完全行不通的，所以沈行知决定要出去转转了。

    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身份上毕竟也是人皇了，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性，跟不可能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

    “今日的安排是什么？我的徒儿打算带为师去什么地方？”太初宫中沈行知看了几份重要的奏折后，一脸期待的向上官婉儿问道。

    现在上官婉儿不仅是侍中也兼职着沈行知的机要秘书之职，基本上沈行知的日常安排都是上官婉儿在操持。

    “根据安排，今日老师可以在洛阳转转，这里有几个地方或许您会感兴趣。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会以巡视的理由离开洛阳，这一个月内老师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上官婉儿换了轻松的口吻说道，她是天天看着沈行知忙碌的，知道自己老师这个人皇当的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说话时上官婉儿递给了沈行知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写个一个地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注解，沈行知将这些纸条一一看过，而后抽出其中三张还给上官婉儿。

    “就去这三个地方吧。”沈行知随口说道，看起来倒也有些期待。

    上官婉儿也好奇的看了三张纸条上的地方，不过看完之后又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都中午了，一天要跑完这三个地方会很赶的。”

    “那还不抓紧？再说下去今天哪也去不了了。”沈行知催促着说道，他并不喜欢终日待在这宫中，或许沈行知骨子里就适合修炼《红尘道》，他就喜欢融入市井之中。

    上官婉儿无奈的一笑，跟着沈行知就往宫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那些内侍官吏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沈行知虽是人皇，但他没有延续以往帝王那种声势浩大的出行仪仗，但是如今身份毕竟不同了，就算用最精简的规格，依然有十来个护卫侍从乔装跟着。

    很快一行人就出了太初宫，直接来到了洛阳城最热闹的街市，其中有一条街加起来足有十几家酒楼，整条街都快成餐饮一条街了，而这里就是沈行知到的第一个地方。

    在十几家酒楼中，沈行知和上官婉儿直接走进了一家名为‘望春楼’的酒楼，而那些随行的侍卫和侍从都守在望春楼四周，有些警戒有些瞭望，也都各司其职。

    “二位客官好，请问是有预定还是临时来的？”沈行知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

    “提前有预约的，天字三号包厢。”上官婉儿出现在沈行知身旁连忙说道。

    “哦，那二位请随我来。”小儿表现的很有职业素养，主动在前方引路。

    沈行知和上官婉儿跟着小二上到了三楼，上楼时沈行知还小声的询问上官婉儿：“怎么现在吃个饭都要预约了？”

    “倒也不是非要预约，只是包厢要预约，但就算在大堂吃也要排队一个时辰以上，你那么忙总不能也去跟着排队吧？”上官婉儿随口就解释了几句。

    听到上官婉儿的回答，沈行知感觉这望春楼生意火爆的程度有些夸张了，倒是让他更期待起这驰名洛阳的望春楼菜肴究竟有何等美味？

    片刻后沈行知就被小二带到了天字三号包厢，刚一落座就听小二一脸恭维的说道：“先生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孝顺一个闺女，这天字好包厢可都是要提前一个月以上预定的，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到大师傅亲自掌勺的佳肴。”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沈行知饶有兴趣的问了小二一句，至于这包厢多么难订，望春楼大师傅亲自掌勺的佳肴如何难求，他其实都不怎么关心，毕竟以上官婉儿的身份也是有许多特权的。

    因为人族寿元上限大大提高，现在其实出现了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人的容貌变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太明显变化，比如二十岁左右完全成年，这容貌基本上要维持到两百岁左右。

    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一个问题，一家人有可能爷爷、儿子、孙子、甚至更多代人看起来都像兄弟。

    还有看起来像情侣的，可能是爷孙，也可能是父女，总之从容貌上已经很难判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

    所以当小二说沈行知和上官婉儿是父女时，沈行知会有些好奇。

    “因为先生看向令爱的眼神，同样令爱看向您的眼神也只有女儿对父亲才会如此，小的见识不多，但是每日迎来送往，还从没有看错过。”小二略有得意的说道，说起来这也是他独有的职业素养。

    沈行知闻言后没有否认更没有去纠正小二，反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真有眼力劲，这也算行行出状元。”

    “二位贵客请稍等，您们的佳肴马上就好。”小二也是笑容更盛，表现得更是恭敬有加。

    他之所以如此卖弄，其实也是看出来了沈行知和上官婉儿身份很不寻常，也是有心在贵人面前表现一番，万一被贵人相中，或许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我们会叫你的。”上官婉儿可没沈行知那么好说话，她也看出了小二的心思，便挥了挥手让小二先出去。

    等到小二离开包厢后，沈行知与上官婉儿正好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相对，都是相视一笑，沈行知看出了上官婉儿看自己的眼神确实和旁人都不一样。

    沈行知确实给了上官婉儿不一样的爱，他是真将上官婉儿当女儿在养，而上官婉儿早已没了亲人，在她眼中沈行知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两人名为师徒其实早已情同父女。

    很快几样精致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沈行知每一样都品尝了一下，每次一口都会忍不住的点点头，显然这望春楼的菜肴确实让沈行知很满意。

    “所以如此厨艺竟是出自于一个妖怪？这大师傅本体是什么妖族？”眼看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沈行知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上官婉儿闻言连忙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是只蜘蛛妖，已经来洛阳两年了，就靠这手厨艺望春楼才有今日的名头。”

    “唉，没想到将咱们人族厨艺发扬光大的，竟然会是一只蜘蛛妖。”沈行知感慨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迄今为止吃了那么多美食，还真就这蜘蛛妖做的最美味。

    上官婉儿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也不能完全说他是个妖了，在这位大师傅心中，可是早把自己当人了。”

    沈行知闻言略微沉思了一下，他也知道上官婉儿说的是事实，其实在很早以前，沈行知就听武媚说过，已经有很多妖族在请求获得人族身份，这些妖怪是打算彻底生活在人族了，要真正像个人一样生活，娶妻嫁人生子。

    其实严格来说，如今的人族社会已经不完全是人族了，在这个社会中，已经有不少的异族，其实尤以妖族最多，它们被人族文化所同化。

    似乎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整个洪荒世界都可能被人族社会所同化取代。

    “或许这样也不是不行，找个时间我与武媚商议一下。一个种族和文明，到底是以物种来区分？还是以意识形态来判定？”沈行知也不得不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现在沈行知隐约有些明白女娲为什么要帮妖族化形了，或许除了让妖族吸引诸圣注意，给人族发展时机，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也是想要逐渐同化妖族，最终建立一个真正包容的人族文明。

    “说来也奇怪，火种系统选取的新世界似乎都已经存在着高等的文明形态，人族进入这些世界后，势必与该世界的原文明产生冲突。其结果无外乎三种，第一种情况人族被消灭无法在新世界建立文明。第二种情况人族战胜土著文明，将新世界土著全部清除，最后人族重复着已知的文明模式。而第三情况就是人族文明与新世界土著文明融合，或许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方式？有可能寻找到彼岸的手段？”沈行知的心中想到了许多，他现在知道无论是火种系统还是混元圣人，其实都是在追寻所谓的彼岸境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