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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苏亚的战旌:章节目录 0238:佣兵来客

    肯恩离开主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甚至开始发愁,那么多的钱该如何分配才能消耗掉,有种财富过渡堆积的焦虑感。

    “该死,我也被洗脑了!”

    肯恩揉了揉眉心,似乎有点迷茫,赶紧回归现实让自己重新变得清醒。

    翰的兄弟奇是个安安静静的巨裔。

    矮人族口若悬河的过程当中,这个大块头始终带着微笑一言不发,当最安静的背景,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翰的口才和野心。

    奇的务实和安稳。

    荒原趟脚夫商会未来可期。

    奎玛在后半段始终保持沉默,他确实想要跟战旌学习知识,但后面的话题逐渐起飞,这个见识短浅的村庄汉子没有足够的阅历。

    南疆发来书信。

    吟游诗人克雷特毋安全抵达。

    随着书信一同抵达的,还有金色盾牌公会的各种礼物,他们的队伍快马加鞭,终于追赶到了押送的车马。

    负责对借的脚夫是个秃顶的胖子。

    他很熟练地开始致歉,将自己在永冻高墙附近耽误的行程向肯恩做了汇报,似乎很有诚意的样子,让人听得很舒服。

    肯恩当然没有怪罪。

    他派人接收了马车,里面一件昂贵的鏊子,能够看出,只有雄踞海湾的兽船霸主才能穿得起相应的料子。

    肯恩觉得太过高调,派人收到了自己的卧室当中。

    战旌的卧室就是之前那间冬屋。

    他从天空中返回后昏迷的过程中,就是一直待在那间屋子里面,只是后来被冻成了冰疙瘩。

    负责清扫的侍从都傻眼了。

    她们费了半天劲才升起炉火,接着温度把冰化成水,最后再将各种东西依次烘干,如果实在无法使用的就只能换新。

    整个桑顿卡亚,估计也只有战旌能有这种待遇。

    【金色盾牌公会】的礼物包含好几种昂贵的酒水,还有两袋子金币,按照悬赏订单来说,确实是非常丰厚的报酬。

    说来很有意思。

    【处事圆滑的押运官】

    【身份:代理人】

    金色盾牌公会的胖子,交谈期间滴水不漏,又在介绍各项礼物的时候偷偷用言语试探肯恩的脾性。

    洛嘉皱眉始终紧皱。

    他心思细腻,能够觉察出对方的某种心思,试图揣测桑顿卡亚战旌的性格,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黑菈们负手站在旁边。

    “我们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虽然哦,也不清楚具体有多麻烦,但这些礼物相比也是足以表达诚意,私底下跟您说,我行走北境这么多年,您是第一个南疆面孔的战旌,也是少见的,公会用如此厚礼招待的朋友。”

    满满的炫耀和铜臭味。

    胖子这套市侩的说辞,其实是想要试探肯恩性格。

    如果是爱慕虚荣之辈,会重申自己付出的劳动,如果是性格刚烈之辈,会跳起来进行反驳,如果再复杂些,或许会恼怒和附和……

    总之,只要有情绪变化,就能反应一个人的底牌。

    洛嘉被夹在奎玛和朗兹中间。

    他实在听不下去,背在后面的手掌一直在反复摩挲着刀刃,最后终于是向前迈步,至少要让这胖子跪下来说话!

    “你……干什么?”

    洛嘉才刚有动静,朗兹就抬手按住了他。

    巨裔摇摇头。

    肯恩从胖子抵达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了对方的行为,他在召集众人会见使者的时候,特意安排了黑菈们站立的位置。

    他嘱咐朗兹:

    如果洛嘉有所动作,不管是什么,都要阻止。

    所以朗兹刚才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了旁边的同伴身上,他的左边是奥拉尔·石拳——冰霜守卫中的传奇人物,早在西格瓦出生之前就已经在军中战斗了半辈子。他精健如狼,胡子灰白,眼神坚毅,他的皮肤如同硬化的皮革,上面布满龟裂和深纹。他的肩膀上披着冰熊毛皮,但遮蔽双臂的只有褪色的战争纹身和数十枚铁环,每一枚都从战斗仪式中赢得。他硕大的战锤,雷霆之子,斜挂在背后。这把武器的锤头由臻冰包裹,它的故事和奥拉尔一样丰富。

    跪在西格瓦右侧的是哈拉·含冰魄。要说西格瓦对奥拉尔是崇拜,那么他对哈拉则是过度的敬畏。她拥有彻底的无畏,她的信仰坚不可摧,她本人和凛冬一样严酷而夺命。她的鸳鸯短柄斧——血牙和血爪挂在腰间,不过脱下黑链甲和角盔的她显得有点陌生。她和西格瓦、奥拉尔一样,为了这次旅程刻意免去了盔甲。她侧面的头发都被剃光,其余的白发在头顶正中编成了一条精致的辫子,如同华丽的顶冠。她的左眼是浑浊的白色,弄瞎这只眼的攻击在她脸上留下了三道野性的伤疤。

    他曾听奥拉尔讲述过那些伤疤的故事,那是哈拉狩猎熊人群的勋章。他杀死了三头熊人,然后把其他熊人吓得落荒而逃,虽然这只是一种说法,但西格瓦深信不疑。如果不是霜卫把孩童时的她迎进部族,哈拉毫无疑问会成为一位强大的战母,领导主堡境外的某个部落。

    冰霜祭司走近几步,首先来到奥拉尔面前“独眼注视着你,”他祷告道。

    西格瓦勉强听到奥拉尔用低吼回应了一声,他的心正在重重地跳。然后冰霜祭司走到他面前,他胸口一紧,这感觉就像他的首战。

    “抬头,霜卫,”祭司静静地说,西格瓦服从命令,抬起下巴看向那位老人的脸。那是一幅皮包骨头的憔悴面容,脸颊凹陷、眼窝深邃。那里没有善意,西格瓦也没有期待善意。他们的信仰是苛刻而冷峻的。洛拉卡·岔舌的颈前挂着一块圣黑冰,手中节杖的顶端也向着一块黑冰。圣尊的银器,用于治愈和膜拜。冰霜祭司伸出一根手指在一只浅盆中沾了一下海怪的墨汁,又黑又臭,然后再西格瓦的额头上画了一只独眼。

    “独眼在注视你,”他说。

    “永不瞬目,”西格瓦用咏颂回应,然后再次低下了头。他的前额被墨汁灼烧得一阵热痛,但他用冰裔的冷漠忍受着。疼痛是赐福。

    祭司走到哈拉面前,完成了仪式,三个被选中的冰裔站了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