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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斗破名叫萧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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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斗破名叫萧风: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赌命

    当太阳光照在萧风眼皮时,他醒了过来。

    “到了么?”

    萧风两眼通红,唇白有裂,整张脸都挂满了疲倦。

    看着萧风这幅模样,云韵语气越发柔和,“嗯,已经到了,我先带你进城吃些东西吧。”

    大鹰伏在地上,两腿立着、头颅下压,保持着后背呈水平状态,两人就这么躺在它的背上。

    萧风从云韵怀里爬出来,咧了咧嘴角,递出带着纳戒的手,“不用那么麻烦,这里还有些干粮,以前剩下的,帮我取出来吧。”

    云韵胸口一闷,莫名升起一阵怒火,她挥来萧风的手,冲着萧风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看看你自己啊!你还想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萧风一愣,他不明白云韵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也不解释什么,一翻身子从大鹰身上滚了下去,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地下甬道所在处走去。

    云韵突然出现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瞪着眼睛看着萧风,“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啊!”

    萧风愣了片刻,他眨了几下眼睛,一边绕开云韵,一边摇头道,“不,我不会死的。我还不能死……还有人在等着我。”

    云韵心头酸涩,怒火更甚,“那你就好好养伤行不行!你还要去哪里!”

    “留给我时间不多了,云宗主,等会帮我个忙可以么?”萧风停在前面,回头望着云韵。

    如有雷击在她耳畔轰响,云韵忽地一怔,愤怒的神态凝结在绝美的面庞上。

    云宗主。

    是啊,我只是云宗主。

    是一个小心眼又莫名其妙的女人。

    还是一个连累他至此,又害得他垂死的愚蠢女人啊……

    云韵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晃,僵在脸上的怒火一点一点的消去,嘴角微微抽动几次,最后声音平静如水,“好啊。”

    萧风点点头,指着远处,“先带我去那里吧。”

    云韵有些木然,默默走到萧风身旁,将他横抱起来,背后双翅一展,身影快速飞向远处。

    十分钟后,萧风摇摇晃晃地立在荒漠中,眼睛里带着迷茫,不停打量起四周。

    他有强大的灵魂力,但大部分都用于忍耐身体的剧痛以及维持着现有的呼吸,所以眼下他整个人都处于有点迷糊的状态。

    “你究竟……”云韵怒气又升了起来,不过刚吼出口,又立刻顿住,深吸一口气,声音再度平淡起来,“你在找什么?”

    萧风拍了拍脑袋,“带我上高空。”

    云韵看着不停观量四周的萧风,默默将他抱起,浮上半空。

    望着远处的石漠城,萧风不断回忆过往,仔细地确认地下甬道位置。

    十几分钟后,他指着脚下一处黄沙地,“帮我轰击这里。”

    “这里究竟有什么?”云韵皱起眉头。

    萧风沉默片刻,“……赌桌。”

    没再多语,云韵斗皇气势彻底散开,长剑挥动,一道道风刃落进黄沙地,无尽沙土散进高空,最终现出埋葬黄沙之下的漆黑甬道。

    “我们走。”萧风低头看着下面。

    寂静、炙热,岩浆池一片平静,空气里尽是刺鼻的硫磺味。

    云韵替萧风从纳戒里取出干粮,又翻找出些许瓶罐,问道,“这里有疗伤的药物么?”

    萧风摇摇头,“寻常的疗伤药对我来说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火上浇油。”

    他停在岩浆池旁边,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不住咳嗽着,为了抓紧时间,嚼了几口的干粮就和着血一同吞下肚,咽下时早已辨不出干粮的本来味道。

    云韵用斗气撑起一片青色屏障,又给他递来一瓶清水,一双眼仔细地看着面前少年,似乎想要看透他心中所想。

    这是萧风第三次出现在这里,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他满是暮气。

    『我能成功么?』

    第一次,萧风内心如此地绝望。

    “这里什么都没有。”

    尽管对这片地下世界有些惊奇,但云韵眼里更多的还是失望、以及忧虑,这里只有岩浆。

    “下面有一座莲台,等下我来指引方位,你带我过去。”

    看着下方滚滚岩浆,云韵就算不知道萧风想要做什么,也明白他是在行险。就如同云岚宗的生死门,在极境的压迫下,借求生欲压榨出潜力,最终打碎自我的极限。

    然而,此刻的萧风还有什么潜力可谈?眼下这片岩浆池于他来说哪是什么极境?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为了那个叫薰儿的女孩,值得么?”

    云韵眼里满是迷惑,又带着一丝向往。

    她想起初见他时,他身旁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的名字就是薰儿,她的眼睛始终倒映着他的影子。

    萧风不知道云韵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被这问题一引,眼前又浮现萧薰儿垂泪时的模样,心头不由在想:如果我没能活下来,那个愿意陪同我赴死的好女孩,一定要食言啊!

    “不仅是因为她,我已经没的选了。”

    轻轻摇头,萧风开口道,“五名斗宗足以控制整个加玛帝国,不管你老师怎样,不久后云岚宗与萧家都不可能幸免于难,已经没有人会帮我们了。”

    云韵呼吸一窒,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她只能狼狈逃窜,可云岚宗逃不掉,她这个宗主又怎么可以逃?

    是啊,已经没有人能帮他们了。

    这时,萧风笑起来,“所以说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云韵听不懂萧风的话,但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眼中的质疑没有减少半分,“可那是五名斗宗啊!你只是一个斗王,你拿什么对抗他们?这样强逼着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萧风沉默起来,他知道,就算让他重拾斗皇修为,他还是无法对抗五名斗宗。

    『我这样做……真的不值得么?』

    这一念头只出现瞬间,就被萧风甩出脑外:这无关值与不值,若是现在因为五名斗宗而选择了退缩,那接下来萧家与萧炎会有什么变故都不好说,而我自己也将成为一只丧家犬,在阴暗中不断躲藏。更何况,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逃得脱斗宗的追杀?已经没有退路了啊!早已知道这是一条崎岖坎坷路,现在又在矫情什么。

    “你是云岚宗的宗主,我是萧家的萧风,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萧风低头望着前面翻滚不休的岩浆,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吃的,突然看向云韵,“如果四天后我还没回来,你就离开这里,也不要管什么云岚宗了,走得越远越好。”

    云韵垂下目光,“我带你下去吧。”

    炽热、无穷尽的岩浆池,这是连斗皇都不敢小视的险地。

    云韵抱住萧风快速向下潜去,青色屏障护住两人躯体,外面尽是滚滚岩浆,两人就像是躲在蛋壳里的小生命。

    “还有多远?”

    十几分钟后,云韵皱起眉头,内心的焦躁与一成不变的景色让她失去应有的冷静,她已经不确定时间过去多久了。

    “还有一半多些。”萧风回应道,“快了。”

    沉默,沉静以及一丝沉痛。

    云韵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第一次见他时?应该不是。

    知道是他伤了老师的时候?那更不可能。

    他抓着警卫鸢笑看自己的时候?他说自己小心眼的时候?他从魂殿斗宗手里救下自己的时候?山洞里相互依偎的时候?自己弄巧成拙伤害了他,他却说没事的时候……

    一幕幕闪过脑海,云韵的心,乱了。

    “我们到了。”

    萧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虚弱气息。

    “啊!”

    云韵恍然转醒,瞬间回过神。

    眼前,是一株巨大的青莲浮在岩浆之中,十数米长的根茎向八方散开,每根根茎上又延伸出许多细小一些的触须,在岩浆之中轻轻晃动,在岩浆中疯狂地汲取能量,肉眼可见的虚幻能量积聚在触须四周,又隐没其中,妖冶诡异。

    “这是什么?”云韵诧异万分。

    “小心那些触须,我们过去吧。”

    在萧风的指点下,云韵带着他步入那片青色区域。

    这片小空间温度低了许多,但对此刻的萧风来说仍属于极大的考验,在云韵撤回斗气屏障后,就开始有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沁出。

    见到云韵又想撑起屏障,萧风将之制止,“我可以适应这里,你先回去吧。”

    这一次,萧风是拿命赌未来,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云韵深深看了萧风一眼,轻语道,“我等你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神色间有明显不舍的云韵消失在远方,萧风心头没有半点欣喜,反倒是轻叹了一口气。

    收拾好情绪,萧风坐了下来,他手托着下巴,望着一旁云韵帮他从纳戒里取出的魔核,堆得像座小山,开始沉思起来。

    山猿得的那处传承中,那口水池的布局他仔细揣摩过。对熟稔人体经络穴位的萧风来说,让他重新布置出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相比起那满满一池子治疗身体的药液,眼下他只能寻到这些狂暴火属性能量以作代替。

    这,就是他赌命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

    看着吐到莲座又很快气化的血液,萧风脸色变得沉重,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费力地将魔核按照经络穴位摆好,萧风擦了下汗水,重又检查一番。

    “如果我死了,希望一切能回归过往吧。”

    萧风低声呢喃,眼睛里满是决然,他一口咬破指头,血水嘀嗒嘀嗒滑落。

    不等汇集成汪,滴落的血液很快干涸,只在地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萧风心一横,直接将手腕处的筋脉啃断,大片血水流出,体内不多的斗气终于随之流转出来,与灵魂力一同将地上的一百零八颗连接在一起。

    随着血液快速流逝,萧风视线越发模糊,隐约间,他看到前生自己伏案忙碌的影。那时的他,就这么忙了二十余年,同样带着遗憾离开。

    这一世,又是如此么?

    在别人眼里,他是最成功的,可在他看来,自己却是在不断失败。

    这一次,又要败了么?

    萧风死死咬住唇,强忍着昏沉。早已惨白无血色的唇,在牙齿的挤压下,绽开伤口,露出粉色的肉,却流不出一滴血了。

    噗通!

    萧风倒在莲座上。

    四周只有岩浆在无声翻涌,莲座下的根茎与触须仍在无意识地四处挥动。

    四周一片寂静,连唯一的心跳声都变得越来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