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查理士要给我敬酒？我有无听错？”颜雄整个人都愣住。

    其他人也一脸愕然地望着满脸笑眯眯的查理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要知道，在众人印象里，查理士一向傲慢跋扈，对他们这些华人警探从来都是鄙夷藐视，哪会这般主动热情？

    颜雄毕竟是修炼多年快要成精的老狐狸，稍一愣神立马摆出诚惶诚恐又受宠若惊表情，朝查理士抱拳道：“尊敬的警司阁下，您给我敬酒，我颜雄岂敢当？应该是我给您敬酒才对！”

    “哈哈哈！大家都是同僚！今天我请客也是互相认识一下，不讲上下级关系！颜探长请坐，我们不如正式开席！”

    查理士深通化，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员把准备好的饭菜全部端上，酒水也备上来！

    须臾。

    满桌饭菜，鲍鱼翅肚，还有洋酒人头马XO。

    查理士拿起筷子邀请大家一起进餐，期间，他只是谈一些英伦那边的风俗趣闻，丝毫不提香港这边发生的事情。

    此时，餐桌上众人的高低就展现出来。

    蓝刚一副没心没肺样子，该吃吃，该喝喝！

    韩森很是稳重，不管是吃菜，还是饮酒，都是浅尝辄止。

    颜雄则满脸笑嘻嘻，不管是动筷子还是动酒杯，都先要拿小眼神请示一下查理士，给人一种恭顺模样。

    陈志超却还拿捏着总督察姿态，除了稍微对查理士表示尊敬外，对颜雄等人却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这时清蒸东星斑上来。

    转动餐桌转盘，恰好鱼头对准大探长颜雄。

    查理士就让女服务员按照中餐传统给颜雄倒“鱼头酒”。

    谁知那女服务员却是新来的，根本不懂怎么倒这种酒。

    查理士闻言，一个嘴巴子甩过去！

    啪！

    打得女服务员嘴角冒血。

    众人猛地一惊。

    原本和谐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查理士这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打断！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一脸绅士的查理士会这么变态，稍不如意就会动手打人。

    女服务员也被打懵了，捂着脸，眼泪吧嗒往下落。

    查理士却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随手把纸巾揉成团丢掉，嘴里说道：“搞乜鬼？做服务员不会倒鱼头酒，这跟我们做警察不懂抓贼有乜区别？！”

    蓝刚捏着酒杯，乜斜着发怒的查理士。

    韩森冷脸冷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志超也抽了纸巾擦手，一句话不吭。

    颜雄坐不住了，忙站起来圆场道：“鱼头酒嘛，我不饮也罢！”

    “这怎么行？颜探长你可是我请过来的贵宾，要是连一杯鱼头酒都冇得饮，传出去我查理士的面子还往哪儿搁？”查理士说着，拿起人头马XO塞给那个女服务员命令道：“给他倒酒！”

    女服务员就噙着泪水，倒了一杯递给颜雄，哽咽道：“请，请饮酒！”

    “这杯叫乜名字？”查理士问。

    “叫……”女服务员说不出来。

    啪！查理士又甩她一嘴巴，“你叫不出来，颜探长怎么饮？”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颜雄急忙接过酒杯，满脸谄笑道：“讲不出来也没关系！酒嘛，饮进肚子里都一样！”说完，一饮而尽！

    查理士笑了，“没想到颜探长会这么怜香惜玉！”随即又瞪了女服务员一眼。

    女服务员立马又倒了一杯递给颜雄。

    颜雄楞了一下，就又接过一饮而尽！

    人头马所用的酒杯，不是白酒那种小酒杯，都是XO专用大酒杯，这两杯下肚，颜雄就觉得喉咙火烧似的，五脏六腑也滚烫起来。

    原以为查理士让女服务员倒了两杯就会收手，没想到查理士让女服务员一口气倒了五杯！

    颜雄憋着气，一口气饮光五杯！

    然后，他不行了！

    顶不住了！

    查理士看着颜雄一脸顶不住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讥讽，这算是对这个老狐狸故意迟到的惩罚！

    “颜探长，这鱼头酒味道如何？”查理士端起酒杯笑眯眯问颜雄道。

    此刻，陈志超，韩森，蓝刚，还有那两个陪酒的鬼佬警官也都看出来，这是查理士故意在整颜雄。

    颜雄当然也看出来了，他眼泪都被烈酒呛了出来，赔笑道：“味道很不错！咳咳咳！多谢查理士警司敬酒！”

    查理士笑了，把自己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冲颜雄说：“你知不知，其实我最钟意你们中国一句话，叫做咩呀，敬酒不吃吃罚酒！”

    颜雄摇摇头，苦笑道：“讲真，这罚酒当真不好吃！”

    “哈哈哈！”查理士把酒杯往餐桌上一掷，肆意大笑。

    ……

    “现在香港是乜种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查理士点燃一支雪茄，碧绿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颜雄，韩森和蓝刚三人道。

    “雷洛要和我玩，我就陪他玩咯！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和他一起陪葬！”

    “查理士警司，此话怎讲？”颜雄拿着餐巾擦着嘴角，小心翼翼询问道。

    查理士桀骜一笑，斜靠在椅子上，朝颜雄喷一口浓烟：“你们搞这么大动静，无非是要让我感受到压力，让上面压制我，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该出动的就是我们大英帝国在香港的驻军！”

    颜雄等人表情动容。

    毕竟香港不能乱，到时候英国可能真的会主动驻军。

    “所以最终你们还是一个字，输！跟着雷洛输得一干二净！”查理士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说中了颜雄等人心思。

    他话锋一转：“讲真！这次我其实只是和雷洛斗气，他总华探长嘛，好威风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对于你们三位，还有陈志超陈督察，我一直都想要好好结交，成为朋友的！”

    颜雄眼神闪了闪。

    蓝刚摸出一支烟咬在嘴上。

    韩森目无表情摆弄着手中刚打火机。

    “至于外面流传的那些我要解雇你们，拿走你们的权力统统都是假的！”查理士夹着雪茄一指颜雄等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几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