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并没有教艾斯太多东西。

    除开最基础的体魄方面的磨练，以及战斗技巧的学习之外，巴雷特更多的是替艾斯树立人生目标。

    或者说……

    替艾斯寻找未来出海之后的超越对象！

    作为海贼王罗杰的亲生孩子，艾斯无疑被巴雷特寄予了太多的期望。

    前文提过，心高气傲的魔鬼后嗣看不上这片大海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存在。

    能够被巴雷特纳入眼中的，无非就是战国、卡普之流，顶多再加上些个白胡子、BIGMOM等等。（或许还要加上个混进去的沙鳄鱼）

    没办法，巴雷特成名极早，又曾经是罗杰海贼团的一员，辈分属实太高。

    哪怕是后来成名，现如今位列海上皇帝的百兽海贼团总督凯多，也不在巴雷特的视线范畴之内。

    那只小青虫还差得远呢！

    巴雷特就是有这样的霸气与底气。

    原本巴雷特也没太重视阿德里安，因为白幽灵的成名时间甚至晚过凯多，可问题是……

    过去的这些年来，白幽灵的战绩实在是太过华丽辉煌了！

    尤其是在最近这一两年时间，阿德里安干的这一系列事情属实不当人。

    击杀陆军大将、压服海军元帅、成为第一剑豪、战平最强海贼……

    以及最为惊世骇俗的，单独击杀万国女王·夏洛特·玲玲！

    不知不觉中，巴雷特已经将白幽灵当做是艾斯成为海贼王的道路上——

    额，不是。

    巴雷特已经将阿德里安当做是自己前行路上最为强大的拦路敌人。

    嗯！

    傲气的魔鬼后嗣绝不是在替海贼王之子感到担忧。

    通过巴雷特叔叔的无形影响，艾斯同样将白幽灵当成了他将来需要挑战的目标。

    出海之后，击败白幽灵与白胡子，从而超越父亲罗杰！

    这便是艾斯的梦想！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白幽灵会忽然降临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但是艾斯却并不准备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面对阿德里安的疑惑，艾斯攥紧双拳，双目之中迸发出热烈的战意。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艾斯大步迈开，像是只迅捷的猎豹一样，朝着阿德里安的方向急速冲来。

    “……”

    阿德里安嘴角微微抽动，他也不太清楚艾斯这会儿为什么会忽然摆出一副想要和他战斗的姿态，明明这个小不点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应该清楚自己过往的战绩。

    这难道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额……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社死之后的应激反应。

    阿德里安伸出左手，摸了摸下巴。

    转眼之间。

    艾斯与阿德里安之间的距离便被拉得极近。

    气势汹汹的海贼王之子，右脚往地面之上重重一踏，正准备借助反冲之力从地上跃起。

    可在此时，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掌倏地出现，仿佛能够遮云蔽日一般，直接笼罩住艾斯的视线。

    艾斯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手掌却径直落下，瞬间按住了他的额头，将原本跃起的动作生生打断。

    阿德里安就像是佛祖一般，瞬间将艾斯猴儿按在掌下。

    根本不服气的艾斯牙关要紧，试图挣脱开那只按在其额头上的手掌。

    阿德里安暗自运转出一股巧力，直接打断了艾斯的反抗动作，同时单手捏住艾斯的脑袋，将这只小不点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场面可谓十分残暴。

    彻底受制于人的艾斯，只能够不断挥舞着他的细胳膊，踢动着他的细腿，试图通过打击空气，来使得敌人受伤。

    无形之中又增添了些许滑稽元素。

    眼见艾斯刚一冲上去，便被白幽灵像是抓鸡崽子一样抓在了手里。

    不愿意放弃同伴好友的萨博，咬了咬牙，同样冲着这边冲过来。

    片刻之后。

    阿德里安的左手便把萨博捏了起来，与艾斯并列在一起。

    “快跑！路飞！去把爷爷/卡普中将找来！”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阿德里安的手掌之中传来，是艾斯与萨博不约而同的呼喊声。

    很明显，这两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不点，并不打算让路飞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来。

    可是无论是艾斯，还是萨博，很明显忽略了一件事情。

    路飞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即使是初次相遇，路飞仍旧觉得艾斯与萨博都是好人。

    好人，不该被枪指着——

    不该被坏人拿捏着！

    这样的话，路飞就更不可能直接丢下艾斯与萨博逃跑了！

    甚至……

    路飞自觉聪明的他，已经寻找到了击败白幽灵的方法。

    此刻对方左手捏着萨博，右手捏着艾斯……

    他总不可能忽然多出另一只手来吧？

    信心满满的路飞，咿咿呀呀地冲了上来，使出一招“百万吨头锤”，直直撞向阿德里安的腹部。

    然后……

    咚！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路飞信心满满的冲撞，确确实实撞到了阿德里安的肚子上，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层钢铁浇筑的城墙！

    头疼欲裂的路飞朝着后方倒退走去，晕晕沉沉的他甚至无法准确把控好身体，直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面之上，额头上更是瞬间膨胀起一个足足有砂锅般大小的红包。

    天命之子以血肉之躯，冲撞【霸鳞衣】+【钢铁气球】，结果根本不出预料。

    阿德里安抖动手腕，将艾斯与萨博丢向路飞，初次相遇的三兄弟滚撞到了一块儿，好不可怜。

    艾斯与萨博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仍旧没有清醒过来，甚至有些晕眩加重趋势的路飞，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讽刺的话来。

    他们两人刚刚的“失败”，论及羞耻度，可丝毫不在路飞之下。

    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刚刚的惨痛失败的艾斯，转头看向阿德里安，语气硬邦邦的。

    “白幽灵，我失败了！按照海贼的规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察言观色能力极强的萨博，隐隐感觉白幽灵并无恶意，但还是连忙补充说道：“巴雷特大叔和卡普中将都是在这座岛上的！”

    路飞……还在晕眩中。

    “海贼的规矩……”

    阿德里安无语地看了一眼艾斯，他有点怀疑这个未来的白胡子二番队队长，是不是已经被巴雷特提前教傻了。

    “意思是说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

    艾斯昂了昂下巴，“大海男儿，什么都不怕！”

    “很好！”

    阿德里安满意点头，死神坚冰的力量运转而出，片刻之间，便在地面之上塑形出一枚枚文字。

    “来，按照这上面的文字进行演讲，记得语气悲愤一些，表情痛苦一些，不行的话就要重演！”

    一目十行地看完地面上的冰块文字，艾斯的表情，由红润转为惨绿。

    半晌之后。

    了无生气的少年声响起。

    “大家好，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我家里面特别地困难，（吸鼻子），从小我的爷爷就告诉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表情悲痛、狰狞），我为了我自己的梦想，（身体抽搐、拍脸），来到这个舞台上……”

    萨博尽量低着头，不去看站在垃圾堆顶端，像是发羊癫疯一样的艾斯，他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强忍着不吭哧吭哧笑出来。

    路飞……还在晕眩中。

    等待波特卡斯·王晗旭·艾斯表演完成之后，阿德里安轻轻鼓掌，给了这位惨绿少年一个认可的眼神，随即问道。

    “我就喜欢有梦想的小魔仙——呸！男孩子，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