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邮件上那些地产信息，境白夜满心喜悦，他仿佛看到了好多福泽谕吉拉着樋口一叶在他面前转圈跳舞。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那个他觉得不错、价格贵到离谱的生物机器人。

    有这么贵的礼物在前，他完全不好意思开口要买老师的费用报销了，他不希望斯皮亚图斯觉得他太贪心……

    【宿主，好评率那么高的物品打0.1折是很少见的,  错过一次，以后是不会再有的。】系统劝道。

    【……我知道。】

    境白夜有了系统七年，经常会问有什么打折活动。

    有句话叫不要被消费主义洗脑，不买立生百分之百——可如果是物超所值的东西在打折呢？

    【备注上说他不管什么课程都易如反掌，在清水丽子后，我可以让他去教其他人……买了不会亏的,  对，我不会亏，我可以一直让他教书……教多了是我血赚……】

    境白夜喃喃着,  开始自己劝自己。

    【会育人的老师比只会教授知识的老师更加难得。】系统说，【他对学生的热情付出，才是他价值那么高的真正原因。】

    境白夜叹了口气，他面前的系统地图自动切换为人物板块。

    上面显示出他的财产总额——在洗劫森谷帝二后好不容易才好看了一点——他咬咬牙，拿出一亿日元兑换成奖励点，又以极快的速度翻到那一页，选择了兑换。

    看到奖励点刷拉一下降下50000点，境白夜心口一痛。

    【……宿主你不会又要去世了吧？】系统担心道。

    境白夜慢慢缓过气来：【才不会，概率没那么高了，而且我现在算手里不少地产的包租公，以后每月进账比组织任务都多，不至于那么……】

    他看着系统背包里新出现的黄色章鱼，看着那圆圆脸上夸张裂开的笑容，逝去的1亿日元再次重重压在他的心头。

    境白夜默默把手机锁屏放回去,  整个人躺回被子里，把被子拉过脑袋。

    先让他平复一下心情,  等他起床后再联系清水丽子,  决定什么时候把这老师送出去……

    ————

    与此同时，西多摩市双塔摩天大楼。

    斯皮亚图斯换上黑色浴袍和拖鞋，踩过地毯，来到巨大的落地窗边。

    窗边摆放着一个金制鸟架，一只足部畸形的乌鸦停留在上面，室内没有开灯，它身体沐浴在朦胧的月色下，竟然隐约闪现出如阳光般的金色。

    “戈尔德（gold），你也该休息了。”他对它轻声说。

    乌鸦低低地鸣叫一声，低垂下了头。

    鸟架旁边的玻璃圆桌上，苏格兰折耳猫莫尼抬起头，对他很甜很嗲地喊了一声：“喵~”

    这個叫声与不远处的手机叫声重叠在了一起，斯皮亚图斯单手抱起猫，走到旁边拿起手机接起。

    对面是耳熟的保时捷引擎的声音，斯皮亚图斯在这样的深夜接起电话时，总能听到这个声音。

    毕竟除了琴酒，组织里没有其他人需要加班到这样的深夜。

    ……不对，还有一个赫雷斯白兰地,  本人是不想当劳模,  但无奈身份太多,  每个积累一点任务,  都够他忙到996了。谷扒

    这是组织里一对难兄难弟，对本人的遭遇毫无察觉，还一心以为对方更倒霉。

    “你是要汇报任务吗？你那边怎么样？”斯皮亚图斯先开口。

    “……一切顺利。”琴酒难得流露出这样的语气，“先生，关于今晚上的表演……”

    “更正一下，目前已经过了零点，应该是昨晚——昨晚的表演，我觉得我发挥得很出色。”斯皮亚图斯微笑着说，“等你下次休假，你也可以来音乐厅欣赏。”

    琴酒沉默片刻，转移话题：“我见到了诸星大。”

    像是怕斯皮亚图斯不知道这是哪个，他很快补充一句：“他是安格斯特拉的第三个手下，为父还债才加入了组织。”

    “他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我是在大阪见到他的。”琴酒语调冷冷的，强调了大阪这个地点，“安格斯特拉手上没有大阪的任务，他作为他的手下，独自一人离开东京跑去外地……”

    “如果他的手下有问题，伱可以亲自和他沟通。”斯皮亚图斯语气平静，“尤其诸星大是你亲自塞给安格斯特拉的——你对叛徒，一向是嗅觉敏锐的吧？”

    对面静了一瞬。

    斯皮亚图斯回到窗边，在靠窗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莫尼小心踩在他的腿上。

    ……

    对boss的话，琴酒目光一下子变冷了。

    ——不是对他敬爱的boss，是对boss话里提到的那个小鬼。

    安格斯特拉大部分时候是个可以沟通的人，除了涉及到他的个人财产。

    想到自己被捏碎的伯莱塔，和贝尔摩德试探时安格斯特拉着急闯入的模样，琴酒在心里冷笑。

    他的手下也是他的个人财产，让他把他们当成宠物一样对待，在别人想动他们时，他会为此翻脸或不开心。

    苏格兰威士忌和安室透本身能力不错，在安格斯特拉手下待着，逐渐被他以保护的名义养废掉。

    他不理解为什么七岁就进入组织的安格斯特拉会这么看重感情，明明他杀人那么利索毫不犹豫……尤其这小鬼两个月前就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背叛，为什么仍然肯付出一片真心？

    要是他这三个手下里再有什么卧底，他该怎么办？

    “我会亲眼去判断。”琴酒开口，“先生，诸星大的代号考核，我申请来做他的监督人。”

    诸星大暂时没有问题——在上午遇到诸星大时，他没有杀上去，而是立刻让人去跟踪，确定他只是在那里上驾校。从那个驾校的价格来看，极有可能是安格斯特拉亲自让他过去的。

    但也只是暂时而已，组织里有耐心、精于演技的老鼠不少。

    苏格兰的监督人是boss，这个没话可说；安室透的监督人是安格斯特拉……这个也罢了，忠犬可以给予一定宠爱与优待。

    但是诸星大不能再这样了。

    安格斯特拉不能对他的第三个手下也这么心软，把他圈养起来，把他养废。

    如果那个小鬼狠不下心，就由他用生命去磨砺诸星大的爪牙——毕竟正如先生所说，诸星大是他给安格斯特拉送过去的。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