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失。

    张新适时提醒道，“尼亚经理，我想兑换30盾外币。”

    “当然，我们这里可以兑换。”尼亚·戈麦斯爽快应道，“请跟我来吧，跟你聊天太愉快了，我甚至忘记了工作。”

    张新笑笑。

    尼亚·戈麦斯性格爽朗，脸上有着西方女性普遍存在的雀斑。

    总体来说，还瞒...可爱？

    银行内部装修古朴，以灰暗色调为主，有点灰堡的味道。

    尼亚·戈麦斯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在这里张一完成货币兑换。

    兑率是一比一，换得30风车盾。

    “张先生，冒昧问一下，你有能力游历阴国、漂亮国，为什么....”尼亚·戈麦斯语气尽量缓和道，“这般衣着？”

    张新学着后世米国人耸耸肩，解释道：“家道中落。”

    尼亚·戈麦斯明了，没有再作多问

    “对了，尼亚小姐。”张新忽然想到，“银行门口摊位是向银行租吗？”

    “是的。”

    张新来了精神，“我能不能租块摊位，做点小生意？”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银行占的位置永远都是最好、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如果能在这里摆个摊位，可以随随便便养活三四人。

    如果生意好一点，甚至可以从小摊贩升级到小商人。

    尼亚垂首思考。

    张新坐在她对面，双手在桌子下面绞在一起，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这是自己第一次谈‘业务’，自然希望能够开门红？

    尼亚可能思考了两秒或三秒，抬头看着张新笑问：“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咖啡、小食。”

    这是张新的第一想法。

    三和城毕竟是整个爪哇重要商业城市之一，进出口贸易集散地，这里穷人多、有钱人也很多。

    何况是银行门口，来来往往有钱的顾客肯定不少。

    配合前世的手艺，生意想来不会差吧？

    “我很期待。”尼亚笑着应声。

    张新心里松了口气，尼亚·戈麦斯这样说，也就是同意了。

    “跟我来吧。”女人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张新跟着她来到银行前厅，“小景，我记得下个月初银行门口的摊位需要重新招租，给这位先生留两块面积大、位置好的摊位。”

    小景全名叫蔡小景，是第三代移民，在爪哇出生，拿的也是爪哇国籍。

    “好的尼亚经理。”

    尼亚·戈麦斯看向张新，“张先生，我工作去了，你和蔡小景对接，祝你生意兴隆。”

    “谢谢。”

    张新真心向尼亚·戈麦斯道了声谢。

    结果尼亚·戈麦斯刚走出没几步，又走了回来。

    “小景，给张先生免三个月租金。”

    张新：“...”

    蔡小景愣住了，指定预留两个摊位，已经超出预料之外，接着又免三个月租金，这是直系亲属吧？

    夫妻的那种。

    反应两秒，蔡小景应道，“好的经理。”

    尼亚·戈麦斯走了。

    再看张新，蔡小景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蔡小景示意张新在她对面坐下，从一叠文件里抽出一张白纸，上面画有银行门口的摊位图。

    “张先生，你喜欢那两个摊位，下个月初抽签前我帮你留下来。”

    每个人都想要好的位置，于是抽签成了最好的办法。

    蔡小景说着口音不算标准的家乡话，张新也得知她是第三代移民。

    回想银行门口的摊位经营情况，对比图纸。

    张新挑了一个位置最好、最大的摊位，约有二十平方。

    “尼亚经理允许你挑两个。”蔡小景提醒。

    思考两秒张新摇头，“门口绝大多数摊主都是唐山人，如果我多占一个，等于另一个唐山人家庭失去生计。”

    蔡小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新会这样说。

    银行门口的摊位很紧俏，那怕自己不经营，转手租出去，每月也能赚五、六盾。

    5盾可以买约一担（100公斤）大米，足够一家七八口一月所需。

    再看张新，蔡小景眼里闪过光彩。

    “这个摊位租金多少？”张新关心问。

    “每月租金是50盾。”

    张新心脏抽了一下，南怪尼亚·戈麦斯替自己免租三个月，这是知道自己钱不够。

    离开银行，张新返回妈祖庙。

    白天有香客在庙里祈福，自然是不能住在里面的。

    杨花狗、黄大山两人就坐在庙外的台阶上等张新。

    “张大哥。”

    两人第一时间看到张新，从台阶上站起来。

    张新笑道：“好消息，我租到一个位置不错的摊位。”

    “在什么位置？”黄大山好奇问。

    “西方商业街那边，摩根银行门口。”

    “...”

    昨晚刚到，两人对地段一无所知。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杨花狗问。

    “你们去城区外围需要租一间20、30平方的小屋，只要稳固、不漏雨就行，租金每月不超过2盾，越便宜越好，租金按月付。”

    “行。”黄大山拍了拍胸口，“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把2盾交给黄大山，张新逛到唐人商业街。

    在这里逛了许多瓷器店、家具店、咖啡豆批发店等等。

    最后在裁缝店给自己定制了一衣服，类似前世酒店服务生穿着的白色衬衫、背带西裤。

    裁缝店老板没有做过类似款，张新又画又比划，配合老板许久，才让他明白该怎么做。

    等定好设计，张新打算给杨花狗、黄大山也各做一套。

    无论何时、何地，形象总是很重要。

    既然已经决定摆摊卖咖啡、小食，就要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把事情做完美。

    争取早日赚到‘第一桶金’。

    忙到傍晚，返回妈祖庙时，黄大山已经在等。

    “张大哥，房子已经租好了，杨花狗在留在那边搞卫生，我们现在也过去吧。”

    “沈得柱回来了吗？”张新问他。

    “还没有。”

    “那先等等他。”

    说话时张新直接坐到妈祖庙门前廊道的台阶上，奔波了一天，着实很累。

    黄大山跟着坐到张新身边，并递过来一块烤饼。

    “那来的？”

    “房子有三十平方大小，每月一块半盾，我用剩下的钱买了锅、碗、瓢、勺、饼。”

    张新点点头，将烤饼撕下一半给黄大山，两人像叫花子一样的同乡对着半张烤饼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