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封燊跟楚老头、于老头他们请教了不少关于酿酒的问题。

    又在于家留宿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回的家。

    今天早上，特别冷。上午八点半了，山上还有点白，是霜。

    封燊回到家，霜还没完全化——山里气温，低到零度以下了。

    他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

    杨琨就一脸着急找来了，说是腊肉跟了腊肠都结了霜。

    “要不要放回屋子里？”

    封燊摇头说：“那没事的。冷比热好。”

    既然他选择在冬天做，就当然有考虑过极端天气的问题。事实上，他做的腊肉跟腊肠，遇到雪霜天气，正合适。

    说不定有更好的风味。

    “真没事？”

    封燊笑着说：“真没事……而且今年猪肉便宜，亏也亏不了多少。”

    这两三百头猪呢，再便宜也得几十万……

    杨琨哭笑不得：“那就由它这样了？”

    “只要不是下雨就不用管它。”下雨也有塑料薄膜盖着，倒也不怕雨淋。

    杨琨拖着脚走了。

    外边天气冷，不过酒窖里却是暖和得很。

    楚老头让试着调兑栗子酒。还是要用之前他那边送来的米酒调兑。

    还特别建议用清香型。

    封燊是很虚心的人。楚老头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酿酒的技术还是杠杠的。所以他打算先试试楚老头的想法。

    高度数米酒，用来调兑低度数的果酒。这应该并不为酿酒行业所取。通常来说，果酒要调兑，用的通常是也是高度数的果酒。

    目的通过提高酒精度，终止发酵，保留适当的糖分，让果酒有一个适当的甜度。

    不过封燊的栗子酒本就不是单纯的果酒。当初就是栗子跟大米1:1的比例拌的发酵料。

    虽然后面加了不少水果，但那不能说是单纯的果酒。

    这会要加米酒进去，似乎也不是太胡搞的事……吧！

    如果他不管那些果酒，继续放着陈酿，应该还能更好一些。甚至还能继续缓慢发酵。

    一旦加入了五十度的蒸馏酒，发酵肯定是马上就终止了。

    封燊也不会蠢到大咧咧的一下子将所有栗子酒都拿来调兑……

    他对酒了解了许多，但对于酒好不好，却依然比较模糊——他不是品酒师。

    当然他也不认识什么品酒师，于是就找了杨琨来。

    “我不行的！”杨琨来了，一听说让他品酒。“封燊，你让我拼酒可以，只要不是酒桶，我都能帮你喝倒了。可这品酒……”

    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啊。

    “你酒量那么好，酒好不好，你还能不知道？你就照实说就行。”

    杨琨是被干鸭上架子，跟他在酒窖了待了三天，每天都喝一肚子酒出来。

    两个人在倒弄了几天，封燊才勉强弄出两种觉得尚可的调兑比例。

    …………

    酒喝多了，伤味蕾。

    所以封燊喝果汁养一养。共酌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三头身——小伊伊女士。

    华亭一处商场内，在他旁边，小伊伊双手抓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橙汁，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封燊。

    “哈~”小家伙哈出一口气，表示喝得很舒服。

    封燊笑着说：“伊伊喝好了么？”

    伊伊瞪大了圆月眼，连连点头。

    他又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呢？”

    “海！”

    “可是海边有风，很冷。等暖和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伊伊嘟嘴：“可是，好久。”

    “什么好久？”小家伙已经有时间概念了？

    “看鱼时，封爸爸说去海边玩，好久了。”

    封燊楞了一下，原来小家伙还记得上次去海洋馆时他说的话。

    他笑着说：“是封爸爸不对。不过现在天冷，去海边玩，会吹风。感冒了要打针。”

    “不打针！”伊伊连连摆手，又掀起与羽绒服下摆。“穿衣服了。不冷。”

    她的意思是，穿了很厚的衣服，不怕冷。

    封燊想了想，说：“那好吧。封爸爸带你去海边玩。”

    他来华亭陪女朋友，恰好章立伟夫妇都有事。就拜托他照看一下孩子。

    兰莛歘上课去了，他就带了小家伙出来玩。

    封燊摸摸她的衣服，确实挺暖和，又给她买了一条小围巾小手套，就开车直奔海边。

    华亭三面环水，其中两面是海。

    东边开发得已经很彻底，所以他去的是南面。

    封燊带着干女儿直接开车来到海边，下车坐下沙滩。

    小伊伊看到脏乎乎的泥沙，还有海草腐坏的气味，和浑浊的浪花。

    似乎大失所望：“封爸爸，不漂亮！”

    封燊抱着她，没让她下地笑着说：“等伊伊再长大些，封爸爸带你去看好看的大海。”

    “真哒？好看的大海？”大海真的有好看的么？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等伊伊长大一些。”

    “哦！”小家伙双眼望着大海，噘着嘴。

    说实在的，大江大河入海口附近的海滩，大多不漂亮，泥很多。华亭就是这种情况。

    在海滩上待了十来分钟，小伊伊就恹恹的。封燊笑了笑：“今晚跟封爸爸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那我们去买海鲜，晚上给伊伊做大虾吃。”

    都来到海边了，难道还要空着手回去么？

    虽然海洋资源是日渐枯竭，但船多，打上来的海产品还是不少的。

    来到附近一个镇上，海鲜批发市场。其实在渔船码头等最好。但通常来说，不是熟客，很难能从渔船买到好东西。

    因为渔船都有相熟的顾客，好的水产品一出水，船长就跟客户越好了。上岸就直接出货。

    只有那些杂鱼，才是剩下的。

    所以封燊也不去码头。海里的好东西都已经被鱼贩子包了。

    说是海鲜批发市场，但也有干品跟淡水产品。

    有鲜活的，也有冰鲜的。

    封燊在一堆杂鱼中，看到一箱的青鳞。这种鱼属于杂鱼的一种，巴掌大大小。

    通常海边的大排档或食店，都是用来做杂鱼汤的。也有人用来做咸鱼。

    封燊看中了，问老板说：“老板，这青鳞怎么卖？”

    一听价格才九块五，封燊说：“我全要了。”

    鱼贩子一听，赶紧称了。封燊又说：“麻烦帮我弄个泡沫箱，加点冰？”

    “老板你这是买了做鱼干？”

    封燊点头说：“你以后要是还能收到，可以联系我。快递给我也行。”

    “老板你要多少？”

    “一千斤不嫌少，一万斤不嫌多。”

    鱼贩子赶紧要了他电话：“老板你要是能给一点定金……”

    定金，封燊给了，拿到了相当正式的收据。

    鱼贩子承诺尽快帮收一万斤以上的青鳞。

    封燊跟他说：“收到了，也不用非等足够的量才送货。可以先给我送来。送货费可以我来给。比如‘货拖拖’之类的就很好。”

    其实他答应小家伙来海边，其实也是想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好食材跟材料。

    虾仁，看着干净，闻着没有异味，买了。海带干，不过，买了。扇贝柱，颜色不错，个还大，买了……

    小伊伊全程木着小脸：说好买大虾的……

    当然，封燊买了能装一大车的东西，却也没忘了晚饭。

    虽然他还存着不少海鲜。但那东西在自家吃没人见着还行。

    冰鲜虾，看着确实是今天捕上来的明虾，他给买了几斤。大闸蟹看着挺不错，但没敢买。

    兰莛歘的大姨妈造访还没走，吃这个不好，小伊伊年纪小，吃螃蟹也不好。

    挑了一阵的，最后还是买了几条小苏眉加一斤文蛤，打算做个鱼汤。

    又看到有大棘螺，也买一兜。

    今晚他是打算做海鲜宴了——空间里也可以拿出两样，什么鲍鱼海参之类的……

    兰莛歘从学校回到出租屋，一开门就闻到香味了。又看到小伊伊端坐在在沙发，眼睛全神贯注看着厨房的方向，还不时抽抽鼻子。

    那小模样，醉了兰莛歘的怪阿姨心，过去抱住小家伙，在脸上‘mua’的两下。不偏心，两边肉脸都兼顾到了了。

    ‘mu’得小伊伊嘴都歪了，兰莛歘才任由她推开自己：“封爸爸在做饭？”

    小伊伊重重点头：“给伊伊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瞧她那小得意劲，兰莛歘将她抱到大腿上做好：“那伊伊告诉兰姨姨，封爸爸都做要什么菜？”

    “有小鱼，有大虾，有包包……还有丑丑的森森。”兰莛歘没有封燊跟小家伙的心意相通。鱼和虾听明白了。可包包跟森森又是什么东西？

    正巧封燊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眼，看是她回来了，笑着说：“怎么回来就跟的伊伊玩上了？先洗脸，很快就能吃饭了。”

    “好，我这就去。”兰莛歘送上甜笑。又对伊伊说。“走，伊伊，要吃饭了，我们洗手去。”

    …………

    菜全部上桌了，兰莛歘坐下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做这么丰盛。”

    封燊掐指一算：“我表白成功一百三十三天纪念日。”

    “……不正经的九尾老狐狸，本姑娘才不信你……伊伊，来块海参。好好吃哦。”

    小伊伊一看她夹的，双手丑拒：“不要，不要。丑！”

    兰莛歘终于明白了，原来丑丑的森森，是指海参。

    还别说，活着的海参确实挺丑的。

    她笑着说：“兰姨姨可以让它不丑哦。”说着拿起小家伙吃饭专用的小剪刀。咔嚓咔嚓接下，将海参剪碎了。“瞧，不丑了。而且封爸爸做的，很好吃的哦。”

    小家伙看看封燊，又看看腕，眼睛闭得死死的，一勺饭加海参塞进了嘴巴。

    嚼嚼，眨眨眼，再嚼嚼，咕嘟吞了下肚，朝兰莛歘说：“还要。”又对封燊弯着眼睛。“好吃！”

    兰莛歘好气地扯她小揪揪：“就不能也给兰姨姨笑一个。”

    小伊伊嘟着小嘴晃着小揪揪：没听见，没听见。

    封燊只笑着看她们闹……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