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毅将田一臻的想法娓娓道来。

    又说：“虽然他的想法跟之前有很大出入，但实际上也是殊途同归。我觉得他如今是发觉想要就靠着仿古城吸引会员有些难度，所以想跟我们这些设施联合起来，好提升聚贤阁的吸引力。”

    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从我的角度考虑，跟他合作对博古庭是有利的。一则，可以有一个比较固定的客户群体。另外，能聚集一批收藏家……”

    谷毅言下之意，其实是说，如果田一臻的设想能成为现实，不管是对仿古城还是他们个人的产业，其实都是有好处的。

    “我们各自名下的那些院子，如今入住率都不是很高。如果聚贤阁会员数量增加，只要举办活动，他们就需要住处。我们可以考虑将那些院子重新改造一下。让客人有一种古代深宅大院的生活体验……”

    封燊倒是不在意田一臻怎么考虑，但挺在意聚贤阁的生意。

    不仅是因为有他的一点股份，而且聚贤阁还是仿古城的逼格担当。

    如果这么个高级‘会所’开不下去了，对仿古城确实不太好。

    不过，田一臻想怎么改，直接改就是了，没必要向他报备。现在却让谷毅跟自己说这些。

    那肯定是对他有所诉求的。

    他考虑了一会，就说：“那需要我怎么配合？”

    “他的意思是想举办几场质量好的拍卖会，不管是古玩，还是其它艺术品或者珠宝。另外，为了将声势搞起来，他还提出举办几次高质量的展会……”

    谷毅说道这里，看封燊的目光流露出‘不用我说下去了吧’的意思。

    确实不用他继续说，封燊就明白了。

    这是想让自己拿出‘高质量’的东西，参展也好，拍卖也可以。

    他沉吟了一下，问：“你说的高质量，具体是什么标准？”

    “最好是同时兼备艺术性跟价值性。诸如上次你卖掉的那个粉彩壶质量就很高。”

    封燊心里笑了一下。谷毅大概就是看他卖了那个壶，就觉得只要是价格合适，他的古董也不是不能卖的。

    其实，封燊也确实没有守着那些古董过一辈子的打算，毕竟那些东西，收在空间里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

    而且，他适当将那些东西放出来，不管是交易了还是拿出来展览，都会给外界一种他古董很多的印象。

    以后他再拿出什么东西来，也不会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总不会是让我一个人拿东西出来展览吧。”

    “当然不是……我这边也会联系其他收藏家，让他们拿出藏品参展甚至是拍卖。田一臻也会在国外使力，看能不能将流失到国外的文物带回来。”

    封燊点了点头，如果能有几样分量重流失文物出现，宣传就好做了。

    田一臻跟谷毅的提议，他于公于私都好像应该出一份力。

    他想了想，说：“东西我确实有一些。古玩有，珠宝也有……这次的展览也要分类？”

    “也会分类。正好分成几期展览。我跟田一臻商量过。打算分成杂项、陶瓷、书画、珠宝四场。每一场展览一个半月……至于拍卖会，展览结束后举行。”

    谷毅顿了一下，给他续了一杯茶：“如果你可以转手的东西最好，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只要展览能展览就行。”

    封燊考虑了一会，说：“高质量的东西……多的我不敢说，十几二十样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要说拍卖，也能拿出一两种……emmm，你看我加客厅摆了那两件元青花拿出来拍卖，能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吗？”

    听他这话，谷毅也不免心下一跳：“你要拿那两件出来拍卖？它们是真品？”

    那两件东西，他去过封燊家好几次，自然见过。只是并没有仔细看过，还以为是高仿工业瓷呢。

    不然，谁会将那样的东西摆在客厅？

    “有人说是真品。”封燊笑着说。“那两样东西在我看来，就是颜色鲜艳了些。摆在家里也能增加点色彩……就那两样吧。不都说元青花能拍出高价吗？”

    谷毅喝了一口茶，算是压了一下惊。

    他确实是惊了。只在想，封燊到底藏了多少古董？

    封家真正发家，肯定是从接手封家之前的大宅后开始的。但之前的封家大宅是他二爷爷封济熙建的，这也是确信无误的。

    没理由封燊能找到那些古董而他二爷爷找不到……按道理说，封家有祖传的东西，也应该是封济熙藏的。

    而且，封燊说是祖先留下来的。可之前怎么从未有过传闻？而且，他家真藏有那么多古玩。当时怎么可能连不到两千万的贷款都还不起？

    不过，说起封燊发家，好像跟他那个神秘的朋友密不可分。

    难道说，封家的祖先跟他那个‘朋友’是有关系的。那些古玩，也是封燊那个朋友送回来的？

    有了这种猜测，谷毅就禁不住往这个方向想。

    如果封家有那么一个神秘组织，封燊的底子远比所有人想象中丰厚。

    不过还好，那个组织似乎对国家并没什么不好的想法……只可惜，他们只愿意跟封燊联络。

    谷毅心头思绪发散，口中却说：“如果你舍得，那两样肯定算是高质量的。”

    “那行，就那两样吧。”那两样，赝品是不可能赝品的。

    谷毅又说：“除质之外，量也不能忽视。这次你能拿出多少东西出来参展？”

    “我的先收拾一下……不过二三百件应该是没问题的。”

    谷毅眉梢微微一跳：“包括现在正在展出的那些？”

    “那些既然已经展出过了，继续展出就该有人说展会注水了……当然要拿新的出来。”

    行吧……谷毅算是对封燊的财大气粗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了，说多了怕自己会禁不住嫉妒。

    “听祝天河说，你们去了一趟昆仑山，就发现了一条不错的玉脉？还是羊脂玉，你以后打算做珠宝？”

    封燊笑着说：“我大概没那精力。”

    他知道祝天河可能已经将玉矿的分配方案透露了：“我确实是打算要自己留着那些玉料。不过也就是想着好东西越来越少，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用到，却找不到。”

    其实是他当时收了一大块的玉料进空间，而且是一整块的。有多重，他也估摸不准，总之就是很大。

    那玉料，长度应该有四米多，宽度和高度都在三米以上。通体的白玉，非常细腻润泽。是真正极品的羊脂玉。

    虽说以后拿出来用也不成问题，但是有一个来源总比没有的好。

    当然，他也确实想要收集一些世俗承认的好东西。以后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礼也都是极好的。

    “听说你们这次行程经历也挺丰富的，不仅运气好发现了玉脉，也运气不太好遇到偷猎者。祝天河还说，幸亏你手机信号好，手机打出了电话，还能打开地图发了定位。”

    “应该说，我们的运气总体还是好的吧。顺便有了发横财的机会，路上遇到的那点危险，也顺利躲过了。”

    谷毅笑着说：“我记得你的手机，品牌好像不是国产的。是那个国家出产的？”

    封燊无法，将手机取了出来：“你们眼睛可真是毒辣。我有点好东西都躲不过你们的眼……”

    谷毅轻咳一声，有点讪讪然：“好东西才更应该发扬光大。”他也没伸手去动封燊的手机。“又是你朋友的杰作？”

    朋友，是永远的背锅侠。

    封燊点头了：“其实这手机也不是特别好的东西。跟市面上的手机相比，也就是元件耗电量小一些，信号转换更强一些。除此之外，就是表面功夫。”

    “表面功夫？”谷毅终于找到理由了。拿起了手机，反复看了一下。“什么表面功夫？”

    “屏幕是整块人造蓝宝石。外壳钛原料金属凝胶，感觉很轻。镀层是比较牢固，用刀子刮也不会掉。还有就是摄像头。像素大了些，而且变焦功能也比较大。”

    “……”谷毅差点无话可说了。

    连表面功夫，听着都是高科技或者是奢侈品。

    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芯片呢？”

    “内存5.12T，CPU十六核256G。”

    谷毅心里吸了一口气，问：“芯片……”

    “没有。”封燊知道他想要技术。“只给了我几个样品。现在就我跟小歘再用。”

    “在国内网络，好用吗？”

    “还行，感觉比我之前用的都好用……”

    “既然样品还有，能不能卖我一两个？”

    “不卖！”封燊呵呵笑着说。“你大概买不起！”

    好吧，谷毅承认自己大概真买不起。

    他买来了，也是为了反推技术。封燊又不是傻子，那样的技术。一旦反推出来，其中的收益肯定会很高。

    而且这手机内含的技术，是之前的太阳光伏电池板比不上的。之前样的合作，肯定也不适宜。

    而且，手机这种系统性的技术体系，也不是那么容易反推的。

    谷毅有些惋惜，心有不甘地说：“真不能拿到技术？”

    “要是能有幸拿到，肯定会通知你。”

    谷毅将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你运气一向很好，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封燊却不打算给他太多的期待：“对此我也只能是说随缘。那家伙，总是很懒。”

    “呵呵，只要他勤快一两分钟，对我们而言，可能就能提速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几十年。”谷毅笑着摇头。“哪怕只是技术论文也好……上次那份金属凝胶的学术论文，就很有用。据说给材料研究的方向打开了新的大门……”

    “既然那么有用，之前承诺给的，怎么还没给？”

    谷毅笑骂：“你还缺那点钱了？上次不是在银行兑了十亿多。”

    “都给小歘做家用了。”封燊笑着抿了一口茶。“老实说。现在我一家三口，就我最穷了。”

    “我信你个鬼。”如果封燊穷，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能温饱的。

    谷毅又笑骂了一句，就换上严肃的表情：“金属凝胶的报酬，我会跟着……你也不用担心白白拿了东西出来……

    “要是你那朋友给了什么技术，我希望你能优先考虑我们。只要你的要求是合理的，我都会尽可能给你争取。”

    封燊颔首：“我相信你会。也相信我不会被亏待。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要是有什么新技术，我都会以你们为先。毕竟，我生在这个国家，而且从未也永远不会为此后悔。”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谷毅指了指他手机。“这东西你用归用。性能自己知道就好。”

    要是被人知道了，里面的技术，就算不容易得到也会有人觊觎。

    封燊点头：“我明白。也就跟你说了。连小歘也只是知道这是定制手机，价格比较贵。”

    听他那么说，谷毅才算是放心了。

    不过封燊又说了一句：“话说，我手机的情况是谁跟你说的。”

    “你只要知道不会被泄露就行了。”

    “行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