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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时代变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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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时代变了:章节目录 31.银河水鬼

    本来预想中杀气腾腾的道法比拼变成一场闹剧,寻真子真的气到爆炸。

    倒是镇上百姓过瘾了。

    他们不知道修士们怎么比拼道法,他们就是想看热闹。

    如今目的达成,他们看了两场热闹。

    寻真子真倒霉了。

    他本来想拿云松祭刀,然后在镇民们面前展示出强大的修为,好打响名声赚钱。

    哪知道这老镇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镇上两件诡事他全都解决不了。

    反而让云松解决了。

    虽然解决方式让他很不屑。

    但百姓们吃这一套。

    本来他们看修士如同看鬼神,并不敢轻易靠近,因为修士们解决诡事的时候动不动就驱鬼逐妖,很吓人。

    云松却在今天展现出了贴近常人的一面,他用百姓们能理解的手段解决了两户人家的难事。

    这给他赢得了极大声誉。

    凡人的智慧,有时候可以压过超凡力量!

    两场闹剧般的比斗结束,云松感觉很平静,甚至有些郁闷。

    计划被打乱了。

    他本想今天离开老镇去山外面看看,去省城寻找关于朱允炆、关于穿越的信息。

    现在他走不成了。

    镇上挺多人跑来找他,把他给缠住了,家里有什么难事都问他,简直把他当智者了。

    云松很心累。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还好他身边有个王有德。

    王有德拿出镇长的淫威帮他把围观的百姓赶走,然后点头哈腰的往旁边伸手:

    “真人,走这边、走这边,来这边。”

    云松拎起令狐猹颈后皮准备走人,结果王有德又把他给拦住了,说道:“真人,在下有个朋友想请您帮忙解决个麻烦。”

    “又是什么诡事?”云松叹气问道。

    王有德招招手,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文质彬彬的走来。

    中年人听到了云松的话,他客气的拱拱手说道:“回禀真人,不是诡事,是家事,不过若说是诡事,或许也沾点边。”

    王有德介绍了一下,中年人是镇上学堂的大先生——相当于学校校长,名叫冯长青。

    冯长青有个儿子叫冯新年,自幼喜欢读书。

    对于书香门第的冯家来说,孩子有这个爱好显然是好事。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孩子歪了,他还是喜欢读书,却是喜欢一些花前月下、情情爱爱的故事书——

    当冯长青介绍到这里的时候,云松怀疑冯新年现在喜欢的是黄书,但他没有证据,所以不能乱猜。

    冯长青苦恼的说道:“这孩子现在陷进了故事书里,他把那些纸上的情情爱爱当真了,还幻想了一个女人,每天都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比如,你对我笑靥如花,我却知道你心里想的是那个他。”

    “比如,我们即便十指相扣,可我们心却咫尺天涯。”

    “比如,你的绝代风华,让我高不可攀;我的俗不可耐,让你黯然神伤……”

    王有德怕也是第一次听冯长青说这些话,他想笑又不好意思,只好一个劲咳嗽。

    云松问道:“令公子今年多大?”

    冯长青说道:“正值舞象之年。”

    云松沉默了。

    是我没文化吗?这舞象之年是多大?

    但他感觉这孩子应该是处于青春期,众所周知,青春期又叫中二期。

    云松也是从这个时期走过的,当时他把头上染了一撮黄毛,并且一心想整个龙珠孙悟空的发型。

    他正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事,这时候王有德发话了,说道:

    “老冯,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早知道你与我说,这压根用不着麻烦真人!”

    冯长青狐疑的问道:“补齐,你能行?”

    王有德不悦的说道:“多简单的事,我就处理这种事有经验。你儿子不就是幻想了一个完美的女人吗?带他去花满楼,等他试过真实的,就不会幻想虚无缥缈的了!”

    云松翻白眼。

    冲人老爹说让人家儿子去嫖,这算什么主意?

    结果神奇的是,冯长青还认真考虑了!

    他琢磨了一下摇摇头道:“不行呀,补齐兄,去花满楼那种地方需要自制力。”

    “我年轻时候有个朋友去了青楼,他当时没见过世面缺乏自制力,被一个女人迷住了,非要跟人家谈情说爱。那女人每天晚上都给他留门,结果耽误了他学业不说,还把他积攒的钱全赚光了。”

    云松听的一愣一愣。

    你就直接报自己的身份证号不就得了,还说什么‘我年轻时候有个朋友’?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冯长青就是长了个文质彬彬的样,暗地里估计是个斯文败类。

    人群正在散开,这时候有人匆匆忙忙的跑来,他一边跑一边问:

    “镇长在哪里?道士在哪里?”

    前面的镇民给他指向云松等人的方向,这人喘着粗气跟蛮牛一样冲王有德飞奔而来。

    王有德吓一跳,他怕被撞,正好大笨象走在后头,他便往大笨象身后躲。

    这人跑过来叫道:“镇长,不好了,出事了!”

    王有德阴沉着脸摆起谱,喝道:“出什么事了?你给本官喘匀和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鬼了。”

    “我没见鬼,”这人惶恐的说道,“是我哥家的两个小子见鬼了!”

    “本来我们不敢麻烦镇长,这不是刚才听说镇上来了两个道士,所以我就想把这事赶紧给您汇报一下!”

    云松暗道又来活了,他忍不住说道:“老王,你们镇子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整天这么多鬼怪事?”

    王有德也纳闷:“不能呀,真人,以前我们镇子很平静的,这不几十年了,镇子上也就出了爬虾和赵老蔫家两件诡事吗?”

    冯长青点头道:“最近确实多,好像从三橹子捡到钱眼儿开始……”

    “对,就是钱眼儿!”王有德得到提示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说道,“就是钱眼儿捣鬼,钱眼儿能引鬼,肯定是它前些日子引了一些鬼在我们镇上还没有处理干净,所以真人……”

    他说着话眼巴巴看向云松。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用不着说出口,懂的都懂——真人你啥时候回道观解决那钱眼儿?

    云松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闲的蛋疼我多嘴问什么?这下子好了,短时间内是别想离开老镇了!

    他看向汉子问道:“你说你两个侄子遇到鬼了?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小道看看能不能给你帮上忙。”

    汉子说道:“行,道长,其实确切来说遇上鬼的是我大侄子,是这样的。”

    “今天我大侄子和小侄子去银河洗澡,然后我大侄子就见到水鬼了,吓得赶紧带上我小侄子跑了回来,嗯,就是这样。”

    云松听的无奈。

    这算什么仔细说说?

    还能更简单点吗?

    他正要发问,身后一阵长袍掠空声传来,寻真子步履生风的走来:

    “无上天尊,你家大侄子是在银河见到了水鬼?快带贫道去看看!”

    云松暗暗纳闷,他问道:“银河?你们这里还有银河?”

    王有德指向镇子南方说道:“就是山里出来的那条大河,它名字叫银河。”

    云松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敢叫银河的河流可不多,除非这条河里真的有银子。

    汉子带寻真子出发,冯长青拉着云松跟了上去。

    后头大笨象对王有德嗫嚅道:“镇、镇长老爷,我也有冯公子的那个情况,就是幻想到一个仙子,你能不能……”

    “滚!”王有德踹了他一脚。

    前来找他们报信的汉子叫李牛,他哥哥叫李马,两个侄子分别叫李大狗和李二狗。

    这是镇上一户寻常人家,李家住在镇子外围,隔着银河很近,家里两个孩子经常去银河玩耍。

    王有德听到这事后就生气了,他对着李马吼道:“经常去银河玩耍?不是不许去河里玩吗?”

    “自己作死!”

    李马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面对镇长他紧张的畏畏缩缩,被王有德一吼直接跪下了。

    云松问王有德道:“银河就在你们镇子门口,现在天很热,孩子们肯定会忍不住去玩水,这是管教不住的。”

    王有德说道:“真人你有所不知,不去河里玩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传统!不管大人小孩都不准随便下水,特别是小孩,决不许下水!”

    云松问道:“为什么?”

    王有德正要说话,冯长青突然开口:“因为我们要靠喝水过活,让人下去洗澡,那我们吃的不是洗澡水了?”

    云松没说话。

    冯长青说的不是实话,这不是个合适的理由。

    河流的水是活水,哪有人家会因为吃河里的水而不让人下河的?

    寻真子进门后没说话,一直在打量屋子。

    他一边看一边掐指算计,然后凝重的说道:“你家孩子确实见鬼了,而且怕是被鬼给缠住了,屋子里阴气很重。”

    李马夫妻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寻真子说道:“无上天尊!贫道要见你们家孩子,让他们出来。”

    李马哭丧着脸说:“道长,我家老大被吓到了,昨天他回来就钻进了屋里锁了门不肯出来也不肯让我们进去,送饭送水都不要。”

    “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听到这话云松心里出现一个猜测,道:“他在害怕水,对吗?”

    李马说道:“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送进水饭去,他赶紧会砸掉摔掉。”

    寻真子不耐的说道:“他现在在哪里?贫道去问他几句话!”

    云松也想问。

    李牛提供的信息太少。

    李大狗把自己锁在个厢房里,大热天门窗紧闭,严严实实。

    李牛和李马夫妇上去又敲门又砸窗,里面安静无声。

    王有德不耐的贴在窗纸上往里看。

    脸一贴。

    猛地惨叫往后窜。

    “啊啊啊!”

    云松喝道:“怎么了?”

    王有德叫道:“眼珠子,是个白惨惨的眼珠子!”

    云松警惕的贴到窗口往里看。

    根据王有德的话,应该是有人贴在窗口从里面往外看,两人对视了,所以他看到了一颗眼睛。

    但他贴上去小心的看,却没有看到窗口有人,只看见厢房黑漆漆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一个削瘦的人。

    正在瑟瑟发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