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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2002当医生:章节目录 608 听君一席话,宛如室上速

    滕菲知道张友是在敲打自己。

    虽然循环是心外科的上游科室,但滕菲已经开始“抢”心外科的手术,张友一直对此颇有微词。

    这回被抓个正着……

    周从文心里一乐。

    医大二院还没习惯要给循环科擦屁股、心外的医生甚至要很主动的、可怜巴巴的等在介入导管室外,随时随地准备手术。

    张友的态度在周从文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滕主任。”周从文一边用可吸收线缝合微不可见的创口,一边安慰道,“刚刚开始做介入手术,难免会有失误。这种都是可弥补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有经验了,以后不要再犯就行。”

    淦!

    张友的手一哆嗦,心里有个声音回荡。

    “国内外文献已报道的主动脉窦部与右心房交通多见于主动脉窦部动脉瘤破溃进入右心房。

    主要是由于主动脉窦壁中层缺乏正常的弹力纤维和肌肉组织,在主动脉血流压力的冲击下,窦壁变薄并向外极度扩张所致。”

    周从文淡淡的说道。

    “国内的介入手术水平比较参差,类似的事情不罕见。”周从文继续解释道,“做手术的时候轻柔操作,不能……”

    他缝完主动脉窦和右心耳之间的破溃口之后,开始探查冠脉。

    别人做手术都是开车,轻轻松松的,到了关键点后手术室里一片沉寂,专心手术。过了关键点,再次欢声笑语。

    可是周从文做手术却一路唠叨着做介入造影的很多失误,尤其是滕菲滕主任做造影的时候导丝把主动脉窦捅破,进入右心耳为例,不断展开、展开、再展开。

    应该怎么操作,遇到难点的时候要怎么处理,周从文信手拈来,根本不影响他做手术的节奏。

    滕菲开始还有些不高兴。

    打人不打脸,周从文可倒好,薅着自己脖领子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抽的不亦乐乎。

    但硬着头皮听了一会,滕菲不知不觉的听的入了神。

    外科手术滕菲看不懂,可是周从文说的话深入浅出,从心脏造影的失误说起,仿佛他亲眼看见了似的,把滕菲当时遇到的问题说的清清楚楚。

    而且周从文不光是说,还有各种解决方案。

    比如说滕菲当时用力的方式不对,要如何如何做才能避免失误。

    类似的话张友听不懂,可是滕菲有一些经验、教训,周从文的话都说到点子上。

    关键是!

    关键是!!

    做心外科手术的时候,局部解剖清晰明了,周从文简简单单的比划一下,滕菲参照着心脏解剖结构……无数信息涌入脑海。

    为什么黄老坚持认为心外科做介入手术是最好的?

    不是门户之见,而是心外科对解剖结构熟悉,更好上手。

    可惜。

    如今滕菲有这种好机会,她听的面红耳赤,仿佛青春着年少,有个小情郎贴在耳边说情话一般。

    等周从文开始不停跳搭桥的时候,滕菲已经听蒙了。

    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手痒难耐,滕菲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做一台手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读书根本没用,听周从文一番话,胜做二十台手术。

    因为心脏介入手术在国内算是一个崭新的领域,根本没有前车之鉴,一切都在黑暗之中摸索。

    滕菲从前的苦恼在于省城范围之内可以交流的机会不多,哪怕有机会,大家也不会把自己做错的地儿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所以她的心脏介入手术成长很缓慢,密爱安只是一座小“山丘”,滕菲攀爬了好几年都没到顶。

    周从文的做手术的一席话,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为滕菲指明方向。

    凝固许久的境界似乎隐隐有松动,滕菲的心“咚咚咚”的跳着,宛如室上速。

    手术还在继续,周从文戴着十倍镜做了前降、回旋支的吻合。

    哪怕一直在说话,但他似乎根本不走心,这些经验、教训在他心里流淌出来,根本不走脑子,像其他人做手术开车一样轻松自如。

    手术做的稳得一逼,“高难度”的心脏不停跳搭桥在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

    冲洗,探查有没有活动性出血,周从文观察吻合口至少20分钟,这才关胸。

    因为患者术前用抗凝药,所以凝血机制一直不是很好,这是手术最大的难点。

    张友看着手术波澜不惊的结束,心里彻底服气。

    周从文一路唠叨着张友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但手术做的是真快,尤其是心脏不停跳搭桥的时候,他戴着十倍镜一针一线的吻合,看起来毫无难度。

    没有八爪鱼固定跳动的心脏的前提下,周从文一如既往的稳,就像是几个月前在江海市三院看他做手术一样。

    而且张友有一个错觉——周从文的手术做的更好了!在几个月前让自己瞠目结舌的基础上,手术做的更上层楼!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张友无奈的看着周从文检查吻合血管,哪怕没有出血,他依旧没有着急关胸,而是等待着。

    因为患者凝血机制有问题,周从文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张友觉得自己恨不起来。

    倒不是周从文的所作所为不值得自己恨,而是张友不敢。

    “我见过一位医生做手术,做到这步后开心的像什么似得。”周从文似乎也松了口气,开始聊起闲天,“检查完之后留引流条,关胸下台。但下去后引流条始终有鲜血引出来,张主任,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准备怎么办?”

    张友一怔。

    周从文怎么像博士生导师一样,张嘴就开始“考”自己问题了呢?

    “我……”张友心里纠结到了极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面对生抢自己心外手术的周从文,张友泪流满面。

    “一般来讲为了避免二进宫,在术中吻合后要仔细检查有没有再出血。吻合的针眼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极端情况下不能下台,需要在……”

    张友听到周从文不厌其烦的“哔哔”声,脑子一大。

    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听天由命,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患者的状态不允许在下面等太长时间,要不然随时随地一个急性心梗爆发,人就没了。可上台也有颇多禁忌症,就像是眼前的患者一样。

    类似的手术,医生水平是一方面,但患者的命也是另外一方面。

    张友还真就不信周从文有什么好办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