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父开始克苏鲁:章节目录 11.【狂信徒锻体术】
修女没有血液?
还是说,她本就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也会有那方面的性趣吗?
还是说,修女的实力像她胸前的沟壑一样深不可测,远远超出【血斗术】的感知范围?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让安乐心生警惕。
他再度提醒自己,这教堂内部也未必安全,小心做人、低调做事。
安乐回到卧室,准备趁这三个小时做点什么。
【血斗术】难以靠锻炼提升。
他自然而然的把目标放在新获取的【狂信徒锻体术】上。
“沟通信仰的神祇,祈求祂的恩赐?”
“心意越虔诚,修行速度越快?”
安乐喃喃自语。
“可我不信神啊......”
自家人知自家事。
安乐虽然套了个神父的皮,但他可不会真心实意的信奉神明,最多也就像大部分华国人“随便信信”的状态。
倒不如说,他所信奉的,只会是他自己。
“要不......试试?”
抱着相当随意的态度,安乐碎碎念道。
“仁慈的混沌全知之主,请赐予您最虔诚的信徒力量吧!”
谁知道,安乐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灰色的无形触须,便垂落下来。
只是这一次,却并不是伸进他的大脑搅拌,而是扎入身躯。
‘这也行?’
按照脑海中生长出的知识,安乐迅速调整姿势。
【狂信徒锻体术】的锻体方法,不是单一的体态,而是完整的一连串动作。
和体操、太极拳均有相似之处。
动作要更加极端,目的是将骨骼、关节舒展开,同时锻炼到主要的肌肉群。
仅仅是做出第一个动作,安乐全身便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肌肉被迫紧绷,甚至开始轻微震颤。
痛感一阵阵的袭来。
假如只是安乐自己控制,恐怕难以将这套难度极高的锻体术做到标准。
然而垂落的触手,弥补了这一不足。
五根触手,分别伸入安乐的四肢和主躯干,向其中注入了无形的物质,建立起诡异的联系。
使得安乐的大脑暂时屏蔽了一部分痛感,并且一丝不苟的完成锻体术中的内容。
很多人通过视频学习健身动作,但是做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没有太大效果,除去饮食方面的因素,就是在健身时,很多动作没达到标准,或多或少有点“偷工减料”。
这往往不是主观意愿上的偷懒,而是人们没法精准的控制每一块肌肉,导致姿势变形。
可在触须的帮助下。
手臂、大腿、腰腹......乃至肌肉的收紧、关节的方位,都和脑海里的知识一般无二,找不出一丝偏差。
‘这算是......请神上身吗?’
安乐不乏娱乐精神的想到。
奇妙的改造仍在继续。
安乐恍惚感到一股热流在体内流淌,并且随着锻体术的进行,在一下下的锤炼中,扩散到全身上下。
暖洋洋的,很舒服。
安乐挂上了享受的笑容,只是结合他身上的触手,以及怪异扭曲的姿态。
在外人看来,这画面本身就极为邪恶诡异——
——煤油灯的火光昏暗,投在墙壁上的阴影犹如畸变的怪物。
——疯狂的信徒在以狂乱的舞蹈,取悦他的神明。
可能,这才是它叫做【狂信徒锻体术】的原因。
大约半小时后。
触手收回天花板,安乐“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嘶,这酸爽......
安乐浑身酸软,汗出如浆。
仔细看,汗水里还带着血丝——强度过大的锻体术,破坏了皮肤的毛细血管。
方才被触手屏蔽的痛感,以及肌肉累积的酸痛,汹涌袭来,摧残着安乐脆弱的神经。
触须相当于强行掌控安乐的身躯,以狂信徒锻体术的方式锻炼。
刚才有多爽,现在就有多煎熬。
这让安乐联想起从前坐在拘束椅上的记忆。
那是他成为一般意义上的普通人之前的事情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安乐忽然笑了起来。
明明已经过去如此之久,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痛楚还像是刻在他身上呢?
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安乐重新坐起身,在床边活动两下。
刚一抬手,安乐便眼睛一亮。
他能明显感受到,比起施展锻体术之前,肌肉紧实了一小截。
用力握拳,甚至能看到些许线条。
翻转手腕、臂部,关节像是被“打开”似的,格外灵活,可以做到以前做不出来的体位。
仅仅是一次锻体术,变化就如此显著?
‘信混沌全知之主这么好使?’
安乐在考虑,要不要稍微认真试试信仰这位邪神。
只是。
命运的所有馈赠,早已在背后标好价码。
忽然,安乐扶住额头,站立不稳。
脑海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入,又像是被一条粗壮的触手贯穿,随后暴力的搅拌着他的脑浆。
和方才身体上的疼痛不同,这是源自精神层面的异变。
随后,安乐眼前的整个世界,不可避免的向着怪诞与陌生的方向滑落。
如果要让安乐从他所知的知识里,找到一个能用于描述眼下情形的词汇,那无疑便是——
完形崩溃。
当人长时间盯着一个字看的时候,由于大脑的神经元疲劳,便会对其感到陌生,对其形态产生怀疑,认为它不再是原来那个字。
这种现象也被叫做“旧事如新”或者“语义饱和”,但显然“崩溃”一词放在此处更加恰当。
而此时,这种现象,出现在了安乐眼前所有的事物上。
安乐矗立在原地。
天花板像是扭曲深邃的黑洞,向下崩塌。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它碾碎,随后如同美食家那般细致的咀嚼。
画面还有没发生,就和恩赐的知识一样,于安乐脑中“生长”出来,残酷且血腥。
低矮的床板在蠕动,呈现出肌肤状的柔软,在等待安乐主动投身它的怀抱。
不。
那真的是长得像血肉的床板,而不是长得像床板的活物吗?
安乐不免产生这样的怀疑。
事实上,这种景象在安乐最初使用污秽理智时,就出现过。
但那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且异变的程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变成安乐陌生的模样。
哪怕闭上眼,瞳孔所接收的黑暗里,都不再只是以往的色调。
絮状的、丝线状的虫豕在游荡。
周边隐隐透出白、红、蓝等各异的色彩,构筑成了“五彩斑斓的黑。”
或许,这才是世界的真实模样?
不合时宜的,安乐突然冒出这一念头,耳边恍若有声音在低语——
【理智是羔羊的保护伞,疯狂方为永恒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