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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完了,我被朱元璋盯上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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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完了,我被朱元璋盯上了: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求月票,求打赏】

    马秀英的屋子里。

    瞧着自己面前的李善长和刘伯温,马秀英笑着说道:“都是一起回来的,有什么可请安的,去吧去吧,既然大帅已经在等着你们了,你们也不要让他久等,我就不去了,你们大男人喝酒,我还是不去了。”

    马秀英很清楚,朱元璋虽然说是这么说,男人互相之间喝酒联络感情的事情,自己还是少参与的好。

    见此,刘伯温也不多坚持。

    这次他来,也只是为了礼节做到而已。

    毕竟在面子上,自己是马秀英请回来的,怎么说也是马秀英给了他这个台阶下。

    当然,有没有套近乎的心思,就只有刘伯温自己知道了。

    毕竟,无论是齐衡还是朱元璋,这两位与马秀英的关系都是非常的牢固。

    与马秀英的关系交好,就是跟这两位交好。

    这些礼节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能做的自然是要做到的。

    一旁的李善长则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善长便告辞了。”

    自从当初在黄岗城齐衡昏迷,自己为了纺织厂的事情来见过马秀英一次后,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些后怕。

    也知道这个女人平日看起来表面和善,可里子却完全不同。

    真要发火起来,感觉比朱元璋还要难缠。

    所以对马秀英,李善长一直的态度都是能不见就不见,能不招惹就绝不招惹。

    若马秀英真的生气了要做某件事,朱元璋还真不一定能拦住。

    他是实实在在吃过苦头的。

    随着李善长的话说完,刘伯温自然也不好再多留,便也拱手参拜后告辞了。

    就当大帅府的宴客厅中,朱元璋与军中各将领为刘伯温接风洗尘时。

    大元朝廷,大都皇宫中。

    朱元璋的乞降书也随之到了那元顺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的手中。

    瞧着手中的乞降书,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微笑着看向了下方的众多大臣,说道:“没想到,这大贼朱元璋竟然乞降了,实在让人意外啊。”

    说完,将乞降书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面前的大臣们说道:“诸位臣工,你们如何看待这朱元璋的乞降呢?”

    听着元帝的询问,在场的大臣们纷纷低语起来。

    这时,户部尚书吕昶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上位的元帝说道:“陛下,微臣看来,这朱元璋此举,恐怕是被迫。”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说道:“自然是被迫,先是有我元廷五十三万大军压境,后有那南方大贼陈友谅攻陷太平镇,那朱元璋势穷而降,降中有诈。那些红贼,哪个不是这样。”

    吕昶拱手道:“陛下英明,那些红贼狡猾多端,之前微臣就曾建议过,仅靠朝廷的官兵是无法将他们全部剿灭的,我们可以鼓励利用各地贼兵的争权夺利,让他们互相残杀,这样朝廷就有机会各个击破,进而平定大局啊。”

    如今所发生的事情,正好印证了吕昶当初的建议。

    这也是他此刻之所以站出来的主要原因。

    元帝点了点头。

    而那吕昶则继续说道:“朱元璋此时乞降,是被西边陈友谅、东边张士诚两边所逼,如果我们能够善加利用,定有奇效啊。”

    元帝沉默,示意他继续说。

    吕昶道:“微臣斗胆建言,接收朱元璋的降表,再将他归降之事大加渲染,最好让天下的贼兵们都知道。以便慑其胆,乱其志,寒其心。”

    “其二,即令朱元璋带领本部兵马,剿杀陈友谅。”

    “其三,这次朝廷一定要接受之前受降的教训,绝不能犒赏朱元璋任何粮饷、军靴等实物。以防他降而复反。但是我们可以重赏他官职、爵位等虚名。这方面,可以重重的赏赐于他。”

    元帝听完吕昶的建言,瞧了瞧一旁的其他大臣们,见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便说道:“你所言这几条,样样妥当,朕准了。”

    听到这话,吕昶立马拱手拜道:“陛下圣断!”

    而此时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礼部尚书,却突然开口道:“陛下圣明,吕大人刚刚所说的几条谏言都是非常不错的,不过,既然是要招抚像朱元璋这样的枭雄,倒也不能轻率了,得有一名朝中重臣前往。”

    元帝思虑片刻后说道:“自当如此。”

    听着眼前这礼部尚书竟然罕见的同意自己的建议,吕昶有些拿不准了。

    这礼部尚书向来跟他不属一个阵营,不知今天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就在吕昶疑惑间,那礼部尚书突然说道:“陛下,臣以为,这朝中重臣当中,要么是擅于打仗作战的将军,要么是善于处政的大臣,心眼实在。倒是有几个心眼灵活的,却官职太低,与这次重任不太匹配。”

    “所以,细细想来,倒是只有吕大人合适了。吕大人心眼灵活,才思敏捷,还有那舌战群儒的本领,若由吕大人前往,自当在不失朝廷体面的同时,将此次招抚的事务做好。”

    随着这礼部尚书的话说完,吕昶终于明白了对方刚刚同意自己那些建议的原因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可正当他准备出言婉拒时,那满朝的文武,却突然对着元帝说道:“臣附议!”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好像突然同心协力起来。

    即便是坐在上位的元帝,也是眉头紧皱,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想到。

    可面对这样的局面,见众臣都附和礼部尚书的话,便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吕昶。

    傻傻的看着眼前这场景的吕昶,感受到元帝的目光时,心中一沉。

    只听那元帝沉鸣片刻后,说道:“吕大人,既然列为爱卿都认为你最为合适,这招抚的重任,不如便由你走一趟?”

    吕昶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

    见元帝都已经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

    沉着脸说道:“微臣,谨遵陛下之命。”

    ..................

    三日后。

    自大都而出,带着几十人前往金陵的吕昶,瞧着即将进入义军的地盘,便立马吩咐身边的人将身上的衣物全部换掉。

    车子也全部换上了棺材,那些令牌、御酒、武器、金册,还有朝廷赏赐的所有东西全部放进了棺材中。

    各个披麻戴孝,扮成送葬的。

    至于护送而来的护卫们,也都斩掉了大半,只留下了十来个人。

    生怕这沿途的贼兵将他们抢夺。

    另外一边。

    陈友谅的大汉。

    自从陈友谅登基之后,陈友谅似乎也知道自己得位不正,麾下的兵马无法做到上下一心。

    如今虽然靠着登上帝位暂时的笼络了人心,可却根本不持久。

    当然,想要解决这些缺陷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陈友谅有的是办法,可这些都需要时间。

    而如今的局势,却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

    如今整个元朝对东南疆域的控制力荡然一空。

    而目前能够跟他陈友谅争霸的也只有北面的朱元璋,如果能够一举将朱元璋的疆域打下来,那么他将彻底的掌控长江以南绝大多数的疆域。

    那个时候,坐拥数个行省,并且大多土地肥沃的大汉,就算跟元廷分庭抗礼,也不是什么难事。

    并且,此时朱元璋东西两面皆有强敌,正是吞并他们的最好时间。

    所以,陈友谅不仅没有浪费时间去整顿麾下势力,反而是将目标放在了朱元璋的领地之上。

    想要借着攻打朱元璋的同时,重新洗牌麾下的力量。

    这在他登基之前,便是早已谋划好的事情。

    此时身穿龙袍的陈友谅,便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瞧着下方正在练习的将士。

    夸赞道:“的确不凡哪。”

    一旁的太子陈善,则说道:“儿臣准备依照这个规格,再增训三千龙虎营,为各营楷模。”

    可陈友谅心中明白,现在不是搞质量的时候,直接说道:“不必了,有他们就足够了。”

    说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将领,说道:“陈三武。”

    陈三武忙拱手拜道:“臣在!”

    “让你负责打造的战船,打造的怎么样了?”

    陈三武回道:“禀皇上,战船三百八十艘基本打造完毕。”

    陈友谅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缓缓说道:“基本完毕,这么说,还没有完毕。船型。”

    陈三武回禀道:“混江龙八十艘,可载将士两千五百。,江海鳌八十艘,可载将士两千。撞倒山,一共一百艘,可载将士一千五百名,战马三百匹。塞断江,两百艘,可载将士一千,粮草两万石。”

    陈友谅面无表情道:“时间。”

    瞧着此刻陈友谅冰冷的面孔,熟悉陈友谅性格的陈三武,心中有些胆寒,道:“再过三个来月,就可以全部下水了。”

    陈友谅眯着眼睛说道:“我给你的期限,好像是本月底呀。”

    “是是是,皇上呀,这,这经费不足,工匠们有些怠慢......”

    可陈友谅却道:“工匠是工匠的事情,我给你的经费好像不少啊?”

    “是是是,禀皇上,卑职明天就把铺盖搬到船上去,吃住都在船上,我盯着工匠们日夜赶工,船不下水,我就不下船!”

    面对陈三武的话,陈友谅却微微闭起了眼,轻飘飘的说道:“砍了。”

    陈三武一愣:“皇上,,,皇上说什么?”

    陈友谅怒喝道:“我说砍了!”

    话音一响,两旁的护卫立马赶了过来,将那陈三武给押了下去。

    慌张的陈三武一边被托着,一边高声喊道:“皇上啊,哥呀,饶了我这一回吧!皇上呀,饶了我吧......”

    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太子陈善都没有想到,急忙跪在陈友谅的面前,说道:“父皇,陈叔是您堂兄弟,跟您多年了,儿臣叩求父皇,陈叔虽然.......”

    可陈善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友谅便当即说道:“告诉我!”

    “是砍一个人的脑袋好,还是砍一千个脑袋好?”

    陈善不知道陈友谅这话所指的到底是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然是越少越好。”

    陈友谅淡淡说道:“朕是为了以后少砍脑袋,今天才不得不砍他的脑袋!”

    说完,陈友谅缓缓起身。

    看着下方一个个也都吓破胆子的文臣武将们,高声说道:“听着!你带着你陈叔的脑袋,立刻赶往船厂,将他的首级展示给所有人看!”

    “传我令旨!所有战船,必须本月底全部完工下水,并且成功试航。”

    “如果哪一艘战船不能下水,或者下水之后不中用,则将该船的工匠到监工,全部斩首!”

    “去吧!”

    陈友谅这话虽然看似在说给陈善听,可显然是让在场的所有大臣们看。

    陈善见此,无奈的埋首一拜,道:“遵旨!”

    说完,又对着在场的将领们喊道:“传旨!总兵以上的将军,立刻到此听令!”

    随着陈友谅的命令传下,立马有无数护卫们朝着城中而去。

    很快,当城中所有麾下的将军们全部都聚集在陈友谅的面前时,陈友谅这才缓缓起身,来到了台阶前,对着下方的所有将军们喊道:“朕决定了!”

    “下月初三,发兵东征!”

    “三个月内击溃朱元璋,攻占金陵!”

    这话一出,在场的将士们纷纷低语起来。

    可台上的陈友谅却似乎根本不给在场之人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说道:“此战,朕,御驾亲征!此战,既是开国后的首战,更是决战!”

    “朕,决定。”

    “所有军队空国而出,顺江直下,直扑金陵!”

    “三个月内,击溃朱元璋!”

    说完这话后,陈友谅的话音稍微软了一些,说道:“兄弟们都知道啊,朕打起仗来是不要命的。不打是不打,要打就打它个破釜沉舟!一击而定乾坤!”

    “诸葛亮的七擒孟获,六出祁山的打法,朕最讨厌。”

    “历史也证明他败亡了,他不行,他只会运筹帷幄而不会决胜千里,到头来啊,生生的把自己气死在了五丈原哪。”

    “此次东征,各部带足百日粮草,百日后正值江南的稻米收获季节,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就食于金陵城下,吞兵于淮扬亭园了,朱元璋剿灭后,浙江的张士诚更不值一提,他是个酒色王公,花花太岁。”

    “弹指可定。”

    “朕琢磨着,最迟年底,长江以南将尽归大汉,元廷的半壁江山,形同僵尸。到明年开春,我们只要发一支兵,举一把火,便可以把残元焚为灰烬!”

    陈友谅这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个清楚,还不忘给在场的众人画一个大饼。

    不过,就在场中的所有将士们心中憧憬着日后占据整个江山后,封王拜爵的日子时,陈友谅则再次喊道:“兄弟们!”

    “牢牢记住朕的十字箴言!”

    “首战既决战,一战定乾坤!”

    随着陈友谅的话音落地,在场的所有将领们纷纷顺着陈友谅的话音喊道:“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

    瞧着在场所有人脸上的激动之色,陈友谅心中满足。

    既然已经决定要打了,既然知道自己麾下的势力不稳,就干脆将他们全部带出去。

    不留一兵一卒。

    当然,陈友谅也很清楚,在场这些将领们虽然表面看起来都十分的忠顺,可背地里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不管是谁,难保将他们留在城中后,他们不会学着他陈友谅,直接裂土为疆。

    在他陈友谅的后院里发火。

    毕竟他陈友谅已经将造反的模板亲身演绎出来了。

    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休。

    大家的命运绑在一起,休戚与共!

    并且,谁也不会想到他陈友谅敢空城来攻。

    反而有奇效!

    到时候等平定了朱元璋,依靠着长江之险,他便有大把的时间来整肃整顿麾下势力。

    随着黄州城中陈友谅计划初三攻打朱元璋的命令一下。

    很快。

    身处安丰路的齐衡便收到了消息。

    此刻正在仔细看着《明史》的齐衡,在听到身边的脚步声时,立马抬起了头。

    他很清楚,《明史》这个东西如果被这个世界上的人所看到,会引发多大的后果。

    虽然也有可能没人相信书中内容,但保证安全还是必要的。

    而随着齐衡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陈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陈都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了齐衡,同时说道:“大人,陈友谅计定下月初三发兵。”

    听到这话的齐衡并不意外,一边听着陈都在他耳边说着这次陈友谅计划的细节,一边看着手中的情报。

    直到齐衡看到陈友谅准备空城而出时,还是不由的感叹道:“这陈友谅,当真是好气魄啊。”

    齐衡虽然也明白此时陈友谅所面临的问题,可空城来攻,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可以办到的。

    陈友谅这么做事,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意味着,这一战若不能拿下朱元璋,那么他麾下的那些疆域,很可能因为没有士兵镇守而全部丧失。

    毕竟,那些城池可都是空城啊。

    当然,如果能够顺利拿下金陵城。

    成功占据了朱元璋麾下的疆域,那么自己之前失去的那些城池,也不需要再费多大的功夫就能全部再拿回来。

    但这份勇气和狠辣,还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毕竟,就目前陈友谅所占据的疆域来说,完全不比朱元璋、张士诚他们少。

    甚至还要多。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哪里也不去,也完全能够靠着这些土地休养生息。

    做一方霸主也是极为舒服的。

    可他陈友谅就是有这样的胆识和狠辣,就敢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不过,齐衡在感叹之余,倒也没有太过的担心。

    这一幕的出现,他早在《明史》当中看到过。

    既然如此,自然也早有准备。

    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如书中所记录的细节完全一致,但大体上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

    而且,从陈友谅的地盘进攻如今朱元璋麾下的疆域,所能采取的手段必然是水路。

    毕竟他们互相之间相交的那些疆域,大多都有许多的水路隔断。

    如果仅靠陆路,光是过过这些河也累的够呛了。

    所以,水路是唯一的选择。

    而齐衡明知道对方要攻打他们,而且还会从水路而来。

    又怎么会不做任何的准备。

    此时身在安丰路的齐衡,便在操练着一些士兵们的水性。

    将军中所有水性好的将士们给选拔出来。

    并且要求沈万三很早以前就在准备可以佩戴空气的东西。

    也就是简易的潜水工具。

    当然,不管是潜水时间还是其它,绝对不可能跟后世相比。

    毕竟光是提取空气中的氧气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退而求其次,弄一些空气出来。

    尽可能的增加一些将士们在水中潜水的时间。

    同时。

    也在练习这些将士们在水下憋气的时长。

    就在齐衡将手中的情报看完后,他沉思了片刻,便对着身边的陈都说道:“这样,你命人给金陵城中的刘伯温暗中传信,告诉他,一旦陈友谅进攻的消息传来后,要极力的推荐朱文正和邓愈为防守洪都的将领。”

    陈都听着齐衡的话,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没有半点的疑惑,坚定的点了点头。

    同时,齐衡还嘱咐道:“另外,告诉郑光祖,我们联络刘伯温的人员,一定要非常的严苛,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我们与刘伯温之间有联系的事情,也不能被任何人所探知。”

    “就这些,去吧。”

    闻言,陈都再次点头,说道:“是!”

    说完,便转身朝着屋外行去。

    屋内的齐衡,一边拿起手中的书,一边静静的看向窗外。

    脑海中则在沉思着。

    “陈友谅......”

    “看来我的到来,还是改变了很多的事情,最起码与陈友谅之间的战斗是提前了。”

    想到这里,齐衡便不再多纠结。

    很多东西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只要把自己眼前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想到这里,便再次拿起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屋外。

    随着齐衡的一声令下,无数暗卫便开始了行动。

    也将齐衡的命令,朝着金陵城中传达而去。

    安丰路距离金陵还是有很远距离的。

    包括从陈友谅所在的黄州情报传过来所消耗的时间。

    这中间的传送,便是好几日的工夫。

    一日后。

    金陵城。

    礼贤馆。

    深夜。

    正当刘伯温从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准备起夜时。

    他突然听到自己的院子里有人在走动的声音。

    疑惑间,刘伯温对着外面喊道:“六子?”

    可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刘伯温确信自己刚刚没有听错,而院子里的人没有回答他,显然不会是六子。

    可又是谁呢?

    就当刘伯温推开房门,准备看看院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时,一个人影突然将他的嘴给捂住。

    同时朝着屋子里退去。

    突然发生的变化,让刘伯温心中震惊。

    这堂堂金陵城,又是在礼贤馆中。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来到这里。

    就在刘伯温惊魂未定之时,只听到将他推进屋里的人在他的耳边说道:“别说话,大人有令。”

    听到这话,刘伯温心中一惊。

    大人.....

    他立马便联想到了齐衡。

    这么长时间了。

    自然当初在青田时见过陈都后,便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齐衡的消息。

    甚至他连如今齐衡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这中间自然也是有些彷徨的。

    如今听到是齐衡来话,刘伯温反倒是镇定住了。

    如今这金陵城四处戒严,也就只有这位神通广大的齐衡大将军能够这本事派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到这金陵城的重地,礼贤馆了。

    在看到刘伯温的神色渐渐恢复后,刚刚捂着他嘴的黑衣人,也松开了手。

    随后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说道:“这是大人让我交给你的,看过后立刻焚烧。”

    在看到刘伯温点头后,黑衣人这才缓缓来到了门口,左右一瞧,见没人后,立马又走出了门外,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阴影当中。

    而此刻屋内的刘伯温,忙起身来到了桌旁,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然后借着油灯的灯光,在案桌旁看起了手中的纸条。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刘伯温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完全看出这内容出自何人之手,甚至无法从内容上推断出来。

    只有寥寥一行小字。

    “陈友谅即将攻打金陵城,洪都关键,当以朱文正、邓愈为守将!”

    这纸条上的内容,刘伯温看的清楚,也非常明白。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友谅即将攻打金陵城还好说,毕竟这是他当初就曾经预料到的。

    不难猜到。

    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朱文正和邓愈为守将呢?

    刘伯温明白,以如今陈友谅和朱元璋互相之间的疆域来分析。

    洪都自然是朱元璋疆域南面的一个重要城池。

    可是说是朱元璋境内的门户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前两句都不难理解,唯独这对朱文正和邓愈当为守将,无法理解。

    可以说,他刘伯温和齐衡之间的联系是绝对不能被外人所得知的。

    想不被外人所发现,最后的办法就是不联系。

    可对方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联系过他,如今却因为这么一件事非要与他联系。

    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但这情报上的内容,前两句的价值其实并不大。

    不光是他刘伯温猜的出来,只要对方的兵马一旦动身,很快前线自己就会送来情报。

    到时候金陵城自然会知晓的。

    所以齐衡真正想要说的,绝对不是这两句话。

    剩下的,也就唯独只有后两句了。

    朱文正,那是朱元璋的亲侄儿,与那些收养的不同。

    是朱元璋长兄朱兴隆的亲儿子,后来才投靠的朱元璋。

    而邓愈,则是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

    说是徐达、汤和、常遇春这些老帅之下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难不成,这两个人也与齐衡有某种关系?

    不然的话,为何非要他们二人镇守洪都城呢?

    可这个念头只是刚一冒出来,便被刘伯温给否决了。

    绝对不可能,以那朱文正的身份,还有邓愈在军中的地位,绝对没有说别后投靠齐衡,而不选择朱元璋的理由。

    刘伯温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在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时,还是按照刚刚那个黑衣人的话,将手中的情报放在了油灯的火焰之上,看着它一点点的被烧着焚尽。

    当然,刘伯温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将这情报留下来,说不定日后会发挥出某种奇效。

    不过,这情报上的内容极为精简。

    无从分析。

    所以留不留,都没有太大的价值。

    想想以齐衡的为人,也决计不会是他亲手书写的。

    随着那情报纸条被烧的一干二净。

    刘伯温缓缓回到了床上,脑海中满是刚刚情报上的内容。

    就在刘伯温躺在床上苦思冥想之时,在他屋外的角落中,一双眼睛正在静悄悄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直到看着那屋里的刘伯温将写有情报的纸条燃烧干净后,这才缓缓离开,回到了院子里的另外一间屋子中。

    转眼间,六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宽广的江面上,数百艘的江船前后横行,密密麻麻。

    每一条穿上,都悬挂着陈友谅大汉的旗帜。

    此时的陈友谅,稳坐于龙舟龙榻之上,听着身边将领们的汇报。

    “皇上,再有三天,我们的船队便可驰入鄱阳湖,转过鄱阳,便是洪都。”

    “那座城,是朱元璋疆域内的第一座重镇。”

    随着这人说完,另外一边的一名将领也随之开口道:“皇上,如今我们也是时候抉择了。”

    “是绕过洪都直下金陵,还是先攻下洪都后再取金陵?”

    听着手下的话,陈友谅没有草率的作出决定,他还在等。

    不一会儿,一名将士身穿百姓的衣物,越过两旁的将士,急匆匆的跑到了陈友谅的面前。

    “皇上!”

    陈友谅一抬手,道:“讲。”

    那人闻言,当即说道:“禀皇上,洪都城内正在迅速的集结兵马备战。”

    陈友谅望着前方的江面,缓缓道:“多少兵,多少民,多少水师,多少粮草?”

    士兵道:“城中有兵八千余人,其中水师就占一半,全城百姓二十余万,所囤粮草堆积如山。足有二百万担。”

    陈友谅眉头一皱:“二十万军民,却准备了两百万担的粮草,他们准备这么多的粮草做什么?”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陈友谅很快便明白了,笑道:“我明白了,朱元璋料到早晚会有一场大战,所以预先把粮草囤积在了这里。真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

    说完,不由的夸赞道:“聪明!”

    这时,一旁的将领喜悦的说道:“皇上,既然城中只有八千守军,何不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城中粮草归我所用?”

    另外一名将领则担忧的说道:“皇上,洪都城中埋伏着水师战船,如果我们弃之不顾,那他们等大军过后,很可能会驰入长江,扰我后路啊。”

    听着手下们的分析,陈友谅的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既然朱元璋在洪都城中早已预先安置了水师战船,就说明朱元璋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他们可能绕过洪都直取金陵城。

    所以预先准备了这些,为的就是要让他们进攻而来时,必须要先将洪都城拿下。

    而且,那城中还有两百万担的粮草,如果放任不管,后患无穷。

    既然对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他们自然没有任何道理弃之不管而直取金陵城。

    想到这里,陈友谅当即喊道:“传令!”

    “船过鄱阳后,直驰洪都!”

    大声喊完后,又缓缓对着身边的将领们说道:“提前准备好八万的精锐将士,抵达洪都后,弃船上岸。十天之内,攻下洪都,然后再取金陵!”

    “记住,十天,多一天也不行!”

    在得到了陈友谅下的死命令后,在场的众多将领们纷纷拱手领命。

    就在陈友谅麾下的战船密密麻麻的朝着洪都城而去时。

    此刻的金陵城中。

    朱元璋正在与李善长学习着,进行着隔日一讲的老传统。

    就在李善长看着书中的内容准备给朱元璋继续讲时,朱元璋缓缓在水杯当中倒了杯茶,背着李善长说道:“先生,汉高祖比之项韩二人如何啊?”

    李善长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个嘛,韩信有一句话最为精彩。”

    “他说,汉王不善将兵,却善将将。就是说,刘邦虽然不善于统兵,却善于统将。”

    “汉王自己并不善战,甚至可以说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是,他最清楚谁最能打仗,最知道用谁来为自己打仗。”

    “上位啊,驭将之道,便是王者之道啊。”

    朱元璋笑了笑,然后抬着头思考着说道:“咱不但可以统兵打仗,还可以驭将,从这方面比较,咱是不是强于汉武啊?”

    听着这话,瞧着凑在自己身边探过脑袋来的朱元璋,李善长笑道:“是,是啊。”

    闻言,朱元璋顿时一笑。

    就在二人欢笑当中,朱元璋继续说道:“虽然咱也十分欣赏以一当十的将军,但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以十当一者。以少胜多只是偶尔为之,兵多将广,才是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

    就在朱元璋感叹的说着自己的理解时。

    大帅府的大堂之外,突然响起一名将士的呼喊声。

    “报!!!”

    当那传令士兵来到堂中后,顿时拱手对着朱元璋说道:“禀大帅!洪都守将遣快马急报,陈友谅亲率大军御驾东征,此刻兵至鄱阳湖!”

    听到士兵的话,朱元璋刚刚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问道:“多少兵马?”

    将士道:“水陆三军共六十八万人!”

    闻言,朱元璋顿时斥道:“虚张声势!”

    “哼。”

    说完,转头便看向了身边的李善长,说道:“咱呀,早就给他掐算过了,陈友谅的兵马根本不足六十万,再除去各州县、府县的守军,再留下那些老弱病残的,能打仗的,超不过三十五万!”

    听着朱元璋的话,传令兵却小声的说道:“可是洪都守军禀报说,陈友谅这次动用了所有兵力,倾国而至,就连首府武昌,都不留一兵一卒。他还亲眼看见,长江江面上战船密布,行驰了两天两夜还不见首尾。”

    “但那每艘战船高约十丈,长约百丈。上有弩弓,下有炮台。单甲板上就可以列兵两千多。”

    “除了六十八万大军外,陈友谅还征集了百万民夫,为大军开路搭桥,押运粮草。”

    听着传令兵的话,朱元璋已经被他口中的话给震惊到了。

    甚至连拿水碗的手,也都略微的有些颤抖起来。

    朱元璋从传令兵刚刚的话中听得出来,这一次,陈友谅哪里是来打仗的,根本就是来拼命的!

    自己境内兵力不过二十多万,可他们却足足有六十八万!

    还有百万的民夫给他们修桥搭路、运送粮草.......

    而他面前的传令兵,则依旧在说道:“还有,他把他下达的令旨叫做绝命令!”

    “严令三个月拿下金陵城,否则,将帅斩首,他退位自裁。”

    传令兵说到这里,看着面前朱元璋和李善长难看的脸色,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可最后还是说道:“还有.....”

    李善长瞧着心急,立马说道:“说!”

    传令兵闻言,道:“还有,他们三军上下都传颂着陈友谅的十字箴言,说什么,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听到这话的李善长,在朱元璋的身边默默嘀咕道:“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心惊的李善长,急忙看向了身边的朱元璋,惊骇的说道:“上位,陈友谅不是来打仗的,他是来拼命的呀!”

    此时俨然已经有些呆滞的朱元璋,神色凝重的缓缓伸手想要将手中的水碗放在桌面上。

    可却完全忘记了李善长就在他的身边。

    水碗在碰到李善长的一瞬间,直接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看到这一幕的李善长,明白此刻朱元璋心中的情绪,则内心更加有些慌乱了。

    而朱元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和此刻所处的位置,抬眼瞧了瞧身边的传令兵后,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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