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正文卷 272.她已经记不清了。
最上和人看着驾驶位上的咲良彩音,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门依旧很难开,即便是到了新的一年,她也没有去修车门,看来工作真的很忙。
坐上副驾驶后,最上和人顺手系上安全带。
咲良彩音诧异地瞅了他一眼,心想还真是没费多少功夫就让他上车了,这倒是有些不像他的性格。
“屑人君,你今天有什么心境上的变化么?”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为我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你搭上车。”
“既然你主动替我省电车费,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到月岛了叫我,我睡一觉。”
“???”
说完,最上和人也不顾咲良彩音的反应,默默放倒了副驾驶地座位,双目紧闭,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咲良彩音见他一上来就直接躺平,气得说不出话。
白洁的贝齿咬得作响,最上和人只听见一声冷淡的鼻哼声,随着发动机轰轰作响,咲良彩音一脚油门下去。
突如其来的推力,令最上和人猝不及防,如果不是有安全带,估计整个人都会窜出去。
见最上和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慌乱模样,驾驶位上的咲良彩音终于是发出欢快的大笑声。
最上和人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
即便如此,欠扁的要素没有丝毫减少。
最上和人只能将座位调整成原来的角度,无奈地看向咲良彩音。
“我说,咲良小姐。”
“什么?”
咲良彩音看都没看一眼最上和人,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专程来接我吧。”
咲良彩音立刻浮现出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手中还握着方向盘,恐怕得开始掸身上的鸡皮疙瘩了。
“我上午在隔壁大楼的录音棚录音,结束后准备回家,正巧看到你从里面走出来,就和你打个招呼。”
“你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把我带上车?对我什么企图?”
最上和人的意思是在怀疑她想就这样把自己带去东京湾。
“哈?能不能不要讲奇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从车窗上丢下去!”
最上和人嘴角抽搐,轻声嘀咕了句:
“真不可爱。”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咲良彩音双眸微眯,浅浅的撇了最上和人一眼,旋即便移回视线,认真地看着路面。
最上和人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言,默默看向车窗外。
见最上和人忽然安静下来,咲良彩音反而觉得哪里怪怪的。
“喂,屑人君,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不想说。”
“…………”
“你不是很能说会道么?怎么突然开始装老实了?”
“我什么时候能说会道了?”
“教训人的时候。”
“…………”
最上和人回忆了一番,大概能知道咲良彩音在说什么。
似乎只要最上和人与咲良彩音产生矛盾或者说是争吵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大多是以最上和人的说教而结束。
咲良彩音总是会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她虽然话多,但在这方面,她显然是弱项。
譬如最初的怪盗团事件,又譬如最近的绝世美人事件,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在最上和人的教训与她的道歉下结束。
咲良彩音也就会叽叽喳喳地吵闹,真要说教讲道理,还是最上和人技高一筹。
看来,咲良小姐还是挺在意自己被说教这件事的。
“我只说该说的。”
“是是是,不愧是说教力全力全开的户塚先生。”
这个女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最上和人决定无视她的嘴硬。
在等待绿灯的时候,咲良彩音总算能侧过脸看他了。
“呐,最上。”
最上和人原本在看车窗外,正开心地捧着他的小说,刚从书店中走出来的中学生模样的少年。
听见咲良彩音的声音后,才收回目光。
“怎么了?”
“最上你,对于自己出道成为歌手这件事,已经习惯了么?”
“干嘛突然这么问?”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咲良彩音在大部分时间,都会称呼他为“屑人君”,只有在有紧要的事情或者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正儿八经地喊他的名字。
真的是性格十分恶劣且好懂的女人。
最上和人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比我想象中麻烦多了,我可不愿意习惯麻烦。”
咲良彩音闻言一愣,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家伙果然在奇怪的地方会很诚实啊。”
最上和人搞不懂咲良小姐的笑点。
“偷着乐吧,刚出道就能体会到麻烦,我刚成为声优那会儿,能够接到工作就已经很感恩了。
麻烦什么的,简直就是奢侈。”
无论会在未来绽放出何等夺目光彩的声优,在新人时期的经历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不管如何天赋异禀,新人时期一定会处处碰壁,被人指出各种不足,甚至被怒骂。
但这并不是坏事。
为此失落,下定决心,重新振作,许许多多的大牌声优,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咲良彩音也不例外。
但是,这与最上和人无缘。
他不需要付出与他人同等的努力,同样也无法品尝那股落败后重新获得认可时的高扬感。
最上和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如果工作就是麻烦的话,那你就是业界最麻烦的女性声优了。”
“我总觉得这句话里有其他的意思。”
“你想多了。”
咲良彩音觉得自己没想多,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错,不知不觉,她也渐渐习惯最上和人的针锋相对了。
“呐,最上,你是因为什么而工作的?”
“钱。”
咲良彩音不满地“啧”了声:“真是个俗气的回答。”
“我知道。”
最上和人无动于衷,一点也不在意咲良彩音的轻视表情。
但过了没多久,咲良彩音的表情,逐渐换成了沉思。
安静地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喂,咲良。”
“嗯?”
最上和人指了指信号灯:“绿灯了。”
咲良彩音“哦”了声,一脚油门踩下,汽车扬长而去。
伴随着最上和人略带惊恐的尖叫,耳边传来她平静而空洞的声音。
“我已经,连自己因何而工作,都记不清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