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醒来了，倒也无事儿。

    因贾母死了，贾赦这次反应很快，将家里的库房钥匙、契书等重要的东西全部拿走了，贾政倒没说什么，王夫人却很不高兴，估计是要闹事儿的。

    周润泽找了机会离开了，不想去掺合贾府的家事儿，免得里外不是人。

    前院儿，周润泽背着手，仰头看天，在院儿里走动。

    他不时看看门外，好似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迎春带着丫鬟司棋、绣橘、莲花儿回来了。

    周润泽又看了看门外，问道：“人呢？”

    “回去收拾行礼去了，等下就过来。”迎春微笑着说。

    周润泽点了点头，看着她哭过之后，通红的眼睛，将她拉过来，拥入怀中，温柔道：“你看看，眼都哭肿了。”

    迎春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说：“原是不哭的，可一听到元春姐姐和探春妹妹哭，就忍不住跟着哭了。”

    顿了顿，她担忧道：“老爷，奴家眼肿了是不是很难看啊？”

    周润泽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的体香，笑着说：“哪能啊，咱们家迎春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迎春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抱着周润泽的头说：“老爷，奴家就喜欢老爷说好听的话儿。”

    周润泽道：“那我以后经常说给你听，好不好？”

    正说着话儿，身后传来脚步声，周润泽放开迎春，转身一看，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又露出疑惑之色。

    进来的正是贾母身边的大丫鬟鸳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乖巧，双眼清澈，一脸娇憨的丫鬟，周润泽不认识。

    迎春解释道：“父亲说老爷用一千两银子买了鸳鸯，却不能让你吃亏，就把翠缕一块儿送来。”

    “翠缕原是老太太要送给史家云妹妹的，还没来得及送走，老太太就……”

    周润泽点了点头，跟迎春说：“你先把翠缕带下去吧，我先跟鸳鸯说会儿话。”

    等迎春将翠缕带走后，周润泽便拉着双眼通红的鸳鸯来到书房。

    周润泽刚将门关上，鸳鸯就扑了上来，哭泣道：“老爷……呜呜……”

    “呵呵，鸳鸯不哭嗷，老爷在呢！”周润泽搂着她，轻声劝慰。

    鸳鸯抽泣道：“老爷，奴婢可吓坏了，老太太吐了好多的血，她是死在奴婢怀里的，赦老爷说奴婢晦气，要卖奴婢，呜呜……”

    周润泽拍了拍鸳鸯的肩膀，柔声道：“不怕，这不老爷第一时间就将你买来了么？”

    鸳鸯哭得梨花带雨，抬起头，哽咽道：“老爷，奴婢不值得老爷花那么大价钱买的。”

    “瞎说什么胡话，银子去了还能赚，要是没了鸳鸯，那老爷不得念死你啊？”周润泽没好气道。

    鸳鸯抹了把泪，纤细的手指按了按周润泽的嘴唇，说：“呸呸呸，老爷不许说死啊活的，奴婢就算被赦老爷卖了，下辈子也会做牛做马来找老爷报恩的。”

    周润泽伸手，将她脸蛋上的泪珠抹掉，柔声道：

    “老爷就是知道你是个刚硬性子，怕你做糊涂事儿，这才用大价钱把你买来，以后跟着老爷，可别想寻死觅活的啊！”

    好一会儿功夫，鸳鸯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躺在周润泽怀里不想离开。

    周润泽道：“以后到了家里，就在老爷房里伺候，老爷知你是个有分寸的，也就教你什么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先跟袭人那边问问。”

    各家有各家的规矩，虽然鸳鸯为人做事儿都是挺好的，但事先却要叮嘱她一下，也免得出现什么误会。

    鸳鸯点点头，回道：“恩，奴婢知道了，就算老爷不说，奴婢也会好好学了规矩，再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

    周润泽见她听话，笑了笑，有她耳旁嘀咕几句。

    鸳鸯闻言，愣了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迟疑片刻，她低眉垂眼小声说：“老爷，那不好看的……”

    “老爷好久都没看过了，就想这会儿看看。”周润泽轻声道。

    鸳鸯涨红着脸，窘迫着说：“老爷啊，你就喜欢捉弄人了，那地儿……真不好看的……”

    周润泽嘿嘿一笑，说：“老爷喜欢。”

    鸳鸯迟疑一会儿，抿着嘴看了一眼周润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周润泽怀里出来，鸳鸯来到书房里间，周润泽笑了笑，跟了进去。

    停下脚步，鸳鸯手捏着衣襟，回过头问：“老爷，可以不看么，好难为情的。”

    周润泽笑而不语，直愣愣的看着她。

    鸳鸯耳根都红透了，见周润泽还要看，咬着牙轻轻跺了跺脚，迟疑片刻，然后窸窸窣窣的捣鼓了片刻。

    弄好后，她缓缓坐下，将头扭在一边儿，闭着眼，一脸娇羞，声音发颤道：“老爷……可以……了……”

    周润泽嘿嘿一笑，走上前去蹲了下来，沉吟片刻，便仔细琢磨起来。

    手往前一按，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鸳鸯说：“鸳鸯，你还别说，老爷对你是百看不厌的。”

    鸳鸯羞涩万分，咬着唇道：“老爷，能别说了么，奴婢快羞死了！”

    周润泽嘿嘿笑道：“怎么，不喜欢吗？”

    “好老爷，你快别问了，奴婢喜欢行了吧？”

    鸳鸯扭着头，看都不敢看周润泽，不时皱眉，表情痛苦，继而呼吸急促。

    突然，鸳鸯猛地按住周润泽的额头，说：“别……老爷……那样……不好……”

    见周润泽疑惑，鸳鸯羞涩道：“怪怪的，不好闻。”

    周润泽摇头说：“不，老爷倒觉得挺香的。”

    鸳鸯沉默片刻，将手放开，又将头扭到一边儿去了，然后小声道：“老爷，奴婢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实在想的话，奴婢也就不拦了。”

    周润泽嗯了声，低下头去。

    ……

    “呕……呕……”

    鸳鸯扶着桌子，不停的做着干呕。

    周润泽嘿嘿直笑，说：“俏鸳鸯，可还好？”

    鸳鸯呕了几下，缓过神来，深吸几口气后，说：“倒还是好的，只是开始有些不习惯。”

    周润泽满意道：“鸳鸯，老爷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

    “切，你就作践奴婢吧！”鸳鸯白了他一眼后，迟疑片刻，又上前蹲了下来。

    周润泽将她散开的头发拨开，看着她俊俏的脸蛋儿，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一会儿功夫，周润泽皱了皱眉，拍拍鸳鸯的肩膀说：“起来吧……”

    ……

    鸳鸯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知足的神色。

    歇息一阵后，她起身扯了块布，窸窸窣窣一阵后，又回头过来伺候周润泽。

    “老爷，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起来吧！”鸳鸯边伺候他，边劝说道。

    周润泽嗯了声，说：“怪只怪俏鸳鸯太迷人了，老爷真是迷恋的紧啊！”

    鸳鸯娇声道：“老爷啊，以后奴婢常常陪你便是，这会子却不能再要了。”

    周润泽笑了笑，等鸳鸯给他洗干净后，没让她为难，就主动起来了。

    鸳鸯边给他穿衣服，边说：“老爷，翠缕这丫头是个直爽性子，倒是个好的。”

    周润泽颔首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也罢，等夫回来后，看她怎么安排吧！”

    他屋里的丫鬟有烟雨、夏莲、袭人、晴雯，再加上今天来的鸳鸯，五个丫鬟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已经够多了。

    鸳鸯沉吟道：“翠缕不但人长的俊俏，而且性格可爱、单纯、娇憨、直率，大大咧咧，连老太太都十分看重呢，说她是枚开心果儿。”

    周润泽看了她一眼，笑问道：“你是想让她到我房里？”

    鸳鸯迟疑片刻，点点头说：“嗯，她是个好的。”

    周润泽笑了笑，沉吟片刻，颔首道：“也罢，你初来家里，是要有个知己相伴，老爷也就满足你的想法，不过今后可不能随便往我屋里带人了啊！”

    鸳鸯脸色一喜，笑着说：“放心吧，老爷，奴婢可不是个惹事儿的。”

    等周润泽的衣服穿好后，鸳鸯得了周润泽的允许，干脆趁热打铁，出去将翠缕寻了进来，给周润泽磕头认主。

    周润泽见翠缕确实是个性子直爽的，而且人也长得娇憨可爱，性子天真活泼，倒也满是喜欢。

    从书房出来，周润泽神清气爽，正要去秦可卿那边儿看看，李大贵突然来报，说贾府赦老爷来了。

    周润泽心下疑惑，他不忙着府里的丧事，来找自己干嘛？

    周润泽到门口亲自迎接，将贾赦带到茶室坐下喝茶。

    寒暄一阵后，贾赦开口道：“今儿来找子杰，是有件事儿跟你商量。”

    原来他是为了贾惜春而来。

    贾惜春是贾敬的女儿，以往就不受宁国府待见，贾敬也没理会太多，后来贾母就将她接过来养在身边了。

    如今宁国府的人都死了，贾母也死了，贾赦现在作为荣国府的长子，又有爵位在身，就当起了荣国府的家。

    当然了，后边儿扯不扯皮另说，从宗制法度上来讲，也应该是贾赦当家。

    他来找周润泽，却是又想将惜春给卖了，周润泽听后不由的吓了一跳。

    正要拒绝，贾赦道：“你姨父那边也是默认了的……”

    “姨父也默认了？”周润泽疑惑道：“贾惜春就这么不受贾府待见？老太太刚去世，就要将她撵走？”

    贾赦尴尬的笑了笑，说：“个中原因子杰不要多问，一句话，五百两银子买不买？哦，还搭入画、彩屏、彩儿三个丫鬟，不贵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