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周润泽家的角门被人从外面拍的啪啪作响，异常急促。

    今晚值班守夜的李大贵正打着瞌睡，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他连忙从门洞中往外一瞧，发现敲门的人是贾府小蓉奶奶的丫鬟叫瑞珠的。

    李大贵不敢迟疑，连忙将角门开，还没问话，就听瑞珠急切道：“快知会老爷，奶奶要生了！”

    李大贵精神一震，转身就跑，几个大步就冲到了垂花门前，跟守夜的婆子说：“快通传老爷，就说这几天他关注的事儿有动静了！”

    守夜的婆子不敢怠慢，连忙让小丫鬟先开门，自个小跑着来到周润泽的房外，拉醒今晚守夜的丫鬟晴雯。

    “老爷这几天关注的事儿有动静了，快快通知老爷！”婆子急忙道。

    晴雯哦了声，连忙起身，掀了帘子，来到卧房，走到床边后，拉了拉周润泽盖着的被子，急促道：“老爷，快醒醒，小蓉奶奶要生了！”

    周润泽迷迷糊糊间，愣了愣，听了消息后，忽地清醒过来。

    他连忙起身穿衣服，一旁的薛宝钗也被吵醒了，坐起来问：“几更天了？”

    睡榻上，虽然裹着被子，却一眼都能看出光着身子的尤三姐柔声回道：“三更了都。”

    “你怎么知道？”薛宝钗惊讶道。

    尤三姐笑不露齿回道：“奴婢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薛宝钗笑了笑，看了一眼周润泽：“就会折腾人，以后可得仔细些，不许太晚了。”

    周润泽呵呵一笑，点头说：“这不是兴头来了么，好吧，听夫人的，今后一定会注意的。”

    薛宝钗点头说：“奴家倒不是说不让你折腾她们，可你也要为她们想想，你受得了，她们是受不了的，经常熬夜，对女人损伤很大的。”

    外面的丫鬟鱼贯而入，周润泽接过袭人递来的毛巾，洗了把脸后，笑着说：

    “你白天不让我碰他们，晚上也不让我碰，那可不行，大不了让她们白天多睡会儿。”

    薛宝钗白了他一眼，说：“就你有借口，奴家是管不了你了。”

    周润泽坐到梳妆台前，对莺儿说：“头发简单梳下就行了，我急着过去。”

    又回薛宝钗的话，道：“你就少操些心吧，为夫自有分寸。”

    莺儿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周润泽的头发理顺了。

    周润泽满意的点点头，说：“差不多这样就行了。”

    起身后，周润泽接过鸳鸯递来的外衣，扫了她和翠缕一眼，沉吟道：“你们两跟我走吧，或许过去能搭把手。”

    这两个都是跟着贾母见过大场面的丫鬟，做事稳重有分寸，周润泽也放心带她们过去帮忙做事儿。

    如果贾母没死，他可能还不会过去，毕竟到时候贾母带着一群人过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却不一样了，贾母死了，只要秦可卿那边儿不通知贾府的人，应该是没有人过去的。

    出了房间，院内院外的门都已打开，周润泽带着鸳鸯和翠缕来到门口，叫了瑞珠一起上了李大富准备好了的马车上。

    上车后，周润泽吩咐李大富道：“大富，夜间路上人少，可以快些！”

    “好呢，老爷坐好！”李大富应了声，挥动马鞭，马车顿时加速起来。

    坐在马车上的周润泽掀开帘子往荣国府看了看，发现那边灯火通明，空气中，远远的都能闻到燃香和纸钱燃烧的味道。

    收回目光，放下帘子，周润泽见瑞珠神色紧张，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语气温和道：“别紧张，你们家少奶奶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先前周润泽其实也紧张，可到了这会儿秦可卿真要生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了。

    瑞珠嗯了声，抬头小声说：“老爷，奶奶可疼，叫的可大声了。”

    周润泽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红和阵痛的？”

    “就奴婢来的时候，当时产婆说奶奶要生了，奴婢就赶紧来通知老爷了。”瑞珠回道。

    周润泽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到了别院。

    下了车，还在前院儿，周润泽就听到了秦可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周润泽吩咐鸳鸯和翠缕道：“你们跟瑞珠一块儿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来到后院儿，周润泽向秦可卿房里喊道：“可卿啊，老爷来了，在外边儿陪着你嗷，你就放心生孩子吧！”

    秦可卿在屋里咬着牙说：“老爷，奴家好痛啊！”

    周润泽叹了口气，大声道：“咬牙坚持嗷，一会儿就好了，先不说了，省着些力气，用心生孩子要紧。”

    秦可卿果然不再说话了，继续嗷嗷大叫起来。

    周润泽见院儿里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都在忙，沉吟片刻，手一抖，不着痕迹就从空间拿了一支炮制好了的五百年老参出来。

    他见宝珠出来，连忙叫住她，并说：“快把这老参拿进去，切上一片，给你们家奶奶咬在嘴里。”

    宝珠接了老参，唉了声，就急忙跑到屋里去了。

    秦可卿生孩子比周润泽预料中的要快许多，就在宝珠进屋没一会儿，屋里就传出孩子哇哇大叫的声音。

    那叫声格外响亮，震耳欲聋，周润泽听到后格外舒坦，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

    屋里的产婆大喊：“是个带把的！”

    周润泽在外面大喊：“好心伺候，通通重赏！”

    很快，鸳鸯抱着孩子出来，递给周润泽道：“老爷快看，是个小少爷！”

    周润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看了看，只见他皮肤满是皱纹，带着些白灰，还有长长的头发，手指甲也格外的长。

    周润泽皱了皱眉，疑惑道：“婴儿的皮肤不是很好么，怎么长这样？”

    “嘻嘻……没曾想老爷也会闹笑话，哪个孩子生出来不是这样的？”鸳鸯掩嘴儿笑道。

    然后她解释说：“初生的婴儿都这样，要过段时间才会慢慢好看起来。”

    周润泽闻言，顿时放松下来，抱着婴儿一脸喜色。

    这时，又听屋里传来产婆的大喊声：“还有一个！”

    周润泽打了个激灵，心下振奋，连忙跟鸳鸯说：“快进去看看。”

    鸳鸯道：“奴婢先把小少爷抱进去吧，他刚出生，不能在外边待久了。”

    周润泽嗯了声，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递给鸳鸯，让她抱屋里去了。

    第二个孩子倒不似第一个那么利索，好一会儿过去了，秦可卿声音都叫嘶哑了，依旧还没生出来。

    周润泽在外边也跟着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见翠缕出来，周润泽连忙拉住她：“屋里可还好？”

    “老爷不用担心，一切正常。”翠缕微笑着说，然后欠身一礼，又忙去了。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周润泽在院子里走动，屋里秦可卿一会儿叫，一会儿安静下来，他的心情也跟着此起彼伏，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哇”的一声大叫，周润泽脸色一喜，心里也松了口气。

    不多时，鸳鸯再次出来，将小孩儿递给跟周润泽道：“老爷，是个小姐。”

    这下周润泽就更开心了，他哈哈大笑，说：“可卿真有你的，一下就让老爷我儿女双全了，哈哈哈……”

    周润泽笑着接过小孩儿看了看，跟前一个样，嗯，不太美丽。

    鸳鸯见他皱眉，嬉笑道：“老爷，最多两三个月后就好看了。”

    周润泽嘿嘿一笑，说道：“去把刚带来的银子拿来吧！”

    鸳鸯点点头，转身去拿银子去了。

    很快，屋里收拾妥当，周润泽终于可以进去了。

    鸳鸯拿了银子来，跟着周润泽一同进了屋里。

    周润泽让鸳鸯给产婆等人发放赏银，自己则来到床前看着秦可卿。

    秦可卿这会儿脸无血色，满头大汗，衣服也是刚换过的。

    周润泽将女儿抱到她面前，乐呵呵道：“可卿快看，这是咱们的女儿。”

    秦可卿见他高兴，展颜一笑道：“总算没有辜负叔叔，奴家算是放心了。”

    周润泽笑盈盈道：“可卿可别这么说，就算你没给我生孩子，我也爱极你了。”

    秦可卿看了一眼孩子，表情跟周润泽一样，皱了皱眉。

    周润泽现学现卖，直把她逗得脸红耳赤。

    接着，周润泽又把儿子让人抱过来，两个小的都放到秦可卿旁边。

    秦可卿看着儿子和女儿，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笑容可掬。

    产婆微笑道：“两孩子刚称过，大的六斤八两，小的五斤六两，出生时都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今后肯定好养活。”

    秦可卿抬起头来，微笑着跟周润泽道：“叔叔给两孩子取个小名儿吧！”

    “小名儿还是你来取吧，以后大名儿我来帮他们取。”周润泽笑呵呵道。

    秦可卿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大的叫虎豚，希望他身体健壮，小的叫妮妮，希望她乖巧可爱，叔叔以为如何？”

    周润泽觉得不错，满口称赞，然后不停的叫虎豚和妮妮的名字。

    闲聊一会儿后，周润泽见秦可卿脸色疲惫，也不再打扰她，让她先休息，有什么事儿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出了房间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周润泽依旧精神抖擞，忽然之间，似乎在这个世界有了归宿感，这或许就是血脉的力量！

    正高兴的时候，尤氏突然从秦可卿房里出来。

    周润泽这才想起来，一晚上尤氏都在房里陪着秦可卿，也算是尽心尽责了。

    尤氏见周润泽在打量她，上前欠身行礼，笑容满面道：“奴家给老爷道喜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