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坐下，秦丽茹就走了进来道：“我爸带着县里的张主任来了。”

    秦扬天就向着秦丽茹看去道：“县里面找我做什么？”

    “说是鸭子的事情。”

    秦扬天也只好请他们进了办公室。

    来的果然是县革委会主任张超志。

    双方握了握手之后，张超志就苦着脸看向秦扬天道：“秦厂长，你可得帮我们一下才是。”

    “张主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们县养鸭的事情还是你跟我们谈的吧？”

    秦扬天道：“我以前负责羽绒服厂，的确需要大量的鸭子，就向上级说了这件事情。”

    张超志道：“自从知道鸭绒是可以用来制羽绒服的事情之后，全国有着许多的地方都开始集体养殖鸭子和鹅。”

    “这是好事啊，对于你们来说是能够解决不少的问题吧？”秦扬天不解地问了一句。

    张超志顿时就苦笑一声道：“其实，养鸭也好养鹅也好，都是需要喂一些东西的，我们是省吃俭用的，就希望养出来之后能够换一些钱，结果，当我们养出来之后，羽绒服厂收不了那么多鸭绒，然后，鸭子肉你也是知道的，并没有多少肉，供销社统一收购时给不上价。”

    秦扬天就有些明白过来了，他们花了不少的精力不说，更是把一些口粮估计都投入到了养鸭的事情之中，结果现在鸭子长成了，鸭绒羽绒服厂不收了，这就少了一个收入来源，还有就是鸭肉供销社那里也收不了那么多，就算是收的时候，给出来的收购价也是不高，这就搞得出了问题。

    秦丽茹这时在一旁说道：“厂长，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各地都上马了一些羽绒服厂，现在生产出来的羽绒服价格高，大家都不买，然后就是出口的事情也不行，从我们厂分出去的那个羽绒服厂根本就没有了出口的订单，基本上是不收鸭绒了。”

    “有那么严重了？”最近秦扬天还真的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听到之后也是有些吃惊。

    张超志苦笑一声道：“大家听到鸭绒能够换钱，又有着上级的支持之后，一窝风的就上马了养殖的事情，结果就是许多地方都省下了人吃的来喂养，都是想着能够换一些钱，结果现在搞成了这样。”

    “不对啊，羽绒服比起棉衣什么的要好看许多，应该有许多人喜欢吧？”

    “秦厂长，你不知道啊，棉衣耐操，羽绒服这东西只是样子货，沾不得水、破了之后羽绒乱飞，并且，还死贵死贵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来买啊！”

    秦扬天一想还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的确，国内目前的情况下，也只有少数人穿这东西，更多的人根本就不会喜欢买这种样子货。

    秦仲杰说道：“秦厂长，现在大家骂得很是难听。”

    “我记得你们都与各厂有着合同吧？”

    “那个有什么用？人家厂里面说了，没有外贸出口，羽绒服都积压了。”

    秦扬天就看向秦丽茹道：“全国有很多羽绒服厂了？”

    “是的，这东西其实并不难做，只要有布料，填充一下就行了，许多地方的人听到我们出口创汇之后，都做了起来，你不知道的，各种的羽绒服都出来了，什么绸缎的面料的，棉布面料的，还有麻布面料的都有的。”

    这还真的不是秦扬天能够想到的事情。

    秦扬天第一次感受到了群众的力量。

    张超志说道：“我们全县差不多是各个村都在养鸭子啊，现在搞成了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当初不是只选了几个村子养吗？”秦扬天不解地问了一句。

    张超志尴尬道：“县里面也没办法，大家都说了，这事他们都能做。”

    秦扬天就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们全县有多少只鸭子？”秦扬天还是问了一句。

    张超志说道：“大的村子一两千只的鸭子，小的村子也有几百只，加起来我们整个县有着三万只鸭子。”

    “也不多啊，我相信你们县的市场都不够的，现在都要过节了，肯定有着许多人购买。”

    张超志顿时就有些尴尬道：“不是这样算的，鸭子的成本高，现在一只鸭子要四元钱了。”

    秦扬天道：“我记得一只老缚鸡才二三元，鸭子怎么贵了那么多？”

    “秦厂长，这还是大量的鸭子拿出来私下出售之后的价格，论起成本，都到了五元一只了呢。”

    秦扬天还真的并不是太清楚这事，毕竟他有着空间，想吃的时候就从空间里面杀一只。

    秦仲杰叹了一声道：“本来大家就日子难过，想着咬牙养一些鸭子就能够好过一些，现在好了，鸭子多了反而价格天天在降，搞得大家都无法过日子了。”

    秦扬天也是有些叹气，他想着自己能够把羽绒服做大，就没有想到羽绒服厂不归自己管的这一天，现在好了，自己好心算是办了一件坏事了。

    想了一下，秦扬天看向秦丽茹道：“这样，反正我们厂过节时要给大家一些福利，就把县里面的鸭子都收了，按照五元一只收吧，收了之后每一家发两只，多出来的放到食堂。”

    秦丽茹有些吃惊道：“那么多！”

    “鸭绒什么的也收了，看看怎么样处理，你与羽绒服厂联系一下，鸭绒拿去羽绒服厂，请他们为我们厂的职工每人做一套羽绒服，也算是我们厂支持羽绒服厂吧。”

    “还要付一笔钱给羽绒服厂？”

    “扣除了羽绒的钱，该付多少你跟他们谈。”

    秦丽茹就用力点了一下头。

    张超志听到了秦扬天要包了他们县的鸭子之后，满脸都是感激之情，紧紧握住了秦扬天的手道：“谢谢！谢谢！”

    “事情是我搞出来的，我也得解决不是，这件事情就当是我们厂支持一下农民兄弟了！”

    说到这里，看向了张超志道：“具体的收购情况你们与秦主任联系就行了，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一定不要出现什么问题，什么以次充好，用死鸭子出售的可不能够出现。”

    张超志就保证道：“请秦厂长放心，你这次是帮了我们，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亲自盯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