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带我去看看！”

    秦羽眼睛一亮，看着面前一脸兴奋的王二狗道。

    前来通传消息的人自然是王二狗。

    逢纪现如今被绑在棘阳城中，整日里要处理很多繁杂事务，无法脱身。

    娄圭则是要统筹秦羽麾下所需要的各种物资材料。

    这些东西对于小方村来说都可谓是最大的隐秘。

    尽管只是将原材料泄露出去的话，还不至于会在短时间内就让外人给揣摩到了真正的核心技术。

    但娄圭也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即便是荆襄马家的商队，娄圭都整日里与之周旋，始终都没有将他所需要的完整的配方泄露出去。

    更是在这其中混杂了大量不需要的东西，但是一时半会又看不出来破绽的杂物。

    如此一来。

    留在小方村中的自然就只剩下黄忠和王二狗等人了。

    至于铁柱。

    他现在已经率领手下百人之众进驻到了造纸工坊和玻璃工坊里面。

    不论附近有什么人出现，都会被他们极为强硬的直接赶走。

    铁柱认死理。

    只要是秦羽吩咐过的事情，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将其贯彻到底。

    让他来守卫造纸工坊和玻璃工坊，秦羽也很放心。

    此时王二狗通报给秦羽的消息自然是让秦羽喜出望外。

    受制于原材料和烧制工艺的限制。

    秦羽之前招揽过来的那些工匠就算是有秦羽给他们提供的配方和制作流程。

    最终能烧制出来的都是些品质比较差的玻璃。

    那种不透明的玻璃总是带着一种浑浊的青绿色，看起来就让人很是不喜。

    秦羽不要求能烧制出来晶莹透亮的，但至少也应该是半透明的才对。

    看着王二狗现如今这一脸喜色的样子，秦羽心中也忍不住跟着浮现出了一抹期待之色。

    他们现如今可是已经有足月时间没有再对外送出去过哪怕一点井水了。

    就算是给刘宏，他们也没有送出去过半点。

    也是得益于之前秦羽离开的时候特意给刘宏提升过的词条。

    这月余时间，没有给刘宏送去一滴神水，刘宏也完全没有催促过半点。

    反倒是卫尉杨彪派人暗地里送过一份书信过来。

    虽然书信之中并没有言说想要神水的意思。

    但俨然是已经在询问秦羽的神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并且仔细叮嘱了秦羽，现如今洛阳城中的一些情况，以及那些世家大族都正在背地里死死的盯着他的状况。

    对于弘农杨氏，秦羽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他原本就在思考，自己就算烧出了玻璃瓶，灌装了井水之后。

    未来这井水的销路到底要怎么才能得到保障。

    仅凭现如今的娄圭和逢纪背后的家族俨然是不足以与那些洛阳城中的大世家相提并论。

    那些人之前都敢丧心病狂的在司隶出手截杀他。

    那未来只是截取一些神水的话，又算的了什么？

    倘若仅仅只是一些井水的损失，秦羽也不在乎。

    可这种事情的背后必然是要死人的。

    自己这边死了人，还赔上了一堆一堆的井水。

    一想到那些背地里的家伙还能因此在自己身上占了便宜，秦羽就浑身的不痛快。

    而若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能跟弘农杨氏好好合作一番的话，那结果就自然不同。

    有弘农杨氏出手，其他的那些世家大族想要动弘农杨氏的车队，那也先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在洛阳城中拉上这么一个实力雄厚的帮手。

    秦羽也不怕回头出了事情没人过来帮自己。

    如今他跟弘农杨氏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是不错。

    但这也不过只是建立在杨赐老爷子需要神水治病的份上。

    若是哪一天杨赐老爷子突然没了，他与弘农杨氏之间的关系就会一下子变的非常尴尬。

    只有用利益，才能将杨氏与自己牢固的绑在一起。

    至少在董卓祸乱京城之前，秦羽背靠着弘农杨氏，也会少很多不开眼的人找事。

    心中已经计划好一切的秦羽，现如今就等着那符合自己心中设想的玻璃瓶问世了。

    王二狗在过来通传之前就已经将那烧制出玻璃瓶的工匠以及他烧制好的玻璃瓶也一并带了过来。

    秦羽回了村，便看到有一人怀里正抱着一个约有尺许长短的木盒恭敬的站在自己的门前。

    看到秦羽和王二狗结伴过来之后，那人赶忙朝着秦羽躬身一礼。

    秦羽摆手道：“行了，不必多礼，这就是你烧制好的玻璃瓶？拿来给我看看。”

    那匠人赶忙应了一声。

    他将那木盒之上的铜钮打开，掀开盒盖，遂即便双手捧着木盒，送到秦羽面前，道：“还请先生过目。”

    秦羽看向那木盒中的玻璃瓶。

    这玻璃瓶并非是秦羽最开始设想中的白酒瓶，纯粹无暇的那种。

    现如今烧制好的这玻璃瓶上面还带着那些杂质所拥有的异色。

    不过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异色很有意思。

    这烧制好的玻璃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

    那蓝色看起来十分深邃。

    犹如上好的蓝宝石一般。

    而且这还不是最为独特的。

    这瓶子最为吸引秦羽的还要数那瓶身上被悉心打磨出来的一个个菱形的光面。

    只是这样看着，便都能够看的到那瓶身上光线被折射之后的闪耀的感觉。

    简直可谓是一个绝美的艺术品！

    秦羽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在将井水灌装到这瓶子里之后，这瓶子本身奇特的颜色会给瓶子里的神水带来多少的外观加成。

    这东西，实在是绝了！

    “好！你做的这个瓶子非常好！”

    秦羽将那玻璃瓶拿在手中。

    这瓶子就是按照他之前定下的样子吹制出来的。

    与一般的可乐瓶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比可乐瓶子要大出不少。

    那匠人听到秦羽这样的赞赏，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秦羽将那瓶子把玩了片刻，之后问道：“你这个瓶子到底是怎么烧制出来的？之后还有没有把握能够烧制出同样的瓶子？”

    那匠人赶忙说道：“回先生的话，这瓶子乃是我从少府带来的那些材料中选取了一种不怎么起眼的石头，将其研磨成粉，加入到烧制的过程之中，就显露出了这样的色泽。”

    “想要烧制出同样的瓶子并不难，在拿来给先生过目之前，我们就已经烧制过几批同样的瓶子了。”

    “若是先生觉得满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大量的将这瓶子烧制出来。”

    秦羽脸上一喜，道：“好！”

    “就按照你们现如今烧制的这种瓶子样式来做，不过，类似这个瓶子这样需要精细打磨的瓶子不需要太多。”

    “最好能分出几个等级来，要有精致打磨过的上好的瓶子，要有只打磨了一些的瓶子，还有那种一点都没有打磨过的瓶子，让人能清楚的看到这些瓶子之间的差异性。”

    “还有，封口的办法你们也已经解决了吗？”

    那工匠应道：“按照先生的吩咐，不用木塞，而是用这琉璃再次烧制封口的手段我们也都试过了。”

    “那样能做，只是做完之后，想要再打开的话，除非将这瓶口敲碎，否则根本没有打开的可能。”

    一旁王二狗问道：“先生，打开一次瓶子就要敲碎一个瓶子的话，那是不是有些太……”

    王二狗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词来陈述。

    秦羽笑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打开一次瓶子便要敲碎一个瓶子，那就意味着，在他们也能够掌握与我们相同的烧制琉璃的手段之前，就没有人能够将我们的瓶子完整的保存起来。”

    “物以稀为贵，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

    秦羽没有多做解释。

    这本就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效果。

    用井水去换钱粮？大可不必。

    他根本不可能将大量的井水流通出去。

    井水外流的越少，对他而言赚的反倒是有可能会更多一些。

    “二狗，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你带着工匠们尽快烧制出一批琉璃瓶出来，并且灌装好井水，然后过来找我，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王二狗应了一声。

    随后便带着那位匠人离开。

    自然而然的，对研究出了这种技法的匠人，赏赐肯定是少不了。

    按照之前秦羽就已经定好的规矩。

    回去之后，这位匠人就直接被提拔成了玻璃作坊的一个管事。

    统管着手下一众匠人干活。

    与此同时，他还得到了一笔极为丰厚的报酬。

    为数万钱。

    这一笔钱可是真切的刺激到了那些核心匠人们的积极性。

    一万钱！

    这对他们来说，放在平时，那可是需要四五年时间才能够积攒出来的财富。

    不过等着秦羽的好消息显然还不止这一件事。

    就在秦羽敲定了要开始批量烧制这种犹如蓝宝石一般的玻璃瓶之后。

    小方村外。

    一脸喜色的娄圭正骑着马，怀中同样抱着一个木盒，快速的朝着小方村的方向冲来。

    “先生，喜事！大喜事！”

    娄圭来到小方村的时候，正好便看到秦羽还立在村中央的小广场上。

    “有何喜事？”

    秦羽看着娄圭抱着的那木盒，心中就已经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声。

    娄圭喜道：“先生之前所说的那三种纸，现如今除了竹纸以外，其他两种已经全都做出来了！”

    “那藤纸和宣纸实在是，实在是用来誊抄文书的大宝贝啊！”

    “而且按照先生你给的那种方法造出来的纸不光适于书写，最重要的是，这纸张的本钱很低很低。”

    “有了这些纸，先生你甚至可以与蔡侯齐名，天下士人，自当感念先生之功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