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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三国之御寇:安得倚天抽宝剑 第650章 王政的小迷弟

    “鲁长吏的这个想法听起来倒是不错。”

    郭嘉皱起眉头,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两家愿意和我徐州联手么?且先不说交州士燮,便拿益州来说,刘璋同样也是汉室宗亲,十有八九未必愿意出军荆州,而且就算抛开此点,蜀地之人,向来故步自封,偏安一隅,便是刘璋被咱们说动,其麾下文武,恐怕也未必愿意其主动去招惹荆州这等强敌吧?”

    “郭祭酒有所不知,”鲁肃微微一笑道:“刘璋与刘宠大是不同,此人与刘表却是素有间隙,所谓同宗同室情分,早已荡然无存!”

    “哦?”郭嘉讶然问道:“怎么讲?”

    鲁肃刚要说话,却见主位上的王政已淡淡地说道:“这事本将倒也听说过,子敬说的是兴平元年沈弥叛乱一事吧?”

    兴平元年,正是王政穿越的第三年,那一年大汉天下可谓处处动荡,大事频发,北面有马腾韩遂进攻长安,同李傕厮杀,南面有孙策向袁术借兵进取曲阿,攻伐刘繇,至于中原地带,则是王政再举黄天起义的大旗,进军徐州。

    相比其他地方,西南面其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益州牧刘焉这位一手导致或者说加剧了群雄割据的始作俑者,该年亡故,由其子刘璋继任。

    刘璋继任不久,益州内部便发生了一场叛乱,这场叛乱便是由中郎将沈弥带头掀起的,只不过很快便被平息,沈弥兵败身死,手下人大半逃去了荆州为刘表收留,其中一人正是甘宁。

    “主公说的不错。”鲁肃点了点头:“沈弥叛乱乃是受人指使,而幕后的指使者正是时任荆州牧的刘表!”

    “他这位叔伯先做出趁虚而入,乃至趁火打劫的不光彩事,如今换成荆州这边碰到了幼主临朝,内忧外患之时,刘璋若是趁机出兵,可谓天道好还,师出有名!”

    “嗯,情理上倒是说得通了,”王政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过本将听说刘璋此人并非勇敢果决之人,便是素有间隙,恐怕也未必就会付诸行动吧?子敬打算如何说之?”

    “主公说的委婉了。”鲁肃哈哈笑道:“何止是并非勇敢果决,臣有一位故交,如今便在刘璋手下任职新都县令,对他这位上官,便有十字评价。”

    “哦?”王政来了兴趣,侧目问道:“哪十个字?”

    “愚弱守善,斯宋襄公之徒!”

    王政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郭嘉已失笑道:“若是这评价当真,那这刘璋便是一位仁义君子了,想要说动此人出军,岂非难上加难了?”

    宋襄公,便是那位不肯半渡而击的主角,公元前638年,宋襄公讨伐郑国,与救郑的楚军展开泓水之战,楚军本就实力更加强大,结果胜算不大的宋襄公还要讲究仁义,要待楚兵渡河列阵后再战,结果大败受伤,次年伤重而死,葬于襄陵。

    “在臣看来,如宋襄公者,最大的特点并非仁义,而是无智!”鲁肃一脸自信地道:“彼既无智,便有说动的可能。”

    说着对王政躬身拱手,掷地有声地道:“只要主公能下决心,臣即请命,即日前去成都,有那位故友引荐,必能说动益州牧出军荆州参战!”

    鲁肃的那位朋友都这么评价刘璋了,想来早有改换门庭,另投别主之心,对于鲁肃这话,王政倒也并不奇怪,只是有些疑惑地道:“子敬的那位朋友不过是一个县令,能在刘璋那里说上话吗?”

    “主公有所不知,这新都距离成都不过数十里。”鲁肃忙解释道:“且在下这位故友去年方才及冠。”

    王政登时反应过来,县令和县令也是不同的,新都距离成都这般之近,其实便等于是成都的外城一般。

    而能这么年轻就担任首府外城的最高长官,鲁肃的这位朋友绝对当得起年少有为了,不由微微颔首:“看来你这位朋友出身不低啊,他是益州哪家高门的子弟?”

    “臣这位故交名叫法正,却并非是益州人,而是关中扶风人。”

    眼见王政神色一怔,鲁肃会错意了,连忙补充道:“他是大贤法真之孙,也正是因此,对主公素来仰慕。”

    刚刚因为“法正”这个名字而大为惊讶的王政,听到这话却是愈发诧异了:“此话怎讲?”

    一个常居益州的关中人,对他能有什么崇慕的?

    这时一旁的郭嘉笑着解释道:“主公,大贤法真这一系乃是齐襄公的嫡系后人,主公出身青州,年纪轻轻便已如此英武雄姿,法正有崇慕之心,倒是正常。”

    齐襄王名叫田法章,战国时期,齐国强盛之时,过于炫耀武功,且因杀了燕昭王之父而种下祸根。后燕国以乐毅为帅,联合另外秦楚等五国军队一齐攻打齐国,连攻下齐国七十多座城池。仅剩下宫、即墨两城尚在坚守中。齐湣王逃到宫城,被假意来相助的楚国人杀死了。齐太子田法章只好化装成平民逃到太史敫家当仆人,改姓为法,以避敌军。

    不久,齐国大将田单打败燕军,收复了齐国,田法章这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恢复本姓后被拥为齐襄王,成为齐国的第七位国君,但五十年后,齐国又再次被秦军灭国,亡国后的族人因避秦军的残酷搜杀,不敢再称田氏,便以齐襄王曾用过的姓氏“法”为姓氏,改称法氏,世代相传,直至两汉。

    听完郭嘉的解释,王政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法正也算是齐国的遗老王孙啊,若是如此,看到他这个“齐人”有如今的功业威势,与有荣焉倒也正常

    对了,会不会原本的历史上,法正投靠刘备,也有对方做过青州平原令的缘故呢?

    不过即便如此,说实话王政对于鲁肃能否说动刘璋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刘璋再是无智,他麾下的文武百官总不可能都是蠢人吧?

    要知王政上一次不正是联合了刘表共分袁术的地盘了么,如今呢,这才得过去多久了,不就对荆州动手了么?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要说益州的文武百官还能这么愚蠢地去上徐州这条贼船,王政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鲁肃既有此计,试上一试倒也无妨,万一他们就是这么蠢呢?

    沉吟片刻,王政便点头说道:“子敬既有此意,便收拾下行装,择日前去成都,本将就在南昌静候你的捷音。”

    “诺!”鲁肃正色说道:“臣此去,必不辱使命。”

    待鲁肃拜辞之后,糜芳亦随之告退,堂内便只剩下王政和郭嘉两人,他问郭嘉道:“子敬适才所献之策,以奉孝看来,可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郭嘉也和王政一样,对鲁肃的这个计策并不看好,“今时不同往日,去年主公未得扬州,战绩虽是彪炳,毕竟只有徐州一地,即便如此,若非出其不意,曹操原本也未必会同意与主公共击袁术,如今主公却已掩有九郡,乃是当世最强诸侯之一,益州有智之士,恐怕不会赞同与主公会盟共击一事。”

    “嗯。”王政微微颔首:“不过子敬既有此心,或许心中自有把握,且让他去试上一试,倒也无妨,左右不过月内,便可见分晓,成了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成,也不会影响咱们攻略荆州的方略。”

    “主公所言甚是。”

    又聊了几句,王政将话题扯回当下的前线:“奉孝既认为刘璋与咱们联手的可能性不大,对眼前长沙郡的战局,可有什么看法么?”

    “目前为止,我军在长沙郡的攻势还算顺利。”

    郭嘉思忖片刻,沉声说道:“不过那支忽然出现,却又销声匿迹的兵马,却始终是个隐患,若兵马数目超过五千,那便不太可能是曹操的兵马,但要是曹操的兵马,便说明了两件事。”

    王政问道:“哪两件事?”

    郭嘉道:“首先,说明这支兵马必是为支援长沙而来,由此可见曹操对荆州极为重视,此番绝对不会坐视主公进攻蔡瑁而置之不理,五千人马能够全然躲过我军的探马耳目,其中必有江夏黄祖的配合协从,那么曹操与蔡瑁必然已是形成了攻守同盟。”

    “这五千人马想必皆是精锐,目前按兵不动,不过是因为南郡的兵马尚未到齐,一旦南郡的兵马到齐之后,必会对前线重新做出部署,也许我军在未来不久之后,就会遭受荆州军和兖州军的联合反扑。换而言之,目前对我军而言较为顺利的局势,或者就将会要面临一个转折。”

    “此事原本也是意料之中。”

    听到这话,王政却是神色平静,不见喜怒,只是摆了摆手道:“长沙乃是大郡,又是荆州东面的门户,原本也不是轻易可取的,但反过来说,咱们若是顶住了这次两方的联合反扑,不仅长沙郡尽入囊中,对日后进取南郡,江夏也是大有裨益。”

    为何大有裨益?

    因为两方联手的反攻一旦没有建功,必然会给荆州军民的士气带来极大的挫败,这也是王政亲至南昌的原因之一,初战告捷在他的意料之中,敌人的反扑同样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郭嘉凝视着面前的主公,突然笑了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主公常与人言,凡事阴阳两面,有利则必有弊,反之亦是如此,便是说的这个吧?”

    王政哈哈一笑,“这便好像医官望闻问切一样,‘辩证’地去分析事物,那你就会从一件事情上看到既于我有利的一面,却又会有予我不利的一面,奉孝你说的其次呢,又是什么?”

    “即便如此重视,也只能派出五千人马,那就说明袁绍的冀州军给了曹操太大的压力,甚至随时可能南下,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曹操深为忌惮主公,不愿坐视主公继续做大,也是捉襟见肘,无法再派出更多的兵,则就说明了,最少短期内,曹操这边的军队绝不会再有余力来驰援长沙,我军在前线面对的敌手,除了蔡瑁的荆州军外,或许也就只有这一支外援了。”

    “不错不错。”王政连连点头,笑吟吟道:“袁绍既然与我结盟,先攻曹操本就是意料中事。”

    “即便如此,徐州北面依旧还是不可疏于防范。”郭嘉淡淡地提醒了句,又道:“从这两点来看,对我军可谓各有利弊,然则这是建立在这支兵马只有五千之数的条件上,若是真如主公所猜测的,这支兵马不止五千之数,却又是兖州军的话.”

    说到这里,郭嘉顿了顿,凝视着王政,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是五千之数,说明曹操捉襟见肘,能派出的便只能是这五千人马,但要是近万人马的话,那就可能接下来还会陆续有兖州军参与进来!”

    “主公且请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王政寻思片刻,突然剑眉一挑,拍案而起:“曹操有极大的信心和把握,确定袁绍不会在短期内对他兖州用兵!”

    “正是如此!”

    郭嘉沉声道:“袁绍若是不对曹操用兵,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大战方歇,再加上刚得幽州不久,袁绍今年计划休养生息,没有外战的计划,至于其二.”

    不用郭嘉细说,王政已是心头一片雪亮,冀州军若是有年内外战的计划,却又不打曹操的话,那能打的便只有一处了!

    便是他的徐州!

    这番猜测虽然极为大胆,但却是合乎逻辑很有道理的,大争之世仁义礼信都是旁枝末节,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背盟违誓谁都可以做的出来!

    眼见王政站起身来,在室内不断踱步,郭嘉又补充道:“主公暂且无需担忧,眼下尚无实证,且等奔命司查探出这支兵马到底是谁家部曲,人数几何,再多定夺不迟。”

    王政闻言脚步一顿,转身望去,两眼厉芒烁闪:“奉孝,若真是人数不止五千,甚至近万的兖州军呢?”

    迎着王政的盯视,郭嘉淡淡地道:“那依臣之见,南征当立刻作罢,三军更要悉数折返,准备与冀州的铁骑全力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