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相当困惑的问题。”墨秋染说，“为什么龙族和人族没有生殖隔离？”

    “首先，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是生物学博士，如果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的话我早就已经是诺贝尔奖……混血种界的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了！”

    唐紫朝着他翻个白眼：“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刚才在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那关系简直是太大了！”墨秋染摇头，“龙和人没有生殖隔离，甚至后代还能够正常生育，这就说明两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是同一物种，普通人没有能够使用‘言灵’的力量但也很难有所谓残忍暴虐的冲动，而龙族则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躯体但会有性格上的缺陷，两者之间恰恰又能够相互结合，诞生的……”

    “混血种同样也会堕落。”唐紫好像明白了墨秋染想要说些什么。

    “混血种会，但那是在血统并不平衡的状态下，如果两者能够达到完美的平衡并且互相融合组成基因层次上的互补的话……”墨秋染说。

    “你能够多次动用那种力量？”唐紫皱眉问。

    “当然不行！额……虽然男人不能说不行但这件事是真的不行，”墨秋染悻悻道，“就算是我能行也不能那样做啊，那么多次的白光太阳耀斑，辐射先不谈了，电磁风暴都能够让地球科技水平倒退十几年！”

    “说的也是……”唐紫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总之，和那种力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现在你们这样的状态已经证明了龙和人的基因是可以完美融合的。”墨秋染说，“在施展祈愿的时候我同样也能够对你们的身体情况有所了解，那种力量虽然强大而神奇但是并没有到可以无中生有的程度……这么说你能够理解吗？”

    “从你使用它的方式来看就算你说它可以无中生有我其实也不是很怀疑的。”唐紫说。

    “物质守恒定律还是要遵守的，作为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我最相信的就是一件事——科学！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只不过是取决于现在科学的程度能不能够彻底将其中原理解析！”墨秋染颇有信心地说。

    “祈愿的力量，只是将承载着能够控制言灵的龙族基因和能够控制性格心情的人类基因打散之后又重新缝合到了一起，相当于一种另类的DNA编码罢了！”

    墨秋染一边说着，手一边向一旁的桌子上一指，随着蓝光一闪空气中的水元素凝结起来化作一堆看上去杂七杂八稀奇古怪的大大小小的冰晶齿轮，组合在一起，勉强动起来，只是行进轨迹不是一般的奇怪。

    “就像是这些齿轮一样，假设大的是龙族基因小的是人类基因，自然遗传的情况下两者就这么糅合在一起，尽管能够正常运行但其实还有一堆bug，大齿轮非常容易出现被卡死然后直接崩裂的现象……紧接着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

    “而如果完全组合的话……”唐紫若有所思地伸出手，那些随着墨秋染的讲述在桌子上崩坏散落开的齿轮重新开始动起来，大的小的规规矩矩地全部摆放好，于是无论是运行轨迹还是抗压程度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完全正确的组合，就是你们的情况，也是所谓传说典籍中的‘混血君王’的情况，”墨秋染说，“以现在科学的技术确实是没有办法直接对每一条基因进行编码重组，但谁能够保证以后不会呢？”

    “以后，等到科学技术达到那种程度……量产‘混血君主’也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所以这和我们一开始在讨论的楚子航和夏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唐紫并没有陷入墨秋染的狂热节奏而是依旧牢记着最开始两人在讨论的事情……对付墨秋染她可绝对是专业的！

    “额……我的意思是，龙和混血种的结合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墨秋染总不能说是自己说着说着说嗨了然后跑题了。

    “滚蛋，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倒是给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唐紫怒斥，简直是浪费时间！

    “在你和我说过之后我查了一下关于夏弥和楚子航的父亲的事情……没有发现。”

    唐紫揉了揉脑袋，将话题拉回正轨：“夏弥的资料完全没有你所说的在仕兰中学上学的经历，而楚子航的父亲楚天骄……只有这一个名字的存在，但所有相关的资料都不见了，按照他能够对传说中的神王奥丁拔刀的事情来看就算不是S也是A级，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录。”

    “如同一把刀，粗暴地直接将一个人和世界上所有的联系全部斩断了，风筝没了线自然会飘向天空之后彻底消失，但这并不代表它未曾存在过。”墨秋染点点头，“但楚子航的记忆就保存得很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楚子航记错了，还是记忆被修改了之类的？”唐紫低声问，“我不是质疑，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那么多人的记忆和资料记载，电子和纸质都存在！”

    “凡事皆有可能，不然在此之前你会相信有一个人能够召唤全宇宙的太阳耀斑来给人治疗吗？”墨秋染反问，“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楚子航现在的养父和她妈妈都是普通人吧。”

    “有低阶的血统一辈子都不觉醒但是生下的孩子出现基因变异或是返祖现象导致血统陡然增高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唐紫下意识抬杠，顿了顿说，“当然，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可能和自然生下来一个‘混血君主’差不多……可能要差那么一点，总之很难就是了！极其罕见仅限理论！”

    “能不能不要说废话，讲点有意义的东西信不信？”墨秋染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接着不等唐紫反击便转移话题，“比如奥丁这个家伙到底该怎么处理！”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安静。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唐姐你一开始来到这里好像就是因为奥丁这家伙对吧？”墨秋染问。

    “确实是这样，那个雨夜出现的现象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对于奥丁在古籍之中还是有所记载的，当时的我因为需要找到龙王级别的血液举行仪式来净化血脉从而消除堕落的风险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唐紫说着说着有些咬牙切齿：“然后这狗东西就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有没有能够直接找到他的办法？”墨秋染问，“要我说，山不过来我自过去，敌不动我动嘛！”

    “我要是有能够找得到那家伙的办法我还能一直待在这里？”唐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墨秋染，随后低声嘀咕，“不过现在我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去找这家伙了所以也没有必要那么死磕……”

    “这是死磕不死磕的问题吗？这是原则问题！奥丁这家伙在我们中国作甚？华夏大地不养外国神啊！”墨秋染义正言辞一脸严肃道。

    “这也能扯上关系？”唐紫惊了，“你还不如说想要帮楚子航报仇顺便弄清楚夏弥的资料和记忆消失的缘故到底是因为奥丁还是因为夏弥本身！”

    “唐姐聪慧过人，一下子就猜中了正确答案，不愧是和我一样的智商啊！”墨秋染竖起大拇指。

    想要夸一个人又觉得有可能会尴尬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将自己也代入进去……当然，需要时刻注意性别之类的区分，否则是会出大问题的。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那家伙，现在我们所掌握的唯一消息就是那家伙出现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下雨的时候，这还是结合楚子航那一次的事情所推断出来的，老实说与其想要找到奥丁我觉得不如想想怎么从夏弥的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

    “不行不行，夏弥绝对不行，楚子航同学好不容易有一个可能的发展对象要是被干掉了的话说不定他就要终生单身了！”墨秋染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作为一个同桌一定要关照照顾楚子航的感情生活……怎么乍一看上去那么不对的样子？

    “既然有一个下雨的条件的话，那就在下雨的时候多上上高架或者是其他的地方试试就行，这件事倒也算不上太着急，所以可以选择这种赌运气的方式来尝试一下。”墨秋染说，“如果赌到了那一切就能够水落石出了……保底一箭三雕！”

    “……”唐紫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劝阻墨秋染的话，以墨秋染的性格只要这样说出来的基本上就是彻底决定的了，于是她只是轻轻点头，“到时候叫上我一起。”

    “啊？”

    “啊什么啊？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愿意，绝对的愿意啊！”墨秋染摩拳擦掌，笑嘻嘻的，干劲十足。

    就和“自己一个人干活”与“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干活”一样，有了需求自然就有了动力。

    “你准备怎么做？”唐紫问，“总得有个具体的计划吧？”

    “有啊有啊，计划就是布下十面埋伏然后等到那家伙露面冲上去就直接干废再然后施加满清十大酷刑让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给我吐出来！”墨秋染说出自己周密的计划。

    唐紫沉默。

    这计划……

    乍一看非常之不对劲。

    但，就像是一如既往的那样。

    所有的事情，但凡碰上了墨秋染。

    瞬间都会变得合理起来。

    ……

    “墨秋染同学，我想我可能需要郑重地提醒你，你现在所处的是二十一世纪而不是上古神话纪元，所以对于你打算狩猎奥丁的申请我只能说……你是在玩什么新出的3A游戏吗？”

    “比起那些问题而言我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是你来负责和我沟通而不是施耐德教授……学长你不会趁着我不在就欺负老人把执行部部长的位置给夺了吧！”墨秋染一脸“果然没错就是我猜的这样”的表情。

    “喂喂，注意言辞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啊，你那笃定的语气和神情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来这里打个工避个难的而已好不好？”芬格尔连忙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看，生怕墨秋染的话通过话筒传出来被其他人听到然后被以“谋权篡位”的罪名打入冰窖。

    等等？那岂不是可以偷渡学校藏品然后卖一笔好价钱了？芬格尔陷入沉思并开始考虑此计划的可能性。

    “什么叫做避难？难道还有人能够为难学长你？这不把他们的牙齿都揍掉我看不起你啊！”墨秋染继续拱火，虽然知道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拱火是一种相当快乐的行为啊！

    “是啊，所以学长我要把校董打一遍，然后在卡塞尔学院延期毕业孤独终老是么？”芬格尔说。

    “没想到学长你居然还有如此之高的觉悟，竟然准备为了学院付出余生的所有精力和时间？好的，我立刻就将这件事告诉校长让他给你安排好！”墨秋染说道。

    “等等，求豆麻袋！学弟你到底有什么事请快说我需要通知给谁，放心，绝对保证以最快速度送达！但求学弟你不要让学长我成为史上第一个z级了……”芬格尔选择投降。

    “没事，学长你距离Z级还远得很呢，再说了如果是Z的话在此之前你还会变成S啊，这波血赚不亏！”墨秋染笑眯眯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啊，奥丁，众神之王，那有英灵殿和一堆瓦尔基里的老色批……居然连死后的妹子都不放过，简直是神族之耻！”

    “虽然很想要建议学弟你就近找一个医院检查一下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的话我就给你传达一下……等等，你要传达给谁？校长还是教授的电话你不是都有吗？”芬格尔嘀咕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本来是打给教授的但是谁知道是学长你接了电话呢？这么说的话你也必须要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了……”墨秋染慢条斯理地说。

    “墨！秋！染！你！坑！我！”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