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带的女儿是我的头号书粉:正文卷 126、狩夜人的第二章
“你在干嘛”
方知嬅又惊又怒,只觉得五雷轰顶,一双美眸愣愣地看着他。
苏松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激动了,大脑冷却下来,不免有些尴尬。
“抱歉,我刚刚收到礼物,情绪有些激动。”
“色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竟然还真的亲我了。”
闵玉婵从床上坐起身,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往头上套毛衣。
毛衣笼住头部的时候,她的嘴角却是抑制不住上扬。
“玉婵是我的,不许你亲她!”
胖丁一把搂住了闵玉婵,气鼓鼓地看向苏松屹。
“算啦,弟弟有些黏人,对姐姐撒娇而已。松屹没亲过你的脸吗?”
闵玉婵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方知嬅如鲠在喉。
噗嗤!
隐约听到了刀子插进胸口,血花四溅的声音。
松屹没亲过你的脸吗?
暴击!-9999!
方知嬅头顶的血条空了一大截。
“小时候亲亲没什么,都长大了还这样,不合适!”
方知嬅支支吾吾地道,头脑一阵发热。
她现在很生气,特别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闵玉婵和苏松屹竟然感情已经这么好了。
她居然现在才发现!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能装
还有,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苏松屹亲闵玉婵的脸,会让她这么生气呢?
好难过啊,好像有某种重要的东西,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
有了无话不说的好闺蜜,有了可以听话懂事的弟弟,两份喜悦叠加在一起,本该带来更多的喜悦,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们俩,注意点距离,传出去影响不好。”
方知嬅缩在了被子里,打了两个滚,闷闷不乐地道。
她心里空落落地,大抵是病了罢,横竖都起不来。
如果现在就是世界末日,地球爆炸,宇宙毁灭,好像也不错。
“怎么了知嬅姐”
“今天我不想去上学了,身体不舒服。”
方知嬅把头蒙在被子里,心里酸溜溜地,说不出地难受。
“行,我给你请假。”
闵玉婵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和苏松屹一起出了房间。
好烦啊,烦死了!
苏松屹,你这条臭狗,你为什么要亲玉婵啊
呜呜呜~
胖丁捏着拳头捶打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是一条上了岸,活蹦乱跳的鲫鱼。
今天出门的时候,雪还在下,窗沿挂上了冰花。
小区门前的林荫道下,满天的枫叶飘落,道路两排的枫树枝干上都附着了一层白霜。
少女和少年并肩同行,彼此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红绳。
苏松屹系在左手,她系在右手,两枚玉质的鱼雕相对,像是相濡以沫的一对游鱼。
“头发。”
闵玉婵的脸围在玫红色的围巾里,手里揣着一个波克比的暖宝宝。
苏松屹走在一旁,把手伸到了她羽绒服的兜帽下。
“啊,好暖和!”
苏松屹感受着她的温度,一脸舒适。
闵玉婵面无表情,就当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抱枕,特意放慢了脚步。
“覃敏怎么今天没有来找你”
“她外婆生病住院了,她去医院看她外婆了,今天下午才能回学校。”
“我就说呢,她平时跟个牛皮糖一样,总是缠着你。”
闵玉婵瓮声瓮气地道,把手从暖宝宝里抽出来,拨了拨苏松屹的发丝,擦去了他发间的碎雪。
“覃敏挺可爱的。”
苏松屹微微笑着道。
闵玉婵闻言,微不可察地哼了哼。
察觉到了她的不满,苏松屹很识趣地不说话了。
学校路上有一家热饮店,广受学生们的欢迎。
大抵是因为这个奶精和香料横行的年代,这个店铺里的饮品还保持着原味的缘故吧。
店子很小,只有不足十个平方。
老板娘有些娇小,约莫二十四五,脸圆圆地,眼角和闵玉婵一样,都带着泪痣。
五官说不上多好看,但是看起来很舒服,面相和善,待人接物总是面带微笑。
在一旁负责帮忙的男人,是她的公公,身子骨硬朗,看起来就很憨厚。
只是记性不太好,偶尔也会有些马虎,会把顾客想要的哈密瓜豆浆拿成菠萝米酒。
“想喝点什么”
老板娘穿着浅灰色的棉袄,温暖地笑着。
“一杯哈密瓜豆浆,一杯菠萝米酒。”
“一共八块!”
闵玉婵付了账,就对着店子里的那面全身镜理了理头发。
这个店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全身镜了吧。
来这里买饮料的女孩子,总会下意识地照一照镜子。
这家店里买的水果豆浆,是将榨好的鲜果汁,还有磨好的豆浆,按一定比例搅拌在一起加热制作的。
熬煮豆浆的工具也很简单,就是电饭煲。
闵玉婵很喜欢这里的热饮,味道确实很不错。
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一杯哈密瓜豆浆只要三块,份量也很足。
与之对比,十五块钱一杯的奶茶就显得格外奢侈。
郑雨婷瑟缩着走了进来,耳朵和脸颊冻得通红。
“一杯红枣豆浆!”
她排出了三枚一块钱的硬币,颇有些孔乙己排出几文大钱,来上一句“温一碗酒,再来一碟茴香豆”的感觉。
当然啦,对于“茴字有四种写法,你知道么”这样的问题,她是不会问的。
“班长!”
苏松屹招了招手。
“嘿!”
郑雨婷也有些意外,笑着示意。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有些旧了的黑色棉袄,牛仔裤也已经褪色,看起来臃肿又土气。
苏松屹记得,高一的时候她就常这么穿来着。
这样的着装,又让他想起了刘璇。
一样的土壤,结出了不一样的果实。
回学校的路上,三人捧着豆浆一起同行。
郑雨婷的手在白色的大号纸杯上摩挲着取暖,指节有些地方都泛起了红肿。
苏松屹小口啜饮着米酒,菠萝的果肉切得很碎,就像饮料里的椰果,和热气腾腾的米酒一起,顺着吸管卷到舌尖。
很甜,而且咀嚼果肉的那种感觉特别棒。
“班长,你手上生冻疮了,有点严重。”
“嗯,这几天复习的有点晚,还要洗衣服。”
郑雨婷缓缓点了点头。
她住的房间里没有空调,每天晚上回家刷题的时候,手掌都是麻木的,捏笔的手指也很僵硬,冷得跟冰块似的。
洗衣机也坏掉了,衣服都是用手洗。
妈妈在裁缝厂工作,手上的冻疮都溃烂结了痂,家里的衣服,这些天都是她在洗。
生了冻疮,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
“你要我带的螺蛳粉,给钱!”
苗圆圆将一碗螺蛳粉放在了左建华桌上,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我最近生活费有点紧张,先欠着行不行”
左建华觍着脸笑着道。
“不行!我要是收不到钱,我妈会说我,赶紧给钱!”
苗圆圆顿时急了。
苏松屹和郑雨婷进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对于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也听郑雨婷说了一些。
苗圆圆面红耳赤地争执了半天,也没有收到钱,于是气得跳脚。
她真是越来越觉得,左建华就是个喜欢吃白食的无赖。
“吃屎吧你!”
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左建华经常挂在嘴巴的口头禅,苗圆圆就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座位上。
“哈哈哈!”
身后的左建华笑得很是放肆,端着螺蛳粉出了教室,贱兮兮地嗦起粉。
他对其他女生都还是很友善的,唯独喜欢欺负苗圆圆。
苗圆圆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坏人!”
苗圆圆跺了跺脚,瘪着小嘴,一脸委屈。
爱情就是这样,动了心,你就惨了,会被对方欺负得死死的。
上午的课程没什么意思,因为大家都期待着下午班主任组织的郊游。
就连苏松屹,上课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
也许是因为没有覃敏陪自己说话了。
那个可爱叛逆的小丫头,以前在上课缠着他说话的时候,他明明会很烦的,总是会一脸认真地道:“上课呢,专心听讲。”
现在,他上课听讲也专心不起来了,只是百无聊赖地翻了翻笔记本。
这些笔记,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但他依旧会很用心地记好。
很多时候,笔记不是给自己做的,是给老师做的。
学生要是作业情况不达标,而且没有学习笔记,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老师的年终奖金。
as的特殊倒装、同位语从句、限制性从句与非限制性从句的区别、让步状语从句。
翻页之前,他无意中瞟了一眼某个角落,随后又翻了回来。
那个关于eventhough引导的从句的知识点,是覃敏帮他记下的。
另外,左下角的角落里,还有一句话。
“EventhoughIhaven‘tseenyouforonlyoneday,itfeelslikethreeyears.”
清秀的字迹很是飘逸,英文字母带着些微倾斜,一看就是覃敏的字迹。
他不在学校的时候,原来覃敏是这样的一种心情啊。
难怪那个小姑娘,总是会给他发消息说想他,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可怜小奶猫。
现在,他也有些想她了。
“小敏,什么时候回学校鸭”
覃敏和他聊天的时候,总喜欢在后面加一个“鸭”,这样看起来比较可爱。
久而久之,他和覃敏聊天的时候,也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嘻嘻,你是不是想我了鸭”
附带了一个狗妈的表情包。
“是鸭,想你了。”
苏松屹浅浅笑了笑。
“中午我就会回去的”
和她聊了会天,苏松屹又点开了作家助手,看了看沙雕书友的书评。
“作者,群号是多少”
“作者,加群的答案怎么不对”
看到这样的书评,苏松屹总是一阵无奈。
我都专门开了单章附上了QQ群号,章节名就叫书友群,怎么还有读者问我群号
至于加群的答案,我的天!
粉丝群的名字叫做“可可爱爱黑猫酱的书友群”,加群的问题是“作者的名字是什么”
这么凑数又敷衍的问题!就是为了防止有些比较傻的读者输入错误。
没想到还是有读者说答案不正确,申请不成功。
硬了,拳头硬了。
另外,头像是宇智波佐助的头号书粉,在同人创作那一栏里面又发了几张涩图。
“666666”
“这本书到时候如果下架,你脱不了干系!”
“起点的审核呢?”
“这都不封”
“基岩后台啊!”
“多来点,身体还扛得住。”
“不过如此”
苏松屹看着都有些脸红,但还是很老实地一一下载保存。
今天方知嬅没有来上课,闵玉婵觉得这个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在课堂上抓紧了时间创作。
由她创作的《狩夜人》的漫画广受好评,她已经收到了不少漫画工作室的邀请。
但是,这本书是特别的,独属于苏松屹一个人的。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创作,让这本书的故事被更多人知晓。
……
狩夜人的第二章:猎人与猎物
“我听得到,它就躲藏在这里。”
异乡人持着大剑,在陌生的土地上跋涉。
今晚的风里,有杜鹃花香,还有游荡着的孤魂野鬼。
呼~
微冷的风吹拂在后颈上,似恶魔临近时的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就在某一刻,那个声音消失了。
异乡人神经紧绷,几乎是本能一般挥舞大剑,斩向左肋后方的空气。
短暂的滞涩感传来,空气中骤然浮现出一泼墨色的血迹,沾染了纯白的花。
无形的波动转瞬即逝,空气一阵扭曲。
那个未知的魔物,瞬息间就已远遁。
破败的剑身在沾染了魔物鲜血后,隐隐有了变化。
附着在锋刃上的血迹,逐渐黯淡,似乎被吞噬掉了。
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吸血鬼,在放肆地啜饮鲜血。
剑锋上的一处缺口,缓慢愈合了。
这是,一把活着的剑。
男人没有察觉到异样,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白色花瓣上的血。
被鲜血浸染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萦回。
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还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大脑传来阵阵刺痛,让他头痛欲裂。
远处又传来了野兽的嘶吼,男人艰难地起身,杵着大剑蹒跚走着。
猎手的本能告诉他,他现在必须得从这里离开。
鲜血的味道,引来了更多的“清道夫”。
是的,这是那段破碎的记忆里出现的模糊概念。
走!赶紧走!一刻也不能停!
目光渐渐涣散,男人栽倒在了地上。
意识模糊之际,远方有一架马车驶来。
烈马的嘶鸣,马蹄的奔走,由远及近。
……
这一章最主要的难点,是在于环境的渲染,和气氛的烘托。
该以怎样的笔触,才能描绘出异乡人Yi从沉睡中醒来,一无所知的彷徨迷惘,还有遇见魔物时忐忑紧张的心情呢?
全程只有一句台词,剩下的全靠画师自己去揣摩。
想要让读者产生代入感,没有旁白和文字解释,只用晦涩灰暗的构图,是很难的。
所以,她试着将自己的心情代入了Yi。
你现在是Yi,是一个长眠了很久的猎魔人,也是罗兰的挚友。
不对!
你不是猎魔人,也不是罗兰的挚友。
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的人,会做什么呢?
会去观察周围的环境,会去试探!
想明白这一点后,闵玉婵花了大量的精力用在了环境的景物上。
一个意识处于混沌状态下的人,到了陌生的环境,当然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所以,她对教堂的装饰的各个细节都放大了很多,以Yi的观察视角去代入。
乱葬岗的坟墓、凄冷的月色、阴森的十字架、纯白的花,猎魔人的手,以及借着月色和湖水,Yi所看到的自己的脸。
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至于书里短暂出现的魔物,原文是用感官,也就是听觉来塑造那种恐怖的气氛。
闵玉婵没有添加拟声词,也没有画出任何怪物存在的迹象,更没有用文字提示。
她是通过Yi的面部特写,面部和眼神产生的微妙变化,还有他举起大剑,严阵以待的动作,暗示会有战斗的来临。
当她画完这一章的时候,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
剩下的,就是对初稿的精修喝上色。
闵玉婵有信心能在今晚让苏松屹看到《狩夜人》的第二张。
她之所以这么坚持,其实只是因为苏松屹在写《狩夜人》的时候,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我其实是个很喜欢画画的人,但是笔力有限,只能先用文字代替画面。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我笔下的故事,变成漫画。”
她想用自己的双手,实现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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