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带的女儿是我的头号书粉:正文卷 251、和你在一起后,我越来越像小孩
凤城路,别墅区。
天色渐晚,门前的刺槐开了花,红色的花瓣非常漂亮。
昨夜风很急,道路和草坪上都铺满了飘零的花瓣,像是十里红妆。
树木翠绿的树冠合拢在一起,遮住了天空,中间的小径,像是一道拱形的隧道。
闵玉婵牵着苏松屹的手,慢慢地走着
道路旁的路灯亮着,留下斑驳的树影,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
闵玉婵摇了摇他的手,微微笑着。
“爸爸去了外地,得明天回来,妈妈也出差了。今天只有知嫜姐一个人在家。’
苏松屹沉思着,有些担忧。
“我得回去给她做饭。”
他看向闵玉婵,轻声说道
“我跟她说一下。
闵玉婵拿出手机,拨通了方知媾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方知媾有些慵懒的声音。
“我和松屹今天在外面玩,就住在凤城路这边的房子里。’
电话那头的方知媾顿了两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吃饭了没有?”
她开门见山地道。
“还没,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就好了。’
说完,方知媾就挂断了电话。
“知媾也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不需要你担心那么多。
闵玉婵说着,略微有些醋意。
她拉着苏松屹的手来到了自己家门前。
门前的喷泉涌动,喷薄出的水流像是轻柔的透明绸缎。
人工湖在月下泛起粼粼《波光,倒映着夜的静谧与阑珊的灯火。
“我也不是小孩子啊,可是知娌姐总是会担心我。’
苏松屹很是认真地道。
“姐姐应该要来例假了,就这两天,身体肯定会不舒服的。’
闵玉婵闻言,心里的醋意更甚,娇嗔道:“你这么关心她,那跟着姐姐我干嘛?一口一个姐姐,我不是你姐?”
“你吃醋了啊?’
“我没有,我干嘛要吃她的醋?’
她将头发挽到耳后,冷着脸说道。
“等我一下,我先给她点个外卖。’
苏松屹找到了一家她很喜欢的粤式餐厅。
点了方知嫜喜欢的菠萝油和白切鸡,还有皮蛋瘦肉粥和黑鱼汤。
“知燁姐!’
“干嘛?”
电话里方知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给你点了外卖,是你喜欢吃的粤菜。冰箱里的东西,别吃了。”
“辣鸭脖和小龙虾什么的,吃了对肠胃不好,你这两天应该是例假吧?”
方知燁闻言,收敛了脾气,脸上也不再有不耐烦的表情。
闵玉婵看着苏松屹打电话,往边上走了几步,双手抱胸,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
“肚子是不是不舒服?’
苏松屹轻声问道。
“是有一点,但是还好吧。
方知燁心平气和地道
“外卖里面,我点了一份黑鱼汤,还有哦,本来想给你点烧腊的,我知道你爱吃这个。但是你例假,吃太油腻的东西不好,我给你点了些比较清淡的菜。”
“晚上不要熬夜哦,早些睡觉。但是也不要刚吃完东西就睡。
苏松屹很耐心地叮嘱着,就像是爸爸在教育不听话的女儿。
方知燁心里暖暖的,但是一想到他今天要和闵玉婵一起在那边过夜,还是避免不了有些生气。
“知媾姐?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啦。’
方知燁盘坐在床上,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手在自己的脚趾间拨弄着。
听着苏松屹的关心,她翻了翻白眼,俨然一副你烦不烦的语气。
“嗯,你现在在做什么?’
苏松屹问道。
方知燁的脚趾一僵,扣jio的手也停了下来。
“肯定是坐在床上扣jio吧?’
见方知樺不说话,苏松屹笑着道。
“你胡说什么啊?我没有扣iio!’
方知媾涨红了脸,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电话开了免提,她的声音很大,站在苏松屹一旁的闵玉婵听着,欣然一笑。
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方知婵恼羞成怒的样子已经跃然眼前。
“我猜中了!’
苏松屹笑了起来。
“你才扣io呢!而且我说了很多遍,那是仙女戏足!’
“是是是,仙女戏足。’
苏松屹连连点头,
“吃东西之前记得用香皂好好洗手哦,不对,香皂也不行,恐怕会染上你的io气,还是用洗手液吧。
“你才有jio气呢!苏松屹,臭狗!’
明明一开始是弟弟对姐姐的关心来着,没一会儿两人就开始斗嘴。
闵玉婵默默地听着,不免有些好笑。
“喵呜~’
(我的主人去哪里了鸭?)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鱼丸的声音。
肥肥胖胖的猫猫跑到了方知嫜的房间,用蓝宝石一样温润的眼睛盯着她。
“知嫌姐,记得帮鱼丸喂一下吃的。我柜子里有准备买好的鱼干。’
“会的。’
方知燁把穿着棉袜的脚伸了过去,在猫头上蹭了蹭。
鱼丸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跑道了地毯上的猫爪垫上,摊成了一张猫饼。
猫猫除了不睡猫窝以外,哪里都睡。
今晚苏松屹不在家,它索性来了方知媾房间过夜。
在电话里又唠嗑了好一会儿,她都嫌弃苏松屹有些哕嗦了,这才挂断电话。
“要重复那么多遍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她嘟囔着,去了苏松屹房间,从他床头柜里找到了给猫的鱼干。
说来也是好笑,方知媾拿到鱼干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鱼干她自己能不能吃?
外卖到了之后,方知燁看了一下,虽然清淡,但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算你有点良心。’
回到房间里,方知媾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火通明。
将鱼干盛放到了碗里,放到了鱼丸面前。
这时候,方知燁甚至还在想,如果她一io踢翻了猫猫的饭盆,鱼丸会不会跳起来打她。“吃吧吃吧,肥猫。’
“喵呜”
她盘坐在床上,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汤,一边看着城里的夜景。
肥肥胖胖的布偶猪趴在坐垫上,美美地吃着小鱼干,身后拖着的长长猫尾,毛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撸上一把。
“电话粥煲完了?”
闵玉婵依在门沿边,慵懒地道。
“如果我不在家过夜,我也会这样给你打电话的。’
“那可算了吧,你太哕嗦了。’
闵玉婵摇了摇头,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心情没有来由得好了许多。
“今天我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你也没有嫌我哕嗦啊?’
苏松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摸谁头呢?
闵玉婵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特别冷。
女王般的高冷气场让人有些发怵。
苏松屹又伸手揉了揉,将她的头发揉得有些凌乱。
闵玉婵挑了挑眉,把手搭在苏松屹肩上,往前走了半步。
苏松屹往后退,她就紧追着往前。
直到,将他逼进了墙角。
她俯身贴近了他的耳畔,在他耳鬓轻轻吹了吹。
很轻柔的气息,很痒。
两人拥吻着,又是一番缠绵。
热恋中的情侣,不知厌倦,不知疲倦。
落地窗外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缤纷花园,四月天里的梨树在风中招展,枝头的梨花洁白如雪
咚!咚
窗外落了雨,落在房檐上,落在草坪上,还落在那些摇曳着的梨花上。
纯白的花瓣随风流离,落在沟渠,顺着水流漂流。
金鱼在沟渠里畅游,有红色,还有黑色。
雨淅淅沥沥地沿着落地窗滑落,模糊了灯影,模糊了人影。
今夜,将会很漫长
“这是我十七岁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晚,我就是成年人了。
闵玉婵从红木酒柜里取出了一瓶葡萄酒,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
“能陪我喝点吗?”
“乐意之至。”
两人挨着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她拔出了瓶口的红木软塞,一手扶着酒瓶,各自倒了小半杯红酒。
“我妈一直不让我喝酒,但我以前经常偷摸着喝酒柜里的葡萄酒,被抓住了就一阵收拾。
闵玉婵慢悠悠地摇晃着高脚杯,嫣红的浆液晃荡着,杯中摇曳着少女冷艳的面容。
苏松屹看着她的脸,出神了很久。
“你很喜欢喝酒吗?‘
“不是,我对酒没什么感觉,能喝,但是不喜欢酒味。”
“我只是觉得,我妈有时候端着酒杯喝酒的样子,很酷。
“也不是酷吧,我也难以形容,就是
闵玉婵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词穷。
“妈妈很成熟,很强大,你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苏松屹说道
“对,就是这样吧。
闵玉婵轻轻笑了笑,旋即眯了眯眼,喃喃地道:“我觉得她端着酒杯,品酒的样子,总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种“成年人”的味道。
苏松屹闻言,想起了那天吕依依带着他来到这里,从酒柜里取酒,自酌自饮的样子。那个优雅冷艳的女强人,留给他一个略显寂寞的侧脸,很性感,很有魅力。
饮酒的瞬间,他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疲态和释怀,那是酒精麻醉神经之后的如释重负。吕依依背负了很多,有很多故事,因而当她饮酒的时候,会无意中展现那份由岁月沉淀下来的暗伤,还有风情万种。
“在我爸没死之前,我和我妈的生活是一片狼藉,那段生活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
闵玉婵说着,很认真地看向苏松屹的眼睛。
她不想将负面的情绪分享给苏松屹。
“后来他死了,我妈去外公家借宿,找他们借钱创业。’
“外公外婆将她的行李扔出了门,给了她一个存折,骂着让她赶紧滚。’
“她哭着上了火车,去了沿海重新创业打拼。’
“我跟着她一起贴过小广告,发过传单。还看着她在雨里送过餐,被客人暴骂。”
“最开心的日子,是有人拍戏,做群演的时候。’
闵玉婵说着,温柔地笑了笑。
“因为群演分到的盒饭很好吃,我那时候和我妈经常有上顿没下顿。’
“租的房子是潮湿而且漏水的地下室,交完房租没钱吃饭,就用三块钱的挂面,加一瓶老干妈,应付一天三餐。’
“但是,群演的盒饭里面竟然有荷包蛋,还有烧腊和鸡翅,所以你知道,这对当时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吗?‘
“小时候,我天真地觉得群演分到的盒饭是最好吃的饭。’
“后来有一天,买来的土豆发了芽,我妈就削掉带芽的绿色部分,将剩下的土豆块煮着吃
“结果我食物中毒去了医院,她哭着对我说是妈妈没用,然后挨着打电话去找人借钱。”“没有人理她,最后是张阿姨帮的忙。
闵玉婵说着,提起张雨珊,不免带着深深的感激。
“在学校里面,我总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下雨天也没有人接送。’
“班上有些男生看我穿的土气,看不起我,经常来惹我。然后我就和他们打架,每一次,我都会把他们打哭。’
“唉,那么多人加在一起,都被我揍趴,无敌是多么寂寞。’
“然后我妈就经常被叫到老师办公室,只是我妈从来不怪我。办公室里给老师道完歉,说会好好教育,出门了就跟我说打得好!然后带我去吃街边的牛杂面。”
她说到这里,两人一齐笑了起来,然后举起高脚杯碰杯。
闵玉婵扬起雪白的天鹅颈,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杯中,有她的初吻。
“但是,我不敢告诉同学,那个在街头巷尾贴广告的女人是我妈。
她放下酒杯,脸颊微醺,像是四月天里艳阳下的桃花。
“有时候在路上看到了她,她喊我名字,追着我跑,说给我带了包子,我都不敢答应。”“同学问我,她是不是我妈,我说不是,肯定伤透了她的心。
“我也不敢带同学来我家玩,因为我当时住的不是别墅,是地下室。’
“一下大雨,里面就像涨了潮一样,到处都是污水,得挽着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所以,松屹,你能明白,小时候的我,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吗?’
“那种极度的自卑,还有穷人家孩子的自尊,我都经历过。”
她看着苏松屹的眼睛,眼里泛起朦胧的水波。
“我总是渴望快快长大,快点像妈妈那样,变得独立,不需要依附其他人。”
“后来她创业成功了,赚了很多钱,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学着她的样子喝酒,也学着她的样子去认真地化妆,还会模仿她的穿衣打扮和风格。
“我想,快点变成大人。
苏松屹安静地听着,不免想起她和吕依依第一次来方家,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
闵玉婵身上,带着吕依依的影子。
“可是啊,等我真的要长大了,我又想让时间慢一点。’
她说着,叹了叹气,潇洒地挽起头发,笑吟吟地看向一旁的苏松屹,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
“和你在一起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小孩了。
“做小孩,还没有尽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