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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妖捕: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梁河县大祸

    平心道人抬起头,看向林季。

    林季的话没说完,但是平心道人似乎已经听懂了。

    若是朝廷没倒,他这有根之浮萍,自然要比无根浮萍更容易迎头向上。

    平心的意思是林季应当审时度势,方能安身。

    但林季给出的答案,却是要么成,要么败。

    平心大笑了两声,起身对林季打了个稽首。

    “未来如何是未来事,今日兄台的解卦,倒是让我这个算卦的开了眼界。”

    说话间的功夫,平心道人右手一翻,又出现了一枚铜钱。

    他将铜钱放在桌上,又将先前的铜钱尽数取走。

    “这一卦加上这一枚铜钱,便算是贫道两顿饭的饭资吧。”

    “贫道在此祝兄台前程似锦,告辞!”

    林季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铜钱,这铜钱与之前算卦的五枚铜钱一模一样。

    只是有铜钱样式,但上面却并未有任何字迹,而是留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凹凸不平。

    林季不懂算卦,看也看得出,这枚铜钱,应当就是先前平心道人口中少了的一枚未来钱了。

    想到这里,林季抬起头想要叫住平心道人,问个明白。

    可突然,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头晕目眩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

    但紧接着,林季就感觉,仿佛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这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如果不是修炼了六识归元诀,林季未必能有这种感应。

    “发生了什么...”

    正在林季疑惑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心慌心悸。

    像是风雨前的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又像是地震前的兽走鸟惊。

    ...

    一处密林之中。

    一道穿着白袍的身影,正骑在一只山中猛虎身上,悠然自得的前行着。

    突然,他坐起身子,看向身后的方向。

    极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梁城的城墙。

    片刻之后,他又躺了下来。

    “前前后后不过两个月左右,就沉不住气了吗?”

    “也不知道监天司借了谁的气运,能掩盖住定魂降魔杵的踪迹,这么久了都没人算得出降魔杵的下落,真是不简单呐。”

    “应当是朝廷中任职的某位?在梁城...展乘风吗?不然气运不与大秦的国运相连,又怎么降的住那邪佛的至宝呢。”

    “应当不会是别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总不能随便丢给监天司里的哪个妖捕吧,哈哈。”

    “若是有机会的话...”

    ...

    阴冷的山洞中。

    血腥气极为浓郁。

    黑袍人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前的鼎炉正在炼着什么。

    他的身旁,一具足有数十米长的森森白骨,正被盘绕着摆放在一旁。

    他骤然睁开眼睛。

    “藏了这么久,现在突然露出马脚,可疑,多半有诈。”

    “可惜道爷我志不在此,哈哈。”

    “算计谁也算计不到道爷我的头上。”

    “从来都只有道爷我算计别人的份!”

    喃喃自语声落下,黑袍人重新闭上了眼睛,专心祭炼着眼前鼎炉中的事物。

    隐隐约约间,山洞中有龙吟声回荡。

    ...

    京城,监天司。

    正伏案疾书的高群书骤然抬起头。

    推开窗户看向窗外。

    天空中一片晴朗。

    “已经要开始了吗?”

    高群书放下手中的狼毫,快步走出书房。

    恰好在这个时候,书房对面的一个房间中,一位面容年轻,两鬓却已经斑白的高瘦男人也走了出来。

    “天机解开了留在定魂降魔杵上的手段。”高瘦男人沉声道。

    高群书微微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的确没必要再利用那小子的气运去遮盖降魔杵的下落了。万事俱备,若是此番梁城的谋划失败,那对方也不过是区区藏头露尾之辈,无须再理会了。”

    “本就该如此的。”

    高瘦男人点点头,“监天司何时须得如今这般委曲求全!放任梁城数十万百姓饱受苦难,只为揪出那幕后的鼠辈...这代价太大了。”

    “哎,今时不同往日。”高群书轻叹一声。

    “你也该去梁州了。”

    ...

    林季睁开眼睛,心中的烦躁已经退去。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看向手中那枚奇怪的铜钱时,先前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又会隐隐约约出现。

    “这铜钱还有那平心道人,都不简单。”

    林季思忖着,却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老李突然走进了餐厅。

    “老爷,昨天夜里的那位捕快又来了,说是衙门里有事。”

    闻言,林季起身来到正厅。

    朱瑜果然已经等候在此。

    “什么事?”

    “梁河县出事了,下面县里的文书送到了衙门,展大人叫你前去商议此事。”

    林季闻言不敢耽搁,匆忙跟着朱瑜一道前往衙门。

    一直来到展乘风的书房,书房大门敞开着。

    林季刚到,展乘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直接进来吧。”

    林季走进书房,朱瑜则退了下去。

    展乘风则没有丝毫耽搁,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指着手中的文书说道:“梁河县出了大事了。”

    林季接过文书,扫了两眼之后,猛地抬起头。

    “死了数千人?!”

    梁河县拢共不过三四万人,一下子死了这么多。

    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滔天的大案,足以让京城来人处理了。

    “就昨天夜里的事情,消息刚刚才传过来,是梁河县的一位妖捕连夜赶路送来的。”

    “那妖捕人呢?”林季问道。

    “累晕了。”

    展乘风目光渐冷,厉声道:“之前已经问过话了,说是一个黑袍人下的手,梁河县的捕头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那送信的妖捕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是那黑袍人并没有特意追他,似是只是为了杀人而去,但这事肯定不简单。”展乘风说道。

    林季沉吟片刻。

    “下官刚上任,许多事还不清楚,以往下面发生了这种祸事,梁城这边应当如何应对?”

    展乘风说道:“城中能抽得出人手就让城中的人去;抽不出人手,就从下面别处的县城调动。”

    “下面处理不了呢?”

    “该由总捕带人下去查看,再不行,本官亲自前去。”

    听到这话,林季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我去不了,大人您也去不了。”

    “我怒就怒在这里!”展乘风此时也咬牙切齿了起来。

    “真是挑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