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很多时候不靠谱，但在大是大非上他很透彻，不会徇私枉法。

    如果是大蛇丸……

    那就说不准了。

    所以。

    要是提出这要求的是大蛇丸，京一的回答大概率是“不”。

    自来也跟卑留呼聊了一阵，京一没有偷听，但看他出来一脸唏嘘和复杂的表情，就知道他跟卑留呼没谈出什么名堂来。

    “京一，我必须谢谢你。”

    他出来后深深鞠躬。

    京一猝不及防，同时有几分不解。

    “你这是？”

    “唉，不瞒你说，我看到卑留呼，就感觉好像看到了跟团藏一步步进入更深黑暗的大蛇丸。”

    自来也叹气一声，情绪复杂地说道，“大蛇丸他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能达到他的目标，他可能不会太在乎很多东西，他跟卑留呼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

    “你对大蛇丸很了解嘛。”

    京一笑了笑。

    原来的自来也，对大蛇丸并没有这么了解，动漫中的自来也，对大蛇丸的感觉可能还停留在伙伴时期。

    人是会变的。

    特别是……

    大蛇丸自己就不是啥好货色，有团藏在一边塞东西，他能把持住就有鬼了。

    自来也说到这边不禁自嘲一笑说：“我这辈子没多少事成功过，对大蛇丸，也是在后来才明白……包括仙人模式，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也就掌握到那程度了。”

    “……”

    怎么突然抑郁起来了？

    京一猝不及防。

    不过。

    自来也掌握仙人模式……

    倒也不算意外。

    他之前基础就很高了，只是身体跟自然能量协调性还不够，结合湿骨林的一些秘法，确实可以更进一步。

    可这不是好事吗？

    “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签订妙木山契约的吧？”

    自来也觉得，纲手肯定跟京一说过，所以没有等他回答就自说自话地往下讲，“其实当初我误打误撞到了妙木山，那位大蛤蟆仙人说，我到妙木山是命运注定的。”

    “命运注定？这是什么说法？”

    京一自然是早有预料，说实话，他对神棍蛤蟆那一套不太感冒，可现在也不太清楚自来也的想法。

    因此。

    他决定再看看。

    “嗯……就是说，我注定会来到妙木山，跟妙木山结识，然后在未来遇上拯救忍界的预言之子，我将收他为徒改变忍界。”

    自来也最初很自豪，但说到后边逐渐没了底气。

    他一度觉得长门是预言之子，结果京一那一番推测，让他心里有几分动摇。

    现在对长门是预言之子的说法，是越来越不自信。

    顺带地……

    他对“预言之子”是否存在都心中存疑。

    “唉，之前我觉得是长门，可现在，我感觉又似乎不是了。”

    “不然你把大蛤蟆仙人怎么说的，前前后后都跟我说，或许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见。”

    京一说完后，停顿下来给自来也说话的时间。

    自来也犹豫了一下。

    详细说吗？

    他只是略微迟疑，而后点头说：“如果是你的话，可能真有一些不同的意见，那我就说一下……”

    自来也把自己当年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这些连纲手、大蛇丸都不知道。

    京一在现实中重温了一遍大蛤蟆的忽悠神功，不禁感慨——也就是这世界没算命职业，不然大蛤蟆仙人早栽了！

    “首先我有个问题，你希望这个预言之子存在吗？”

    “什么意思？”

    自来也不太理解。

    希望？

    他当然希望他存在，不然自己前半生这么多努力是为了啥……

    “如果你希望它存在，那它就是存在的，即便没有，你创造一个不就行了？事在人为，过去已经注定，未来却在你自己手中。”

    京一说道。

    自来也愣了一下。

    过去注定，未来在自己手中？

    这……

    他没那么明白。

    “你的意思是，预言之子主要看我自己？”

    “不然呢？命中注定，呵呵，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你用通灵术导致自己迷失在时空中，只要妙木山懂一些时空忍术，定一个坐标，你就会被牵引向那个位置。”

    “……”

    自来也很想反驳，但琢磨半天，发现反驳不动。

    妙木山确实有这种术。

    蛤蟆们自己甚至都能布置逆通灵之术，把契约者通灵过去，在察觉到自己的前提下，设置坐标牵引根本不难。

    “所以你的意思是？”

    “命中注定可能是假的，但如果你把每个徒弟都当成预言之子教导，谁能保证这些人里没有优秀到足够拯救忍界的人？”

    “还，还能这样？”

    自来也瞪大了眼睛，三观有点被颠覆了。

    他不太赞同。

    可是。

    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点。

    “只要你对每个徒弟尽心尽力，努力把自己的观点、想法与和平的愿望灌输给他，是不是预言之子重要吗？”

    京一说到这边耸耸肩说，“你认为那个预言之子是长门，但说不准其实是弥彦呢？又或者，可能是水门甚至水门的孩子呢？”

    “噗，水门孩子……你也真敢想，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都没见动静，谈孩子还为之过早吧。”

    自来也最初还很严肃、认真地思考，但听到京一提及“水门的孩子”，终于有点绷不住。

    这都哪跟哪儿。

    京一笑而不语。

    正确答案，往往谁都不相信。

    自来也笑了数声，最后揉了揉脸，让自己恢复正常，努力让自己变得认真、严肃：“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只要认真教导每个孩子，他是不是预言之子根本不重要。”

    “当你教导出的优秀弟子改变了忍界后，其实你才是真正的预言之子，因为大蛤蟆仙人只说了初始与结果，过程却是一直你在引导完成。”

    京一说到这边撇了撇嘴。

    这种老神棍最可恨。

    “听你的意思，有种我被骗的感觉，哈哈哈……”

    “是不是被骗不重要，没有妙木山，你也不可能是现在的自来也，对你来说也不亏甚至还赚了。”

    作为纯路人，京一素来有一说一。

    妙木山再怎么忽悠，可对自来也确实尽心尽力，忍术、仙法跟和平理念等等全是妙木山教的。

    可以说，妙木山才是自来也真正的老师。

    “你的观点，乍一听很离谱，但仔细想很有道理……嗯，确实，对我来说我没什么亏不亏的，而且我确实很认同和平的理念。”

    自来也感慨一阵，脸上再无之前的犹豫。

    京一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和平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光靠大家友好相处……那我觉得你真的活在梦里。”

    “那只是理念……目标是和平，想实现自然需要不同的手段，再说了，我觉得大家和平相处挺好的。”

    自来也轻咳一声，显然对自己“挺好的”这样的说法不太自信。

    京一懒得跟他掰扯。

    那种和平……

    笑死，靠鸣人跟佐助的实力是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