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人开始炼蛊成仙:名扬西南 第384章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
“果然,本帅要死,还得是自己求死才行啊!”
袁天罡将刺入自己体内的龙泉剑拔出,扶着它踉踉跄跄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李星云扶到尽头的龙椅上坐下。
然后看着李星云陷入呆滞的表情,他“呵呵”一笑,“你还是太天真了,殿下……”
一阵畅快的大笑后,他注视着李星云恐慌而僵硬的脸色,解释道:
“苦心经营数十年,臣为的并不是殿下能够称帝,皇帝之名,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乱世数十载,已至当下之势,一直以来,本帅才是那个执棋者,本帅才是那个造局人。但今日,本帅死,殿下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伴随着他的讲解,李星云的喘息声变得越发急促。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狼子野心者,前有朱贼父子篡权,通野心博大,现有门外诸侯权贵,暗流汹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但殿下可知本帅为何不继续杀他们?”
李鸦儿和宋文通便是前晋王李克用和歧王李茂贞的本名,他们现在的名字都是被皇帝赐予的国姓。
“你…想要造势?”
李星云打得声音颤抖着,似问似答。
“不错,”
袁天罡赞许了一声,继续说道,“对本帅的恐惧是世人心中最后的枷锁,而你,便是那个开锁之人。此锁一开,天下便再无忌惮,那时,才是真正的尸山血海!而那些本不该死的人,可都是因为殿下你而死啊!”
“哈哈哈哈…咳咳……”
看到李星云那一副几乎要被玩坏的表情,袁天罡笑得相当畅快。
“殿下,这盘棋,臣已为你开局,现在,该换你来执了!”
说罢,他一拳砸下,开启了这座地宫之中最后的一处机关。
随着一阵“咔啦啦”的声响,龙椅翻转,地面升起半截石柱,上边摆放着一颗拳头大小,一角镶金的玉玺。
环顾四周,下方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煌煌金光几乎要透过石门,映花了门外那些诸侯的眼睛。
袁天罡最后朝着李星云一拜,五体投地,提前恭祝新皇登基。
而李星云此时大脑早已乱作一团,浑浑噩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座地宫的。
就在他走出石门时,整座地宫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门外的诸侯顿时一拥而散。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袁天罡重新抬起头,费力地翻身坐下,终于卸下了三百年重担的他,恍惚之间,仿佛又看到了挚友李淳风的身影。
他依旧白衣白发,风度翩翩,笑着走到自己身边:“袁兄,恭喜啊!”
“呵哈哈哈~”
袁天罡回应道,“看来,还是本帅的卦象更准一些,我死,那株李花绽放。”
“可我的卦象是,他没有称帝,所以,你也没有死。”
说罢,两人齐声开怀大笑起来,终于不再为此事继续纠结。
“也罢,或许我们都算错了,他,能安全离去吗?”
笑过之后,袁天罡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李星云。
“放心吧。”李淳风安抚道,他留下的乙巳占中早已为李星云指明了生门。
放下了心头的最后一件事,袁天罡轻声叹息道:“三百年了,原来死亡就是这这种感觉……我本以为自己死时定然无憾,没想到,此时心中仍有一丝不甘……”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
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想象之中李淳风的模样突然发生了一阵变化,变成了一位蓝紫衣衫的俊逸青年。
“让不良帅死去,令袁天罡重生?”
“蚩曜?”
看到他,袁天罡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这里就快要彻底崩塌了,你还不走么?莫非要给本帅陪葬?”
“无妨,这里就算真的塌了,也困不住我。”
蚩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不良帅死,袁天罡生?”
袁天罡咀嚼着这八個字,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三百多年来,不良帅与袁天罡早已无法分割,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而且,本帅亲自定下的规矩,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我自己当然也不能违背。”
“啧,还真是个死脑筋啊……”
蚩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那要不就再改个名字呗,让袁天罡也去死,你以后就叫袁……华?怎么样?”
“袁华?”
袁天罡微微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身为术士的灵觉,让他在冥冥之中不愿意使用这个名字。
“那要不干脆连姓氏也直接改了算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蚩曜继续说道,“嗯,那就姓李吧,李……淳罡,如何?”
可惜,这个名字的拼凑迹象似乎有些过于明显,再次被袁天罡嫌弃了。
“你不用多费心思了,本帅去意已决……”
“别啊,伱的心中不是尚有不甘吗?”
蚩曜赶紧劝解,说实话,在了解了这个时代之后,他觉得这里最大的宝藏并不是什么龙泉,也不是各种花里胡哨的武功,而是袁天罡这个经历了三百多年时光的长生者。
他所掌握的知识,才是蚩曜最想要的目标。
包括但并不限于不死药、推算之术以及各种奇闻秘事等等……
所以,如果让他就这么死了,在蚩曜眼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要是不爱听那些名字,那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嘛,何必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呢?”
蚩曜换个方式,“你就不想看看这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的最后一局,到底结果如何吗?放下了过去束缚自己的枷锁,你还可以当一个闲游尘世的修道者呀!三百年不知甘苦,你就不想再尝尝美酒佳肴的滋味吗?”
他说的又多又快,直接把刚刚还残留着一些的哀伤气氛冲得一干二净。
袁天罡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急于死亡,要不要先把这个聒噪的家伙给收拾了再说?
不过,这种感觉,为什么还稍微让人有点怀念呢?
自从李淳风时候,这数百年来,在没有一个人可以用这样平等的态度与自己争论交流了,如今看来,这样好像也还不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