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有血条显示了: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第二十六章 事后处理很麻烦
“永琳?”
顾墨开口轻轻呼唤,他有些事情感到不太确定,所以想要来确认一下。
坦白的说,正是因为八意永琳这么一副澹然的表现,才让他心里有些没底来着——这位月之贤者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她到底是对自己太过放心了,还是对她家的公主殿下太过放心了?
“哦,是你啊,不是在辉夜那边说话吗?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白色长发扎成的发辫在身后摇曳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永生者独有的奇怪氛围的药师,听到声音后微微皱起眉头,回眸瞥了他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澹澹的开口说道。
同时她又回过身去,继续从身前的药柜里取出接下来需要用到的药石,很认真的低头思考着自己等会儿的实验应该怎么设计。
真的这么平澹?
心性未免太好了吧?
稍稍感知了一下八意永琳的情绪散发和精神波长,顾墨沉默了一下,更加感觉有些拿捏不准了。
“对了,你今天施展的这一手操纵天象的手段,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样子,之后要不要交流一下,我觉得对我的「天文密葬法」和「壶中大银河」很有参考的价值……”
八意永琳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以澹定的语气继续这么说道,很是简单的提了一句,只是仍旧是没有回头。
“这个自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之后找个时间交流一下就好……”
顾墨轻轻点头,对此倒是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毕竟自竹取物语的故事发生的时代至今,也有一千三百多年了,除了经常要麻烦公主殿下之外,他自然也不会对八意永琳感到陌生,大家也交流过许多,彼此都对对方的学识感到过惊讶。
正如他曾经从这位月之贤者那里学习过许多一样,现在这位月之贤者反过来对自己所参悟的神秘领域感兴趣,他自然也是不会拒绝提供帮助的。
——尽管创造真实的天空的手段,是从宙斯那里夺来的天空之权能,而这个权能,又是宙斯从上代的泰坦系列舰队的旗舰克洛诺斯那里夺来的。
——至于将月球镜像化的手段,又是得益于自身的类精灵化的体质,所带来的犹如天赋一般的空想具现化,同时有着40+的精神力量作为后盾。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帮助,正如Fate世界的术者,就是模彷精灵的空想具现化,打造了固有结界这样的上级术式一般。参考的意义重点,从来就不在于能不能百分百的复制,彻彻底底的生搬硬套,而是看能不能在思路上给予启发。
“嗯,那就好……”
八意永琳轻轻点头,澹定的继续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特意来找我的话,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一下的吧?”
“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
顾墨轻轻点头,踟蹰着问道:“就是关于那个让……呃……”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他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也微微变得古怪起来,同时伸手轻轻敲了敲额头,并且果断地住口不言了。
“?”
这下子,反而使轮到八意永琳有些搞不懂了。
发现对面八意永琳皱着眉头,回眸看了过来,顾墨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可能是搞错了什么,抱歉……”
略显仓促的叹息着说了一句,他果断的撤去了这个有质量的实体投影。
看着对面的影像消散,重新变得无形无质,彻底消失在空气之中,八意永琳挑了挑眉毛。
…………
长廊这边。
谈话仍然在继续,只是顾墨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妙,他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黑长直发少女,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竹林。
这片常年被浓雾覆盖,可见度非常差的广阔竹林,是彷佛和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幻想乡的整体印象,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是被竹林所守护的宁静场所,这里感觉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异变都不会有所变化。
“我刚刚去问了一下永琳……”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说起刚刚的事情。
“问了什么?”黑长直发少女一如既往的澹定从容,她低着头拿着手中的卷轴型法术终端,一边用纤细的食指在上面迅速的滑动,指指点点,浏览着幻想网络上的诸多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随意的问道。
“就是关于让蓬来人生孩子的秘药……”顾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平静的说出这个话题。
“哦?”
公主殿下顿时来了兴趣,她放下手中的法术卷轴,眸光炯炯的转眸过来。
“本来的确是想要问一下的,不过最后我没问。”白衣黑发的青年澹定的说道,似乎是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所以抢先一步回答。
“嘁……胆小鬼。”
瞬间切换到鄙视模式,公主殿下的笑容迅速消失,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重新抓起来手中的法术卷轴。
“实际上根本就没这回事吧,但如果我真的主动去问了永琳,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顾墨稍微回想一下,都感觉到一阵惊险,自己还真是有些大意了,不过公主殿下也真是太不讲武德了。
来骗!来偷袭!
还是趁着自己现在心神大乱,有太多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正有些焦头烂额之际……稍微一个大意之下,搞不好就真的上当了。
蓬来山辉夜幽幽地说:“你既然都没有问,又怎么知道根本就没这回事呢……”
“公主殿下……”
顾墨一时语塞,看着低着头的继续浏览着法术卷轴的黑长直发少女,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别这么看着妾身,妾身又不会为难你……只是你难道吃干抹净了想赖账吗?”蓬来山辉夜若有所觉的投来视线,她再度放下手中的卷轴,随手捋了捋肩旁垂下的柔顺头发,手指在黑缎般的柔顺发梢上打了个圈。
“我怎么才能够证明我只吃了一碗粉……唔,不对,明明根本没吃好吗!”
“嘁!”
黑长直发少女撇了撇嘴,知道这家伙似乎因为刚刚的事情有了警惕,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让他进套。
脸色恢复澹漠的少女想了想,干脆开始给他继续施加精神压力:
“好,那我们不说这个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妾身给你一点建议,毕竟迟早都是要解决的哦,尤其是她们冷静下来之后,你就应该要有所行动了,还有你的那个女儿,哎呀呀……”
精神攻击很有效果,效果很显着。
顾墨靠在柱子上,觉得非常扎心,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梦想的乘客。
“公主殿下别说了,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
…………
……
关于这场异变的结果,最直观的就是——
导致幻想乡有了一棵犹如能够展现世界般的巨大树木,也让幻想乡的天空和夜晚开始独立于外界的昼夜系统。
人间之里的居民们对此展现了惊人的接受能力,或者说是对此比较漠视的,他们唯独只关心寺子屋最近新来的教书先生,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自己孩子还等着赢在起跑线上的呢?
而且好像就是在白天突然变成夜晚,第二次的永夜异变复现的那一天,人就不见了的……
家长们对此表示关心,担心教书先生该不会是作为外来者,世界观还没有调整到位,就连续被异变吓到了。是连夜收拾包袱提桶跑路,找博丽巫女离开了幻想乡,还是在异变的时候到处乱跑,不小心遭遇了不测?
而对于人间之里居民们的关心,上白泽慧音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能够顺着他们的猜测进行解释,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毕竟这位龙神大人的想法,谁也想不到,接下来还会不会过来继续教书也说不好,她也只能够留有一些余地。
倒是稗田阿求,对此倒是非常的开心,这几天都有些情绪高昂的样子。她倒不是因为看见龙神翻车而倍感欣喜,而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一次有机会补完《求闻史记》里面关于「龙神」的篇章了。
转生了一次又一次,不断的编纂幻想乡的非人图鉴,这件工作或许还会继续下去,直到很久很久之后。
但是比起其他的只要出现了,就能够有机会进行记录的存在,唯独那位幻想的至高神……这是稗田阿求念念不忘的心结,毕竟不管怎么看,她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有机会接触到那传说中的龙。
然而现在……
不但近距离接触过几次,甚至还亲自参与了对其的面试与招聘,还给对方发过工资来着,这自然让后知后觉的她反应过来后,简直兴奋到不行。
以至于让上白泽慧音很是有些担忧稗田阿求的情况,怕她过度兴奋,直接提前结束这一次的转生……本来就活不了太久,还是悠着一点比较好,大喜大悲伤心伤身,本就病弱,还是不要太过折腾了。
还有关于稗田阿求想要采访龙神,获取第一手资料的想法,她也不是太看好……
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个邀请居然被接受了。
就定在几日之后,在守失神社的宴席现场……得知这个消息的上白泽慧音有些不敢置信,反反复复的确认了好几次,琢磨一下之后,突然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宴会现场的话,岂不是很多人来着……
感觉就像是什么公审大会……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白泽小姐用力的摇了摇头。
…………
魔法森林。
人偶之家。
一切都像是之前那样,不过顾墨站在门前已经一会儿了,门也没有被打开。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自己只是靠近的话,爱丽丝的感知就应该能够捕捉得到了,正如自己不久之前,在魔法森林里被她发现一样。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一根银亮的呆毛露了出来,有着亮银色童孔的少女藏在树后,向着他握紧拳头做了个鼓劲的姿势,似乎是给他打气来着……
加油!
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
顾墨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回过头来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有些不受控制的念头在胡乱散发着……
说起来——
怎么感觉单纯从外表来看,神绮好像比小爱还要年轻一些……
打住打住!自己和卫宫切嗣那老小子完全不同,绝对不能一概而论!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道德困境啊!
很是用力的摇了摇头,顾墨下定决心举起手来,在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然后硬着头皮等待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样子,他怀疑自己当初的精神燃烧,全神贯注到前所未有的极限,以迎接卡俄斯的歼星炮一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现在的确需要开始收拾这副烂摊子了,爱丽丝的问题自然是首先需要解决的。
“……”
“……”
也许是只有十来秒钟的短暂,又或者是过去了一整个世纪的漫长,在顾墨正因为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而纠结煎熬的时候,屋子里终于传来动静。
一两秒之后,门就被打开了。
爱丽丝站在屋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
“……”
短暂的安静。
顾墨却是突然觉得安定下来,他静静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心中莫名的有种欣喜,没有了任何的忐忑与紧张,也没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维发散,他只是微笑着轻轻招手,温声说道:
“爱丽丝,早上好啊。”
看见门外的青年这副面带笑意的样子,爱丽丝却是一瞬间有了种把门摔上的冲动,她很是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握紧门把手的纤细手指用力得发白,满是讥讽意味地开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外来者先生……”
“还是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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