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从此不早朝:正文卷 238章:攻城的意外
“趁早收手!”
“收手?!我看你是怕了吧!”
一名水月宗年轻弟子直接冲了上去,要将面前这个锦衣少年擒拿住。
“砰!”
率先冲出去的那名水月宗年轻弟子直接撞击在一面空气壁垒上。
整张脸都贴在了上面,面部五官彻底扭曲,成为了一个平面。
其余原本想一同出手的弟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同门,都是嘴角抽搐。
似乎是感受如同自己亲身撞击一般,有着一种剧烈的疼痛。
“师弟!”
为首的水月宗弟子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锦衣少年,然后缓缓上前,试图将那名受伤的弟子扶起来。
“别,别,我的手臂断了!”
瘫在地上的水月宗弟子发出惨烈的叫声,没想到自己一名三品境武者竟然会受到如此屈辱。
“对方如此年纪轻轻,实力竟然如此超群。看来这渤海郡境内还真是卧虎藏龙呀!”
为首的水月宗弟子将受伤的同门扶起来,然后转身返回,只是平静的说了一个字。
“走!”
“大师兄?!”
其余水月宗弟子目光中露出浓烈的杀意,众人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还是失算了。
只能悻悻然的朝着破败的城墙走去。
渤海城北城墙的轰然倒塌,不仅惊动了城中的守军,那绚丽的警示烟火也惊动了远处的乾国大营。
中军大帐中,原本还在商议军务的众人听到一声巨响都纷纷走出营帐。
目识极好的武道强者已然可以看都清楚渤海城北城墙轰然倒塌,足足有五丈长的城墙被彻底粉碎。
“这是燕国人的阴谋?”
在场不少人的心中都涌现出这么一个想法,燕国定国侯是想引君入瓮,将他们围杀在城中。
“出兵!”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陆中梁直接下达命令。
“陆大人,那里可是空白之地,我们当真要拿性命去堆吗?”
方平明谨慎的提醒道,作为连续一个多月围攻渤海城不下的统军主帅,忽然面对这种情形,第一反应就是有埋伏。
“定国侯不会用这种手段,就算有埋伏,难道我们会错过如此大好机会?”
陆中梁指着渤海城北城墙上那巨大的豁口,转头问道。
“自然不会,明明有如此大好机会,岂能错过?”
柏言侯也附和道,“方将军,还是下令吧。我们柏言军愿为先锋!”
“不论是否有陷阱,如此大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柏言侯心中思索着,不论是否能一举攻下渤海城,自己如此表现定然可以传到吴王耳中。
“诸位以为呢?”
方平明看向其余几位卿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提议攻城的是吴王府的陆中梁大人,众人自然是会表示赞同。
陆中梁也没有让众人失望,他直接命三千银甲骑兵率先冲击,随后就是南州三位卿侯麾下的私兵。
而方平明和大皇子统领的禁军则开始同时攻击渤海城的四座主城门,分散燕国守军的注意力。
“乾贼攻城了!”
“快!快!快!”
由于一段城墙的轰然倒塌,守城的燕军都开始丧失了战斗意志,只能唯唯诺诺的听从将军们的怒吼。
而城头上各大宗门和世家的武者也注意到远处不断集结的乾国大军。
城墙断口处的正前方,大批银甲骑兵正以锥字型的方阵急速冲击而来。
“先用巨石堵住豁口!”
水月宗的长老,悬浮在虚空中,双手齐动,两条灰色的袖袍中不断涌出劲风,卷起靠近城墙处的房屋,大量的砖头木梁纷纷坠落。
但城墙上的豁口巨大,根本不是片刻的功夫可以堵住。
所有留守在渤海城的水月宗弟子也纷纷开始移屋填城,试图堵住那道豁口。
但为时已晚,就在城外的几名水月宗弟子刚刚返回城墙上的时候,又一个巨大的豁口在城墙上出现。
虚空中的水月宗长老,一袭灰色长袍,本以为派出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可以制住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可以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
“难道这个空白之地对那个少年没有影响?”
水月宗灰袍长老面色凝重,急速飞掠出城外,飘落到锦衣少年身前,阻挡住对方都去路。
“少年,你是乾国人?”
望着虚空中的灰袍老者,锦衣少年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冷漠道,“你是水月宗的人?”
“老夫,水月宗胡阖。”
灰袍老者一挥袖袍,直接挡住锦衣少年的去路。
“老夫劝小友还是不要再向前。”
“为何?”
“你身份不明,老夫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渤海城!”
锦衣少年侧着头看了一眼,城墙上那两处巨大的豁口,平静的目光又落会到面前的水月宗长老胡阖身上,淡淡道,“你确定,你能拦住我?”
“就算你是二品境强者,老夫也要试一试!”
胡阖负手而立,丝毫没有退去的样子,一副视死如归。
“没想到,这个时候。渤海城城中还有你这种不怕死的人。”
不远处,乾国铁骑的隆隆之声愈发清晰。
望着不断逼近的铁骑,城头上的武者虽然没有停下手中搬运的动作,但也有些力不从心。
很快,定国侯带领城中的十多名二品境强者也赶到城墙豁口处,看着巨大的豁口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中。
“侯爷!这下如何办?”
两个巨大的豁口,让渤海城的防御彻底失灵,其他城墙上的防御阵法流光也出现了阻塞,已经无法有效防护住城墙。
乾国武者只需奋力一击,或许其他地方的城墙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定国侯赵宗良双眸中露出震惊的神情,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正因为渤海城出现了空白之地,天地元气稀薄,他才将侯府藏匿十多年都阵法启动,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原本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南域真正的主人可以拦住这场战争。
看来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一种妄想,御南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快速出手。
燕国的沦陷已经成为定局。
定国侯踉踉跄跄走上城头,望着数里外不断奔袭过来的乾国大军,长叹一口气,“诸位都走吧。没有必要和渤海城一起成为...”
“侯爷,我们不会走!”
几位年迈的将军单膝跪在地上,神色凄惨,他们都没有想到,渤海城本来有希望可以守住。
这个防护阵法是他们众人寄托的希望,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定国侯颓然的站在城头,双手已经失去了力气,声音也有了几分干涩,双目失神,“诸位都是跟随了我多年,我没有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是我赵宗良无能。但绝不能让你们陪我一起死。”
“侯爷!”
“宗良兄,不如和我们一同返回水月宗吧?”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一袭淡青色长袍,从几名老将军身侧绕过,来到众人面前,劝道。
“多谢您的好意。我们赵家世受皇恩,绝不能抛弃城中百姓。”
赵宗良拜了拜手,拒绝道。
“我会和渤海城共存亡,绝不成为乾国的俘虏,你们还是趁机离开吧。”
望着身后众人各异的神情,赵宗良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让那些想离开的人可以找机会离开。
“侯爷,我们不走!我誓要和您共存亡。”
多名老将军异口同声道。
“轰”的一声,再次响起。
一身带血的灰袍老者撞击在城头上,嘴角溢出一片血迹,须发上皆是灰尘,跌落在人群中的时候异常狼狈。
“师兄,您怎么会...”
淡青长袍男子急忙冲上前,从怀中拿出一颗水月丹,塞入胡阖口中,同时向对方身体内渡入一道内息,平复了胡阖体内紊乱的气息。
“小心,小心!”
胡阖右手紧紧抓住自己师弟的衣袍,双眸盯着虚空中,警惕的呼喊着。
“是谁将您伤成这样?”
淡青长袍男子顺着胡阖的目光望去,虚空中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
就在众人警惕之际,脚下的城墙又发生了摇晃,在摇晃中,所有人随着破损的城砖和巨石一同坠落,跌落在地上。
原本站着的城头上同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每个人都被灰尘淹没,等冲出来的时候都是蓬头垢面,满身尘埃。
而众人头顶,一袭锦衣的少年伫立在虚空中,俯瞰着数十名渤海城中的武道强者。
“是你!”
有人认出了锦衣少年,正是当初引得渤海城天生异象的少年。
“他是谁?”
“就是当初风华楼要保下的那个少年,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变的如此之强。”
“望着一袭甲胄的定国侯赵宗良,锦衣少年念在对方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提醒道,“只要你投降,我可以留下你们定国侯一系,继续执掌渤海城。”
“他,他是乾贼?”
“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何人?”
赵宗良定了定神,望着虚空中的锦衣少年,开口询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锦衣少年身上。
一个忽然出现的少年,竟然敢说只要定国侯投降,可以继续执掌渤海城。
这人在乾国到底有何种权势,竟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当真?”有一位站在赵宗良身侧的老将军声音颤抖的问道。
其他几人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思绪,以前是给开京赵氏守卫渤海郡,现在不过是头顶换个主人,只要大家都可以活下去,城中百姓也会相安无事。
此刻,不少人的目光又落回到一身尘土的赵宗良身上,只要他点头答应对方的要求,只需要下跪投降,表示臣服乾国,大家就不用在此兵戎相见。
天空白云随风而动,蓝天之下,乾国大军的铁骑之声愈发接近。
城头废墟下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都在等赵宗良的最后决定。
“可以让他们离开吗?”
赵宗良犹豫了许久,最终才开口请求道。
他不想投降,但又不愿意这些和他一起苦苦守护渤海城的老部下和世家宗门的长老弟子一同命丧于此。
只能求面前这个锦衣少年,希望对方有足够大的权力,让他们可以活着离开渤海城。
就在赵宗良刚刚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背后不远处,三千银甲骑兵的第一波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如同汪洋一般的箭雨铺天盖地,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陆中梁训练的三千银甲骑兵尽数都是武道强者,只要稍加训练,就成为战场上最锋利的利剑,可以割裂一切。
破败的城墙下,数十人散发出一道接着一道气息,冲上天际。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躲不过这一波箭雨,所有人都会命丧渤海城下。
箭雨速度极快,在虚空中发出雷鸣般的音爆之声。
迎面撞上数十道气息壁垒,最初猛烈的速度也在逐渐变弱,但还是连续冲破二十多道气息壁垒。
大多数境界低微的武者直接跪倒在地上,眼耳口鼻都露出鲜血。虽然挡住了第一波攻击,但十之七八的人都已经消耗的大量气息。
挡在最前面的人,甚至是整个身形都摇摇晃晃,如同怒浪上的一叶扁舟。
“你考虑的如何?”
锦衣少年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静静在虚空中,望着下方不断口吐鲜血的燕国武者,再次平静的问道。
三千银甲骑兵的身影愈发清晰,他们离渤海城北城头只有不到三里的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城头下的众人。
“大人,好像是燕国的武者!”
一名银甲骑兵手中长枪指着城头下的废墟,高声道。
“怪不得,他们竟然可以挡住文末第一次攻击。命令所有人准备!”那名身穿甲胄的年轻将军刚刚抬起手,正打算挥动下去,结果整个手臂僵硬在半空。
“大人,大人?”那名银甲骑兵不断呼喊道。
回过神的年轻将军急忙簕住胯下的战马,额头陡然出现大片冷汗,直接侵染了脖颈。
不知发生何事的那名银甲骑兵,勒马来到将军身侧,轻声道,“大人,您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身穿甲胄的年轻将军此刻嘴唇发白,双眼已经被额头都汗水遮盖住了视线,他急忙大声怒吼道,“所有人,收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箭!”
“这是怎么了!”
那名银甲骑兵本以为可以拿个头功,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统领三千银甲骑兵的将军竟然要停止冲锋。
“任何人,谁敢擅自放箭,就地格杀!无需请示!”
身穿甲胄的年轻将军用自己最大的嗓音朝着四周怒吼,其间还裹挟着体内磅礴的气息。
先锋大军后方,听到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命令,三位卿侯也愣在当场,同时将目光投向陆中梁。
因为喊话,让所有人停下的是吴王府的一名亲卫,正是这名亲卫担任三千银甲骑兵的统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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