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三天的假期转眼流逝，便利贴女士垂头丧气地输了两个月的工资，到最后也没有赢回来。

    本来就不富裕的小日子雪上加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就像是焉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唉声叹气，走路都要扶着墙壁。

    张然倒是前所未有地赢了一大笔钱，他严重怀疑另外两个姑娘串通起来作弊，欺负可怜的便利贴女士。

    但是作弊没有彻底成功，又有可能发生了内斗，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到最后，只能私底下悄悄地给充满了丧病的便利贴姑娘发了个大红包。

    果然，一切都是钱的问题，得到了私底下的红包后，樱井一下子又元气满满了，笑的像向日葵一样灿烂。

    “殿下，您真是超好的好人啊！”

    “不，我给所有人都发了红包。”

    樱井的脸色立马变化了，她有点哀求地说道：“应该给我多发一个的，我输了这么多钱……你给我多发一个嘛，好不好。”

    就连称呼都变化了，得了便宜的时候是“您”，发现没有占便宜的时候便成了“你”。

    没办法，只能给她多发了5块钱……

    够吃一顿饭，很多了！

    当假期结束的时候，张然点儿怅然若失……这种生活才是真正想要的，惬意、开心、舒适的纨绔生活啊！

    没有什么烦恼，没有压力，有的只是欢声笑语。

    但不管怎么样，工作，才是更加重要的。

    人类还太弱小了，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用于个人享受，这一点每个人都知道……

    ……

    春节过后，一个很重要的军事计划，出现在高层会议室中！

    这个计划，也算是策划了很久——利用外星生命体“果冻”，来寻找高维宇宙的出路！

    许多有识之士已经认识到，高维宇宙一定是更加复杂的世界，在这里的物理规则更加宽松，能够突破原先的科技上界！

    未知的自然现象层出不穷，哪怕突破其中的任意一个，也会给人类文明带来翻天覆地的质变。

    特别是虚空变形虫出现后，这些最聪明的人更是确定了这么一个想法：宇宙是残酷的，文明之间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流逝，将会越拉越大。

    优先破解这些自然现象的文明，将得到极大的先发优势！

    越强大的文明，越能够得到大量的资源。

    而弱小的文明，连睁开“眼睛”的权力都没有，连观察这个世界的能力都没有。

    是的，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无法睁开眼睛的文明……也包括“人类”！

    人类没办法观察高维世界，更不可能使用任何太空武器！

    氢弹、激光、电磁炮，这些常规的太空武器，放在高维宇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任何的原子、电子，离开曲率泡，将不能存在。

    弱小的文明，一旦被高级文明捕获，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故而，驯养计划的第一阶段完成后，以斯科特教授为首的学者团体，已经在呼吁利用外星生命体“果冻”，来帮助人类寻找出路了。

    “再怎么，我们也得先回到三维世界……”

    “哪怕没有物质的三维宇宙也好！”

    在三维世界，大体的物理规则是不会发生变化的，至少意味着人类的现代化武器能够使用，遇到敌人，也有反抗的机会。

    于是在这种呼吁下，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时间，张然便着手召开了这方面的准备功能。

    零变成了这个大项目的负责人，因为她是唯一能够清晰与“果冻”对话的人。

    其他的教授学这个，全都不行。

    至于另一个次要负责人，自然是樱井了。

    不过樱井只能模糊对话，算是第二负责人吧。

    “我已经向它发出了命令，让它出去寻找物质……它显得很兴奋，有点跃跃欲试。”

    谈论起果冻的驯养工作，零还是非常开心的，这算是她迄今为止，给人类文明做出的最大功绩了。

    她不算是那种功利心很强的人，当殿下身后的小保镖小秘书其实很满意。

    但是，谁不喜欢做出一点点小小的成就呢？

    “它现在就像是六岁的小孩子，只需要一些热能作为能量源，最好是一百度以上的高温，不吃东西，也不睡觉。一天到晚最喜欢的事情是着看那些五颜六色的图画，听一些简单的故事。它对光线以及声音，全都是敏感的。”

    彩色透明的小球，似乎知道是在说它，用力地弹跳了起来，然后直接跳到了零的头上，快活地弹跳着。

    一个双马尾女孩，头上顶着一个球状物体，这个球还时不时的扭动，看上去给人带来一种滑稽的感觉。

    “我们有一个专门的团队，来负责教育它。”更加专业的斯科特教授说道：“它现在的意识形态，是偏向于人类的，可以把它当做幼儿园的小孩子看待。当然了，它不会发脾气，没有人类的欲望，只是在模仿人类的一举一动。”

    “由于没有欲望，它就像绵羊一样温顺，不会像小孩那样时不时搞点事情，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零的肩膀上看一些新奇的东西。它对我们的社会非常好奇，在人多的地方，活跃性会提升。”

    “至于为什么，暂且还没有人知道。”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有性别吗？”张然抓起了这个果冻，暖洋洋的有点像橡胶暖宝宝，手感相当不错，难怪零同学每天带着它，像个宝贝一样。

    不过很快，果冻开始每秒钟一千次的频率高速震动，开始发烫发热，想要逃离张然的手掌。

    紧接着，被零瞪了一下后，立刻停止了高速颤抖。

    张然放开了它，用手指弹了一下……

    果冻也轻轻地弹了一下张然。

    “变成衣服。”零发出了一条指令。

    果冻有点表演性质地，变成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拥有优秀的防御能力，比最强的碳纳米防护服，还要更加坚硬。

    “变成高周波切割工具。”

    果冻的一部分触角变得坚硬起来，开始高速颤抖，这种奇怪的震荡武器，甚至能够切割超合金。

    “蛤？”张然简直惊了，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掌，自己刚刚还被这样震荡过呢，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应该是它与生俱来的防御手段。”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外星人，还是硅基生物，甚至不一定算是硅基生命，而是硼基或者磷基的生命……

    如果放在以往，张然是不相信的……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已经是人类的底蕴了。

    樱井在旁边说道：“如果它会自我繁殖的话，应该是母的；更可以说没有性别，或者雌雄同体。用我们人类的理论去描述它似乎并不合适。”

    “按照一些专家的分析，它如果长期由母性抚养，会被慢慢同化到女性的思维形态。它现在把自己当做人类的一份子。”

    “我们已经告知了它任务的紧迫性。它愿意尝试。”

    果冻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开始快速弹跳起来，表示自己能够胜任这一次的任务。

    它似乎显得很兴奋，来自“妈妈”们的第一个任务。

    ……

    既然如此，张然沉思了半天，也就不提什么反对意见了。

    这种事情想要做到绝对的可靠，也是不可能的，该做的实验也做过了，更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面对高维宇宙，这个未知的场所，对比全人类随时可能翻船的大风险，这一次的探索……风险和机遇共存吧。

    一旦失败，人类将丢失一个极为宝贵的标本；但如果成功了，人类将寻找到一个三维世界，拥有更长久的安全发展时间。

    “高维宇宙探索计划，从今天，正式开始！”

    “希望我们能够找到前方的道路……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烛光也好。”

    “加油啊，果冻小同志。”

    于是就在这一天，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外星友人，“果冻”小同志，离开了东方磐石号所在的位置。

    它从曲率泡中钻了出去。

    曲率泡只是一种扭曲的空间，并不会阻止物质的进出。

    一分钟后又飞速地钻了回来，身体上的彩光流动着，四根触角摇摆了一下，有点胆小害怕的样子。

    外边无边无际的世界……实在是，它有点胆怯了。

    它发现零和樱井两位“妈妈”，还在东方磐石号等待它，产生了微微的安全感。

    “加油啊，果冻，一定要加油啊！”

    零在耳机中大喊着：“我们会一直在飞船上等你的！”

    “别忘了回家的路！一定要回来啊！”

    它再一次钻了出去。

    ……

    面对果冻的离开，零有点担心，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转悠着，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呜咽声。

    “我们先回去吧。它应该不会很快回来……可能要一段时间吧。不要担心。”张然摸了摸零同学长长的乌黑发亮的辫子，不停地安慰她。

    零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

    接下来的时光中，焦虑的等待一直持续着，张然倒是还好，他有很多的内部事务需要忙碌。昆仑山社会的发展是动态的，时刻都有一些新的时事，他必须要注意到这些时事，才能整体掌握文明的发展态势。

    反倒是刚刚回归的小秘书们有点儿精神不振，失去了驯养了将近一年的小宠物，总是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不仅仅是零，樱井也有点儿精神不振，经常走神，发红包的招数有点不管用。

    “果冻怎么样了呢……”

    “果冻不会死掉了吧…

    “更可能迷失方向……要是迷失方向就回不来了。”

    高维宇宙，可比现实宇宙，复杂了无数倍啊。而东方磐石号也只是沧海中之一粟，想要找回来黔南万难。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可怜的零同学好像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就连吃东西都不香了，最后只能派樱井哄她睡觉。

    其实张然想要亲自完成陪睡任务的，青梅竹马陪睡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一直到第七天，人们正集中在讨论室中，探讨相应的疑问。

    就连好多专家都有些着急了，他们有些怀疑，派遣“果冻”外出冒险，是不是太早了点……

    但短短七天时间，真的能够航行多远呢？对于整个宇宙而言，七天只是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数字了。着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说我们的太阳系吧……我们人类的探测器，从来没有跑出过太阳系。”

    “这里可是高维宇宙，七十年甚至七百年，我觉得都只能在一个小小角落中穿梭，找不到任何物质也很正常。”

    “如果真的如此，我们就只能通过研发冬眠技术，来熬过漫长的物质匮乏时间了。唯有冬眠，才能将物质与能量的消耗降低到最低。”

    “但冬眠技术的研发，真的有把握吗？”

    张然被他们说的有些焦虑，现在的物质还是比较充沛的，除了某几种元素匮乏外，能源什么的都不缺乏。

    这么早就考虑冬眠？！

    好吧，站在最高层的角度确实是正确的，现在不考虑，等临死的时候再考虑，那就晚了。

    现在距离冬眠技术，还没有一个影呢，人类研究冬眠至少有五六十年了吧，过去冬眠的土豪，没有一个能够醒来的……

    就在大家讨论地起劲的时候，零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就仿佛心灵深处闪烁出了一道光芒，击中她的脑海，她从座位上高高跳起，一溜烟地抛出了门。

    “果冻，好像回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