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侠:慈悲棍 第一百五十章 传出去,白玉姑娘杀人啦
第151章 传出去,白玉姑娘杀人啦
神话传说?
这题还真有些难。
倒不是因为,将诗文和神话联系在一起有多难。
而是想把一个,本就已经固定好了的模板给写到出挑有些难。
毕竟神话已然被传唱了多年,其中的情节,已经让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相同的故事听了十遍百遍,人们也早该腻歪了。
所以我等,又该如何将之叙写,才能够使人重新动容呢?
还有那位白玉姑娘,她又会怎么做呢?
一边想着,人们一边又看向了那个正在咬着桃酥的女子。
必须承认的是,对方已然用文采折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使得他们,都期待起了那一个人的诗文。
我们还能再看到一篇华章吗,还能再看到一言绝句吗?
如同月下相逢那样,如同春水东流那样。
这么想着,有些文人甚至都不愿意再提笔了。
反正他们,写不出那样可以让人神魂摇曳的文章。
所以又何必开口献丑呢?
于是有的人,就只是专心致志地远观起了王戊。
等着她动笔,等着她献诗。
他们偷偷地瞧着,偶尔也会轻瞥一下王戊的脸庞。
该说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只是干坐着不动,也能让人看得入神。
恍惚之间,许多的人都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概是都忘不了那颗朱砂痣了。
它就像是一道疤痕,已经悄无声息地刻入了一些人的心里。
其中有男子,也有女子,有武人,也有墨客,有持笔者,也有过路人。
伤口或许还可以愈合,但是疤痕,却永远也无法抹平。
用佛门的话来讲。
所谓伤,大抵就是爱离别。所谓疤,大抵就是求不得。
季夏七月,扬州碧绿。
唯有那人,一点映红。
人称情字即为如此,若见万绿丛中一点红。所以满目是红,满心是红。
然后,王戊就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叼着桃酥,挥笔写落了一篇诗词。
这一次,铜炉上的线香,甚至才点燃了不到盏茶的时间。
故而就连白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戊便已然咬断了桃酥,手握着字帖地走向了台上。
“各位,白玉冒昧,在此,就先表丑作了。”
是的,她并没有让白嫡上台,因为她已经做好准备要“杀死比赛”了。
因为她已经吃饱喝足想回去睡觉了。
这么快?
目视着那名女子拱手行礼的模样,众人的心底皆闪过了一个类似的念头。
紧接着,围观的人们便都翘首以盼了起来。
包括李凤心,也暂时放下了有关于梧桐榉的心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王戊的身上。
然后,王戊就把白嫡教给她的,那些勾人手段给运用到了极致,进而铺张开字帖地朗诵起了词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没人能说得清楚,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
只知道它仿佛丝绸般柔滑,又恍若美酒般香醇。
丝丝缕缕,夹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仿佛是有神女在耳边呢喃,又恍若是有媚妖在颈下轻吟。
它就像是一种蛊毒,又像是一种邪术,诱惑着七情,撩拨着六欲。
恰似香风一吹,红粉满面,又如衣衫半解,夺魄销魂。
于是人一听,便再也挣不脱了。
于是耳一闻,便再也忘不掉了。
只能呆呆傻傻,如痴如醉地,任由着那种声音缠上来了。
只能任由着那种声音,如同蟒蛇一般地,困住他们的身心了。
哪怕他们全都知道,那其中的危机重重。
哪怕他们也看见了,那条美人蛇的獠牙。
但是,奈何,对方的蛇信子正轻轻地舔舐着他们的耳垂。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再提起什么反抗的力气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美文,又是一首文采斐然的美文。
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几乎是难以化解的情韵。
好听。是啊,红粉佳人,以温声私语,读糯糯情词。
如此这般,又怎么会不好听呢,又怎么会不销魂呢?
故而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就都变得心摇神晃且难以自拔了。
他们的表情沉迷着,无论男女,恍若是都已经被蛇吻给咬住了脖颈。
在生死之间,又梦着情爱。
王戊举目环顾着四周,于眼底,潜藏着一份难以说明的柔情。
令所有的人,都在某一个刹那,以为她是在对着自己念这首情诗。
于是心更动了,情更动了。
当风吹鼓的时候,当水奔流的时候。
当那一个女子,媚眼如丝,秋波暗送,顾盼生辉,含情脉脉的时候。
她是在看我吗?
白玉姑娘是在看我吗?
那双瞳剪水。
那眼波动人。
又夹杂着些许的悲伤。
她是在埋怨我吗?
她是在嗔怪我吗?
因为我的木讷?
因为我无法理解她的心意?
所以我,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吗?
所以她,难道是为了看我,才将目光投望向每一个人的吗?
人们的心底这样想着,脸颊遂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而王戊呢,则是依旧在念着诗词。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霎时间,人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首词的主旨。
是七夕词,原来是七夕词。
对了,没错,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
如此看来,这首词还真是应景。
不过,既然词中说得是牛郎织女,那么词外,说得又是谁和谁呢?
刚刚的白玉姑娘,应当是在看我没错吧?
刚刚的那份深情,应当是没法作伪的吧?
心念至此。
柳济缓缓地咽了口唾沫。
薛鹧鸪撞翻了自己的笔架。
李凤心微收着情动的眼眸。
白嫡恍惚地轻启着嘴唇。
一两个书生整了整凌乱的衣冠。
三四名女子害羞地涨红了脸颊。
再然后啊,王戊就笑了一下,笑得窃喜,笑得得意,笑得温婉,笑得痴迷。
惹得春风吹袭,惹得百花凄凄,惹得天光黯淡,惹得流水煽情。
仿佛是一只偷到了腥的猫儿。
又仿佛是一个伤透了心的人儿。
她的桃目低垂了一息。
嘴唇浅抿了刹那。
睫毛轻扫着微光。
脸颊浮泛着红晕。
进而又环顾着众人地。
便恍若是面对着每一个人地,念出了最后的一段词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哗!”
江河恰到好处地拍打着堤岸。
便如同是心潮,恰到好处地翻涌了一下。
“叽叽喳喳!”
几只飞鸟鸣叫着,跳出了树梢,扑扇着翅膀,逃向了天际。
王戊,的确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杀死了比赛”。
但同时,她好像也杀死了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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