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师: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探口风
在争取到齐德这一票的支持后,陈云甫盘算着,自己就算是趋近了过半,不过陈云甫没有再去拜访其他的九卿,而是直奔五军都督府。
今晚徐辉祖在五军都督府设了一堂宴,宴请包括蓝玉、冯胜等一众国公,五军都督府十个左右都督全部到场,还有一些位侯爵。
陈云甫虽说是文官,但头上毕竟顶着个县侯的衔,所以,也不算是外人。
赶等陈云甫到的时候,时间稍有些晚,这些个武勋已经喝了起来,堂内吆五喝六的气氛正酣。
“吴中侯来了,快来坐。”
李景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陈云甫,连忙招呼:“这给你留着位呢。”
“吴中侯来了,快快快。”
堂内来往喝酒的武勋哪个不认识陈云甫,见到后者纷纷开口打招呼,更有甚者,端着酒杯就要和陈云甫先走两个。
谢过一一好意,陈云甫走到了徐辉祖和蓝玉两人中间。
“诸位国公快坐、快请坐,你们这不坐,下官今晚这顿饭估摸着怕是吃不成了。”
原来,打陈云甫向着走来的功夫,徐辉祖已经带头站了起来。
这一桌子可全是国公,却个个起身相迎。
“好,咱们都坐。”
徐辉祖把住陈云甫的小臂,拉着后者落座。
“魏国公今晚怎么想起来摆下这堂宴。”
陈云甫环顾一圈,道了声不得了:“国朝的武勋重将今晚可是全数到齐了。”
“也是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正好,赶着眼下好时候,各地镇守的公侯都回了京,难得人数头回这么齐整,我就想着借这个机会,大家在一起喝喝酒、叙叙旧。”
徐辉祖笑着指向李景隆道:“巧的是,曹国公也有这想法,我俩一拍即和,就有了这堂宴。”
“好事、好事。”陈云甫端起酒杯说道:“下官来的最晚,先罚三个。”
说罢,仰脖子就干,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连干三杯,这才放下酒杯拿筷。
“吴中侯好酒量。”
“豪气。”
一桌子国公齐夸,唯独坐在陈云甫右手边的蓝玉没吭声。
“诶,蓝玉,刚才顶属你蹦的最欢,闹得最凶,这怎么吴中侯一来,你又不吭声了。”
蓝玉一挑眉毛:“我吭什么?我又不像你们娘们唧唧的还会寒暄几句,俺老蓝没那么秀气,喝酒就喝酒,不喝酒说什么都是瞎掰扯。”
陈云甫一旁无奈摇头,蓝玉这脾气啊,真是一点都没改,这张嘴还是那么招人讨厌。
先是捕鱼儿海大捷、而后又是平定西番蛮,西、北两个方向各自拓土几千里,这累累的功绩确实也助涨了蓝玉不少的气焰。
一桌人都知道蓝玉的德性,见他如此也都懒得搭理,各自和陈云甫继续聊着天,只有蓝玉一伸大手给拦了下来。
“磨磨唧唧的,要问就痛快点问,吴中侯,你知道今晚为什么请你来吗。”
陈云甫笑对蓝玉:“为什么?”
“大家伙就是想问问你,太子爷的登基诏书拟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吧。”
陈云甫扫视一圈,面露灿烂笑容:“下官知道诸位国公想问什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一个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而已,既然梁国公主动发问了,那下官就给诸位国公通个气。
新朝之后,该封的封、该赏的赏、该加的加,在座诸位,人人有份。”
一语出,满座欢呼声。
“哈哈,还是吴中侯痛快,来来来,我敬吴中侯一杯。”
常茂最先端起杯子,而后邓镇等人也都纷纷举杯,要齐敬陈云甫。
徐辉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趁着陈云甫喝罢了酒,就悄悄拉了后者的衣袖一把,低声问道。
“吴中侯,那我弟弟增寿那...”
“会加一个伯,但是是流爵。”陈云甫小声回应道:“没办法,令弟没有军功在身,这流伯的爵位还是承了中山王的余荫。”
“我知道、知道。”
徐辉祖笑容依旧,频频拍打陈云甫的手:“谢过吴中侯了。”
“封赏的事,都是陛下和太子爷定下来的,和下官没任何关系,魏国公还是等新朝后入宫谢新君吧。”
“对对对。”徐辉祖哈哈一笑,拿捏住酒杯冲向陈云甫道:“来,我敬你。”
“不敢。”
两人碰杯饮罢,陈云甫都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右手边的蓝玉又拉了一把。
“你就不能让我歇一会?”
“问个正事。”
蓝玉压低声音,埋头问道:“登基诏书里,会定未来的太子吗?”
“那当然。”陈云甫没好气的说道:“太子爷是承继之君,又正是春秋鼎盛的岁数,怎么可能无后无嗣,你这问的都是废话。”
蓝玉的脸上顿时一阵阴晴变化。
“没得改了?”
“想什么呢你。”
“能不能再争取争取?”
陈云甫一挑眉毛,不满起来:“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还争取争取,这种事没得争取,老实听话服从就成。”
蓝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言道:“我可是听说了,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是那个叫齐德的,他可是那位的讲师,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那又怎么样。”陈云甫斜睨了蓝玉一眼:“最多十年,我就致仕。”
“啥玩意?你要致仕?”
蓝玉的调门猛然一下拔高,吓了在座所有人一跳,可等众人回过神来后,又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陈云甫。
“刚才梁国公说什么,吴中侯你要致仕?”
陈云甫顿时拧紧了眉头,不满的瞪了蓝玉一眼,不过此刻自己再想隐瞒也没那个必要了,便坦然点头道。
“没错,不过不是现在,是十年后,下官打算十年后,就离开朝堂,归隐山林市井之中。”
“这是为什么啊。”
徐辉祖第一个表示无法理解:“吴中侯,十年后你也不过才年过三旬,怎么突然想起来致仕了。”
“想偷半辈子的懒罢了。”
陈云甫笑笑,却是小声同徐辉祖说起了自己打算筹划内阁的事情。
“所以,做不了太久,最多十年,下官必须致仕。”
“那你不搞这个内阁不就行了吗?”
“没有内阁,下官只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很多事情没法做、没有理由去做,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所以下官是不得不做。”
徐辉祖由衷敬佩道:“你这是为了替国朝解决云贵土司的事,不惜搭上自己的官爵啊。”
“那都无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
陈云甫不在乎的一笑,同时邀请道:“到时候,希望魏国公能出面来担任这首届武英殿大学士一职。”
“我本就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了,再入阁,能合适吗?”
“没有魏国公你,这内阁组不起来。”
陈云甫不再多说,拍了拍徐辉祖的小臂,随后端起杯子。
“行了诸位,咱们不聊这事,今天大好的日子,多聊些开心的,来,喝酒!”
“哎对,大家一起喝酒。”
酒宴继续进行,气氛越加热烈,最后酒力最差的陈云甫率先告辞,蓝玉起身相送。
“明台还满意不。”
“稍微有些瑕疵,不够自然。”
“俺已经尽力了。”
......
“再多练练吧,后面全指望你呢。”
“这事,他能靠谱吗?”
......
陈云甫登上了马车,最后回头看了蓝玉一眼,后者抱拳,缓缓点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