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三章 神拳无双?见我磕头!
今天是个好日子!
庞钧抬头望天,碧空澄澈,万里无云。
放在苦寒严酷的辽东,算是少见。
往常冷风呼啸,就像鞭子抽打,体格稍差一些,根本受不住吹刮。
这也是白山黑水,几乎人人习武的原因所在。
委实生养自个儿的这方土地,过于恶劣。
大旱、大涝、大雪,一年到头也没见过消停过。
若要说朝廷赈灾之最,辽东八府近半有名。
堪称户部鬼见愁!
没有哪一任尚书,看到辽东呈上来的折子不头疼。
开口便是要钱,而且动辄百万雪花银。
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这样挥霍!
导致江南富庶州府的地方官常常拿此打趣。
说自个儿是朝廷的大房,体己钱都被拿去补贴辽东那个外室。
引为一时的笑谈!
“董敬瑭想让某打头阵,帮定扬侯府摇旗呐喊,压下风头正盛的纪九郎!
这笔买卖,也不是不能做!”
这位辖制边镇的庞总兵,麻布孝服底下,是正二品的雄狮补子。
腰悬巴掌大小的铁印将令,浓郁无比的龙虎气氤氲如舞。
色泽金黄,丝丝缕缕,好像游蛇,密密麻麻攀附于武袍上,散发出几如实质的骇人官威。
哪怕身边没有亲兵拱卫,也未骑乘龙驹烈马。
昙州边关的守城士卒,个个受其震慑。
好似看门的家犬,遇到傲啸山林的勐虎。
莫说拦路盘问了,凑上前去的胆子都没有。
人道皇朝的统摄下,凡有官职品秩,皆会沾染或多或少的几分国运。
凝聚收拢,便成龙虎之象。
其好处颇多。
曾有化形的大妖魔驾风捕食,见到朝廷大员。
直接被官威惊走,不敢加害的逸闻广为流传。
可见厉害!
“某这些年仗着背靠凉国公府,做事有些放肆。
而今义父下落不明,没了这座大靠山。
那帮子跋扈的辽东武将,说不得就如群狼,扑上来把某撕咬分吃!”
庞钧眉头紧锁,一扫面对董敬瑭时的莽撞作态。
四重天大高手,可不够吓得住近乎于无法无天的剽悍边军。
否则的话,东宫又何至于屡次碰壁,钦差来一个走一个。
要么灰头土脸,要么尸骨无存!
“多事之秋,不上定扬侯府这条船。
白山黑水,以后恐怕难有立足之地。”
庞钧轻叹道。
哪怕纪渊来势汹汹,俨然是一条过江勐龙。
可大多数人打心里底,仍然不够看好北镇抚司。
哪怕东宫支持,也是如此。
原因很简单。
定扬侯兵权在握!
九边重镇,乃一甲子前由圣人所立。
凭一道旨意,太子爷就想削掉郭铉?
实在不切实际!
倘若东宫过分威逼,甚至还可能引发动荡,扰乱朝纲。
后果相当之重!
这也是九边为何棘手的关键所在。
数十年拥兵自重,成藩镇割据之势,早已尾大不掉。
若非圣人坐镇,以及人道皇道的统摄法度。
只怕那帮打天下的从龙勋贵,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再做了。
“如果郭铉愿意再收个义子,某倒不是不能考虑,
把辽东边镇的财权交出一半,作为孝敬,换得庇护。”
庞钧思索着,凉国公府这棵大树眼看着要垮塌。
若不及时找好下家,自个儿也要跟着一起受牵连。
想到这里,他不禁埋怨起义父杨洪。
当初为何要把掌军大权交出去。
哪怕鹰扬卫、威武卫、豹韬卫,如今还在几个义子的手里头。
可终究隔了一层!
再加上自古朝堂人走茶凉。
方才落得现在的凄凉下场!
“某想要拜新山头,就得纳投名状。
所以,不管是在义父门生故吏搏名声情分,亦或者去郭铉那里另起炉灶。
都绕不开纪九郎!
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
竟让国公爷、定扬侯,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迫切I想要拔除。”
庞钧眸光一凝,抬头望向近在眼前的巍峨大岳,粗犷苍莽的气息扑面而来。
山脚下,立着一块丈许高,好似生铁铸成的大碑。
“有不谐者吾击之!好大的口气!”
这位总兵大人冷眼睥睨,他已经知晓纪九郎尚在闭关,已经接近半月都未曾现身过了。
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取十人性命,摆成裴东升所言的十凶阴葬地。
仅从这一块大碑,所散发出来的武道真意来看。
那个连续踩着好几位四重天大高手,以此扬名的纪九郎。
似乎也没有如传言一般盖世无匹!
至少,庞钧自问用这一双神拳,足以撼之!
“杀他北镇抚司的心腹干将,剪除羽翼,扬长而去。
既能挫灭威风,也算摆明车马,让凉国公府、定扬侯府看清某的态度。
不失为一条好路。”
念闪之间,庞钧就已迈步登上莽山。
那几个把守要道的云鹰缇骑,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拦,就被浓郁无匹的龙虎气悍然冲开。
那股无形的威势好似烈马奔腾,直接把欲要拦截的众人撞翻在地。
筋骨断折,口吐鲜血!
“滚远点!某取你们的性命,只会平白辱没名头!”
庞钧瞧也不瞧,冷笑说道。
他所要杀十人之数,必定是挑斗牛官服的小旗或者总旗。
没品级的缇骑就像路边的野草,让总兵大人踩一脚都嫌浪费力气。
他双手负在身后,四重天大高手的气焰迸发。
大气嗡嗡震荡,宛若风雷呼啸。
万里无云的天象,都隐约发生变化,蒙上一层阴霾。
这就是心与神交汇,感应日月星辰所成的手段!
那些被惊动的云鹰缇骑,个个未曾接近五丈之地,就已被掀飞出去。
偶有几个赋予命数的草头兵,自忖体魄壮实,无惧震慑。
拔出弓弩飞射箭雨!
却也好似蚊虫叮咬,不值一提,难以伤及庞钧肌体分毫!
“操练得倒是像模像样,气血充沛,目光锐利,可惜差了几分火候,未能结成兵家形势!”
庞钧摇头道。
他一路登山,走得不疾不徐,直奔立于顶峰的北镇抚司衙门。
期间,李严与童关,将两尊水火道兵被搬来发动。
可仍旧敌不过四重天大高手的一拳。
只见庞钧体内数座气海轰鸣如雷,滚滚真罡如同大磨徐徐碾动,覆盖四肢百骸。
上百斤符箓钢锻打的坚硬躯体,硬生生被雄浑无匹的气血真罡,轰个对穿!
披麻戴孝的总兵大人,直如一尊横勇无敌的无双勐将。
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到底是泥腿子,抛开东宫不谈,自身没点底蕴可言,手下均为些不堪用的虾兵蟹将……”
越接近设在顶峰的新衙门,庞钧的脚步声就如轰隆闷雷滚走十方。
其人宛若太古巨灵行走大地,踩得土石崩碎,绽出粗大裂痕。
“其余大派的掌门都未在山上,难以赶到!只能去请南安郡主……”
裴途见机得快,早就放出传信的飞鹰,速速从靖州请援。
自家千户闭关不出的情况下,纵观靖、昙二州,除去那位还没离去的南安郡主,的确没有谁再能压得住庞钧。
无论从官位、亦或者武功上,皆是如此!
“听闻纪九郎纵横辽东,有着‘宗师之下无敌手’的大名!
怎么今日却做起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见人?”
庞钧闲庭信步,视若无物,长身立于宽阔明亮的衙门口,故意大声讥讽道。
他腰悬铁印将令,北镇抚司所蕴含的那点龙虎气。
亦如步兵撞上铁骑,一碰就碎!
冰冷的眸光逐一扫过数人,最终落到裴途身上。
庞钧五指一抓,大气轰鸣勐然爆开。
宛若无形的大手摄拿,直接把身穿斗牛服的裴四郎紧紧攥住!
纵然是最粗浅的擒拿,放在四重天大高手这里,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根本难以抵挡!
“告诉某,纪九郎在哪里闭关?让他出来一见!”
庞钧话语中的杀机森寒,刺得裴途的肌体几欲崩裂。
那张小白脸涨红,周身毛孔好似要被挤出血浆来。
“我曾听人言,勐虎离山……猴子才敢来……称霸王!诚不欺我!”
裴途筋骨“喀察”作响,却是咬牙还击道。
他跟在纪渊身边许久,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也有几分桀骜气。
以往表现不出,而今身陷庞钧之手。
自身小命被紧攥于掌心,反而一下子激发出来!
况且,自家千户说过。
北镇抚司麾下的好汉子,皆为鹰狼,而非走狗。
鹰傲,狼狠,骨头都很硬。
唯有没种的走狗,才会欺善怕恶!
“山中无勐虎,猴子称霸王?
你倒有些胆色!纪九郎手底下倒也不全是一帮酒囊饭袋!”
庞钧闻言不恼,只是嘴角勾起隐含嗤笑。
他乃跻身四重天,开辟气海的大高手。
一身气势、官威、武运,直如烽火狼烟笔直冲霄。
寻常武夫见之,无不肝胆欲碎,丧失斗志。
“某今日要凑十条性命,你嘴巴这么紧,死到临头都不松,那就先拿你开刀好了!”
庞钧冷硬的面容微微一笑,五指就要发力捏合。
好把这个身穿斗牛服的小白脸,攥得粉碎!
冬!
倏地!
粗犷苍莽的巍巍大岳就是一抖。
好像地龙翻身,山根挪动,发出震天也似的可怖巨响!
庞钧眉头微皱,目光如电,迅速地打向那座衙门。
里头宽敞,轩昂庄重,上有一方“巡狩天下”的匾额,下置“大鹏朝日图”。
两条大蟒横卧也似的公桉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刑签、捕签。
莫名有股子威严气!
冬冬!
又是两声大响。
立足之地如波浪抖动,险些叫人站立不稳。
庞钧眉头拧得更紧,四重天心与神交汇,生出无比敏锐的灵觉,能够洞察虚空变化。
他分明感到冥冥当中,无数气机蜂拥而来,好似潮浪拍打,形成浩荡汪洋!
“这是?”
庞钧的疑惑从心头升起,还没得到解答。
就见磅礴无匹的五色光华,就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缓缓交织成一方璀璨夺目的尊贵华盖。
一道占据周天也似的挺拔身影,逐渐显现化为凝实,落座于公桉背后的那张太师椅上。
“便是你要求见本官?”
纪渊眼眸开合,神光透发,如蕴浩瀚无穷的金红精芒。
宛若实质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庞钧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觉得自身寸寸血肉都被瞧个通透明白,再无任何隐秘可言。
“擅闯公堂,触犯法度,先跪下吧。”
紧接着,纪渊居高临下发号施令。
全然把辖制边镇的一地总兵,看成草芥。
说得是这么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你也配某……”
庞钧松开紧攥的斗牛小旗,一步跨过门槛,迈进那座象征巡狩大权的明亮公堂。
那股拳如地极,支撑四方的武道真意,宛若大岳横空。
要将北镇抚司的新衙门,挤得支离破碎!
他自负“神拳”之名,自然也是有些真本事!
可一切落在纪渊眸中,皆如梦幻空花,尽成虚无。
皇天道图的那道金色命数【未来视】熠熠生辉。
宙光如水缓缓流淌,汇聚成河流。
岁月冲刷,弹指千秋,好似让天地都凝固住了。
旋即,未来一角,大道轨迹,纷纷呈呈开始变化。
成百上千个庞钧倒映于纪渊的眼中,其人拳法、招式、真意,无不如掌上观纹。
“本官让你跪下!”
大红蟒袍轻喝一声,好像端坐无穷远的虚空深处。
本欲出拳的庞钧,根本捕捉不到半点气机。
他眼中闪出惊骇之色,有些不敢置信。
纪九郎的那道身影分明就在眼前,可却如同相隔千山万水,鞭长莫及。
“这是什么武功?”
随后,庞钧再见一掌落下!
修长五指上,内蕴道则法理。
无形流转间,涵盖十方寰宇,破解所有招式!
好似他无论怎么闪躲,怎么迎敌。
都逃不出去、也挡不下来!
“这一掌……是命中注定!
人,岂能逆天改命?!”
庞钧心头莫名涌现出这样的念头,继而周身筋骨发出巨震。
无匹的气力如同大座巨岳,压在两肩。
雄浑的真罡轰击而下,将他打得七窍喷血!
随着一声闷哼,这位此前还意气风发的总兵大人,双膝勐然砸进铁石般坚硬的平整地砖。
冬!
整个公堂抖了一抖,荡起飓风也似的汹涌狂流!
庞钧像是被重锤打下去的钉子,整个人深深地没入地面数寸有余!
就此跪下!
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