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基因药剂，”维安娜并没有隐瞒，“我爷爷当时在研究一种能将天赋序列的力量弱化以后转移给普通人的方法，他从一些邪教徒的仪式中得到了灵感，大多数邪神都可以通过邪教徒的献祭赐予他们一些他们原本不曾拥有的能力。”

    维安娜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维，继续说道，“我爷爷认为邪神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超凡者，邪神能做到的事情，普通超凡者也能做到，所以普通超凡者的力量，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能‘分享’给他人的。

    他将这种能承载弱化版超凡力量的试剂叫做基因药剂，在我们遇袭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一个试验品。”

    “如果是贪图你们的研究成果，应该是盗窃或者吸纳你们，为什么要袭击你们？”何奥思索了一下，“有其他的人也在做类似的技术？”

    “嗯，”维安娜点点头，“爷爷和我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起过，有一些医疗财团也在研究类似的基因药剂，那些财团曾经联系过他，不过他并不想和财团合作。”

    “像是财团的做法。”

    何奥笑了一声。

    得不到就毁掉，避免竞争对手得到。

    某种意义上，罗伊的破产也是源于诺尔德财团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

    “我也怀疑过是某个医疗财团雇佣魔女教会做的事情，但是我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

    维安娜轻声道。

    她自己的力量相对于魔女教会很低微，她自己甚至一直在被魔女教会追杀，只能暗中调查魔女教会。

    如果不是魔女教会威胁到了罗伊，她今晚上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跟踪罗伊和琪瑞。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有用，她永远都躲在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像一只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防备着魔女教会的追杀，而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对魔女教会复仇的行为。

    相较于庞大的魔女教会，她太过弱小。

    “没那么复杂，闯进她们大本营，直接去问问她们就可以了。”

    何奥耸耸肩。

    “啊？”

    维安娜一愣。

    这么莽的吗？

    何奥知道她的顾虑，他也没想着带维安娜去，他站起身，轻声问道，“你有去诺尔德大厦顶楼的办法吗？”

    诺尔德大厦顶楼琪瑞告诉他的魔女教会今晚上聚会的地点。

    维安娜调查了这么久的魔女教会，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有的。”

    虽然何奥的计划简单直接，但是不知道为何，维安娜却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她并没有劝诫何奥谨慎，而是用机械臂从零件堆里捡出一个平板，点开了一个网页递到了何奥面前。

    何奥目光落到了那个网页上，一个硕大的标题出现在他眼中。

    [世纪偶像歌手琪可巡回演唱会，就在今夜！]

    何奥目光移到下面的副标题，[——诺尔德大厦顶楼：空中演唱会。]

    “诺尔德大厦顶楼很早之前就被改造成了商用的演出广场，有很多演出都会在这里举行。”

    维安娜解释道。

    “你觉得魔女教会为什么要把聚会的地点定在演唱会中？”

    何奥翻动着这个新闻，轻声问道。

    “魔女教会崇尚享乐和纵欲，”维安娜思考了片刻，“一切放纵或者热烈的娱乐活动应该都是她们喜欢的，不过我觉得她们这次的目标可能是琪可。”

    “为什么？”

    何奥抬头看着她。

    “琪可是走清纯偶像风的，近两年非常火的偶像歌手，”维安娜解释道，“魔女教会喜欢诱惑那些大火的偶像明星堕落，特别是清纯偶像堕落，这些明星造成的粉丝效应很强，可以帮助她们传教。”

    拉清纯偶像下海，这什么奇怪的恶趣味。

    何奥挑了挑眉，然后他拿出手环开始搜索这张演唱会的门票。

    首先弹出来的就是官网的购票链接，但已经没有票了。

    然后何奥点开了一个二手网站的链接，最便宜的座次，原价480的门票，二手黄牛票已经卖到了4800。

    何奥原本对这个琪可有多火没有认知，现在他意识到琪可有多火了。

    不过这一次还是得买票进去，罗伊曾经在诺尔德大厦周围观察过，那里的防御极其严密，到处都是摄像头，想混进去很难。

    但就在他即将点付款的时候，维安娜却突然叫住了他，“那个，大叔，如果你要买票的话，明天早上官网还有最后一波，我应该可以写个小程序抢到票。”

    何奥停了下来，注视着维安娜。

    经过刚刚的谈话，他现在心里比较偏向于相信维安娜。

    在看客的细微注视下，维安娜的一切微表情都收入了何奥的眼中。

    他基本确定维安娜没有说谎，她的确与罗伊的父亲有一些关系，她也能解释清楚密室中两支秘药以及秘药上说明的来历。

    何奥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和一支笔，递给维安娜，“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噢，好。”

    维安娜懵懂的根据何奥的提示在书籍的尾页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在她写完之后，何奥拿起书看了一眼。

    是与秘药上说明的相同的字迹。

    然后他合上书，看着维安娜，“这本书我可以借走吗？”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书，”维安娜看着何奥，小心道，“大叔，你不要弄坏了。”

    “嗯，我明天过来找你拿票的时候会把书退给你，到时候我会把钱一起转给你。”

    何奥合上了书，准备离开。

    维安娜静静的注视着何奥，何奥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梦幻般的感觉。

    以前她也尝试过远远的观察过罗伊，罗伊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颓废认命的中年男人，所以她并没有主动去接触罗伊，因为害怕魔女教会的事情牵连到罗伊。

    而现在的‘罗伊’给她的感觉，强大，自信，果决。

    异常的可靠。

    她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罗伊，但她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眼前这个大叔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就像伊诺尔带她来到晨曦以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个帅气的剑客爷爷也在那一次惊鸿一瞥后战死。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对着将要离开的何奥问道，

    “大叔，你还会回来的吧？”

    “我会。”

    何奥平静的回答到。

    然后他走出了这个屋子，关上了铁门。

    ——

    何奥坐在出租车上，缓缓翻开了手里的书。

    这本他从维安娜那里‘借’来的书，就是那本标题上有‘天赋序列’的书。

    何奥翻开了第一页，这本书的第一句话就是，

    [果然，天赋并不是随机的，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特定的排列规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