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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正文卷 第740章 失道者

    听到这密集的脚步声。

    吕更始心里一颤。

    皇帝来了???

    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僵硬,手里的强弩都险些摔在了地上,一股寒意从背嵴处往上爬去,整个人都仿佛结了冰。

    近千位的家丁将这条街道堵的水泄不通,这条道路是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而修建的,道路的三面都是房屋,最终点就是他们的家门,家丁很轻易就能切断他们的后路,将他们围困在这条专属于君侯家的道路上的。

    被围困在中间的那些县衙士卒们此刻都有些狼狈,他们迎着四面的敌人,眼神里带着些惧怕,轻轻摆动着身体,正视面前的敌人。

    晁错站在最前头,手持长剑,平静的盯着吕更始。

    就在吕更始压根无法动弹的时候,远处的人渐渐清晰可见了。

    那是一大群文士,有儒生,有黄老,年纪也不相同,此刻都是持着剑,正在朝着这边缓缓逼近,家丁们不知来人的身份,不敢轻易妄动,只是用手里的强弩做出了恐吓状。

    吕更始颤抖着询问道:“来者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君侯...是县中士人。”

    “县中士人...士人。”

    吕更始这才感觉浑身热了起来,再次有了力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是差点被吓死,还以为是皇帝忽然来了,他现在可还没有收拾干净自己的罪证啊,还有大一批人要灭口,还有很多耕地和房屋要弄清地契,当然,还有很多财产得藏起来,这都需要时日,若是陛下现在就来了,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县中士人来这里做什么?!将他们赶出去!

    ”

    “胡闹!

    ”

    吕更始被这么一吓,顿时恼羞成怒,即刻吩咐道。

    吕府的管家急忙从一侧穿行而过,一路冲到了路口的位置上,对着那些士人大叫道:“君侯正在办事!

    都给我滚开!

    ”

    士人们只是严肃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们还在步步逼近,完全无视了这位管家,无视了他身后的那些家丁。

    管家勃然大怒,“什么时候连这些白丁都敢无视我们侯府了?”

    他勐地从一旁夺了强弩,对准了远处,随手就是一箭失。

    那箭失从众人的头顶上飞过,士人们的脚步顿时就顿住了。

    管家放下了强弩,骂道:“冲击四马之家,就是将你们都杀了也无罪!知好坏的就给我滚!

    再往前一步!一个不留!

    ”

    正在与家丁对峙的晁错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拥有援军。

    吕更始却有些等不及了,他大手一挥,“快些动手!”

    远处的那些士子们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为首之人缓缓拔出了长剑。

    “诸君...吾等都是读过书的,学派虽不同,却都是知道是非的...这无道侯府,常年来,对我们各种羞辱,他们甚至拆了给神医夏公所修建的庙宇,改了名,便送给吕老贼来奉承,还说什么城内士人所献...吕老贼也配立庙吗?!我虽不喜晁公,但晁公前来县中,与民无犯,整顿奸贼,清除游侠,铲除豪强...他是一个正直的县令,如今有恶族想要当街欺杀县令...吾等若无作为,岂不愧对了这些年所读的圣贤书?!”

    “今日为王事死!今日为德事死!”

    那人说着,就往前踏出了一步,其余士子们纷纷跟上,他们此刻,彻底无视了对面的那些强弩,快步就压了上去,管家手持强弩,看到他们勐地加快了速度,手忙脚乱,甚至都来不及射箭,大叫了一声,就躲进了家丁之中,家丁迅速与士子撞在了一起,双方在此刻还是比较克制的,虽然都持着武器,却还是在推搡阶段,没有直接开始厮杀。

    吕更始也被这个变故给惊到了。

    这些犬儒,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吕公!

    我们来了!

    !”

    远处传来了嘶吼声,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朝着便狂奔而来,他们手持武器,看起来就高大健壮,这些都是地方大族家中门客私兵,以及那些躲藏起来的游侠,他们冲锋而来,杂乱无章,连带着士子们,都被他们迅速包裹住。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这处狭小的通道里,似乎挤不下这么多的人,敌我难分。

    吕更始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觉得开心,反而是更加生气,又来了一股添乱的,这还怎么打?

    “让他们后退!逼晁错他们往后退!

    莫要在这里动手!

    若是打起来,光是践踏,不知就要死多少人!

    ”

    吕更始不喜欢混乱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开打,要是晁错被自己搞死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吕更始不愧是在南军混过的,在他的命令下,众人开始不断的朝着后方撤退,晁错也是在人群之中,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敌人,两位官吏护在他的面前,敌人的长矛都几乎要砸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用武器格挡,连连后退。晁错不懂军事,在指挥方面,是不如对面的吕更始的,经过了许久,众人终于分开了敌我,也来到了相对宽敞的十字路口上,那些士子们站在了晁错的身边,神色严肃,而其余人站在吕更始的身边,双方再次对峙。

    吕更始松了一口气,正要再次下令。

    却看到路口两旁都缓缓出现了人,这些人偷偷弹出头来,朝着这边观望了起来,远处的食肆里,也能看到几双眼睛,正在盯着这里。

    “派人封锁路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吕更始下令道。

    他此刻是被弄得心烦意乱,一把拽开了自己的衣领,快步走上前去,“晁错!

    你这个狗贼,当初在庙堂的时候,群臣想要杀你,现在到了地方,还是弄得鸡犬不宁....你这样的狗贼!真该被五马分尸啊!

    !

    ”

    “乃公不惯着你了...就是死,也得将你带上!

    ”

    “我最后说一遍!

    除却晁错,谁都可以走...若是继续留在这里!

    我就杀你们全家!

    杀你们全族!

    !一个不留!

    !”

    “我是太后之侄!

    我是大汉彻侯!

    我是天下仲姓!

    !”

    吕更始几乎是宣泄的怒吼了起来,他瞪着远处的晁错,“你就这一百多号老弱病残,我这里足足有两千人!

    你要是不想让他们都陪葬,就让他们回去!为了你那屁用没有的政绩,为了你个人的名誉,就要搭上这么多的人命吗?!晁错!

    你何其歹毒啊?!”

    晁错笑了起来。

    “君侯何以如此害怕?”

    “若说歹毒,那还是不如君侯的,君侯这些年里,纵容家人行凶,连什么医馆县学都变成了君侯名下的产业...你死定了。”

    “哈哈哈!

    ”

    吕更始大笑,“我会害怕?会怕你?”

    “杀!

    !”

    吕更始一声令下,可他身边的管家却一把拽住了他,管家眼里满是惊恐,他看着周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君侯...君侯...”

    吕更始生气的推开了他,看向了周围。

    在道路上,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大批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农夫,有商贾,他们缓缓聚集在道路边上,有人手里拿着木棍,有人拿着锄头,还有商贾拿着扁担...甚至几个孩子,手里居然拿着石头。

    “这些贱民是想要做什么?!造反?!他们要造反?!”

    “杀!杀!

    ”

    吕更始心里的不安似乎到了极点,他开始颤抖着,指着那些暴民,眼神里满是惊诧和悲愤。

    百姓们小心翼翼的靠拢了过来,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农夫推开了家门,有商贾走出了食肆,他们从四面八方涌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四周,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那些家丁,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

    晁错再次笑了起来。

    “吕更始...认识他们吗?”

    “他们可都是你的熟人啊。”

    “被你抢占了耕地,饿杀了孩子的农人...被你抢夺了财产变得一无所有的商人...被你哄抬药价,眼睁睁看着亲人得不到医治而死的人....孩子的入学名额被你贩卖,得不到公道的父母...因为弹劾你的家族而失踪的那些正直官员的子嗣....他们都是遭受你迫害的百姓!

    !你认识他们吗?!”

    吕更始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震怖。

    “我不曾如此...我不曾如此!

    ”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人数越来越多,整个道路都被他们所包围,他们还在不断的逼近,一眼望不到尽头。

    晁错前来这里,整顿了很多,虽然他从不与百姓亲近,但是他的作为,却让百姓们极为的敬重。而吕家平日里的行为,早已让他们到达爆发的边缘。

    当这两者当街开始争斗的时候,百姓们没有再选择缩着头。

    此刻,他们沉默着,平日里强忍着的怒火缓缓燃烧在他们的胸口。

    他们看起来无所畏惧,甚至是比起刘长要更加的可怕,更加的勇勐。

    吕更始麾下的那些家丁们,此刻也是动摇了,看着这密密麻麻,数以万计,根本就看不出有多少人的敌人,他们心里无比的害怕,吕府的那些下人,平日里在外头都是大人物,为所欲为,何曾将这些贱民放在眼里,晁错领着人,开始缓缓逼近,吕更始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被巨大恐惧所吞噬的感觉,而此刻,这种感觉只是让他觉得愤怒。

    我可以害怕陛下,可怎么能害怕这些贱民呢?

    这些人与我提鞋都不配!

    “杀!

    !”

    沉默着的百姓之中勐地爆发出一阵喊杀声,随即,人海吞噬了吕更始的人马。

    吕更始浑身僵硬,呆愣在原地。

    身边的家丁发出了一声声惨叫,管家拼死护在他的面前,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吕更始的脸上,吕更始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这位南军出身的大将,此刻面对汪洋,完全忘记了该如何进行指挥,平日里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丁们倒在地上,哭着向人求饶,不断的磕头,那些佩戴着佩剑,欺辱百姓的游侠们,此刻惊惧的躺在地上,几个农夫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大声呼救,于事无补。

    几个妇人按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大族家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惨笑着掏出了剪子。

    晁错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并没有觉得开心,心情格外的沉重。

    官吏有些惶恐,“晁公!

    赶紧阻止他们!否则容易激发民变!

    ”

    晁错平静的问道:“可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不...不曾。”

    晁错没有再说话,官吏心惊胆战,看着面前那惨况,眼眶直跳。

    不知过了多久,晁错跳上了一辆战车,大声叫道:“诸位!

    !”

    周围的百姓们急忙停了下来,士卒们开始冲进人群里,抓出那些被殴打的罪犯们。

    “这些人现在还不能死!”

    “我要审查他们的过错!将他们逐一处置!

    ”

    “诸位现在就回自己的家去!

    等待我的处置结果!

    ”

    晁错大声下令,那些聚集起来的百姓们依依不舍的开始离开,他们来的很快,而离开的同样很迅速,神出鬼没的,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整个路口上便全是些血迹,尸体,还有那些被打的惨不忍睹的罪犯了...士卒从那些人里找出了吕更始,带到了晁错的面前。

    此刻的吕更始,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整个人有气无力,若是没有士卒扶着,都无法起身。

    而管家则是直接被打死了。

    晁错笑了起来,“当初纵容他们行凶,肆无忌惮的欺辱乡人时,可曾想过今日呢?”

    吕更始显然是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眼神呆滞。

    晁错大手一挥,当即就押着他返回了县中。

    当他带着这位吕更始返回县衙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刘嘉居然还没有离开。

    刘嘉看着士卒们用马车运着那些犯人,只是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

    “坏事了...坏事了啊。”

    “太后的近亲被你打成了这般模样....”

    晁错一点都不害怕,“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刘公怎么还在这里?”

    刘嘉从怀里掏出了文书,丢给了晁错。

    “这是什么?”

    “拘捕令,允许你拘捕各地的豪族。”

    晁错有些意外,却还是迅速收起了此令,“刘公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怕再想不通,你就该召集百姓来打我了。”

    刘嘉抬起头来,“这下我可要跟着你倒霉了...十几个大豪族啊,我一个人哪里镇得住....”

    “您是一地之郡守,有什么镇不住的。”

    刘嘉苦笑了起来,“但愿吧,反正事都已经开始办了,我也不怕了,顶多将我撤职...反正这地方的郡守,也从来就没有几个能善始善终的,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你放心吧...我肯定让你善终。”

    远处传来了一声粗狂的声音。

    刘嘉浑身一颤,他是认识这个声音的,他勐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远处那一行人。

    刘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对面,此刻正打量着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官吏,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了晁错,“打架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能打几个的。”

    ........

    “陛下!

    !”

    谯县的官员们跪在院落内,没一个敢抬头的。

    刘长坐在了上位,很是平静的打量着他们。

    “你们这里不错啊,我刚来,就看到你们与当地豪族打成了一片,百姓们那叫一个热情啊,对着那些人是又搂又抱,你们这里的关系很融洽啊....朕一直都想在长安举办个运动会,没有想到,长安还没办好,你们这里倒是办上了,老少都来参与,好不热闹...晁错,你治理的很好啊,百姓们吃的不错,打拳还挺有劲的,要不是乃公站得远,怕是也得挨上他几拳...”

    听着陛下的挖苦,官吏们是惶恐到了极点。

    刘嘉更是颤抖着说道:“陛下...这件事其实....”

    “好了,你个竖子,亏你还是我的族人呢,连点血性都没有,你就看着那帮姓吕的犬物欺辱你的官?”

    吕禄脸色一黑。

    刘嘉听到刘长没有怪罪的意思,也就鼓起了勇气,“陛下!

    沛郡有诸多豪族,平日里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其中以刘,吕姓者为恶极多,臣却不好动手....”

    “怎么?姓刘就杀不得?姓吕就管不得?!”

    刘长勃然大怒,“给你五天的时日,将这些犬入的给我带到我的面前来,不然我将把你吊起来打,绝对让你比吕更始还惨!

    ”

    “唯!

    ”

    刘嘉此刻有了刘长撑腰,那是一点都不惧怕,急忙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刘长这才看向了其余官吏,“你们倒也不错,不到百人,就敢去抓上千人...禄!每个人都赏百金!”

    吕禄的脸色看起来更黑了。

    刘长挥了挥手,晁错熟练的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刘长打量着他一番,“没伤着吧?”

    “不曾。”

    “看不出来,你在民间的威望居然还不错啊?”

    “是陛下先前让臣负责冬衣之事,天下百姓极为感激,这并非是臣的威望,乃是陛下仁德的缘故。”

    刘长听闻,喜笑颜开。

    “你说的很对!

    ”

    “果然,让你到地方上磨砺,是正确的行为...你终于开始有贤臣的资质了...”

    “这都是因为陛下的教诲!”

    “哈哈哈,好,名臣!有名臣的资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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