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就满级的人生该怎么办:正文卷 605、就你叫科技树啊?
张哥没有超能力,但张哥有变态的记忆力,他的记忆力的持续时间是正无限的,简单说就是只要他记下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忘。
人家可能要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并且要举国之力才能完成的项目,在他手上可能几个月就能完成,因为不需要试错更不需要检验。
最简单的一个项目就是度量衡,人家需要找水平面、找气压、找温度,张哥用手一比就是精准一米,然后再手动划分更精确的数值,人家一把标准尺可能要花上数十个月,但张哥只用了六分钟,其中五分钟还是在找合适的材料。
理论上用黄金最好,但黄金太贵……张哥就用了铜板,差不多也够用了。
张哥那可不是一般的穿越者,他属于是那种只要落地不死就能手工搓出一个文明的人,有了度量衡之后,水利就好办了,小型堤坝一弄,水力发电不就能开始了么,传动轴这种东西最简单了,木头的都能用上很久。
张瑶在十年前就出过一本书,名字就叫做《穿越者必备手册——从青铜斧到反应堆全套简化工程手册》,当时这本书的销量只有三百本,张哥就是其中一个读者。
所以张哥在任上的第一年几乎是啥也没干,就是以一人之力带领着县里原本的木匠、铁匠、篾匠和石灰匠生生弄出了一套机床产品。
怎么形容这件事的夸张呢,就相当于在2023年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带领着三百个初中刚毕业的学生利用的暑假的时间制造出了一台可控核聚变反应炉。
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了,不过那跨时代的意义是不遑多让的,而一年的时间里朝堂上还在争论江州是否要增设兵营以面对可能而来的兵灾。
不过幸好这一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分下去的田地都长势良好,县里的商业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回暖,整体来说都是一切向好。
但问题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受过教育的基础产业工人几乎是没有的,工业设备能用手搓,但基础产业工人可搓不出来,那是需要漫长的教育过程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即便是畿县这种还不算太偏远的地方,文盲率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能正确书写自己名字的人,一百个人里能有十个都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不过张哥倒也一点都不发愁,因为有现成的作业可以抄,首先就是开展强制培训,全县范围内十至三十周岁的人每个月需要抽出最少十五天进行夜校培训,并且每个月进行一次考核,分数不达标的人当年赋税上升三成,直到考核达标后才能取消。
这个政策一开始实行的时候让县里的人也算是苦不堪言了,最后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玩意真切的跟钱挂钩,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晚上就去夜校里上上课也是不错的。
全县大扫盲又持续了一年多快两年,转眼张哥在这里已经任期快满了三年,整个县城也已经从之前的五千户发展到了八千户左右,不过整体并没有太多的进步,主要还是得感谢老天爷这几年的风调雨顺。
这会儿张哥已经二十一岁了,赵蓉也二十岁了。
这个年代的妹子,十四五差不多就该嫁人了,但张哥却在县里立下了规定说女子不到十八、男子不到二十不允许结婚。当时这个政策甚至一度被闹到了朝堂上去,闹的还挺凶,欧阳修带头说要罢了这个胡闹的小兔崽子,但这件事最终却因为两个数据被压了下来。
一个数据是新生儿死亡率、一个数据是产妇死亡率。这两个数据在往年一个是百分之四十五,一个是百分之四十。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变化过了,一个是医疗卫生条件问题一个就是生育过早的问题,原本在县里头胎女性的平均年龄不到十五岁,这就导致难产的概率非常大,而就算没有难产,因为发育问题而导致生产撕裂感染而死也是构成产妇死亡的重要原因。
而张哥这三年的时间里,一边抓工业一边抓的就是人口,相比较工业,医疗卫生行业是比较好抓的,而且赵蓉不是识字么,她现在就是张哥的妇女主任,专门抓卫生和生育问题。
张哥把自己知道的妇产科内容都整理成册教给了赵蓉,经过三年的培训和实践,现在的赵蓉别的不敢说,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州大地第一妇科圣手。
再加上张哥在化学方面各种进展,青霉素、土霉素等抗生素开始广泛应用,以及水力离心机和集中反应釜的出现让制药变得不是那么困难,现在县里的新生儿死亡率从百分之四十五已经跌到了千分之九,产妇死亡率从百分之四十跌到了百分之一。
这两个数据往上一交,那些读圣贤书的人不敢再做声,因为赵祯一朝的基本核心思想就是人命大过天嘛,反对这个就等于是反对赵祯主动迁都避免兵灾也是反对本朝一贯以来制定的方针政策,他们除了捏着鼻子认了,倒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也就是一个县,那个县两三万人,想想也就不去给自己添堵了。
不过就当张哥到任整三年的时候,朝中传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赵祯病了,说是腹中剧痛乃至昏厥,太医院甚至都把九十岁高龄的太医祖宗请出来了都不见好转。
甚至朝廷内外都已经开始有传言说官家可能躲不开这一劫了,甚至皇陵都已经开始在做准备了。
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赵蓉的耳朵里,她知道之后如遭雷击,立刻就要动身回临安。
“张家哥哥,我先回去了,他们说父皇快不行了。”
赵蓉一路小跑来到钢厂,找到了正在当技术指导的张哥,泪眼婆娑的说到:“母后遣人说让我回去,看看父皇最后一面……”
张哥眼皮抬了一下:“什么症状?”
“说是父亲腹痛不止,昏厥几次,已经好几日没有进水进食了。”
张哥嗯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赵蓉一听,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因为在他眼里,面前的张哥哥几乎就是万能的,天底下就没有事情能难得住他。
当听到他也要跟着一起回去的时候,赵蓉本来动荡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虽然说是说外官不召不得回京,但这毕竟是紧急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去考虑那些个破规矩,反正大家心里头也都有数,一个公主跟着一男人在外头浪荡了三年,虽然还没有确凿的消息,但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已经不言而喻了,所有人都为了皇家的颜面而选择视而不见,所以……倒是无所谓了。
于是他们一人一匹快马星夜兼程,平时三五日的路程,他们第二天便赶到了。
要是以前的赵蓉肯定是吃不消的,但经过这三年的锻炼,漫山遍野的宣传生理卫生知识,到处抓未成年结婚的不良风气,她早已经今非昔比,虽然到达京城是还是有些疲惫,但精神头却还是不错的。
赵蓉是公主,带着张哥进皇宫都不用通报的,他们就一路小跑来到了赵祯的寝宫,在外头的时候朝中的大臣、各位公主还有那个病泱泱的太子都在场,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累了,估计他们也就是在这里等着赵祯去世的消息。
“让我们进去!”
赵蓉想进屋,但却被大太监给拦了下来,赵蓉这会儿还文良贤淑个屁,上去就暴呵道:“滚开!”
那大太监心里也难过的很,想到自己九岁就伴着官家一同长大,如今官家眼看是不行了,他本还是恪尽职守打算送官家最后一程,可当他看到一贯温柔的赵蓉突然如此着急时,他也不免心生悲凉,哭着说道:“殿下,您就让官家静一静吧……”
“闭嘴!”赵蓉回身从兜里掏出手术刀架在老太监的手中:“让开!”
这一下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毕竟怀揣利器想接近皇帝,那可是大罪,即便是公主也犯不得这个忌讳。
就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张哥走上前拍了拍赵蓉的肩膀,接着走到大太监面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大太监一怔:“当真?”
张哥点了点头,把手上的包递给他:“你去准备一些浓盐水和浓糖水,再把这包里的东西用开水煮上十分钟,然后连开水壶一起送过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大太监让开一条路,赵蓉回头看了张哥一眼,然后两人就被侍卫给让了进去,不过后头其他人再想进去的时候,侍卫的刀可就抽出了一半了。
两人快步来到赵祯的面前,此刻的赵祯已经几乎虚脱,躺在那里气若游丝,张哥拿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接着对赵蓉说:“按照剖腹产的麻醉比例配药。”
“好!”
赵蓉立刻开始忙活了起来,而张哥则是走到赵祯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从各种表现来看是盲肠炎感染了,这会儿肯定是要开刀的,虽然整体设施还是很简陋,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大太监将张哥需要的东西送了过来,张哥立刻就开始对房间进行粗略的消毒,然后用注射器先给赵祯打了止疼跟消炎的药物,接着给他做皮试,发现他对麻醉剂不过敏之后立刻进行注射。
张哥耳朵上挂着口罩,以恐怖的精准度切开了赵祯的腹腔,然后发现他的盲肠已经几乎腐烂掉了,再不切除怕是真的就无了。
过程不具体叙述,因为作者医疗水平有限,怕你们回家自己给自己切盲肠切出问题来。
最后缝合的工作是由赵蓉亲自完成,而这时候开始配置营养液,虽然纯净度不够高不能进行静脉注射,但只要能喂的进去,效果也不会太差。
“张家哥哥……你的手怎的那样稳啊。”
见到赵祯的呼吸逐渐平稳,脸上也慢慢出现了一丝血色,她知道这第一道鬼门关算是跨过去了,后头只要熬过了不感染,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了,于是松下一口气的赵蓉坐在那问起了张哥。
而张哥根本不说话,只是将一碗糖水递给赵蓉:“不是我手稳,是你低血糖了。”
这么一说,赵蓉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早上开始就粒米未进,现在果然是有些头晕目眩,只是刚才太过于专注并没有发现。
她将一碗糖水灌了下去,晕眩感立竿见影的好了,于是她坐在那好奇的问到:“原来糖水是为我准备的呀?”
“嗯。”
虽然她张家哥哥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惜字如金的,但她却仍然能从这惜字如金的家伙的神态里看出疼爱来。
如果说有什么比糖水还甜,那一定是赵蓉此刻的笑容了。
赵祯睡了大概十二个小时,幸好赵祯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排气了,之后这段期间每隔两小时就要喂食一次水牛乳跟糖水,一直到他微微的睁开眼睛。
而当他醒来之后看到赵蓉的第一时间,他虽然神智还不算清醒,但却眼睛却努力睁大了起来,虚弱的问到:“蓉儿……你怎的也在这里?”
听到他说话,那本来三天三夜没合眼站在门口都已经睡过去的大太监勐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冲到了外头就去通报去了。
赵蓉也是激动,她来到赵祯的床榻前跪了下来,早已经泣不成声。
至于张哥嘛,他躲到一边靠在窗口在那用酒精滋滋滋,毕竟这才是第一道鬼门关,第二道才是最难熬的感染期。
不过还好,皇宫里头整体还算干净,而且赵蓉带的东西也足够,赵祯身体素质也还行,在三天之后感染症状竟然慢慢的消退了,虽然他还是卧床不起,但却比之前的精神头好多了。
“真是神技。”赵祯靠在床头跟皇后说道:“要不是蓉儿跟那愣子,我怕是已经没了。”
“官家吉人天相,怎会那么轻易的走呢。”
“呵呵,生死一遭,谁能躲得开。”赵祯叹息道:“要不选个日子就蓉儿的婚事给办下来吧。”
“一切都听官家的。那咱们家的那个愣子,你打算怎么封赏?”
“不好封不好赏,就这样吧。”赵祯摇头道:“驸马不得为实官,哪怕是个县令。他如今在余杭是风生水起,一旦封赏便落了口实。就这样吧。”
“那孩子心里能乐意么?”
“别人我不知道,但那愣子肯定是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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