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

    亚历克斯一愣，“你怎么知道？”

    亨利·伯纳德说道：“你看过华国的玄幻小说吗？里面就是这么说的，当主角进入到一个完全忘记了周围环境的状态中，那就是天人合一的状态，或者说也叫作‘顿悟’的状态。”

    “在这个状态会怎么样？”

    “主角就会突破，晋升一级，比如从炼气期晋升到筑基期。”

    亚历克斯一脸茫然：“那是啥？”

    “华国神话传说啊，凡人修仙，然后能够成为神，就要先从炼气期进入到筑基期。”

    “炼气期和筑基期又是什么？”

    作为法国人，亚历克斯很难理解这些词语，“你这是从哪学来的？人怎么能够成为神？”

    “哎，我给你个华国小说网站看看你就知道了，那都是华国小说里面的。”

    亚历克斯制止了亨利拿出手机的动作，他现在对什么小说都不感兴趣，他只对林晓的‘顿悟’很感兴趣。

    “打住打住，可是你说的这些和林晓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要成为神了？”

    “呃……”亨利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可能是林晓将会顿悟出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决方法吧。”

    亚历克斯一愣：“真的？”

    “一定是这样。”亨利点了点头，相信了自己沉迷华国小说多年的说法，确信道：“待会儿你问问他就行了。”

    “而且你们想想，当初他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之前，是不是就是在布尔巴基讨论班中陷入了这种完全忘记了周围环境的情况？”

    这么一说，他们顿时都想了起来，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所以咱们等着就行，不要吵醒林晓。”

    见到他们都想起来了，亨利便再次胸有成竹地说道。

    看着他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亚历克斯和四名女生都顿时期待起来。

    说不定是真的呢？

    于是乎，他们都安安静静地不再打扰林晓，甚至于为了避免林晓的思维被打断，他们还保护起他，避免有其他游客不小心撞到林晓，而且林晓站位置是在《蒙娜丽莎》正前方，如果其他游客也想站在正前方欣赏这个画作的话，他们就会对这些游客们说道：“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的朋友正在顿悟，不能打扰。”

    游客们这时候就会问：“顿悟是什么？”

    然后他们就会说：“是天人合一。”

    游客显然也会继续问：“天人合一又是什么？”

    于是亚历克斯他们就会看向亨利，让这位懂哥做出回答。

    亨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就会故作神秘地回答：“华国功夫知道吗？这就是华国功夫中一种最厉害的境界，现在我朋友就是这种状态，等他恢复过来，他就会变得像布鲁斯李一样厉害。”

    听到李小龙的大名，这些游客们顿时就不明觉厉，然后也在旁边看着林晓。

    于是乎，周围的其他游客围的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华国人正在进行着什么‘顿悟’，是华国功夫里面的一种，总而言之十分的厉害，然后每个人再给其他人一传，便传得越来越玄乎起来，甚至在网络上都有人讨论了，比如法国人最常用的脸书上。

    华国功夫，李小龙，顿悟，卢浮宫这四个关键词聚在了一起，顿时就吸引不少法国人的关注，在法国这五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仅六千多万的人口，使得哪怕这样一件小事情都很容易引起全国范围内的注意力。

    于是在法国区的热搜上，这件事情悄然地登上了榜。

    『顿悟？那又是什么！只是功夫中的一种招式吗？』

    『天啊，布鲁斯李！又能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了吗？』

    『oh，神秘的东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我们所知？』

    『我也要学功夫！』

    东方神秘主义在国外一直很有市场，比如太极、阴阳等等，华国功夫自然也在其列，甚至连量子力学中的重要人物玻尔还在他所提出的量子力学基本原理的互补理论中，引入了太极阴阳的说法，并认为太极图很能象征他的互补原理。

    于是林晓的这个‘顿悟’，也让这些法国人们生出了兴趣。

    只不过，作为这件事情中的核心人物，林晓大概没有想到会因为爱看玄幻小说的亨利在众人面前随便瞎扯了几句后，就把他传成了一个能够和李小龙过招的武术大师。

    而他的沉浸状态，也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后，便结束了。

    当他从头脑风暴中推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蒙娜丽莎，以及那浅浅而又简单的微笑。

    这个微笑，经过了人们复杂的解读，演化出了无穷的说法，人们引经据典，想要为自己的解读添加佐证，甚至从面部肌肉、身世背景等等各种出发点来评判。

    然而此时此刻在林晓的眼中，他觉得那只是一个微笑而已。

    几百年前，那位叫蒙娜丽莎的妇人在等待着那位叫做达芬奇的画家为她作画时，或许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露出一个微笑罢了。

    面对别人给自己作画时，微笑不是很正常吗？

    即使達芬奇在爲了画出這个笑容中，用上了各种繁杂作画技巧，从整体的比例到微微的一个眼角的细节。

    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一个叫做蒙娜丽莎的女人画一幅肖像画而已，而他最终画出来的，也只是一个叫蒙娜丽莎的女人，以及她恰好露出的笑容。

    就像林晓脑海中演算的数学过程一样。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有无穷多个差值为2的素数对而已，这是一个哪怕小学生都能理解的问题。

    只不过在过程中，他要用到各种繁杂的数学技巧。

    看着《蒙娜丽莎》，林晓轻声念了一句：“所以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站在这里欣赏这幅画，仅此而已。”

    “林，你顿悟结束了？”

    忽然，旁边传来了亚历克斯的声音。

    顿悟？

    什么顿悟？

    他一阵疑惑，然后就转过头看去，结果这一转头就让他愣住了。

    他的身后几乎圍满了人，而那些人都看着他，似乎都在谈论他，甚至还拿着手机拍他。

    特别是他转过头之后，拍照的人就更多了，似乎都在拍他的脸。

    林晓茫然了。

    这特么是发生了什么？

    我在看蒙娜丽莎，而你们在看我？

    我比《蒙娜丽莎》还要出名了吗？

    他连忙拉了拉亚历克斯，小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啊？而且都还看我？”

    “因为你顿悟了啊！”旁边的亨利·伯纳德立马回答了一句，然后他就显得颇为兴奋地问：“林，你是不是找到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方法？”

    林晓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就说吧！”

    亨利一拍手，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亚历克斯他们，亚历克斯和四名女生顿时向他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原来亨利真的没说错，林晓真的顿悟了！

    他居然真的就找到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方法。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人家毕竟是证明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他现在说自己有把握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而听着他们对话的林晓更加迷茫了。

    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