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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重生在1986年 第四百五十六章.吃饱了撑的(8月月票加更9/16)

    没了黑虎这个护食的家伙,接下来的分肉就和谐多了。

    等分完猪肝、猪肺、猪肠、猪肚,赵军又直接从母野猪的肚子上割肉喂狗。

    此时的母野猪,随着入秋抓膘,它的肚子上,已经有接近一指厚的肥膘了。

    赵军家不缺油水,所以他毫不吝啬地割着囊囊踹喂狗。

    直到连青龙、黑龙都有了肉吃,赵军才又割下三条肉,拿着向黑虎走去。

    这时候的黑虎,已经把反刍反出来的猪心、猪肝都吃完了,但刚挨了一巴掌的它,没敢再往赵军身边凑。

    但见赵军拿着肉过来,黑虎倒是不记仇,竖起尾巴,拼命地冲赵军摇着。

    赵军走来在黑虎身前,把三条野猪肉都扔在黑虎两只前爪中间。

    看肉够多,周围还没有其他的狗,黑虎就没再吞了又吐,而是直接叼起一块,咬入口中,使里面的大牙嚼着。

    赵军在它身旁蹲下,伸手摸着黑虎的大脑袋,黑虎也不躲闪,一边吃,一边任由赵军摸头。

    经过刚才一战,赵军突然意识到,黑虎这家伙竟然会截仗。

    在打仗围的时候,称把猎物往仗口赶的人,叫赶仗。

    先猎物一步到仗口,等着开枪的人叫堵仗。

    如果猎物到达仗口时,堵仗的人还没到,这就叫冒仗了。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前头把猎物截回来,那这个人就叫截仗。

    之前黑虎所为,可以说成是截仗,它是硬生生地,将那四个小黄毛子都给截了下来。

    然后,黑虎再把它们赶回赵军面前,由赵军开枪,把四头小野猪一一了结。

    这很难得,毕竟狗再怎么聪明,智商也比不过人。想让狗帮着截仗,可是比和人配合要难得多。

    而黑虎做的,比人还要好。因为如果是人去截仗,那帮小野猪看到人以后,肯定会四处逃窜。绝对无法像黑虎这样,把四头小野猪全赶了回来。

    这样的狗,打体型大的野猪和黑熊,或许不占便宜。但要是带着它打黄毛子、狍子、马鹿的话,猎人在后面追,猎狗抄过去截仗,那可就厉害了。

    上辈子,赵军也有一条会截仗的狗,那就是黄龙。

    但那黄龙会截仗,是因为它从小在山里长大,野性十足,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和人配合着打围。

    而黑虎呢,它是什么来头,赵军猜都猜不出来。不过经此一战,赵军终于知道,这货不是那么废物。

    “军哥!”这时,解臣跑了回来,离老远就冲赵军喊道:“那些小黄毛子,都开完膛了,咋整啊?”

    赵军起身,问道:“你把车停哪儿了?”

    解臣抬起胳膊,往上坡一指,道:“就在下头呢。”

    “往下拽!”赵军喊道:“咱俩先给这老母猪整下去,然后再拽那些黄毛子,全都拽回去,到屯子就有人收。”

    “好!”解臣答应一声,随后向赵军走来,他要跟赵军一起,先把这头母野猪拽下去。

    而就在赵军和解臣,往山坡下的运柴道上拽母野猪的时候,远在邢三窝棚里的赵有财,也没闲着。

    此时的赵有财,神情格外专注,他把给黑狗缠裹伤口的绷带解开,从那伤口里,把狗肠子又一节一节地拽了出来。

    然后,赵有财使温盐水,为黑狗把肠子又清洗了一遍。

    这温盐水,是把烧开的水,晾到不烫手的温度,再往里面加了精盐。

    水烧开了以后,王强就曾建议,让赵有财往那烧开的水里兑点凉水,那样直接就凉了,不用干等着。

    但这却被赵有财给拒绝了,赵有财说那凉水里有细菌,只有开水晾凉才可用来给狗洗肠子。

    见赵有财这么认真,邢三和王强都不禁高看他一眼。

    而在给黑狗洗完肠子以后,赵有财又管邢三要来剪子,先把大铁剪子在火上烤过,又使高度白酒擦了一下,然后才使剪刀,将狗肠子上挂的肠子油都剪掉。

    这个过程,也是个耐心活,跟在厨房做熘肥肠不一样。肠子一漏,那狗也就完了。

    所以,赵有财在给黑狗剪肠子油的时候,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十分专注。

    王强看了,都有些感动,抓着袖头子,上前为赵有财擦去了脑门上的汗珠。

    等剪净了肠子油,赵有财又把狗肠一节节地塞了回去。

    然后,赵有财按着黑狗,让王强拿着火烧、酒洗过的缝麻袋针,帮黑狗缝合伤口。

    这狗,真的通人性。王强一针穿透它皮肉,疼得它身子直打颤,口中不住地哼哼,可也不挑头去咬要按着它的赵有财。

    “好狗!”看到黑狗这副摸样,赵有财一手按着黑狗前膀子,一手在它脖子上轻轻抚摸,道:“二黑呀,再忍忍,一会儿就好哈。”

    “二黑?”刚使针带线缝合一针的王强闻言,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赵有财。

    这狗刚到手,就给起上名了,赵有财这是真拿它当自己的狗了。

    对上王强的视线,赵有财面露笑容,说:“它叫二黑,我刚给起的。”

    说到此处,赵有财有些上头,又补了一句说:“家里那俩,大的叫大黑,小的叫三黑。”

    “三黑?”王强皱起眉头,盯着赵有财看有两秒,才试探性地问道:“姐夫,你说的那大的、小的,都在哪儿呢?”

    “大的,就黑虎!”赵有财笑道:“小的,就是黑龙。”

    王强一听,忍不住道:“那不都是我外甥的狗么?”

    “他的,不就是我的么?”赵有财一脸憧憬,微微抬头,笑道:“等过两年,三黑再大点儿的,让它跟二黑生一窝,然后就有四黑、五黑、六黑……这我的狗帮,不就起来了么?”

    王强:“……”

    此时的王强,有些无语。在他看来,自己姐夫这种行径,用东北话叫大了呼哧。要换成全国的统一说法,就叫臭不要脸。

    “兄弟!”这时,邢三从外面回来了,这老头右手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的都是小榛蘑。

    这是今年新下来的榛蘑,邢三从山上采回来,趁着天气好,晾干了使网兜收了起来。

    而他左手,则提着两只褪了毛的野鸭子。

    刚才烧开水,除了给黑狗用的,还剩下不少,邢三就使那大半壶热水,把今天打的野鸭子给褪了。

    邢三冲着赵有财、王强一抬双手,笑道:“你俩说不在这儿吃,那这就给你们拿回去。”

    “哎呀,这可不行。”赵有财闻言忙道:“老哥,你快留着自己吃吧。”

    “咋的?”邢三脸色瞬间骤变,不悦地问道:“你瞧不起老哥呀?”

    “没有,没有。”赵有财此时按着黑狗,没法摆手,就一个劲儿地摇头,道:“这我们都给老哥你添麻烦了……”

    “别说那个!”邢三毫不客气地打断赵有财,道:“有赵军那方面,咱们就不是外人。”

    说这话的时候,邢三手上都提着东西,只使下巴往前点着说道:“你刚才使那个盆啊、剪子,白酒啥的,都是赵军给我拿来的。”

    “啊。”王强闻言,忙接话道:“老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哎!”邢三一听,面露笑容,道:“这才是我兄弟呢。”

    说完,他把手里的东西往门后的钉子上一挂,走到炕沿边看了眼黑狗,问道:“这狗没事儿了吧?”

    “没啥大事了。”赵有财说:“再就是慢慢养了。”

    “啊。”邢三点了点头,道:“背回去打消炎针呗?我听赵军说过,打针来的快呀。”

    “这个……”赵有财迟疑了一下,才对邢三说:“老哥,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呀?”

    “兄弟,你说啥呢?”邢三对着赵有财,很仗义说道:“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是哥能帮上你的,我要眨一下眼睛,我都不是人。”

    听邢三如此一说,赵有财不禁心花怒放,一手拍了拍黑狗的脖子,说道:“我想把这狗放你这窝棚,让你帮我照看一阵子。”

    “嗯?”邢三一怔,问道:“兄弟,你不给狗背回去呀?”

    赵有财摇头,道:“不得了,这不赵军年后要结婚么,家里事儿也挺多的,这他妈昨天上岭南,又没少买东西,现在我们家,那屋里屋外都挺乱的,没地方放它了。”

    “那行!”一听是这缘由,邢三一口答应下来,直接道:“那就放我这儿吧,我给你养着。”

    “那谢谢老哥了。”赵有财忙向邢三道谢。

    “哎呀,咱不用说谢。”邢三一摆手,道:“正好刚才宰鸭子,抠出来不少鸭肠子啥的,我去拿进来,喂给这狗吃。”

    “老哥啊,不用。”赵有财一听,忙拦着邢三说:“这狗刚受完伤,它都不带吃东西的,这几天也就喝点水。”

    “啊。”邢三闻言,点了点头,他寻思既然赵有财这么说,那就不会把狗放自己这里太长时间,应该待几天就会带走了。

    可赵有财紧接着就道:“老哥,过一阵子,我给你多拿点包米面来。”

    一听这话,邢三才意识到不对,但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拒绝,摇头道:“不要,兄弟,你要拿,你就瞧不起你哥了。”

    “不是那个事!”说话间,王强已将黑狗的伤口缝合,赵有财也把手从狗身上挪开,然后也不在乎,直接把手伸进兜里,掏出烟来给邢三、王强散了烟。

    见王强掏出火柴给邢三点烟,赵有财就对邢三说:“老哥,这狗得放你这养一阵子,等赵军搬新房子了,我家才有地方,才能给它领回去。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你兄弟我,在咱们这林场食堂,粮食啥的,我都能整着。”

    “啊……”听赵有财这么说,邢三才道:“兄弟,包米面我有,我搁这窝棚北边开块地,种的包米都够。你在食堂,能不能给我整点高粱米呀?”

    “这好说!”赵有财闻言,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大哥,你放心,我过两天就给你拿来。”

    邢三一笑,招呼赵有财、王强上炕喝水,但此时都快五点了,赵有财忙张罗着要走。

    邢三一听二人要走,就把鸭子、榛蘑都摘下来,交由王强提着。

    老头子送二人出了窝棚,赵有财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邢三道:“老哥,我家赵军说没说,他下次啥时候来看你?”

    “得下大雪了吧。”邢三道:“前几天,他让李大小子来的,给我送了五十斤酒,还有点药。我听李大小子说,赵军上什么愣场检尺去了,一时半会都回不来。”

    赵军在去新愣场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快就搬倒窦保国,还以为弄不好得在那儿待到入冬呢。

    所以,他就安排李宝玉来探望了一下邢三。

    赵有财一听邢三这话,脑瓜一转,想赵军要来看邢三,怎么也得估摸着,邢三把那五十斤酒喝完了才能来啊。

    而五十斤高度粮食酒,就算是酒蒙子,也能喝上俩月呀。

    想到此处,赵有财这才放心,跟带着王强跟邢三告辞离去。

    等离了邢三的窝棚,眼看着天要黑了,赵有财和王强一路快走,但王强还抽空对赵有财说了一句话:“姐夫,这鸭子我不要了,你都拿回去吧。”

    赵有财闻言,狠狠地瞪了王强一眼,这小子分明是故意的,自己把这鸭子拿回家,他姐非得审自己不可。

    “不要!”想到此处,赵有财没好气地说:“你拿回去吃,给孩子炖了吃吧。”

    王强嘿嘿一笑,但听赵有财说:“一会儿这两把枪,你也都背你家去,明天早晨,咱们七点到屯口汇合。”

    “啊?”王强一愣,问道:“走那么早干啥呀?”

    赵有财下意识地回身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看不到邢三的地窨子了,而他却说:“给这老哥买点吃的,这人不错。”

    听赵有财此言,王强眨巴两下眼睛,才说:“姐夫啊,你说你,捡个狗扔人家那儿,欠人情不说,还搭粮食、搭东西。”

    “你懂啥?”赵有财白了王强一眼。

    “我是不懂。”王强一撇嘴,发挥他们老王家的阴阳怪气,道:“但姐夫你呀,不是吃多了,就是喝多了。”

    “嗯?”赵有财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冲王强吼道:“你才吃饱了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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