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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重生在1986年 第八百二十六章.赵军训猞猁(10月加更12/41)

    虎豹之驹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

    猞猁的幼崽,满月左右就断奶吃肉了。

    就像王美兰之前说的,小猞猁最近连麦乳精都不愿意喝了。

    赵军回忆了一下,这小家伙是10月12号那天,赶上下大雨前儿被李如海抱回来的。

    而今天是11月7号,再加上小猞猁跟着大猞猁的那段日子,估计现在的它已经足月了。

    此时的小猞猁,抱在怀里看眼睛还是黑的,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正盯着窗台上的一个搪瓷盔儿。

    这个搪瓷盔儿带盖,现在盖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小猞猁这样子,王美兰使手指头往小猞猁额头上一点。

    王美兰笑道:“这小玩意儿才奸呢!”

    当王美兰的手指肚碰到小猞猁的脑门时,小猞猁两只耳朵往中间一对,同时还一眯眼睛,瞅着很是可爱。

    赵军闻言一笑,王美兰刚才的“奸”,并不带丝毫的贬义色彩。这个奸与傻相对,是聪明的意思。

    而王美兰的语气中就带着宠溺,这小家伙就现在都老可爱了!

    王美兰回手从窗台上拿过小盔儿,另一只手将其盖打开。

    这一刻,小猞猁自赵军怀中一拔身,把小脑瓜抻向那小盔儿。

    赵军给它挠脖的手抬起,按着小猞猁的脑袋,将其按回怀里。

    “啥呀?”这回轮到赵军抻脖,他往小盔儿里一瞅,见里面装的是禽类的内脏,肠子连着心肝什么的,一串一串的。

    “沙半鸡儿收拾出来的。”王美兰道:“这边儿收拾,它那边儿就往出跑,给它关屋就挠门。”

    “啊!”赵军微微点头,然后问道:“喂它没有啊?”

    “那没有。”王美兰把盖往盔儿上一扣,道:“你没搁家,妈能给你喂吗?”

    赵军冲王美兰一笑,一手抱着小猞猁,一手托着小盔儿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近在眼前的血食,小猞猁在赵军怀里也不老实了。

    赵军手搂着它的腹部,将其后背按在自己身上。此时这小猞猁,一双前掌按在赵军手脖处,一双后掌向上蹬着赵军小臂。

    虽说赵军身上穿着棉袄,有棉袄袖子挡着,可此时的小猞猁不管再怎么着急,它也没敢把爪子从爪垫里露出来。

    在人面前不露爪子,这不属于赵军训练的成果,而是机缘巧合造成的。

    记得有一次,赵娜从赵虹怀里抢这小家伙,当小猞猁冷不丁被赵娜拽走的时候,它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它一只后爪就露出了爪子,爪子尖一下刮住了赵虹的棉袄袖子。

    猞猁前爪五趾、后爪四趾,那次赵军拿锉把小猞猁那只爪子的四个爪尖都磨平了。

    这其实跟养宠物猫狗一样,得定期给它们剪指甲。当时赵军动作也挺轻,但那小家伙害怕,在它混乱一动脚掌的时候,自己把已经磨平的爪子在锉上狠劲蹭了一下。

    赵军以前没太研究过猞猁,但猜测这小家伙应该和猫狗一样,爪子里也带血线,剪指甲也不能剪得太深。

    当时小猞猁爪牙还稚嫩,蹭完一下呲呲冒血,虽说血流不大,但可能是十指连心?反正是给这小家伙疼的嗷嗷直叫。

    从那以后,这小家伙跟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没露过爪子。

    对此,赵军很是满意。

    猞猁这家伙,你说它小,可豹子才多大呀?猞猁只是身短,东北雄性大猞猁,最大的可不比土豹子轻。

    而且论凶残程度,猞猁也不亚于东北豹。

    赵军养这小家伙是为了捕猎,但它得跟自己家人生活在一起,既然是从小的养的,哪怕以后让它住笼子,也得保证喂食的时候不被它攻击。

    赵军把小盔儿搁在放有麦乳精的桌上,然后手往裤兜里一伸,将那小铜哨拿在手中,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当哨声在头顶响起时,小猞猁抬头看了赵军一眼,但紧接着它又看向了食物所在。

    与此同时,屋外的猎狗纷纷从狗窝里出来,王强、张援民、解臣听见哨声、看到异样,连忙一起往屋里走去。

    赵军叼着哨子,回手把小猞猁放在炕上,然后把小盆拿了过来。

    小猞猁还像往常一样,蹿到赵军腿上,使一双前爪扒着桌边,等着赵军喂食。

    这些沙半的鸡内脏,本来是准备拿去喂豺的,所以王美兰她们尽量把肠子摘得干净。

    那三只豺,还在李家后院的笼子里关着呢,只是它们仨过得老凄惨了。

    没办法,家里要有啥,哪怕人不吃了,还得可着狗吃呢。

    而且两家这十多条狗,一个比一个胖,它们吃完了,还能剩下啥了?

    老李家的剩饭、剩菜,这三只豺是一口没沾过。它们平日吃的最多的,就是烀土豆、烀窝瓜。前阵子赵军他们抓獾子,獾子内脏狗不吃,才便宜了这三只豺。

    而沙半鸡的内脏太少,今天家里的狗又出去打猎了,王美兰也相信自己儿子的能耐,于是就大发善心,打算把这些内脏给豺解解馋。

    可后来小猞猁冒出来,那就没它们的份儿了。

    没办法,是人就会有偏心。李家房后那仨货,不能打围、不能卖钱,长得还磕碜,属实是不着人待见。

    想起那三只豺,赵军突然想起一件事。

    豺也是食肉动物啊,可现在李家那三只豺吃烀土豆子、烀窝瓜,活的也挺皮实!

    “大外甥,干哈呢!”这时王强走了进来,张援民、解臣跟在他身后。

    “我给它喂点吃的。”赵军拿着打开的小盔儿给王强他们看了一眼,然后想起一事,问王强道:“老舅,你家有没有炮弹皮了?”

    “有呐!”王强反问道:“你要啊?”

    “给我整一块。”赵军对王强说完,又转向张援民道:“大哥,晚上回家前儿,你跟老舅走,让他给你那块炮弹皮。”

    赵军说的炮弹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都是以前打仗遗留下来的,山民们有的用它做刀,有的用它做扎枪头。

    “兄弟你要做啥?”张援民问了一句,就听赵军道:“给我做个哨。”

    说完,赵军一指桌上用子弹壳做的哨,对张援民道:“得跟这个的动静不一样哈。”

    “那我知道了。”张援民应了一声,眼看赵军从小盔儿里拿出一套灯笼挂,扯着肠子将相对沉实的心肝递到了小猞猁的嘴前。

    “嗷!哇呜呜呜……”小猞猁一口咬住,不断地点头往嘴里吞食。在将心肝吞下后,它不断往下点头扯着肠子。

    随着肠子吃净,小猞猁仍抻脖看着那小盔儿。

    “行啦!”赵军使手托其腹,将其丢进炕里,然后把小盔儿一盖,端起来就走。

    小猞猁见状,竟然直接从炕上蹦下去了,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东北这些猎人,将猞猁称为老虎崽子,不只因为它跟小老虎长得像。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它擅长扑跃,这一点和东北豹不同,但和老虎特别像。

    之前王大龙养的猎狗,被一只大猞猁团灭。还有78愣场老伙夫,也就是赵军前世的师父胡大海,他的外甥宋冬带着八条狗上山打猎,被一只东北虎灭了七条狗。

    这两处战场,赵军都去看过,再加上观察那些狗的伤势,就能知道猞猁和老虎杀敌都是以扑抓、扑咬的方式。

    而且是反复的扑抓、扑咬。

    至于它们如何追杀逃跑的猎狗,就如之前说的,它们擅长扑跃。

    不光是扑,还有跃呢。

    从这里就能看出,相比于东北豹擅奔袭、擅追击。虎和猞猁一般不跑,有的只是一次接一次的跃扑。

    这样更节省体力,而且它们更追求一击必杀。

    虎乃兽中之王,本该横行无忌,但它们狩猎更多是埋伏、偷袭。

    猞猁也是如此,但相比于虎埋伏于草丛、树后,猞猁更喜欢埋伏在树上。

    它们能上树这一点,倒是和豹子有些相似。但豹子能在树与树之间纵跃,猞猁却不那么干,它们多是自下而上或自上而下。

    就像今年开春,王大龙家死的那帮狗,就是被猞猁反复上树,借力扑杀的。

    此时这小猞猁虽刚满月,但身体素质是真好,一蹿一蹿地就出了赵军的房间,但却被王美兰用脚给拦下了。

    赵军推门出去,把装沙半鸡内脏的小盔儿放在外窗台上。

    因为他刚才吹哨,猎狗们都在院子里,见赵军出来,黑虎欢快地冲赵军摇着尾巴。

    今天黑虎又没少吃,肚子说是挨地有些夸张,但也隆起的也挺大。

    赵军看了眼黑虎,又看了眼放在窗台上的小盔儿,忙将其拿起放到了另一个离黑虎更远的窗台上。

    但一想这货经常自己解绳子,赵军回身指着黑虎喝道:“敢扒窗台,打折你狗腿!”

    当被赵军指着时,黑虎摇晃的尾巴一下顿住了。

    紧接着就被赵军吼了一顿,或许黑虎还听不明白赵军那么复杂的话,但它能感觉出来赵军说的不是好话。

    黑虎尾巴往下一垂,歪头斜眼瞄了赵军一眼,转头就要回狗窝里去。

    “你白愣我!”赵军也是闲的没事儿欺负狗玩儿,他追上黑虎,抬脚朝黑虎屁股一下,黑虎“嗷”的一声扎进窝里。

    然后黑虎在狗窝里一转身,探出头来冲赵军:“嗷!嗷!嗷……”

    “呵呵。”赵军没再理它,而是转身进屋对王美兰说:“妈,明天起早我得出去一趟哈。”

    “你干啥去呀?”王美兰道:“明天有雪。”

    “没事儿。”赵军说:“我上永福北边去一趟,完了用不上俩小时就回来。”

    “你干啥去?”王美兰又追问一句,然后听赵军说:“我去抓点儿药。”

    黑虎的腿该治了。

    说起黑虎那腿,当初折了以后,在永兴大队那边找医生给它打夹板、打消炎针,骨头长得没问题,就是它那腿长好以后不太敢着地,熘达慢走还行,一跑起来就一瘸一拐的。

    正好黄贵有那么个方儿,赵军寻思给黑虎用一副,让它那条伤腿硬实一些。

    这回去岭南,老邵家送赵军一苗人参,而母鸡家里还有,现在是人参鸡汤有了,就差外敷的药了。

    永安林区没有中医诊所,但有几个土郎中,像当初给李宝玉接胳膊的老许头,还有永胜屯专门治狗咬的孙老太太。

    但这两位靠的是手艺和偏方,想买药材的话就得去永福屯子,他们那儿有个土郎中,是祖传的能耐。他不光进山采药,每年还下山两次,到城里药店换自己没有的药材。

    像黄贵那张方儿上写的药材,都是常见的强筋健骨药,就像宋兰说的,给方儿这医生是有本事的,他给写的药材都是屯里人能弄着的。

    唯独有一味药是黑瞎子波棱盖,这个搁在山区,求人也能弄着。

    而对赵军来说,这就更不算啥问题了,他每回打完熊瞎子,不光熊胆收起来,熊鼻子、波棱盖,包括熊牙,他都撬下来收着。

    这一年下来,黑瞎子波棱盖都攒一小兜了。

    还有那炮卵子的獠牙,赵军也都收了起来。别看这些东西,现在人都不认,可等十几二十年后,那烧火的明子都被人当文玩了,这些牙类还了得?

    而在赵军的收藏中,最牛的是东北豹的两只犬齿,那一对豹牙长近五厘米,齿尖锋利微弯。

    赵军之前跟王美兰说过,要抓药给黑虎治腿。王美兰并不反对,而赵军说要去抓药,王美兰也知道他为啥不声张了。

    是怕屋里的解孙氏听见。

    但这并不是赵军、王美兰怕解孙氏抢黑虎鸡汤喝,而是怕解孙氏不理解她们的做法。

    毕竟这年头,林区、农村的人不知道啥叫宠物,打围的人也不舍得在狗身上付出这么多,哪怕是好猎狗,他们也不愿意。

    狗受伤,给打挂两瓶消炎针还可以,说是拿着母鸡、人参给狗熬汤,这是不可能的。

    赵军、王美兰怕解孙氏说三道四的,于是谁也没声张。

    可就在这时,王强从外面进来喊王美兰道:“姐啊,杀猪啦,你们拿盆接血呀!”

    “哎!”王美兰答应一声,跟金小梅一人端一个盆就往出跑。

    赵军也跟着从屋里出来,就见一头小黄毛子躺在桉板上,张嘴不断地哀嚎、嘶吼。

    “这个叫唤呐!”王美兰听猪叫声刺耳,忍不住说了一句。

    听她这话,王强笑道:“那咋整啊,姐?给猪嘴缠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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