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近十年，刘山第一次在村里过年。

    可能是在农村的缘故，这个年过的比往年都有年味，除夕这天晚上，大人们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刘山拉着芸姐在院子里放了不少烟花。

    即便是过年，村里也要比刘山预计的冷清，以前除夕，只要有一家放烟花，立马就会有人跟上，现在他和堂姐“轰炸”了十几分钟，这边一停，村子里又立马重新恢复安静。

    大冬天的，连狗叫声都没有。

    刘山难得的没去练书法，陪着家人和亲人，围着电视机看春晚聊天。

    春晚实在没啥好看的，倒是他手机信息不断，好多人给他拜年。

    最热闹的，是工作室的群，员工们纷纷在群里给刘山拜年，刘山自然要表示一下，当即发了五个两百块的新年红包。

    其次是那些熟人，也都发来了拜年信息。

    对于这种拜年短信，刘山是区别对待的。

    那种一看就是群发的短信，他直接也复制一条短信回过去，对于费了心思组词组句的短信，刘山同样诚心送上新年的祝福。

    剩下的，就是几个曾经负距离接触过的女人。

    也分两种情况，大部分因为长时间没联系，渐渐淡化了，也就是普通的新年祝福，刘山也只当是认识的熟人或者普通朋友，回一条简单的新年祝福。

    唯一例外的，是最近的李岚兰。

    这个妹子太有心了。

    “刘先生，新年快乐！”

    祝福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关键是后面她附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张自己的私房照片。

    刘山点开微信的时候，一版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吓的他连忙按下手机锁屏键，左右看看，见旁边的父母和大伯他们都在看电视，堂姐还在堂屋那边和她儿子视频，都没有关注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抓了一把瓜子，来到自己卧室，坐在自己这几天练习书法的椅子上，重新解锁手机，点开微信，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照片。

    都是妹子的自拍照，好家伙，她算是抓住了刘山的审美，黑色，白色，肉色，粉色……这些照片，该遮掩的地方都遮掩了，该释放的，也都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这种要露不露，最是一年春好处。

    懂得都懂。

    如果发qq群里，群肯定是要被封的。

    刘山欣赏完之后，把它们都保存在自己的加密文件里。

    然后发现李岚兰又发了信息过来：“刘先生，你最喜欢哪一件衣服呢？”

    刘山发了个新年红包过去，才回道：“照片看不出来，等以后亲眼看到了，才好做选择的。”

    李岚兰回了个皱鼻子和害羞的表情包过来，然后也回了个拜年红包。

    “老弟，快出来打牌了！”

    聊了几句，听到外面刘芸在喊，刘山便和李岚兰说了一声，到了灶屋，发现桌子上面多了两副字牌。

    刘山跟三位“女将”玩，不过他对玩牌没兴趣，心思也没放在牌上，一边看春晚，一边打，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输了好几十块。

    后面他把位子让给了大伯，自己则去厨房帮父亲打下手，做了一些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一要吃的炸货。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村子里才热闹一点，不少地方有烟花鞭炮燃放的动静。

    这个时候，四位长辈每个人都拿出来两个红包，分别给刘芸和刘山。

    这是压岁钱，不管孩子年龄多大，在长辈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能拿到长辈的压岁红包，是一件幸福的事。

    刘山收了四个压岁钱红包，美滋滋的拍了照，发了个朋友圈。

    然后他也开始在亲人群里发红包。

    不管是父亲这边的亲人群，还是母亲那边的亲人群，都是十个两百的拼手气红包。

    除了刘山，大家也都发了红包，红包不管大小，都是个新年的祝福。大家抢红包抢的不亦乐乎。

    刘山也抢了不少。

    十二点一过，算是守了岁，关了电视睡觉。

    刘山到自己卧室，没有着急睡，而是和袁贞视频。

    “你怎么看上去情绪有点不好？”刘山看着视频那边有气无力的袁贞，关心的问道。

    “刚刚我嫂子和我哥在视频里吵了一架，他们……可能要离婚了。我嫂子刚刚带着侄子回去了。”

    “啊，怎么回事呢？吵架也不至于离婚这么严重吧。”刘山有点意外。

    袁贞撇嘴道：“我哥那个人，在美国找了个白人女人，他……算了，不想说他。”

    刘山不由沉默，一会才道：“那还有缓和余地吗？”

    “怕是难了，他们刚刚吵的很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袁贞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哥嫂通过视频吵架的场景。

    嫂子也真是，当着自己面就那样说……绣花针搅大酱缸？这什么跟什么嘛。

    刘山陪情绪低落的袁贞说了半个小时的话，然后才挂了视频。

    躺在床上，袁贞的微信又发了过来：“小哥哥，国内的男人是不是都很好奇西方女人呢？”

    刘山愣了一下，他扪心自问，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并没有吧，绝大多数所谓的西方美女，就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

    “那小哥哥你的审美是什么呢？”

    刘山思考了一下，想起了一段话，回道：“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哇！小哥哥，你这要求也太高了（苦笑）”

    刘山笑了一下：“这是一个古人说的，不过也算是华夏男人印刻在骨子里的审美标准吧，你努努力，已经很接近这个标准了（偷笑）”

    “（白眼）”

    ……

    第二天早上，刘山照例七点多就醒来，拿手机一看，袁贞居然给他发了好些信息。

    “小哥哥，袁珉给我发信息，说他已经买了回国的机票，要和我嫂子离婚了……他们离婚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袁珉肯定会把我大侄子带到美国去，我怕我嫂子接受不了。”

    “好烦啊，袁珉又发信息来了，他说跟我明说了，他这次处理完国内的事，以后就在美国定居了……这狗日的大傻叉……都什么年代了，还觉得国外的月亮圆。”

    ……

    “小哥哥，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有亲人了。（大哭）”

    刘山看完信息，连忙回了一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