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金章: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遭遇金丹
天地之间,一道五色光华当空游走,不仅仅是其速快疾绝伦而已,并且极为纳影藏形,可以将一名修士的精气神三者,聚敛到极点并且与四周环境隐隐呼应。
这当然就是张烈自己总结创造出来的伪五行大遁,虽然是伪的,但是好用即可,此刻的遁速虽然已经是剑气雷音以下的极点,但是张烈还是自信,自己的这种遁法几乎可以瞒过世间九层以上的紫府境修士,除非是亲身来到,否则只凭神识扫描是捕捉不到自己影踪的。
而神识扫描无效的话,在高空中两名修士当头遭遇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炼化灵气增进法力,算算日子十年之期已经快要临近了,在这之前我要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全力处置萧师的事情。”
就在张烈心中这样盘算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天空中有阵阵的鸣叫声传来。
因此举头望去,只见自己前方的高空中,有一只两翅展开足有数丈大小,双目火红,利爪乌黑的神俊雪凋。
当对方那火童金睛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张烈就在心中暗道不好了。
下一刻果然便是如此,双翅一扇,那神俊雪凋在白光闪动后瞬间从原位消失,再下一刻,就浮现在了张烈的头顶上空处。
“唳!”
一声尖锐的鸣叫之后,此妖禽蓦然落下,一对利爪直对张烈所化身五行灵光的位置狠狠抓下。
铁翼刀羽,气势冲天。张烈仅仅只是一眼之间,就知道遇到了极为厉害的对手。
“器灵法宝?”
对方的法力强度隐隐有五阶大妖的水准,虽然还没有那个绝对强度,但是质量是丝毫不弱于的,再加上长于飞遁,刚刚那一瞬扑杀已经有了一些“雷音”的意味,但却更加不显烟火烈气。
张烈迅速就从五形大遁的状态下退出来,七道剑光以其身躯为中心绕体飞旋。
剑光之上隐隐透出的危险意味,令器灵雪凋也不敢轻易扑下。这招以虚御实,为张烈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剑光之上的危险意味是真的,张烈若是肯爆发炼剑成丝的话,一瞬间就能将之绞得粉碎,但这却是一招虚招,因为张烈不可能为绞杀一道器灵,把自己全部的法力都用尽。
器灵背后的主人,可能认为这种交换是不值得的,一名紫府初期修士的性命换不得自己的器灵,然而张烈却对自己的性命珍惜得紧。所以,这一招才是以虚御实。
就在双方僵持时,张烈祭出本命法器太阴白骨幡,其上电流流转法理交织,生成一颗燃烧着黑炎的独童四面扫视。
在这个状态之下,张烈的脑海中犹如多出一个视角,可极目千里,观察纤毫之变。
在施展过这一童术之后,张烈在那一片灰黑的魔童视界下,果然看到了五道纯金色的光团,向着自己疾速飞来,很快就飞入了正常视距之内。
“如此神识,控御远程法术攻击,果然是金丹真人!以我现在的状态……”
修仙者道行越高,神识法力越强,就越是可以远距离的发起攻击,所谓御剑千里取人首级,修炼到金丹真人这个境界,是大多数真人修士都可以做到的事了。
金丹真人已经可以走出阴神,将阴神附在飞剑、法宝、身外化身上,别说千里,便是万里万万里也是无碍。
张烈现在面对的处境便是如此,他清楚的意识到自身处于一位金丹真人的神识覆盖范围内,而自身的神识扫描不到对方,甚至施展魔童之术也观察不到对方,完全陷入被动挨打局面。
这也是张烈不敢直接发出剑气雷音跑路的原因——他害怕自己跑的方向正是人家在的方向,双方若是打个照面,那事情就很尴尬了。
以有限的法力催动有限的几次剑气雷音,要完全脱出一位金丹真人的神识覆盖范围,可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至少得把他的真身迫出来,否则越是消耗法力拖延时间,越是对我不利。”
取出一枚回气丹药吞服下去,虽然短时间内吃太多这类丹药积累丹毒不利法体,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轻摇手中太阴白骨幡,一片巨大的魔神虚影陡现,将年轻道人包裹在了身躯当中。
太阴白骨幡为张烈的本命法器,杀生无数积累无数恶业凝成,又炼化域外天魔居虚倅略为器灵,此时此刻已经略有了几分魔道至宝的气象。
那头器灵雪凋顾及自身安全,不敢轻易发动攻击,尽管它直接连接着身后的主人,也是如此。
器灵以及其身后的主人,都可以感应到对方身上的那股凌厉剑意,真的有将自己完全撕裂的可能,虽然它/她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知道切实存在。
因此才有五道庚金精沙飞射而来,器灵怕被毁掉,庚金精沙可并不怕,并且虽然仅仅只是庚金碎砂,但是也坚固至极、锋锐异常,在这名隐藏于暗处出手的修士手中,不知道助其挫败过多少强敌,化解过多少危机。
藏身在太阴白骨魔神当中的张烈,双掌虚按一转,运起了太阴玉册当中所记录的幽冥神掌。
这是修成白骨魔神后皆可以修炼的法术神通,张烈本身是剑道高手,此时此刻运练神掌,也是施展得神乎其神,精妙绝伦,随着张烈的动作,身外的白骨魔神也是与之呼应,一双青黑色巨手在那五团飞袭而来的金光四周凝聚成型,连摄带拿。
以幽冥地狱法力轰击五团金光当中的法力烙印,当然是不求抹除的,但只要清晰感应到了法力源头,张烈立刻就可以反方向遁走而去,片刻也不会耽搁。
紫府初期修士在金丹真人面前夺路而逃,并且还逃得掉,这并不是屈辱,而是荣耀。
越一个小境界挑战并且获胜,这是神勇无双,越两个小境界加一个大境界去挑战,这叫但求速死。
若现在自己已经是紫府境后期乃至顶峰,张烈还有兴趣与眼前这位金丹真人放对一番,现在还是算了。
由于张烈第一时间打开了劫灭法目,提前发现了庚金精沙的袭来,因此白骨魔神施展幽冥神掌防御反击的时间非常宽裕,白骨魔神身上的魔气翻滚,黑云蒸腾。
催动着幽冥巨手一道道凝成,于四面八方不断轰击在五团庚金精沙的上面,就算金丹真人境修士的神识法力坚固无比,可是太阴玉册·幽冥神掌称得上是当世绝学。
比之玄黄大世界的最顶尖道统,也顶多只是略逊一筹而已,在长久的轰击炼化之下,庚金精沙上的神识法力渐渐就出现一些松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关头,那五团金色精沙突然间就化合为一体,其上灵光大盛,以一种远超之前的极速,轰杀而至。
太阴白骨魔神封挡了,双掌黑光扩散凝聚幽冥神掌法力,交叠挡于身前,下一刻被那团化合为一的金光,刹那洞穿,轰击在了魔神的胸膛中央处,也正是张烈所在的位置。
金丹真人出手,有可能会打不到,但绝对不可能打偏。
“唳!”
似乎看到了机会,器灵雪凋嘶鸣一声,双翼一振似乎是想扑杀而下。
可是下一刻,溃散成漫天魔气的白骨魔神,骤然犹如江流汇聚般,被收入于长幡之内。
剑光骤然斩裂开大气,一道剑虹刹那疾飞出去,剑光突破音速屏障,片刻之后,方才能听到那剑光斩裂大气带来的无边雷音声:轰隆隆。
原来,却是在那五道庚金精沙化合为一的一瞬之间,被张烈捕捉到了法力来源,瞬间向反方向发出剑气雷音,头也不会地遁走了。
过了好一会,方才有一位娉婷美貌的蓝衣白发女修,飞行过来,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雪凋,以及半空中飞悬着的一团金沙,微微皱眉。
“本想给他一个教训的,没想到竟半点都未伤到他,反而让他顺手抓走我不少的精沙,这次出手却是赔了。”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法器?我的庚金精沙自祭炼完成之后几乎无往不利,他那件法器竟然可以完全抵挡住。”
庚金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炼器材料,是天下最顶级的炼剑矿石之一,庚金精沙逊色一些,但也是五阶顶级的炼材,沾染着一股至坚至利特性,这名女修过往御使,只要出手,对手或多或少都会受些伤,而这种精沙一旦入体沾血就极难驱除。
可是,刚刚那个年轻道人所用的防御法器,却成功挡下来了,由不得女修不惊诧。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青色的遁光以一种急速飞行而来。
来到蓝袍白发的女修近身侧后,化为一长眉青袍的老者。
那老者左右四顾后,略有意外地言道:“那个散修石毅呢?难道以云姑娘你的神通,都无法将之擒拿?这不可能吧,那不过是一个紫府初期的修士。”
长眉青袍的老者,姓钟名岳,是玄光山修士界的正道魁首,金丹真人。
然而他这一刻的话,却让蓝袍白发的女修微皱秀眉有些不悦地道:
“钟前辈你与妙真圣母姬无瑕联手都未能完成的事,我为什么就一定能完成?”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是遇到了孟天枭那个疯子,你……”钟岳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失措了。
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家的那些门徒弟子,而是与自己地位相当的真人修士。
玄光山一域长年盘踞的五大真人:邪佛,钟岳,孟天枭,姬无瑕,云梦,现在法力最强的邪佛寿尽而亡,玄光山一域就只剩下四大金丹真人,刚好是两名正道两名魔道修士。
其中这云梦是纯粹的散修出身,若非钟岳这些年强行拉着,她又与那些魔道修士交流困难,玄光山未必能维持住现在这样的局势。
“……云梦道友,我并非是在怪你,只是,这个石毅他灭了白骨渊断了丹药来源,同时他又是引发魔劫降临的魔道新锐人物。我的意思是说,这实在是一个削弱魔道势力的大好机会。”
“哼哼,呵呵。”
闻言,云梦真人却是因此轻笑起来。
“道友何故发笑,难道老夫所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笑钟道友算计一生,却还是没有算计明白。你自觉自己的心计,比之姬无瑕如何?”
云梦真人笑过之后,这样反问一句。
长眉青袍的老者钟岳,略作考虑后轻轻摇头苦笑言道:“不如。”
“您不止是不如姬无瑕,其实别看孟天枭疯疯癫癫的,但我总觉得,他的心思深沉不下于姬无瑕,您与我则在彷佛之间。只不过我一个人闲云野鹤置身于外可以看得清楚些,您却是陷身局中越来越难以自拔。”
“姬无瑕真心想杀的人,你就不应该去杀,不要问为什么,只要是她真心想做的事情,您反过来做就一定对。”
“我玄光山一脉之所以可以在这里传承千年,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我们从来都只是经营好红枫坊市,对于其它任何外来,任何想探索秽云天的力量……我们都不打击,不干扰,不交集,这才是我们的立身之本。”说完这番话之后,那蓝袍白发的美貌女修就化为一道遁光飞遁离去了。
只留下长眉青袍的老者钟岳,在那里脸色变化。
而在这个时候,远方御剑而遁的张烈刚刚方才收回有些控御不灵的日精轮,面对金丹境真人的全力一击,自己在放出日精轮的同时,还吐出先天罡气叠加防护,因为若是被那些庚金精沙打入身体,往后自己也不用修炼了,先花个一两百年挑捡出精沙,修养法身吧。
“想不到还有人修炼这么阴毒的法器,这种庚金精沙每用一次就要消耗一些,并且提炼艰难,那位真人也真是舍得。”
看着自己摄拿在手中的一团精沙,张烈也略感到有一些后怕。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