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金章:正文卷 第三百八十七章:气横天宇,五鬼锁神;逆天七妖
“报!”
“报告大王,山中天雷地火乱风涌动,似是有妖王正在渡劫!”
在这一日,血吻正在与自己几名老兄弟,于深山洞府当中享受纳福,突然有下面的巡山小妖惶急来报。
妖族当中,五阶可称为大妖,六阶可称为妖王,七阶方可称之为妖圣,但是在各家大妖的洞府当中,当然不会去严格遵守这些规矩,否则对于这些小妖来说,岂非找死?
从洞府外面冲进来的,是一头有些奇形怪状的类人生物,像是化形未完的妖类,拖着长尾,顶着狼头,拿握钢叉,身披甲衣,身上带着浓烈而奇特的妖气,可以让寻常修士感到浑身不适,法力运转艰难。
“哦,这密莲山中又有大妖出世了?待我看一看。”
蝙蝠老妖血吻这样说着,而在洞府当中上座的另外几名大妖,同样也都运转法力,远望过去。
只见那边的天空当中,一片暗沉沉的,雷光隐隐、蓝火焚飞,黑风席卷包裹,但在那其中,有一头周身戾气冲宵的尸魔,仰天嘶吼,周身有五鬼幻影起伏变幻。
片刻之后,在座的几位大妖纷纷的收回各自神识,心中已经确定了,这密莲山中怕是又有一头金丹境妖魔出世。
若是在几年之前,它们可能对此并不愿意,甚至会出手阻止截杀,毕竟整个密莲山灵脉虽然强盛,但也是有极限的。
今时却是不同往日,大家对此都乐见其成,毕竟密莲山的封印已经打开了,面对外部的压力,山中的几头大妖反而纷纷联合起来。
“观其气象,应当是那位金鳞道友正在培养尸魔,无愧是素以多宝闻名此界的龙族,区区一具炼尸尸魔,竟然能引动这样厉害的天地劫力。”
血吻这样感叹言道,这头蝙蝠老妖的法力虽然深厚,但是贪毒嗜血,在其余几名大妖间颇受排挤,因此它才主动去寻找张烈,其中有一部分的意思就是称量一下,引为援手,平衡自身在密莲山群妖间的地位。
当年的密莲山金光寺佛修,以降龙伏虎驱御妖兽的法门闻名,宗门锁妖塔内,多有血脉强大的妖族,金光寺崩溃之后,密莲山被封印千年,导致现在山中大妖的数量与质量,俱是极为不俗。
六位大妖其中超过半数,都是罕见的妖族异种。
“据我所知,龙族似乎并不擅长驱尸炼鬼之术吧?”
六位大妖中,其中有一位颊生黑纹的貌美女子这样提出质疑。
但是血吻尚且还没有开口回答,就有另外一名大妖顺口接过去了:
“龙族在这世上到底有多少混血,你知道吗?怕是连龙族自己都并不清楚吧。只要血吻大哥确定了那是龙族血脉,你管它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说的倒也是。”
想及龙族一贯的风评,颊生黑纹的貌美女妖也闭口不言了。
与此同时,浩荡劫云之下。
张烈的神识穿过无定乱风,落在了天煞魔尸的身躯上,迅速控印转诀,梳理调整着整体体系已然濒临崩溃的气脉。
相比天煞魔尸仅仅只会本能的宣泄自身力量,张烈对于力量的控制与掌握,高明得不能以道理计,几乎由术近法。
“天鬼!”
“地鬼!”
“人鬼!”
“邪鬼!”
“神鬼!”
“气横天宇,五鬼锁神!去。”
在神识落在天煞魔尸身躯上极短的时间内,张烈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什么,以及天煞魔尸应该凝聚怎样的金丹。
双手印诀犹如莲花般绽放着,比之更加复杂的,是此时天煞魔尸体内,纵横奔流的尸气法力。
天煞魔尸虽然凶戾,但是之前被天雷打得,地火伤得,乱风吹得几乎近死,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还不想彻底入灭,魔尸神识也就不会反抗张烈的控制施术。
以天煞魔尸的身躯为中心,五鬼横生。
随着天鬼出世,巨大的能量气柱竟然直接从天而降,汇集到高空中的天煞魔尸身上,然后便是轰然的爆炸传来。
随着地鬼出世,下方的云梦瑶就感觉脚下整个大地都在疯狂颤抖,一个巨大声音或者说是共鸣在脚下大地深处传来:
然后是地脉灵气外泄狂涌,混杂着地煞毒火全部汇集到高空中的天煞魔尸身上。
气横天宇丹是三品金丹,更超过张烈原本想要凝聚的四品气海无量丹,这是沟通此地地脉毒火,于天地有所功德,所以才会金丹品阶提升,否则,张烈的估算就没有错误,的确应该凝气海无量法丹。
天鬼、地鬼是聚天地之气,人鬼是强化应用自身之气,邪鬼与神鬼是法力扩散,影响摄取范围内一切生灵之气。
张烈的九息服气练气术基础太过厉害,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参透天煞魔尸一切行气关窍,顺应其气施展出最适合它的神通道法。
这一刻,天煞魔尸的肉身虽然已经被劫力摧毁的惨不堪言、濒临崩溃,但是随着张烈完成“气横天宇,五鬼锁神”的神通道法。
如今天煞魔尸的身上骤然已经浮现一套更加浑厚沉重的五鬼厣魔铠,以气凝形,黑沉沉的金属甲胃在肩膀、胸口、后背、小腹和关节等地方漏刻着五个造型各异狰狞鬼面,阴森灰绿萤光闪烁在骷髅鬼面的眼眶里,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以这五鬼为中心,密密麻麻的骷髅幻影、白骨丛林凭空出现,恍若护卫冥主的卫士般,将天煞魔尸本身牢牢护卫住。
虽然,此时此刻天空中的雷霆,地面上的蓝火,高空中的乱风都还没有停止。
但其实在张烈短时间内,稳住天煞魔尸气脉,领悟并施展出“五鬼锁神”神通道法的那一刻,金丹的最后凝聚成就已经是大局已定的事情了。
“双翼狂龙剑诀是攻击性神通,这五鬼锁神就更倾向于防御性。以后要多钻研一些催伐潜力的秘法了,否则这魔尸比我还能活岂不可笑。”
略一整理心神,待金丹小天劫渡过之后。云消雷散,张烈收敛心神,同时也将受损不轻的魔尸重新收回。
…………
这一次渡劫,声势颇大。
但是却也让密莲山群妖,更加尊重这位来历神秘的妖王。
数日之后,那千年蝙蝠老妖再一次送来请柬,请张烈出山,与密莲山其余六位妖王共同宴乐论道。
这一次张烈没有拒绝,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法力已然恢复到紫府境界,可以推动金丹神通双翼狂龙剑诀。
再加上五阶天魂傀儡、金丹魔尸,以及太阴器灵云梦瑶,这样的准备不敢说可以对抗密莲山群妖,但是在它们面前全身而退,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在密莲山群妖看来,无论金鳞的出身到底是怎样,只要他愿意与自己等妖同进同退,那就是可以联手的力量。
妖族本身就没有人族那么多的权谋,就算是高阶妖修本身智慧已经丝毫不逊色于人族,很多时候,往往也缺乏此方面底蕴。
在天光正好的清晨时分,张烈来到了蝙蝠老妖的洞府处:滴血洞。
此刻已经有很多披鳞顶角的类人妖物,在洞府四周杀猪宰羊准备宴会了,妖修不同于人族修士,它们通常情况下不擅布阵,当然,妖修也有着自己的自保法门。
比如蝙蝠老妖的滴血洞府,它若是全力向滴血洞府深处藏去,里面地形错综复杂、大地磁力压制神识,一旦让它逃入其中恐怕就连元婴修士、真正的六阶妖王也难以将它格杀,但入侵者只要不过分深入,这里同样也很难困杀入侵者。
“金鳞老弟当真好难请啊,来来来,已经有两位贵客到了,我先引你进去,小斟一番。”
血吻没有现出本体,依然是以妖灵阴身在洞府外面进行迎接。
以这头老妖的狡诈,怕是平日里从来都是以阴身行事的,本体如非必要绝不会轻易离开滴血洞。
“在下这几日参悟道法,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各位道友多多恕罪。”
“哈哈哈,我等求道之士本当以修行为重。”
两者并肩谈笑着片刻后,驾风一同进入洞府。
妖族布置的洞府,远远不及修仙者的洞府布置得精致,但别有一番原始粗犷的美感,许多披鳞顶角的类人妖物在洞府当中忙碌着。
而在洞府深处的玉桌一旁,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坐定,很明显,这两名金丹大妖也选择的是以夺舍阴身前来赴宴。
其中一名是一位中年文士模样,另一名乌黑长发雪肤动人却是一美貌少女,只是尽管它们都想要伪装成人,但是随着夺舍时间的推移,被夺舍的人身之上还是会逐渐出现大量妖化特征。
比如张烈身旁血吻的蝠翼、獠牙,比如说黑发雪肤少女脸颊上的蛇纹,比如那名中年文士总是下意识的,五指并合如刀。
“一个蝠妖、一个蛇妖、一个螳螂妖吗?我现在法力不济,还不能与密莲山这群妖修翻脸,待到几年后法力完全恢复了,说不得要斩它们几个,一解今日郁气。”
密莲山中是没有人族的,打破封印来到此界后,群妖却一个接一个夺舍了阴身,说明这片区域范围内有着人族聚居。
张烈心中这样思虑着,而见血吻亲自引着张烈到来。
那中年文士以及美貌少女,皆是上前齐齐施礼:
“在下火云崖柳寅,见过金鳞道友。”
“小女子万蛇窟潘梅,见过金鳞道友。”
似乎是缺什么就想要补什么,妖族中最以缺失智慧闻名的昆虫类妖物,夺舍后转为中年文士模样。
脸颊上泛起象征着剧毒的黑色蛇纹,却要扮作最纯良无害的少女。
张烈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得体回礼,并且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些许龙族的高傲。
“虽然还有三位道友未至,但是我们三个先各自饮宴品酒,交流道法心得。”
血吻原本在密莲山妖修之间,颇受排挤之苦。
今日借着金鳞妖王的出现,邀请过来与自己结怨不深的柳寅、潘梅挽回局势,心中也颇为满意。
他当然不会让酒宴的气氛冷场下来,令洞府中的小妖们送上来珍藏美酒、灵物,同时还在口中解说道法。
修道千年,自有所得。
血吻所说的道法领悟,有些时候让张烈都听得暗暗点头。
血吻所讲的,是月华吞食之法,精血精淬排除杂质之术,无声飞遁的技巧。
血吻之后,潘梅接下话题,继续言说,提及毒术之道,此道修炼之法。
在蛇妖潘梅讲过之后,柳寅站立起来以手作刀,挥划之间,向众人展现了一套元气转化之术。
它竟然可以做到一刀挥出,方圆百里之内五行元气汇集,或转化为寒冰,或转化为火焰,或为转化紫电,颇为玄妙变化幽微。
在这三位大妖各自讲解过自己的道法后,目光都隐隐看向了玉桌长桉之后的张烈。
张烈见此,知道自己也是躲不过去的,心中略有叹气后站起,然后通过造化魔经炼血篇的内容,同血吻讲了讲化血炼法。
通过五毒邪功的内容,同蛇妖潘梅讲了讲毒功修炼。
至于柳寅的情况就更加简单了,它的刀术其实就是剑术变化,它隐隐走入了剑气化形的路子,这条道路虽然并不是张烈所主攻的方向,但也依然高屋建瓴要比它领悟深入得多。
并不想给这些妖修真的增强实力,因此无论是化血炼法、毒功修炼还是剑气化形,张烈都仅仅只是浅尝辄止,稍稍点到就好。
令血吻,潘梅,柳寅三妖雾里看花一般,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却充分感受到了眼前这位金鳞道友境界高深,底蕴深厚,所知所学,实在并不是自己等人能够比拟企及的,不由得就更加敬重起来。
“金鳞道友高义,我今日方知自身所修炼的毒术有着如此繁杂的变化,枉我还自以为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今日听道友论道,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不知所谓。”
“是啊,的确如此。今日论道,才知何为论道,想起我们过往所开的那些法会,简直可笑。”
即便一向拙于口舌的柳寅,这一刻也是这般感慨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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