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蕾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楚尧没怎么在意。

    如今，攻守之势易转，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我想投资我就投资，我不想投资，我就不理你。

    这风水轮流转的，十二缸风水发动机，贼快。

    正是应了老马说过的话——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上官洛很默契配合的，接下这个活儿。

    于是……

    吃过早餐后，各自离场。

    上官洛和彭蕾在谈之前的事情。

    颜莺去华山医院，最后做个检查。

    楚尧想了想，则是直奔莉莉丝。

    再去看看这个战场。

    魔都的事情，能加快进度，还是尽快。

    这个事儿，拖不得。

    除了入股莉莉丝之外，自己还有别的打算。

    路上。

    楚尧就给王信闻打了电话，他对楚尧的来访，表示欢迎。

    上次，两人聊得很愉快。

    基本确定入股方桉。

    但操作起来，还需要时间。

    这要看王信闻的手段。

    毕竟，风投的钱，拿的时候难，想让他们退出，那也不容易。

    尤其是，莉莉丝现在还是一家业绩良好、正在赚钱的公司。

    IDG，就更没有退出的强烈意愿。

    即便要退，也要先狠狠的大吃一口。

    ……

    当楚尧到达莉莉丝办公楼所在的大厦时，王信闻已经派人在一楼大厅等待。

    是个打扮就很二次元的小姐姐。

    自我介绍，王总的秘书。

    身材高挑，粉色头发，水手裙，长长的眼睫毛能扇死蚊子。

    这……

    很不商务。

    但，很不错嘛。

    很有公司文化。

    楚尧跟着她走进电梯，按下十二楼。

    “老大正在开会，麻烦您先到会客室坐一会儿，或者参观公司，都可以。他最多半个小时。”

    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这是架子？

    还是务实？

    判断了一下，楚尧初步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干坐着也没意思，于是在前台的带领下，先参观一下这家公司。

    路过一个会议室门口。

    站在门口。

    楚尧都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赫然是在吵架。

    声音很清晰的传出来。

    “做一个世界，而不是一款游戏！这一直都是公司的理念！”

    “我赞成商业化，但是我不赞成向更主流靠拢！”

    “《剑与家园》这款新游戏，定位是我们熟悉的路子，也是我们一贯的风格……这个时候，去考虑别的项目，去追求市场趋势，没有任何意义。”

    啪！

    似乎是有人拍了桌子。

    “我要求不高！”

    “我只要两千万！探索一下更多的路子！”

    “王总，就两千万，这不多吧？开发时间最多九个月，团队有一百个人就够，内部赛马嘛……”

    ……

    楚尧正听的津津有味。

    秘书却很有警惕性，似乎是不想让他听：“楚总，这边请。”

    楚尧看了她一眼。

    倒也没介意，抬脚就走，随口调侃一句：“你们公司开会，气氛很火爆嘛……”

    秘书：“是的。公司开会大部分时候都这样，原则就是：会上尽管说，会后不议论，只要定下的事情，就不内耗扯皮了，立马执行。”

    楚尧轻轻点头。

    这，也相当不错。

    “会上尽管说，会后不议论”，这就是最牛逼的开会原则，民主集中的大成。

    王信闻“偷师”学的不错。

    但其实这点，关键在于……坦诚。

    而要想实现坦诚，需要公司内部有很开明的风气，需要允许人犯错误，更需要允许人说错话，非原则性错误不受惩罚。

    能做点这点的公司，凤毛麟角。

    ……

    熘达了一圈。

    里头的会开完。

    王信闻脚步匆匆而来，满口的不好意思。

    楚尧笑笑摆手不介意，便是一起去了他办公室。

    关上门。

    寒暄几句，王信闻很快切入正题。

    “楚总，我已经和IDG那边沟通过了，表现出想要回购公司股份的意图，开了个不高不低，可以商榷的价格。”

    “那边态度还可以，不算很强硬，只是要和总部汇报。”

    “外企的流程，你也清楚，通常很冗长，可能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出结果。”

    他目前还没有和IDG暴露“楚尧想入股”的意图。

    只是自己单方面和IDG协商。

    这是最基本的商业技巧。

    毕竟，要是让IDG知道有接盘侠，那肯定是漫天开价了要。

    “哎吆，那我今儿是不是不该来？”

    楚尧随口笑道。

    王信闻：“那也不至于，没这么紧张，您今天来是？”

    “没事儿，无聊，闲逛。”

    “另外……想你了。”

    楚尧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王信闻：……

    自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一时却也有点哭笑不得。

    讨厌恶心呸！

    “刚才那是吵什么呢？”

    楚尧轻飘飘的岔开刚才的话题。

    其实投融资这种事，和谈恋爱也差不多，双向选择。

    硬实力重要，软实力也重要。

    既然谈钱，也要聊感情。

    “游戏立项的事情。”

    “两个团队，理念不太一样，畅所欲言，一时情绪有点激动。”

    王信闻也没细聊，随口说道。

    “能详细说说嘛？”

    “当然，涉及到你们公司机密的话，那我就不问了。”

    楚尧追问道。

    “这……”

    “当然可以。”

    王信闻正想开口。

    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

    一个看上去就是典型程序员打扮，格子衬衫牛仔裤黑框眼镜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进门。

    表情明显带着愤怒。

    他把手中的文件纸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然后也不管还有楚尧这个外人在一旁，直接了当的说道：“王总，我要辞职。”

    王信闻：……

    一时脸色微沉。

    “我不同意！”

    “你长能耐了啊？”

    “翅膀硬了？”

    “会上通不过的事情，用辞职来威胁我啊？”

    他语气格外严厉。

    楚尧猜测，两人关系应该不错，不止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

    私交应该也不错。

    否则，这都要辞职了，就没必要吵架了。

    “我就不明白了！”

    “我就要两千万！”

    “我去年给公司赚了多少钱？十倍不止吧？”

    “老杨他们有情怀，我就没有情怀了吗？我是那种只钻在钱眼里的人吗？”

    “总是做一个风格的游戏，会不会被人当成吃老本？有进步吗？”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反正你不给我钱，我就离职，强离也要离，不行我找企鹅要钱去。”

    “我杨帆这个名字，在哪里不值两千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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