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即便那是被红色陨石影响性格之后的另一个自己。

    难道自己对艾瑞克的畏惧，即便性格转换，依旧无法消除掉吗？

    克拉克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不要感到抱歉，克拉克。”

    艾瑞克放下报纸，对克拉克说道：“你也付出了足够代价。”

    他所说的足够代价，就是克拉克回来之后躺在床上一天之后才能下床。

    “看起来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还是得向你说一声，我并不是有意的。艾瑞克，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伤害你。”

    克拉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正色对艾瑞克说道。

    “如果你认为那么说能让你好受些，克拉克，我接受你的道歉。”

    艾瑞克坐到餐桌上，随口向克拉克回道。

    对于克拉克的道歉，他不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语言是既可以暴露思想，也可以掩埋思想的存在。

    他不会简单的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做出什么反应。

    “有一件事，贝纳蒂河那边发生了刑事案件。”

    乔纳森端起手中的热咖啡，向家人说道：“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士被杀害，由于身份无法查明，估计要调查出真相得等一段时间。”

    “贝纳蒂河？”

    克拉克听着这个单词，表情有些异样。

    自己曾经在贝纳蒂河附近，打晕了两個寻找杰西卡的杀手，难道被杀的是他们？

    但是......即便自己那个时候性情大变，也没有直接杀死他们。

    是谁动的手？

    狐疑着的克拉克向艾瑞克看去，将怀疑目标锁定为自己弟弟。

    但看着艾瑞克一脸平静的表情，又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克拉克。”

    母亲玛莎打断了克拉克的思考，对他说道：“有一件事至少听起来是好消息，伱之前担心从疗养院卡珊卓女士那里听到的预言会成真，但是经历一场风波后大家都平安无事，说明......你看到并不是未来，或者说，那是可以改变的未来，不是吗？”

    玛莎提到了克拉克之前看到的，父母会发生意外的预言。

    “我一直不相信什么占卜。”

    乔纳森对家人说道：“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自己，别人无法改变我们的未来，只有你自己，才或许能够办到。”

    克拉克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想起来在卡珊卓女士那里看到的一幕。

    父母的墓碑横亘在周围，自己双眼赤红与艾瑞克发生战斗。

    墓地里的自己，那种疯狂和犹如野兽般的表现，和被红色陨石改变性格之后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说......未来真的被自己改变了？

    克拉克双手撑住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像父母说的那样，命运已经被自己扭转了原来的轨道。

    而旁边的艾瑞克，在听到母亲说起卡珊卓女士时，陷入了思索中。

    可以窥视到一个人未来的某些人生片段？

    疗养院，卡珊卓女士。

    艾瑞克将这两个关键信息记下，决定有机会去看一下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

    翌日。

    疗养院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环境清幽的花园内，卡珊卓老妇人戴着墨镜，坐在圆桌前，翻看着一本书籍。

    艾瑞克走到卡珊卓女士背后，注视着对方。

    “为什么不过来坐坐，小伙子，站在后面你可看不出什么。”

    卡珊卓放下书籍，面对着正前方，对艾瑞克说道。

    “艾瑞克.肯特。”

    艾瑞克走到老妇人面前坐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听说你能预测未来，而且让我的哥哥克拉克很佩服。”

    “嗯，所以你来这里瞧瞧，一个瞎眼的老妇人，如何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说出别人的命运？”

    艾瑞克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克拉克看到了什么。”

    “你不是克拉克的弟弟？他不会亲口告诉你他看到了什么？嗯......”

    老妇人微笑着敲了敲书本，“或许你们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不过这就是人生的常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能如此简单界定呢？抱歉啊小伙子，我是不会告诉你克拉克看到了什么。”

    说着向艾瑞克伸出手，“但是我可以看出你的命运，并且告诉你。”

    艾瑞克看了一眼对方伸出来的手，微微一笑，“我不需要知道自己的命运。我更愿意相信，人的未来是由自己创造的。”

    “那你不好奇你创造出了什么样的未来？或许你会看到克拉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谁说的准呢？”

    老妇人向艾瑞克伸出手，示意他握住。

    艾瑞克沉默了片刻，最终握住了老妇人的右手。

    意识迅速被抽离出去，眼前的视线一片扭曲。

    无边的漆黑淹没了他，等到视线重新恢复光明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一轮红月冉冉升起，红月之下是残破不堪的城市。

    萧索，破败，了无生气，死寂的气氛，笼罩着一切。

    克拉克背后的斗篷猎猎作响，缓缓从天而降。

    而自己立在半空中，手举着一把钢叉，上面叉着一个外表狰狞黝黑的头颅。

    身穿红金战甲的神奇女侠怒吼着，火神剑劈砍向自己，但被自己使用热视线瞬间弹飞。

    黑色卷发，身穿黑色燕尾制服和渔网袜，酷似大法师扎坦娜的女性，甩出魔杖，冲天的暗红色能量向自己包围而来。

    但下一秒，自己向空中挥手，一道黄金权杖朝着自己飞来。

    金黄色的磅礴能量从权杖上发出，瞬间击散扎坦娜的魔法能量攻击。

    画面再一转，残垣断壁下的神奇女侠和扎坦娜忽然消失。

    自己又来到一处漆黑的地下，宛如地狱般的存在。

    皑皑白骨从地上升起，无数污血席卷大地。

    但很快艾瑞克的意识重新回归。

    睁开眼睛，瞬间从幻境中抽身。

    握着卡珊卓女士的冰冷右手，向对方看去。

    卡珊卓女士一动不动的依靠在椅子上，眼睛里失去了光彩。

    “卡珊卓女士？”

    见对方没有应答，艾瑞克摇了摇头，缓缓放下对方的手。

    老妇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艾瑞克站起来，离开花园，向外面走去。

    顺便提醒了一下医生和护士后，直接离开医院。

    那就是未来的自己？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并非不可实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