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十点。

    第二刑事审判庭。

    “咚——”

    伴随着法槌敲响。

    周全民坐在审判长的席位上，看着前方的庭审现场。

    重点看了眼站在原告席的秦牧。

    没错。

    他又在原告席，看到了秦牧。

    上个案件里。

    好不容易有人能制裁秦牧，将秦牧告到了被告席。

    但还没过多久……

    秦牧又起诉了全网！

    以一己之力，缔造出了三千两百个被告！

    这个案子，甚至轰动了最高院。

    这些天里。

    他们合议庭一直在谨慎商讨着这个案件的处理方法。

    一个处理不好，容易闹成全民性的问题。

    三千两百人的判决……

    若是轻了，将显得法律不庄严，失去了法律震慑的效力。

    同理。

    若是重了，又会显得法律严苛，影响大众对刑法的看法。

    所以在轻重之间，有一个微妙的平衡，需要他们合议庭来判断把握。

    秦牧只顾着起诉……

    却把难题扔给了他们。

    他深深看了眼秦牧，沉声开口：“今日，晋城人民法院第二刑事审判庭，由我担任审判长，组建合议庭，共同审理……原告秦牧起诉全网各平台网友诽谤一案。”

    “本次庭审，将同步进行网络直播，面向社会公开！”

    说完。

    他看了眼一旁的被告席。

    被告席上，空无一人。

    最主要的原因……

    其实还是因为被告的人太多了。

    刚开庭，法警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哪些被告进来。

    “本案因为被告人数过多，因此采取特殊审理方式。”

    周全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根据辩护律师所代理的被告人数多少，分批次审理。”

    按照法院目前得到的上报信息……

    如今三千两百个被告，已经到齐了两千九百余人。

    剩余的两百多人……

    完全没有和法院沟通，也没有聘请律师前来应诉。

    因此被统一定为缺席审判。

    而已应诉的被告们……

    其中张玮代理了九百多人。

    齐兆宇代理了八百多人。

    凌河代理了五百余人。

    剩余的则是其他律所瓜分了。

    经过了他们的商讨，决定按批次来。

    从人数最多的张玮代理的被告开始审理。

    “接下来，宣读法庭纪律！”

    紧接着。

    法庭纪律当庭宣读完毕。

    而在那些候审的房间里，也有专门的人员前往，宣读法庭纪律。

    防止他们在法庭上做出妨碍司法审判活动的行为。

    十分钟后。

    法庭纪律宣读完毕。

    法警将候审室的大门打开。

    张玮带着一百个被告，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法庭。

    一出现。

    立即把本来较为空阔的法庭，填塞的满满当当的。

    显得极为拥挤。

    而这些跟随张玮的被告们，都是左顾右盼，充满忐忑。

    这是他们很多人第一次上法庭。

    尽管张玮之前叮嘱过他们注意事项，但他们还是有些犯怵。

    “你们不要太紧张了，等会儿一个一个的来，听我的指挥就行。”

    张玮看着己方当事人，强调了一遍。

    虽然他身经百战，但这次同样有些紧张。

    不是因为自己。

    而是因为他这次代理了九百多人。

    古人那句话说的真的没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他颇为担心己方这边闹出什么幺蛾子。

    “记得理性辩护，积极认罪，不要骂法官和审判员，不要虚假举证，也不要打架斗殴……”

    他压着声音，将几个踩过的雷又叮嘱了一句。

    “咚——”

    法槌声响起。

    庭审进入了正式环节。

    “请原告方念起诉状，陈述事实。”

    秦牧立即站了出来，将自己遭遇了网络语言暴力，以及系列的证据截图提供了出来。

    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诉讼要求，要求对方承担刑事责任，以及进行民事赔偿。

    随后。

    便是一对多的陈述环节。

    为了加快案件的审理，使审理更具效率，合议庭决定一次性审理一百人的案子。

    一百人陆续站出来，针对秦牧的起诉状以及证据……

    进行分别陈述。

    而书记员则在一旁奋笔疾书，疯狂敲字，将每个人的辩述情况写了下来。

    手指都快敲抽搐了。

    张玮身后，每个被告都忐忑不安，无比紧张。

    在被念到名字后，便上前进行陈述。

    “我……我我当时看到视频，因为一时气愤，才骂了几句，但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绝不会再犯。”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现在很后悔，希望原告能给我们一个谅解的机会。”

    “对不起，当时我脑子发昏了，才会在网络上骂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看到了视频里的母亲很可怜，才会骂那些话……”

    一时间。

    整个法庭，突然变成了喷子大型认罪道歉的现场。

    这一幕。

    让秦牧都没有预料到。

    原告席上。

    不只是他，还有一同被骂的梁成斌、白雪兰、华立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作为被网暴的对象。

    这些天里，他们遭遇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心理压力和折磨。

    被一个人骂，心性豁达一点，或许没事。

    但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

    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漫天的指责和声讨充斥在网络上的时候，他们其实都不好受。

    而现在……

    这些喷子们，居然在法庭上，主动向他们道歉了！

    承认了他们不该在网络上骂人，试图当庭取得和解！

    放在以往。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

    让喷子道歉？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

    除了主动承认错误，当庭道歉的……

    一百人里，依旧涌现出了几个桀骜不驯的被告。

    “我当时就是在评论里骂了人，但却是事出有因，他们害死了人家，难道不该被骂吗？！”

    “视频里，那个母亲哭成了这样，他们连一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我们也是一时气愤不过，应该情有可原吧？”

    “就算事实不是如此，我们被蒙蔽了，但那也不是我们的错啊。”

    “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语气的确有点过激，但我们是想帮弱者发声啊……”

    “……”

    这些喷子们始终有着自己的一套世界观。

    哪怕张玮多次叮嘱过，依旧不肯当庭认错和解。

    被告席上。

    这些人短短几句话，再次把秦牧四人气得不轻。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正义而发言，却只字不提网络语言暴力的危害。

    也没有顾及到他们的一时口舌之快……

    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

    “咚——”

    两个小时后。

    一百人才陆续陈述完毕。

    而法庭前方。

    周全民看着双方，认真开口：“本次案件特殊，属于自诉案件，合议庭还是希望双方能够取得共识，达成和解。”

    说着。

    将目光重点看向了原告席的秦牧四人，询问道：“若被告方诚恳道歉，原告方能否接受对方的道歉，双方和解？”

    其实。

    这个被告人数高达三千两百人的案子……

    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和解。

    自诉案件，只需要起诉人撤销诉讼即可。

    当庭和解，也是一种方法。

    不然的话……

    这些人的刑期，少则数月，多则三年。

    晋城的监狱，真的不够用。

    极有可能要将他们遣送到管辖地，由当地的监狱负责羁押。

    只是……

    这样做的话，无疑会加大司法压力，人员成本，时间损耗等等。

    也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社会负面影响。

    而原告席。

    在听到了周全民的询问后，梁成斌等人都愣了一下。

    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牧。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都将秦牧当作了主心骨。

    这次的起诉……

    也是秦牧一手促成的。

    “我……我听秦兄弟的。”

    梁成斌有些紧张，略带结巴的说道。

    白雪兰和华立也跟着说道：“我们听秦牧的。”

    而秦牧则是站了出来，看了眼张玮身边的一百个被告们。

    目光平和，却带着一丝坚毅。

    沉声道：“网络暴力，由来已久。”

    “它造成的损伤，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铺天盖地谩骂言论袭来，任何人的心灵都将遭受无法磨灭的伤害！”

    “对于这三千两百人……”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参与了这场网暴，但对我而言，他们就是施暴者！”

    “我原谅了，并不会让我的心灵有任何的愉悦，相反，唯有他们遭受该有的惩罚……我才会觉得痛快、开心、舒适！”

    “就如同他们当时，进行网暴时，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时一样！”

    说到这里。

    秦牧一字一句的说道：“本次起诉的三千两百个被告，我们一个都不原谅！！”

    他说的很直白通俗。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就如同楼下邻居的母亲死了，她在嚎啕大哭。

    哪怕我平时和他们家关系再亲密，我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

    甚至会觉得她无比吵闹。

    许多人的快乐，往往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他同样如此。

    只有将这些喷子们都送进去了，他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挨喷！

    ……

    梓州。

    某高档小区。

    青岚住在自己的新房里，正在电脑上同步观看着直播。

    “说得好！”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庭审画面，神情非常激动。

    刚才。

    审判长询问道是否原谅的时候，她其实有些忐忑。

    三千两百个被告，的确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备受重视。

    或许和解，才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但却秦牧当着所有人的面……

    拒绝了和解！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作为一个游戏菜逼。

    她深受喷子之苦久矣。

    自己不就是玩的菜了亿点点，凭什么每次被喷的族谱都没了？

    与此同时。

    她发现她的水友群里，也沸腾了起来。

    “大家看了庭审直播没？才刚开始，就这么刺激的吗？”

    “up说的太好了！凭什么他人的快乐，可以建在我的痛苦之上，而我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对！要我我也不接受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光秃秃的一句道歉有什么用？除非多加点钱！”

    “up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喷子现在知道道歉了？喷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

    这个庭审链接……

    还是青岚发到的群里。

    她的水友们在知道秦牧起诉了三千二百人之后，都不怎么相信。

    直到她将链接发出，这群水友们才相信了这个离谱的事实。

    全网各平台。

    那些“顶级喷子们”，此时正聚集在晋城法院。

    进行审理。

    而庭审一开始，喷子们就集体道歉。

    直播场面，让人极度舒适。

    甚至已经有人将这一段进行录屏，打算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反复观看。

    这年头。

    喷子道歉，几乎都能算得上是世界奇观了。

    在网络上，他们就算喷错了人，最多是隐匿潜水，不再冒泡。

    从未见过那些喷子们在事情真相爆发后，主动向被喷者道歉的。

    ……

    晋城法院。

    17号候审室。

    这些候审室，是临时进行的编码。

    每个候审室里，都由一百个等待审理的被告们。

    而候审室外。

    还有庭审现场的直播视频，以确保他们每个人都“全程参与”了庭审诉讼环节。

    此时。

    原翠莲和夏青青两个人正挨坐着，看着视频里的一幕。

    心情无比复杂。

    秦牧真的告了三千两百个人！

    如今的法院，早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些被告们……

    都是曾经在她们视频下方坚定的支持者，都曾对秦牧等四人进行过语言谩骂。

    而在知道这个近乎离谱的消息后。

    她们现在根本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生怕这群“队友”一言不合……

    对她们也来个语言暴力，或者行动暴力。

    在聘请了齐兆宇当她们的辩护律师之后，她们也加入了“被告者群聊”。

    群聊里。

    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如何取得和解，如何避免判刑，以及……

    如何找到视频的发布者！

    很多人把沦落到如今境地的锅……

    都归在了她们的头上。

    认为如果不是她们发布视频，他们就不会参与进来，也不会进行网暴，更不会因此惹上秦牧。

    ……

    与此同时。

    第二刑事审判庭。

    “本次起诉的三千两百个被告，我们一个都不原谅！！”

    周全民听着秦牧的表态，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结果。

    他早就预料到了。

    这虽然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被害者的角度要求对方大度。

    被害者经历过的……

    他人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那接下来，进入质证、辩护环节。”

    他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按流程主持着本次的庭审活动。

    紧接着。

    秦牧将自己搜集的截图、检察院配合提供的数据资料、曝光量等，一一提交。

    而张玮则站了出来。

    并未反驳这些已经取证，并且得到了公证的资料。

    而是对每一个当事人，进行单独分析，寻找合适的减刑角度。

    有未成年人，则从未成年的角度进行减刑。

    有孕妇，则从孕妇的角度进行减刑。

    有他人发帖者，则从该角度进行无罪辩护……

    而书记员则在全程记录着审理的经过，每个人的证言证词、辩护观点等。

    下午四点。

    一百人完成了最终陈述，案子审理完毕。

    前后过程，加起来共用了六个小时。

    审理活动并不快。

    同一时间。

    法院的高层，考虑到了三千两百个被告的存在，做出了临时决定。

    启动其他审判庭。

    由其他审判长抽调人员，组建各自合议庭，对其余候审人员进行同步审理。

    总共启动了六个审判庭，其中三个刑事审判庭，三个民事审判庭。

    有的审判庭一次审理一百人，有的则一次审理十人。

    一时间。

    整个法院，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从审判长，到审判员，书记，再到法警等……

    都开始了加班加点的工作，力求尽快结束这起三千两百名被告案件的审理工作。

    而做出这个决定之后……

    秦牧四人作为原告，更是忙成了狗。

    为了兼顾审判的公正合理性。

    他们需要奔赴六个审判庭，出席审判、进行陈述、驳斥观点等等。

    ……

    下午六点。

    当天庭审结束。

    满脸疲惫的秦牧四人，走出了法院。

    “秦兄弟……咱们是不是该原谅他们的？”

    梁成斌苦笑了一声，多少有些后悔。

    前六个小时。

    他们都在一个审判庭待着。

    还算轻松。

    但后面两个小时，却需要奔走于六个审判庭。

    参与诉讼过程、进行辩护、维护自身权利等等。

    虽然不原谅这群喷子很爽。

    但这也代表着……

    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三千个诉讼对象。

    刚开始的时候，秦牧还会代为表达观点。

    可到了后来……

    秦牧也累倒了，干脆撂挑子，每人轮流表达观点。

    总而言之。

    参加完这次诉讼过程，他们都有种心神俱疲的感觉。

    “没事，只能一想到能把他们都送进去，我就动力十足！”

    秦牧深吸了一口气，振奋了一下精神。

    梁成斌：“……”

    白雪兰：“……”

    华立：“……”

    三人深深看了眼秦牧，不禁流露出了敬佩之色。

    这群喷子骂他们也就算了……

    居然还惹上了秦牧！

    冲这份执着，这群喷子就算被送进去也不冤了。

    ……

    次日。

    早上十点，审理活动正常进行。

    有了六个审判庭的同时审判，三千两百个被告的审理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仅仅一天时间。

    便完成了六百余人的审理。

    而秦牧四人，始终在各个审判庭东奔西走，成为了整个法院最忙碌的人。

    在每个审判庭里……

    都能看到秦牧四人穿梭的身影。

    一个又一个的喷子等着接受他们的控诉。

    而这些被告们……

    为了获取减刑的机会，大部分都选择了道歉。

    只有道歉，才算是积极认罪，认错态度良好。

    这些都是可以考量的减刑情节。

    当然。

    也有不少不听律师劝告，坚持认为自己没错的被告。

    数量还不少。

    每个律师手下，都出现了几个。

    时间缓缓流逝。

    如此高强度的审理活动，持续了足足五天。

    三千两百名被告……

    都陆续接受完了审理。

    六个审判庭，做出了共同宣告：“本案案情复杂，涉及人员较多，所有案件的审理结果，将在三日后进行公开宣判！”

    随后。

    张玮、齐兆宇、凌河等律师，带着各自的被告离开了法院。

    每个被告的内心，都无比忐忑。

    这次的审判……

    持续了足足五天。

    对每个人来说，内心都是折磨。

    各种复杂的情绪，不一而足。

    有后悔，有害怕，有不甘，也有侥幸……

    “律师，我这次会不会被判刑啊？”

    “我已经听你说的道歉了，但对方不接受，法院到底会怎么判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以后我绝对不在网络上胡乱发言了，能不能不坐牢……”

    走出法院后。

    这些被告们都迫不及待的看向了自己的律师。

    想要知道本次判决的结果。

    但他们的律师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在这三天里。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进去了。

    于是。

    大部分人都选择放纵奢侈，在家人的陪伴下，在晋城游山玩水，大肆消费。

    一时间。

    整个晋城的消费，在悄然之间被带动了起来。

    ……

    三日后。

    晋城法院。

    再次迎来了一个高峰期。

    两千九百多名参与了诉讼的被告们，一大早都聚集在了法院外。

    外加家人的陪同。

    超过了上万人聚集。

    引来了不少晋城本地人的围观。

    而在九点开门后。

    所有人按照指引，来到了各自的审判庭。

    六个审判庭，同时进行宣判。

    第二刑事审判庭。

    秦牧四人也准时来到了原告席，等待着本次宣判。

    “咚——”

    周全民敲响法槌，全体起立。

    沉声宣告道：“本次第二刑事审判庭，对秦牧起诉的全网各平台网暴事件，进行了为期五天的公开审理，现在做出如下判决：

    本院认为，原告起诉的各平台网暴事件，情节恶劣、社会影响力大、危害范围广，对各个被告的犯罪情节进行了谨慎考量，结合了初次犯罪、悔罪态度良好、犯罪情节较轻等情节，对一部分人做出适当从轻处罚。

    竹清韵，因发表不当、谩骂言论，对原告秦牧施行语言暴力，传播范围大，点赞数达到了7.8万，违反了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犯诽谤罪。

    处以有期徒刑三年，并对秦牧、梁成斌、白雪兰、华立四人，分别赔偿5000，5000，3000，2000元。”

    “赵跃民，因发表不当、谩骂言论，对原告秦牧施行语言暴力，传播范围大，点赞数达到了2.1万，违反了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犯诽谤罪。

    处以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并对秦牧、梁成斌、白雪兰、华立四人，分别赔偿5000，5000，2000，2000元。”

    “……”

    “路兰，因发表不当、谩骂言论，对原告秦牧施行语言暴力，传播范围大，点赞数达到了1.1万，违反了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犯诽谤罪。

    处以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执行，并对秦牧、梁成斌、白雪兰、华立四人，分别赔偿3000，3000，2000，2000元。”

    “潘花花，因发表不当、谩骂言论……处以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一年执行……”

    一个又一个被告的宣判被公布。

    除了那些情节特别恶劣的之外，大部分的被告都获得了缓期执行的刑罚。

    那些死不悔改，没有悔罪态度的……

    一律是顶格三年。

    没有缓刑待遇。

    而在赔偿上。

    所有人都需要承担民事赔偿，对重点谩骂对象的秦牧和梁成斌，赔偿较高。

    白雪兰和华立则次之。

    仅仅是第二刑事审判庭，宣告的过程便持续了足足四个小时！

    共计宣判了471人！

    而许多被告在听到了判决结果后，都不禁浑身颤抖，喜极而泣。

    缓刑！

    这两个字，让他们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在接到传票，沦为被告以来……

    他们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忐忑和焦虑。

    生怕败诉之后，直接被送去坐牢。

    好在现在……

    他们因为悔罪态度，道歉表现等等，都获得了缓刑。

    这些天里。

    每个人都跟着各自的律师，学到了许多法律常识。

    大多数人都知道缓刑的概念。

    缓刑，适用于有期徒刑三年以下。

    对应受刑罚的行为人，先宣告定罪，暂不执行所判处的刑罚。

    缓刑一年或者两年，由特定的考察机构，对其期间的表现进行考察，再综合评定是否要继续执行刑罚！

    若在这段考验期间……

    他们犯了新罪，或者重犯诽谤罪，那将提前结束考察期，并且对附加刑以及原有刑罚从重判处。

    原告席上。

    秦牧也听到了这次的宣判结果。

    471人里，有338人获得了缓刑。

    对这个结果，他其实并不意外。

    这次事件涉及的被告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全部关押……

    监狱暂时都不够用。

    缓刑才是最合理的惩罚，可以给予警示，同时彰显刑法的震慑力。

    同时。

    缓刑不代表没有惩罚，这些犯罪记录，将跟随着他们一生！

    影响着包括他们在内的三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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